第五百五十一章 又敬又怕，除惡務盡
楊辰話音一落。
聶颶沒有絲毫遲疑，一掌擊出，罡氣化三道掌印。
南北二院家主、凌霄閣大長老，還要再開口說些什麼。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砰！」
幾乎是同一時間。
掌印落下，三人頭骨碎裂而亡。
南北二院家主、凌霄閣大長老，就這麼死了，也昭示著這三家超然勢力要落幕了。
程如煙眼中不禁有些悵然。
想當初中原江湖，十一家超然勢力，互有爭鬥，彼此對立。
半年前。
康山議事，天均宮、公孫家、司徒家、青山劍宗，四家超然勢力被覆滅，憂他們這七家勢力瓜分。
而今日。
南北二院、凌霄閣，三家勢力頂尖高手有半數葬身在君家，實力大減，即將面臨被瓜分的命運。
再按照楊辰的意思，君家也將覆滅了。
僅僅一年時間，中原江湖，就只剩下天照刀宗、柳家以及她常春宮三家超然勢力了。
這確實讓常春宮乘勢而起，前所未有的強盛，但程如煙心中也不禁膽寒。
她視線餘光觸及到楊辰，心底微顫。
大唐皇帝如此這般，完全就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的架勢。
雖然他從未說過…
可是他卻實實在在是這麼做的，關鍵是他也做到了。
雖然事到如今，這位皇帝確實帶給他們的只有好處…對於江湖的態度，他的所作所為，也確實如他說的一般無二。
對楊辰的敬意，她心裡自然是有。
但這份敬意，無論如何也壓不下那份恐懼。
程如煙思緒轉動，對楊辰又敬又怕之時。
天照刀宗等三家超然勢力，能有資格出現在這裡的各大長老、頂尖高手，心思也差不多與程如煙一般無二。
在一眾江湖高手，或多或少對楊辰心生恐懼之時。
有一個人卻與他們截然相反。
她就是程如煙的寶貝妹妹…程如思…
此時此刻。
她美眸撲閃著，看向楊辰的目光中，儘是崇拜與炙熱。
眾人心思各異之時。
那一邊。
隱樂山在柳雲飛的手段下，終於嘶吼著求饒。
「皇帝陛下，我說！我說！」
……
被再次押但楊辰身前的隱樂山，身形已經極度扭曲，黑袍之下的扭曲身體，勉強可以辨認出人形。
「說吧。」楊辰聲音傳來。
隱樂山掙扎著，一邊痛苦呻吟著，一邊顫抖著說道。
「梁國主蕭布世如今在大魏皇城，這一次我就是奉他之命，與毒手藥王共赴中原，就是為了………」
「………」
這一次，隱樂山交待的很詳細。
而且關於蕭布世的一些隱秘，他也沒有再隱瞞，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他一邊忍受著巨痛，一邊述說著。
說到最後，隱樂山聲淚俱下。
「皇帝陛下，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我被毒手藥王以毒物控制，實在是沒辦法啊……我也不想禍害中原的，是他們逼我的！」
「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戴罪立功！」
「我回去給梁國主復命，您派給我一批高手，我伺機刺殺他！」
「皇帝陛下，給我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吧！陛下！」
他一邊哭嚎著，一邊給楊辰磕頭求饒。
此時他這慘樣，又是引得眾人心中一陣唏噓。
想當年，隱樂山也是江湖上，叱詫風雲的人物……
眾人唏噓感慨之時。
沒人發現，在隱樂山低垂的血瞳之中，沒有半分悔意，亦沒有半分恐懼，有的儘是濃烈的恨意與殺機。
剛剛楊辰審問他，他不說實話。
就是因為他知道，他當時求饒，楊辰不會信的。
而經過了柳雲飛這一番酷刑，他的話才能讓楊辰相信。
隱樂山聲淚俱下的表演，並沒有在楊辰眼中，掀起一絲波瀾。
楊辰眼中神色愈加冷漠。
「隱宗主，咱倆也算是老相識了。」
「你認為你了解朕，但朕更了解你。」
「你騙不了朕。」
「朕只要放你回去，你會先用那批高手向蕭布世表忠心，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後再想盡辦法來殺朕。」
楊辰話音一落。
隱樂山血瞳一顫，因為楊辰說的一點不差。
他猛然抬頭還要再掙扎一二。
但楊辰冷冽的聲音，直接將他的希望全部澆滅。
「隱樂山…」
「你不是沒有機會選擇。」
「康山之上，你逃走了，選擇與瑞王為伍。」
「京都大戰，你又逃走了，但你選擇了與敵國勾結。」
「今日，你沒有機會了。」
「聶先生，除惡務盡！」
楊辰話音一落。
聶颶向隱樂山走去。
希望徹底破滅，隱樂山不再偽裝，血瞳爆瞪，嘶聲咆哮。
「辰陽！楊辰！你這個暴君！」
「你不得好死！」
「你陰險狡詐，毒辣無恥！」
不過無論他如何嘶吼，也阻擋不了聶颶的腳步。
聶颶的手掌間罡氣凝聚，形成一道漆黑掌刀。
隱樂山看著那掌刀，他知道聶颶要幹什麼，他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哈哈哈…」
隱樂山癲狂大笑。
「你以為你贏了？」
「本宗告訴你，我只是比你早死罷了！」
「你以為只有蕭布世一人是你的大敵，你錯了！還有你想象不到的敵人。」
「哈哈哈…我不告訴你！我不會告訴你！」
「我在地下等著你！」
隱樂山凄厲嘶吼，聲音中儘是怨毒。
「刷！」
掌風割裂空氣的聲音傳來。
血液噴濺，隱樂山頭顱拋飛。
在他頭顱拋飛的瞬間，他嘴唇蠕動，想再說什麼，但再也不可能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想說，他好後悔…
他後悔，為什麼不在錢家商船上，第一次見到楊辰，就一劍殺了他！
「噗通！」
隱樂山無頭屍體倒下。
君家各主事人看著，遍地屍體的大堂，全都嚇傻了。
「陛下！我們誓死效忠莫家主！再也沒有二心！」
「陛下……饒命啊！」
見求饒無用，不少主事人開始聲嘶力竭地威脅楊辰。
「莫家主要是在這裡，不會讓你殺我們的！」
「你殺了我們，莫家主不會原諒你的！」
楊辰聞言冷聲道。
「事到如今，你們竟然還好意思用如之，來威脅朕？果然是無藥可救了！」
「大牛，把他們脫出去，全部行刑！」
楊辰擺了擺手，他現在不想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
哪怕這些人，在剛剛站出來支持一下莫如之，楊辰都不會對他們下殺手。
「啊！暴君，你這暴君啊你！」
「你不得好死！我等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
在一片咒罵聲中，君家數十個主事人，盡數被拖了出去。
他們被帶走，大堂中安靜了下來。
一片殘肢斷臂之中。
楊辰掃視眾人。
「陸宗主、程宮主、柳家主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眾人聞言如蒙大赦，連忙應道。
「諾！」
他們真不想在這待著了，雖然他們也自問是見慣了腥風血雨，雖然楊辰並沒有對他們做什麼…
但是……今天楊辰確實把他們殺怕了。
現在他們看到楊辰，腿肚子都有點轉筋。
不過唯有一人，她非但沒有對楊辰產生畏懼，反而越發崇拜。
程如思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大堂。
她紅潤的小嘴裡，嘀咕著什麼，美眸閃動著莫名的光彩。
如果仔細去聽，能大致聽出，她嘴裡嘟囔的正是楊辰說的那句。
「除惡務盡！」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