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第五十七天多雲
「憨憨」果然是頭豬,哪怕是頭野的。
大家都起床了,它都不起來。
直到早飯快好了,它才抽抽鼻子跳了起來。
當然我以不刷牙不給早飯,還是強行讓它刷了個牙,才給他分了他那份食物。
吳維和何芳一早就換上了軍裝,就連陳叔今天也換上了軍裝。
你別說,這衣服一上身,馬上陳叔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平時那種嘻嘻哈哈的中年油膩大叔的感覺蕩然無存,一下子就變成了不苟言笑的中年職業軍人的樣子。
這一點其實還讓我挺吃驚的。
他們的軍裝我也仔細看了一下。
樣式和陸軍的其實一樣,但就是顏色不同。深綠色上衣配了深藍色褲子。衣服選用綠色和藍色應該是暗代山和海吧。
三人都有肩章。
吳維和何芳的肩章都是紅底黃邊的,這應該是學員。
陳叔的肩上則是一杠一星,所以他其實是少尉軍銜。
老實說,這年紀,這身手,居然才是少尉,看來混的是不怎麼好啊。
難怪昨天晚上那麼多感慨。
另外陳叔的軍裝上有個挺別緻的臂章,底部是一圈海浪一樣的花紋,海浪半包圍著一座山。最上面有「山海軍」幾個字,稍下一點有一個稍大一號的「協」字。
吃飯的時候,陳叔跟大家簡單交代了一下今天的計劃:中午之前進入基地,下午進行一次全面體檢。
同時他也明確,這個體檢其實就是我們的入門資格檢測。
所以體檢的時候,我們需要盡量展現我們的身體素質。
當然他同時也表示,就他觀察,我們現在的身體素質在他的訓練下已經遠超入門標準了,所以我們不用太擔心。
之後我們就收拾好東西上路了。
值得一提的是,上路前我也專門讓陳叔幫我確定了一下我的負重能力。我現在是完全可以背的動一百六十公斤的物資了。
這也算完成了我自己給自己設置的小目標,
行進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就回到了一條盤山公路上。
當然其實從林子里也有辦法進入基地,但是考慮到各種陷阱,還有多層守備,陳叔還是覺得帶我們走大路進正門更容易些,對我們而言也顯得更正式些。
在盤山公路上跑了半小時不到,就看見路邊開始有「軍事管理區,未經許可,禁止入內」的標牌。
又過了十分鐘,又看到「軍事禁區,禁止入內」。
再過了五分鐘,我們終於看到了路障和一個哨卡。
到了崗哨前,陳叔讓我們原地待命,他一個人走上前去和哨兵敬了個禮。
你別說,這和陳叔相處熟悉了,突然看他正經起來,還真讓人有些感覺不習慣。
哨兵也回敬了一個禮。
之後陳叔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和一些文件交給了哨兵,兩人交談了一下。
哨兵仔細看了一下,然後就朝我們走了過來。
等他走進了我也大量了一下他,其實應該只比我年紀稍大一點,看上去好像也就是一般的軍人的樣子。
肩章是兩條折杠,一粗一細,我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應該是上士吧。
臂章和陳叔是一摸一樣的。
他走到吳維先是敬了個禮,吳維也回了他一個禮。
然後那上士看了一眼手裡的文件,又看了吳維一眼,之後又看了文件一眼,之後又走到何芳面前重複了一遍之前的流程。
之後就到了我面前,我也學著吳維的樣子給他回禮。他突然笑道:「不用。」
接著就側頭和其他人說道:「你們也先不用急著敬禮,理論上講你們還沒有正式成為學員。」
之後他就繼續對著手裡的文件查驗每個人。
我其實覺得有些奇怪,這是在核對什麼?
找機會瞟到了一眼那上士手裡的文件,居然好像是有我們照片的!
很快上士核對完所有人的信息,然後皺著眉頭盯著隊伍最後面的「憨憨」看著。
「憨憨」似乎也明白那人在看它,有些靦腆的小跑到了我的背後躲起來了。
惹得大家一陣鬨笑。
我只得想辦法跟哨兵解釋道:「這野豬是跟著我的,紀律允許的話,我希望能照顧它。」
哨兵笑道:「嗯,沒事。陳長官已經表示他會上報並進行協調的。不過我也見過不少新兵了,第一天就帶著寵物野豬來的你還真是第一個。」
很快哨兵就回到了崗哨和裡面的人溝通了一下,我們就被放了行。
過了崗哨我們繼續沿著公路往裡面走。
路上我問了一下陳叔,那文件是怎麼回事?
陳叔笑著道:「也不怕告訴你們,那是你們的檔案。」
這回答真是讓我愣了一下。
他看我發獃,接著笑著解釋道:「怎麼你以為我們觀察你們就只是看看你們過日子?怎麼可能?我們這是正規部隊啊。要參軍是要經過政審的,你不知道么?當然現在情況特殊,肯定不能像原來那樣事無巨細的給你查個底朝天,但是去你們學校找個檔案對我們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我這才明白,原來徵召我們還真不是隨性而來的啊!
之後我們又前行了十分鐘左右才看到了一個大院。
石質的大門顯得很寬敞,頂部中間有個紅五星。中間是車道,被鐵柵欄攔住了。車道兩邊有供人出入的路口。
大門兩邊都有站崗的哨兵,其中左邊一個頭頂上還有白底紅體的八個大字「衛兵神聖,不容侵犯。」
兩邊的人行道邊都有門房,但看不清內部。
要說整體感覺么,實在是很普通。
說是特種部隊,但感覺除了地處山區以外,外面真看不出和一般軍區有什麼區別。
我們到了近前,陳叔又要我們停下,之後和前一次檢查流程相同。
連哨兵看「憨憨」的眼神都是一樣的。
我們一行人就這麼跟著陳叔沿著左側的門走進了大院。
一進門就是一條大道,然後是個大花壇,之後就是一棟大樓,看上去還有點年代了。估計應該是行政樓吧。
我們反正沒有直走,而是往左走了一段,我們看到了一排平房,但並沒有停下來。
陳叔一邊走一邊告訴我們,這就是體檢的地方,但是因為電子設備現在都還沒有修復,所以體檢要花費的時間比較長,而現在已經快要到午飯時間了,所以他會先帶我們去食堂吃午飯,然後稍微休整一下再帶我們一起過來進行測試。
之後又走了十幾分鐘來到了食堂,這不用陳叔說,那樓門口寫著西二食堂幾個大字。
大家排成一行,有紀律的跟著陳叔進了食堂。
食堂裡外看上去都還挺新的,地上鋪了地磚,桌椅都是固定在地上的,應該用了沒幾年,有些油膩感,但還沒到發黃的地步。
因為現在還算早,來吃飯的人並不多,除了我們一隊人,也就有三個軍人準備打飯。
陳叔走到打飯的窗口跟打飯的大嬸說了幾句,就喊我們自己拿餐具去選餐,飯管飽,菜可以打兩葷兩素。
於是大家很有紀律的開始打飯,吳維、何芳打完就輪到我了。我看了看菜,都是食堂常見的菜。於是我選了青椒肉絲、番茄炒蛋,又選了炒菠菜和韭菜炒豆芽。
選完我就意識到一個問題,「憨憨」吃什麼?
我於是問陳叔,陳叔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讓我們先吃著,然後自己跑到后廚去了。
我們坐在飯桌前開始吃午飯。
飯間吳維突然感慨道,剛才一下糊塗了,應該想辦法在路上稍微拖延一下,吃了午飯再進來的。
大家很快紛紛表示贊同。
我笑。
其實這的飯菜也還好了,雖然廚師做得很隨便,但是材料卻都是很好的材料。
就拿豆芽來說,聞上去沒有一點發酵過的味道,還有點淡淡的豆香,顯然是自己生的而不是直接用的袋裝的。其他食材也是很新鮮的樣子。
食材只要好,其實隨便烹調一下味道都差不到哪去。
當然對這幫平時被我用大魚大肉慣著的傢伙而言,就顯得有些清淡了。
而且現在大家身體強多了,消耗其實也相應的增大了不少。
所以大家只好多吃些米飯,女生可能有些不好意思,最多的也不過要了四兩飯。譚振兵則是直接要了八兩飯。
「憨憨」表現的也挺好,開始拱了拱我,我們背著的食材其實也不多了,我拿了幾個蘋果臨時安撫了一下它,它就乖乖坐在我後面耐心的邊吃邊等待起來。
過了一會兒就看見陳叔和廚房裡面的一位老人一邊說笑著,一邊退了出來。
老人只是看了我們這邊一眼,並沒有過來。
陳叔則是過來笑著拍著我的肩膀道:「我剛跟廚房的『老於頭』打好招呼了,等下我們可以帶這頭豬去廚房後面的豬圈,他們下午會喂它剩飯剩菜的。」
他說完,我就看了眼「憨憨」。
這貨好像也沒啥反應,也不知道是明白了,還是壓根不知道怎麼回事。
吃完飯大家在食堂臨時休整一下。
我就跟著陳叔還有「老於頭」一起帶著「憨憨」出了食堂,繞到食堂後面的豬圈去安頓「憨憨」。
我打量了一下「老於頭」。他衣服褲子都有些油膩,圍著白圍裙,手臂上還帶著袖套,頭上還帶著一次性的帽子也沒取下來。比我稍高一點,身高一米八多一點的樣子,身材魁梧。年紀也應該有四五十的樣子,可能和陳叔差不不算大,感覺上應該就是在廚房呆了多年的老大叔。
一出食堂,「老於頭」就發話了:「聽老陳講你做飯有兩下子。」
我笑著回答:「一般般吧,大家覺得我家常菜做的還行。」
「老於頭」也笑:「我認識老陳幾十年了,他一般不隨便表揚人的。」
接著他又問陳叔:「你下午帶他們體檢?」
陳叔應了聲。
「老於頭」又看向我道:「你們下午體檢,拿到結果就可以決定是留在隊伍里還是繼續當平民了,當然看樣子你應該是有三十幾分的水準,留在隊伍里問題不大。」
我問道:「這裡也有平民么?」
「老於頭」道:「原來這附近的平民其實比隊伍人還多,但之前的變故使得平民減少了很多,當然還是有的,我廚房還有兩個呢。」
我又問「三十幾分是什麼意思?」
這回是陳叔答得:「體檢的分數,其是也是一種對身體素質的量化評估。」
我點了下頭表示明白了,突然想到了《七龍珠》中的「戰五渣」,於是還是又問了句:「所以一般成人的身體素質是五?」
「老於頭」愣了一下,好像沒明白,陳叔則是咳了一下道:「你看漫畫看多了點兒,我們按成人戰鬥力是一算的。」
這下輪到我有些驚訝了,其實我也知道現在我比災前的一般人強了很多,但三十幾倍?這還是讓我有些吃驚。更讓我吃驚的是「老於頭」難道可以直接能看出來?這是什麼特異功能?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提出了我的這兩個疑問。
第一個是陳叔回答的,他解釋道,所謂身體素質三十也只是一個單純用來評估的身體素質量化值。
說簡單點就是將細化了的力量、速度、耐力、靈敏、柔韌、協調、準確、爆發先量化出來,然後再乘以係數加在一起得到的一個數值。並不是說身體素質為二的人就比身體素質為一的人在各個方面都至少強一倍。
這個數值可以一定程度上體現出戰鬥潛力,但並不是說身體素質六十的人可以在戰鬥中碾壓身體素質三十的對手。
這個時候「老於頭」就跳出來了,笑著說道:「對,就是這樣。老陳其實就打不過我。」
陳叔白了他一眼倒是也沒反駁。
我知道這是這二老在開玩笑,於是也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分析了一下這句話,試探性的問道:「陳叔身體素質超過六十?」
「老於頭」笑著說:「怎麼樣,看不出來吧。」
我想了想道:「我看過陳叔爆發速度,確實很嚇人。」
陳叔拍了拍我肩膀,點了下頭,似乎是表揚我沒掃他面子。
「老於頭」這時倒也沒繼續損陳叔,而是正經的說道:「確實老陳的速度加上他的特殊······。」
陳叔這個時候咳了一下打斷了「老於頭」說道:「紀律,紀律啊!」
「老於頭」有些尷尬的陪笑道:「是,是,是,紀律,紀律。」
然後又轉頭像我說道:「反正老陳就是個『玻璃大炮』,脆得不行。」
我知道有些信息應該還不是我現在有資格知道的,也就沒再追問。
我心想也罷,反正明天應該就能看清那扇門后究竟是什麼了。
關於「老於頭」是如何得知我身體素質的,他解釋的很簡單明了,看看我的骨骼、肌肉,還有行動,就大概可以估算出來了,這可能和他當廚子久了,對這方面比較敏感有關。
談笑中很快我們就到了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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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歐!熄燈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