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們相繼遲疑了一下,打他們的人,真的是蘇晨嗎?
花顏繼續迷惑:「如果真的是蘇晨打你們,身為和將懷幬一夥的人,她早就幹掉你們了。」
光頭男摸摸腦袋:「那你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攻擊你們?那自然是因為你們蠢啊,不知道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連人都看不清楚。」花顏繼續毒舌。
眼鏡男眼中一閃而過幽光。
實際上他們也確實不是沒有什麼能耐的人,雖然有些疑問,但他們確定攻擊他們的人覺得不是夜衣,他們的夜總管,一定在包庇著什麼。
花顏看出來他們的神色,沒想到沒能把他們混弄過去。
躲在暗處的蘇晨吐了口氣,罷了罷了,這個時候上場最有用的人,那自然是將懷幬本尊。
蘇晨戴上了百變面具,轉瞬間就變成了將懷幬的模樣,她模仿著將懷幬冰冷到恐怖的眼神,帶著鏗鏘的氣勢走了出來,用著將懷幬華麗冷漠的的語調:「你們是不想活命了嗎?」
「老大!」幾個人又驚又喜。
「一定是老大又抓到了蘇小姐,所以我們剛剛才會看到蘇小姐的影子。」光頭男這麼猜測,畢竟自家老大對蘇晨別有用心,不像對待仇人,但也不像對待朋友,反倒是想要把蘇晨一直留在這裡。
「如果是老大的話那一定是蘇小姐沒錯了,畢竟老大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不過為什麼蘇小姐要打我們?」
蘇晨聞言眉毛跳了跳,手握拳輕咳了一下,冷淡的音節讓幾人迅速噤聲。
「看你們處理一件事情磨磨唧唧顧頭顧尾,我讓蘇小姐打的。」蘇晨瞎掰一個理由。
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勉強算是信了這個說嘛,畢竟老闆的心情,一向是難以捉摸,在加上之前透露過有想把蘇小姐收為手下的意思,這會沒準蘇小姐已經成了大佬的心腹屬下了。
他們只好承認說自己做事方法欠妥,接受懲罰,花顏就順手推舟下去,讓他們去處理夜衣手頭上大大小小的公務,用增加工作量這個借口作為處罰。
而花顏隨著假冒成將懷幬的蘇晨,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將家。
蘇晨暗罵自己傻,將懷幬的臉那麼好用,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就應該用用。
這天,李曉玉突然找上了蘇晨。
她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當禾洛的哥哥禾銘接手公司的時候,李曉玉就隱隱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本來想等著蘇晨先告訴她,結果蘇晨回來一直呆在家裡沒怎麼出來,她這才找上門來。
蘇晨的房門剛打開,就看到了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其中一個還是被綁著的狀態。
李曉玉嚇了一大頭,匆匆關上門,皺著眉頭問蘇晨:「你這是在幹嘛,綁架啊。」
蘇晨沒想瞞著她:「別擔心,這兩個不是人類,一個是我系統裡面抽獎抽出來的侍從,另一個是別人系統裡面召喚出來的侍從,剛好她們是同一個靈魂分裂出來的,綁著其中一個是為了強迫她和另一半靈魂呆在一起容易恢復記憶。」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懶人沙發上站起來。經過幾日的刻苦修鍊,她的靈力確實如她所願有所增長,只是遠遠還不夠,沒有達到她心中逾期的標準。
最起碼要有能在死地五次劈山一樣的靈力,才能足夠她在死地如魚得水行走自如。
「蘇晨,我是想問你,我們老闆是不是出事了?這些天連一點音訊都沒有,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禾銘來接手公司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我,看我的眼神那叫一個複雜,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知道我和你是好朋友。」李曉玉有些著急的說道。
談到這個,蘇晨面色嚴肅起來,她面色深沉:「你猜得沒錯,沈決和禾洛是出事了。」
「他們……他們怎麼了?」李曉玉有些擔憂道。
「他們死了。」
李曉玉震驚:「什麼?!」死了?
蘇晨點頭:「雖然說是死了,但也不是沒有可以復活的機會。」
說到這裡,李曉玉才送了一口氣,既認真又好奇的問:「人類還可以復活?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復活的嗎?」
「這個東西挺懸的,我目前也在摸索中,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方法,不過我是不會放棄沈決和禾洛的,我當時也是死了,不一樣還是活了過來?相信他們也能得到這樣的機會。」蘇晨笑了笑。
見蘇晨這樣說,李曉玉了放下了一半不安的心情,但隨著想得越來越多,她又開始有點不安起來,皺著眉頭擔憂的問蘇晨:「你這次不會又要有一場硬仗要打吧?」
「硬仗?算是吧。」
「那叔叔阿姨這邊……」李曉玉有些擔憂起來。
聽到這裡,蘇晨頓了一下,繼而認真的看著李曉玉:「曉玉,我是說假如,假如有一天,我真的回不來了,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聽到這裡,李曉玉不安的心情愈加強烈。蘇晨,她該不會是要交代什麼後事吧?
雖然不是交代什麼後事,不過也差不多。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回不來,我希望在我空缺的那段時間裡,你能替我照顧一下我家人。」蘇晨認真的注視著李曉玉。
李曉玉生氣了:「你的家人你自己照顧,拜託我幹嘛啊!」
「好曉玉,我就是說如果嘛。不過你放心,我也不忍心放著你們所有人不管就這麼消失掉的。」蘇晨笑道。但在這笑容底下,多少都藏了些李曉玉看不到的認真。
其實李曉玉很了解蘇晨,字面上的了解。她知道蘇晨的意思,但還是希望蘇晨能夠騙下她。
利用花顏和夜衣的半靈魂特性,其實進展並沒有蘇晨想象中的那麼順利。
夜衣比蘇晨預想中要更具有堅毅性和人格獨立性。
她完完整整的相信自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如說,她想要拋棄花顏,成為一個真正的獨立的個體。
而花顏則是覺得自己不夠完整,她似乎是繼承了被分開時的真正完整體的特性和主人格,堅決想要尋找自己的另一半來完善自己。
在夜衣意志頑強的抵抗中,洛水的來處始終沒有結論。
花顏記起的更多的是,周圍的環境和現代完全不一樣,他們好像處在另外一個空間,另外一個世界。
她告訴蘇晨,她記得自己周圍有很多很多的人,大家都過得非常的快樂,可是有一天,這種快樂不知道為什麼消失了,每個人都變得愁雲慘淡,每個人都過得灰頭土臉非常的累,周圍明亮美好的環境好像也都變了,在她的記憶裡面,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灰色……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侵犯了你們的世界?」花顏這樣的描述,不由得讓她想起了朱鷹。
如果說夜衣是遇到了花顏,才會產生思想上的突變,那朱鷹的變化在於,他來到了死地,見到了曾經的族人。
由此是否可以推斷,將懷幬的召喚系統所召喚出來的侍從,是不是都是被迫強制性要挾過來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可能是這方面的原因吧。」花顏冷漠的面孔上浮現苦笑,可能和夜衣相處了幾天,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有人類的氣息,區別於機械和人類之間的情緒,夜衣也會苦惱,也會憤怒,但這些跟他們產生的『情』毫無干係,頂多是基本的情緒表達。
「那你呢?你有想到了什麼?」蘇晨撕下夜衣臉上緊綁的膠帶,拿下她嘴裡塞著的塑膠。
夜衣沒好氣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記不得,我只需要我身為夜衣的記憶就夠了。」
蘇晨好笑的蹲下身子,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的雙眸,夜衣也不甘示弱的回瞪過去。
「你難道只甘心你只是夜衣嗎?」蘇晨問道。
「你什麼意思?我只是夜衣,身為侍從的夜衣。」她咬牙切齒。
「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做侍從啊,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主人現在的境況?只要我拿到你主人身體里的召喚系統,你隨時都能更換主人,保不準,召喚系統隨著主人的更換,你們這些原本屬於將懷幬的侍從,將會被重新洗去記憶,又或者,重新回到召喚系統裡面,等待新主人的召喚。」
在夜衣顫抖的眼神中,蘇晨自信笑道:「那時候重新被召喚出來的你,還會是夜衣嗎?身為新主人的我,會給你改名字,改成什麼好呢?你的三魂叫花顏,那你這個七魄,就叫花語吧。你說到那個時候身為花語,沒有任何夜衣記憶的你,是夜衣,還是花語呢?」
「我,絕對不允許你拿到召喚系統!」夜衣目光堅毅。
「你確定?」蘇晨看著她,抬手間,一具精美華麗的棺材出現在空地上,那是有著將懷幬身體的棺材。
「我現在就當著你的面把系統挖出來。」蘇晨笑得有些邪惡。
「你……欺人太甚!」夜衣眼中終於有了驚慌。
「你一個黑暗勢力的成員之一居然還說我這個普通老百姓欺人太甚?」蘇晨一臉的驚訝,繼而笑道:「你又不是正派,連個人類都不是,只是一個身為七魄的侍從,是我未來即將召喚出來的下屬,我提前掌控下你,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
夜衣咬牙,沉默了一會兒,在蘇晨即將拖出將懷幬身體進行殘忍分割的時候,她終於開口說道:「等等,我記起了一些。」
「你還挺嘴硬,現在終於想說了。」蘇晨欣慰道。
「那也是你逼的。」對於蘇晨,夜衣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