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就這樣喝茶到天亮,一晚上除了那隻奇怪的生物,別的事情都沒有再發生。
可能是喝茶喝的太多了,在結界撤了以後,蘇晨趕緊閃人。
她找了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從空間里抓出遮擋的屏風,擋在周圍才安心下來解手。
褲子還沒脫下來,就發現眼前原本放得好好的屏風居然就這麼倒塌了下來。
「放得穩穩的,怎麼可能會倒。」她仔細檢查了下屏風的腳,心想大力出奇迹,她狠狠的把屏風給摘在了土壤里。
「這下子應該就不會倒了吧。」
可她正要揭開褲腰帶,屏風還是倒了下來。
顯然,這是刻意的。
怒從心中起,人有三急啊!她現在正處於情緒爆發地段,叉著腰朝周圍喊道:「誰幹的?!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周圍空蕩蕩的,一片寂靜,除了她的喊叫聲,什麼都沒有出現。
「沈決?禾洛?」蘇晨朝周圍喊了幾聲。
依舊是一片荒地,除了遠方看不到邊際的白霧,什麼人影都看不到。
蘇晨從空間里拿出千人斬,內心升起了警戒線。
幾聲烏鴉啼鳴,從霧中飛過,似乎是撞倒了什麼東西上面,發出幾聲難聽的慘叫聲,然後再落到地上,再無聲息。
「看來這裡雖然不能長東西,但空中飛的生物還是不少嘛。」蘇晨也不解手了,提著武器就朝前走,這裡面也有不甘心處於被動局面在裡面。
之前也在迷霧嶺碰到了濃重的霧氣,算是有點經驗,蘇晨比較鎮定,加上敏銳的五感,準確辨認方向的能力還是有的。
不一會兒,她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她猜測,可能是剛剛的烏鴉身上的味道。
似乎霧裡面有雙猩紅的眼睛正在從高處眺望她。
蘇晨敏銳的抬頭,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沈決——禾洛——」蘇晨朝遠方吶喊。
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復。
明明她找的位置離他們並不遠。
拿出手機,手機界面顯示沒有信號。
「奇怪,難道又像迷霧嶺一樣,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她狐疑道。
想了想,她從空間里拿出玉瓶。
對著瓶口說道:「將懷幬,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瓶口處傳來將懷幬的冰冷的聲音:「能,現在是怎麼回事,其他兩人呢?」怎麼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只剩下蘇晨一個人了。
「我們失散了。」蘇晨說道,然後問他:「你現在能出來嗎?」兩個人總比在不知情況下單兵作戰來得強。
將懷幬似乎是遲疑了一下,然後答道:「可以,你把瓶塞打開。」
蘇晨依言打開了瓶塞,一股陰氣飄出,將懷幬就這麼出現在蘇晨身旁,他的身形比之昨天要更加凝實一些,只是還帶著些許透明。
「你還好吧。」蘇晨有些驚異,沒想到將懷幬還沒有完全恢復。
「將就。」將懷幬冷聲回答。
看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突然說道:「這裡和我被襲擊死亡的地方很像。」
「你還記得?我的夢裡並沒有布置這樣的場景。」蘇晨凝眉說道。
緊接著她又說:「有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麼問題?」
「你身體躺著的那口棺材,能保持身體的活性,在一定情況下,能讓身體呈假死狀態,也就是說,這口棺材對屍體其實是有修復功能的,雖說不一定能起死回生,但按照你的能力,靈魂還在自己做主的情況下,你就沒有試過回到自己的身體里?」這是蘇晨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她就是這麼活過來的。
棺材很好的保持了自己身體的活性,和將懷幬不一樣的是,她的靈魂被鎖在了自己身體里,到了心靈世界,難道是因為將懷幬魂魄在體外,所以他回不了自己的身體?
說道這個,將懷幬有些沉默,半晌他才說道:「我試過,但沒用。不知道是不是下了什麼禁制,每次上身,都會被反彈回來,並且會給魂魄造成一定的損傷,這就是之前我魂魄那麼透明的原因之一,來到這裡,只是恢復了我的陰力,而不是我到這裡變強身體變得凝實。」
搞清楚了這個區別,蘇晨才對死地多了一點認知。
將懷幬突然冷不丁的說道:「蘇晨,我想問你,如果有一個能掌管時間宇宙所有一切的機會,你想要嗎?」
蘇晨一愣:「為什麼問我在這個問題,和你死的事情有關嗎?」
「有人告訴我,要完成一些事情,需要一些祭品。」
「祭品?活人祭?」
「不算是,但也差不多。」
「那我回答你之前的那個問題,我不想掌管一切,那樣活著多累,多沒意思。我畢生的夢想就是自由,我的自由可不是什麼遊山玩水,而是我想宅在家裡就宅在家裡,想出去玩就出去玩,無拘無束,多好。」蘇晨笑道。
將懷幬又問:「蘇晨,你還想殺我嗎?」
「想。」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將懷幬低垂下眼帘,笑道:「那還真是不幸呢。都說人死了,對方對他的恨意隨著他的死亡都會煙消雲散,而你卻還銘記在心。」
「這有什麼不對嗎?殺你的人又不是我,現在你唯一的價值,就是給我找到潛在的敵人,你的死活,誰在意呢?」蘇晨冷笑。
「如果我真的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希望動手的人是你。」將懷幬冷不丁的說道。
「如你所願。」蘇晨提著千人斬走在前面。
前方依舊還是白茫茫的一片,按照之前沈決結界的地方走,原本放在那裡的墊子連同放在那裡的小桌子茶壺水杯都消失得乾乾凈。
其實也不是什麼都沒有。
「我嗅到了血腥的氣息。」蘇晨說道。
「在哪裡?」將懷幬身為魂體,他聞不到。
蘇晨仔細在空中聞,得出結論:「四面八方,好像就在身邊。」
如果蘇晨能看到的話,她的身旁,正樹立著一個血淋淋的身形,可不單單是蘇晨,就連身為陰魂的將懷幬也看不見。
血淋淋的身體碰到了蘇晨的衣角,似乎是在玩弄她,鮮血淋漓的手甚至都伸到了蘇晨鼻子前。
「好重的味道!」蘇晨捂住口鼻,這股腥臭味差點臭的她暈厥過去。
她眼睛一轉,手中的千人斬舞動,且刻間就砍到了身邊的不明物體,似乎是噴濺出了什麼液體,可能是血液,那股腥臭味更重了起來。
「有東西!」她喊道。
「在哪?」將懷幬驚覺道。
「三點鐘方向,攻擊。」察覺到自己的那一砍並沒有中到對方要害,蘇晨立即施展結界,小範圍內應該能制止對方逃離。
很快將懷幬就找准了地方,一記帶著陰氣的掌法打出,對方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跟著翻轉。
蘇晨從空間里取出寒泉杖,立即冰凍了那個地方,很快,一個人形正在掙扎著的冰雕體現出來。
蘇晨特意把頭部的冰塊用幽暗聖火劃掉,跟昨晚的方法一樣灑上顏料,很快一個頭髮亂糟糟的人形頭像顯現出來。
「將懷幬,你懂不懂唇語?」之前身為一個殺手,這點技能應該是有的吧。
理解到蘇晨的要求,將懷幬還是非常配合的點頭:「學過。」
「看看這傢伙到底在說些什麼。」蘇晨指著被冰凍的隱形人開開合合的嘴巴。
「你是什麼東西?」蘇晨問。
冰凍隱形人只是在不停的掙扎,並不理會蘇晨的問題,就連被潑了顏料的臉上都能看書無視的表情。
蘇晨手中燃起幽暗聖火:「如果你不說,我就把你給滅了。」幽暗聖火對陰物有克製作用,不知道對方能不能像將懷幬一樣對幽暗聖火產生威脅感。
事實證明,蘇晨的想法是錯的,對方根本就不怕幽暗聖火,滿臉的表情都是拒絕。
「不怕火啊?」蘇晨皺眉,接著提起之前砍到他的武器千人斬,刀鋒一轉,千人斬好像轉變成了另外一種形態,原本厚重像是沒用開鋒的刀刃瞬間劃過幽暗的光芒,變得細薄鋒利起來,好似不慎掉落一根髮絲,都能無意切斷。
看到原本呈普通形態的千人斬有了鋒利的刀身,隱形人表情才不安起來。
「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生物,但你應該有靈魂吧?聽說過千人斬這種武器嗎?既然不聽話,那我就拿你當下酒菜,用你的靈魂好好滋潤下我的刀。」蘇晨臉上露出陰森的笑容。
可能隱形人一直在這裡作威作福太久,也就剛剛亮出千人斬的時候害怕一陣子,待蘇晨說完話,他居然冷靜了下來,也不掙扎了,臉朝向另一邊,不去看蘇晨和將懷幬。
「以為我不敢輕易動手是啊?」蘇晨惡狠狠的笑了,手中的千人斬直接朝著他的面門砍下,她才沒有那麼多顧慮,既然對方不配合,那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隱形人大概沒有想到蘇晨居然會動真格,表情變得誇張起來,嘴巴大張著,似乎在驚叫,可惜蘇晨和將懷幬都聽不到他在說什麼,而且他的喊叫內容對於將懷幬這個冷血的人來說是無意義的內容,他不阻止蘇晨,任由蘇晨手中的千人斬砍下。
接著被冰封在冰雕裡面的隱形人消失了,蘇晨能感覺到千人斬的力量又充盈了幾分,整個刀身的氣勢變得更加的嗜血起來。
將懷幬十分隱晦的看了一眼蘇晨手中的千人斬,沒有想到這把武器居然有能吸取靈魂並且加以煉製的力量,難怪蘇晨說他現在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幫她找到潛藏的敵人,不然的話,她這一刀下來,他說不定就已經魂飛魄散,被千人斬煉化。
蘇晨撤開周圍的結界,在自己和將懷幬身上布置了一道簡單的防禦罩,前方的路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血腥味的氣息十分濃厚,好像四面八方都包圍著和之前以一樣的隱形人的氣息。
接著蘇晨只覺得腹部的位置出現了響亮的撞擊聲,她明白,一定是剛剛有人攻擊她的要命點,可惜被她的防禦罩給抵擋了回去。
「有人在攻擊我們。」將懷幬不知道是不是在死地拉仇恨值太過,他的防禦罩居然早先蘇晨一步出現裂紋。
「不好!」有什麼東西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就好像成堆的喪屍一樣把兩人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