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我打他幹啥?」蘇晨無語。
總而言之確認了將懷幬現在有了實體,只是他身上的氣息冷冰冰的,蘇晨戳他前胸的時候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寒氣透過衣服散發出來,因此可見他沒有活人的溫度。
「奇怪,那這樣的話,原本死在這裡的遊客怎麼沒有像將懷幬那樣變成鬼魂,然後再變成實體。」禾洛一臉問號。
「這裡沒有專業的,按照看恐怖小說的多年經驗加幻想,死在這裡的人多半是獻祭給了這塊死地,不然怎麼解釋他們死了之後沒有鬼魂?再說了,他們成了鬼魂也不一定像將懷幬那樣有實體呢。」蘇晨瞎扯道。
禾洛點點頭,暫時認同了這個說法,反正他們都不是專業的,猜也猜不出來。
當走進那邊廣袤無垠的土地,一絲絲陌生的感覺開始從腳底蔓延至上身,就好像涉入一灣池塘,從腳心到頭頂的冷。
「這就算陰氣嗎?感覺比自身的靈氣要重很多。」蘇晨邊說著,邊試圖召喚系統,果然,系統界面出不來。
她又試著去摸子彈空間,鬆了一口氣,幸好子彈空間還能用,道具她剛剛都存到了空間里,以備不時之需。
「不論來多少次,還是覺得冷。」沒有靈力護身的禾洛從他自己的紐扣空間抽出一件防禦鎧甲穿在身上。
「你這也表現得太嚴重了吧?」蘇晨無語的看著他的舉動。
「你有靈力你是不知道,就跟從夏天瞬間到北極一樣,分分鐘鍾凍死。」禾洛說著還戴上了頭盔。
蘇晨和沈決:「……」
「我們要往哪裡走?」蘇晨扯開話題。
「前面有一個半成品施工地,正是遊客去世的地方。」禾洛說道。
幾個人加一個鬼跟著禾洛後天走。
越是走到深處,越是覺得寒冷,就連禾洛的防禦鎧甲,都抵擋不住陰森森的氣流,隔著冰冷的鎧甲,反而讓他有點越冷了。
蘇晨看不過去,手中燃起一把幽暗聖火。
將懷幬見狀,趕緊閃到一邊去,本能覺得幽暗聖火危險不可靠近。
沈決和禾洛就著幽暗聖火,感覺暖和多了。
蘇晨從空間里摸出一根木杵子,在上面淋上柴油捆上布標,點上幽暗聖火,成了一把簡易的火把,還多做了幾根,三個人一人一把。
「終於感覺自己活了過來。」禾洛喟嘆道。
「這裡確實不對勁,那些普通人難道就沒有什麼感覺嗎?」蘇晨淡淡的問。
「根據進過死地撤出來的人回答,他們就只是感覺到普通的冷而已,多加件衣服就好,倒是沒有出現像我們這樣的狀況。」禾洛回道。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沈決冷不丁的來了這一句。
蘇晨挑眉:「看來這死地還挺有思想的,多厲害的人就用多大的力度。」
將懷幬停下腳步,眼神向下,只見一顆枯黃的草葉在風中微微顫抖。
他附身,正想拔出來。
「不可!」禾洛迅速阻止:「這裡的枯草都有毒,名叫落青,只要拔掉一顆,手上就會沾染到枯草的液體,普通人沾染后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了床,也不知道對你這個孤魂野鬼起什麼作用,畢竟這個地方有點邪門。」
因為禾洛的突然湊近,手中的幽暗聖火火把也突然將至,將懷幬瞬間退後兩步。
見狀,禾洛得意洋洋的揮揮火把:「沒想到你會怕火呀,沒想到堂堂頂級地下黑勢力大佬,也會怕成這樣。」
將懷幬聞言不語,神色依舊冰寒,彷彿剛剛後退兩步的人不是他。
「那剪下來總可以了吧。」蘇晨摸出一把大剪刀出來。
「等等!」還沒嘲諷完將懷幬的禾洛聞言趕緊阻止:「不行,這種毒太陰了,用剪刀剪,剪刀上也沾上了毒,剪刀不小心碰到別的東西也會中毒,這個我家研究人員深有體會,雖不致命,但誰也不想在關鍵時刻動彈不得。」
蘇晨只好懨懨的放棄。
「我空間種有毒草,直接連根拔起,移摘過去。」沈決說道。
「保險起見,我勸你還是不要廢這功夫了,落青草就只長在死地,根據調查,死地寸草不生,這顆落青草,它就是一顆死草,說它是活的,其實它是死的,說它是死的,可它偏偏好端端的長在這裡,還帶有毒性。」禾洛喟嘆一聲,讓他們別白費力氣。
「做事束手束腳是一種不好的習慣,禾洛。」蘇晨挑眉看了他一眼。
她從空間里掏出鐵秋,繞著落青草圈了一個圓形,從圓形邊的位置開始向下挖,直到土壤鬆動,鐵秋從下面把帶著土壤的落青草託了上來。
然後找了個玻璃罩子罩了起來,小小的落青草在透明的玻璃罩裡面微微搖曳,像是在害怕一樣。
「禾洛,現在的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不正常的生物或者物體,也許這就是我們找到答案的捷徑呢?」她看著禾洛淡淡的說道。
「哦。」禾洛悶聲道。
沈決笑看著蘇晨:「蘇晨說得有道理,我們身邊就有將懷幬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要注意不要步入他的後塵。」
被Cury到的將懷幬:所以我就是一個反面教材?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快黑了,幾個人找了一塊地方生起了篝火。
「我帶了帳篷。」蘇晨從空間里取出了幾包重重的搭建帳篷工具,扔到地上,濺起了灰塵。
「空間里備的帳篷只多不少,剛好一人一個。」蘇晨拍拍手上的灰塵說道。
沈決走過來,拿起工具開始搭建帳篷。
禾洛有些不甘示弱的學著沈決拿工具。
剩下的只有將懷幬,它就定定的站在那裡,看著天空開始漸漸顯露的月亮。
蘇晨也不理他,開始動手搭自己的帳篷。
「姐姐我睡在你旁邊,安全,可以保護你。」禾洛笑嘻嘻的換了個搭建帳篷的位置。
「隨便你。」蘇晨無所謂道。
沈決默然的改變搭建帳篷的位置,對著看了他好幾眼的蘇晨說道:「在隔壁有照應,比較安全。」
蘇晨撇開了頭,不去理會他們彎來彎去的思緒。
等到他們搭建完帳篷,將懷幬已經在原地打坐,月光像是有目的一樣潑灑在他身上,它整個人都沐浴在月光下,此情此景,看上去不像是滲人的幽靈,反倒像是從天而降的神靈。
「他是在吸收月光嗎?」禾洛看著將懷幬這幅樣子問出聲。
「小說裡面也有一些修鍊的人要吸收月光,轉成修為。」沈決托著下巴,笑了。
「在我家也沒見他這樣呀,難道是因為儲物間沒有窗子?」蘇晨摸摸頭。
「你讓將懷幬睡儲物間?」沈決突然問。
「怎麼了?難不成我要給他安排豪華總統套房。」
「沒有,只是覺得很高興。」沈決臉上的笑容更大。
蘇晨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這人奇奇怪怪的。
「那他的帳篷怎麼辦?」禾洛又問。
「他自己想要吸收月光就讓他自己呆著唄,東西放在他面前想自己搭帳篷就自己搭。」蘇晨一臉無所謂的說完,就拉開帳篷的拉鏈,鑽進去之前回頭對他們喊:「在外面不要吵到我。」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熒光點點,蘇晨透過帳篷頂上的天窗能看到一片漆黑的天空,還有夜空中漫天飛舞的螢火蟲。
這是螢火蟲吧?感覺光的顏色不一樣,不像以前在鄉下見到的黃綠色,而是火紅的,像一個個小紅燈。
手機震動,是禾洛發來的信息,她和沈決還有禾洛三個人有一個聊天群。
禾洛:外面飛的是火蟲,
沈決:有危害性嗎?
禾洛:沒有,原來的開發區打算用這個作為一個特別的景點,來增加觀賞性。
蘇晨:就沒有抓回去一隻帶去研究么。
禾洛:特別難抓,原本以為抓到手裡了,結果打開一看,什麼都沒有,就像幽靈一樣,抓起來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沈決:哦?那我可得抓幾隻出來放空間里做燈籠。
蘇晨:你的空間里有夜晚么……
這邊正在熱火朝天的聊天,外面火蟲飛舞,原本一直在打坐的將懷幬此時已經站了起來,火蟲從他身邊掠過,他看了一眼,虛手一握,一隻小小的火蟲在掌心中掙扎,他用力一握,竟是捏爆了火蟲,紅燈一樣的身軀燃燒出細小的火焰,很快就消散在空中。
這一幕沒有被蘇晨他們發現。
看到將懷幬還站在原地的時候蘇晨還在驚訝:「你在外面呆了多長時間?打算睡露水土地嗎?」她一邊說著一邊拉開帳篷拉鏈,從裡面鑽了出來。
將懷幬沒有吭聲,只是走向那堆搭建帳篷的工具,開始搭建起了骨架。比起露天他還是更喜歡有遮擋的地方。
只是……
「你有多餘的床嗎?」他問蘇晨。
蘇晨還是非常大方的從空間里扔出一個卷席:「你就用這個。」
將懷幬有些嫌棄的拎著。
這時沈決和禾洛也相繼從帳篷里出來,看到漫天飛舞的火蟲,沈決在想,要是他的空間能打開,說什麼他都要收進去幾個火蟲。
看到火蟲,蘇晨心裡突然有了一陣強烈的不安感,她問禾路:「那幾位背包客死去之前,有沒有見過火蟲?」
「有,在他們的通訊設備里就有錄製過火蟲的影像,其中一位是視頻博主,存在他的網路平台草稿箱里,還沒有剪輯完發表出來,就命喪在此。以此可以推測,火蟲是每天晚上都會出現的,那位博主為了能拍到更加奇特的東西,生生在這裡呆足了三十天,沒想到會因此丟了命。」禾洛看著空中飛舞的火蟲,有些感慨的說道。
「你們看,那是什麼?」沈決指向一個方向。
只見黑暗中出現一波火紅的光亮,它們來勢洶洶,聲勢浩大,極具攻擊力的朝著他們的方向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