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葉綿綿還是沒打電話給沈臨,也並不知道,她心裡的沈臨哥已經漸行漸遠,和另外一個女孩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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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勺子有點燙,能不能換個木頭的,鐵的不行。」蘇晨故意刁鑽挑剔給自己喂飯的夜衣。
夜衣不聽,直接一勺子喂到蘇晨的嘴裡。
蘇晨乾巴巴的嚼著,隨即臉色一變,吐了出來:「難吃。」
「這是主人特地吩咐的營養餐,不論怎樣都要吃完。」夜衣面無表情的繼續一勺子塞進蘇晨嘴裡。
其實營養餐並不難吃,蘇晨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要作死,看到夜衣的情緒。
「請給我一杯酸奶,吃得太幹了。」蘇晨要求夜衣。
夜衣從冰箱里給她拿了一杯酸奶出來,插根吸管,遞到蘇晨嘴邊。
蘇晨沒有喝,而是說:「先放下吧,我等下想喝的時候再叫你拿過來。」
她瞥下眼睛,趕緊夜衣手上的青筋隱隱有點凸起,真奇怪,侍從也有人類那樣的脈絡呀。
「嗙」的一聲,酸奶被夜衣放在了桌子上。
蘇晨對著一身殺意站在旁邊的夜衣微笑:「給我那張紙巾,喂我吃飯還沒有擦嘴呢。」
夜衣一臉煞氣的離開,不一會兒,拿了一張紙巾過來,重重的擦蘇晨的嘴巴連同整張臉都不放過。
「你的服務就是這樣子,我向你主人投訴你。」蘇晨在擦完臉后平靜的說。
「你愛怎樣就怎樣。」夜衣冷漠道,她相信主人一定會向著她這邊。
嘿,沒想到夜衣還有點氣性。
蘇晨挑眉,對於探知夜衣的情緒有了更深的認知。
原來就算是冷冰冰的侍從,也會對自己長期共存的人產生糾葛出來,不全是機器一樣的狀態。
這就好辦了!
蘇晨心裡滿是彎彎繞繞,只要有了人類的弱點,善於掌控這個弱點,壓制將懷幬不是指日可待嗎。
沒過多久將懷幬就回來了,夜衣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尊稱:「主人,您回來了,夜衣完成了今天的照看任務。」
彷彿要等待誇獎一般,機械的聲音裡面有了一絲雀躍。
將懷幬只是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隨即走到了蘇晨面前,推走了她。
「你的小侍從很不一般哦。」輪椅上的蘇晨笑呵呵。
「怎麼了?」將懷幬問。
「她好像有了人類的情感,對我,可不像對你那麼尊敬。」蘇晨歪頭靠在椅背上,她現在就只有脖子能動了。
將懷幬身子一頓,推輪椅的手沒有停止。
他本來想說那就把夜衣換掉,可是轉念一想,夜衣是他的侍從,蘇晨是他的俘虜,有什麼理由讓夜衣像尊敬主人一樣尊敬她呢?她又不是他的夫人……
夫人,為什麼要想到這個詞。
如果蘇晨是他的夫人的話……作為妻子的人選,他居然心裡沒有任何討厭的情緒。
將懷幬眉頭皺了起來。
他推著蘇晨到了房間,將她放在床上,拉起了被子。他每天晚上回來,只要看到蘇晨還沒有回房休息,就會像今天這樣,推她回房,抱著她讓她躺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她是自己的俘虜,不想看到別人當著他的面去碰她。
「現在才八點,我不想那麼早睡。」曾經的熬夜黨看著牆上的鐘錶陷入抑鬱狀態。
「那你想幹什麼?」將懷幬看她。
「我想睡客廳,那裡有電視,這裡我躺膩了。」蘇晨眼睛瞄向他。
關客廳里的電視,這還是蘇晨讓他買的,好好的一個房子,客廳里居然連台電視都沒有,太沒有氛圍了,整個客廳給人的感覺就是冷漠至極,特別是對待她這種白天晚上沒有別的活動就等著被喂飯的孤寡俘虜來說,簡直是無聊到底。
於是她就找到了將懷幬談天說地聊感想,終於在客廳里安裝上了一台超大屏電視機。
「太晚了,會著涼。」將懷幬拒絕。
「請別用普通人的身體來衡量我,要是我沒有被你注射什麼藥物,我也是打得過你的人好嗎。」蘇晨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給你拿台筆記本電腦,你在這裡看。」將懷幬說著就要出門。
「我不要!」蘇晨拒絕:「我就要去客廳看。」現在才幾點啊,正是電視劇的黃金時期,讓她躺在這裡看電視還不如早點睡覺,她天天躺這裡,就快出虱子了,將懷幬的家她都逛完了,實在是閑得慌。
將懷幬扭頭看她。
結果兩個人都坐在了客廳了,其他侍從都站在後面,對面的電視開著,放起了最近熱播的綜藝,還是葉綿綿的那一期。
蘇晨沒有絲毫膈應葉綿綿綜藝的想法,葉綿綿出現在電視的次數越多她就越開心,這說明什麼,說明沈臨離葉綿綿越來越遠了呀,這兩個人遲早會離心。
「哈哈哈哈哈哈……」蘇晨邊看邊笑,就差手裡拿包薯片啃了。
「你不是很討厭葉綿綿的嗎,為什麼還要看她的綜藝。」將懷幬一臉不解。
「哈哈,你不懂我的想法。」蘇晨說完,看到電視上葉綿綿被男神眷顧的樣子,再次哈哈大笑。
他是不懂,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麼還陪在她旁邊看電視,顯示屏里的葉綿綿誇張的表情和故作害羞的樣子都沒有讓他心裡起到半點波瀾。
他看向蘇晨,那張臉無疑是美的,眼睛乾淨清澈,像夜裡匯聚了無數的星光,那張每次見到他都嗤笑嘴角也彎成了燦爛的弧度,吸引住了他全部的目光。
笑得真他么好看。
身後,懸起劍身的紅鷹在盤旋著,紅色的眼珠一直盯著蘇晨的方向,他再看向夜衣,她的表情隱隱有些隱忍。
可惜現在這個客廳主人在這裡,他不能開口也不能沒有主人的命令就離開。
心裡腹誹,夜衣,你不對勁。
一直用精神力觀察後面幾個侍從的蘇晨停止了大笑的表情。
她轉頭對著將懷幬:「這樣的綜藝氣氛就應該有認真看綜藝的人來看,你和你的侍從們實在是太尷尬了,就讓我一個人呆這裡吧。」
她怕這樣下去夜衣可能會做出點什麼。
她有著近乎人類情緒的這件事情,她一個人知道就好了,不必要讓將懷幬發現,萬一明天換了個人給她喂飯,她每天挑逗夜衣情緒的娛樂活動就沒有了。
聽到蘇晨說這話,將懷幬一個眼神下去,所有侍從都回到了侍從空間,夜衣是最後走的,她給了蘇晨一個不甘心的表情。
見他們都消失了蘇晨心情更好了,看向將懷幬:「你呢?」怎麼還不走,她一個人看電視多好。
「給你調台。」將懷幬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極其順口自然。
蘇晨一愣,隨即喜笑顏開:「好啊,看完這個我們再看電影,等下幫我調到恐怖片謝謝。」
蘇晨這個人有個優點,那就是不論在什麼樣的環境下,她都能隨遇而安苦中作樂。
不論是處在什麼樣的處境,她都能找到一個平衡點,平衡自己的喜怒哀樂,讓自己冷靜到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的狀態。
此時她就是這種狀態。
她急嗎?
急!
急著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可又沒有任何的辦法。
她屈服了嗎?
那倒沒有。
雖然蘇晨是個混不厲色的性子,但該有的倔強她一個都不少。
所以展現在將懷幬眼前和睦的樣子,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