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已經亮了,禾洛也差不多被關在籠子里有一天了。
他轉頭看向兢兢業業守在這裡的朱鷹,在經過一個晚上的鬥智斗勇,沒想到身為不算活物的侍從朱鷹也會昏昏欲睡精神不振,一旁的白矩更是神態萎靡。
原諒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一把劍和一隻鳥身上看到這種表情的,有的時候感覺就是這麼神奇。
門開了,受了一夜懲罰的夜衣走了進來,依舊還是渾身鮮血的樣子,只要回不了侍從空間,她身上的傷就一直無法恢復,力量無法復原,雖然很痛苦,但她死不掉。
禾洛心想,將懷幬真狠吶,就算侍從是從系統裡面召喚出來的,不算是人類,至少在外形和構造上,和人類以及地球生物沒有太多的異樣,可只要侍從犯錯,只要侍從不會死,將懷幬就竭儘可能的用人類無法接受的懲罰來去懲罰他的侍從。
可能這個人心裡是個變態吧。
可不論如何,現在是個契機。
現在是夜衣最弱的時候,朱鷹的精神力已經有些疲乏,而白矩心情暴躁,十分容易掌控,就看沈決能不能想到辦法救他出來了。
就在禾洛心心念念想著沈決來救他的時候,沈決現在的確在進行他想要做的事情。
他從空間系統裡面拿出了易容藥丸,喬裝打扮成了將懷幬的手下,重新訪入這個他昨天晚上剛出來的地方。
白矩一心想著從嘴巴上爭口氣,和禾洛吵個沒完。
可禾洛現在沒有心情和它說話,白矩口水都罵乾淨了,還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對方根本就不在意,而身為鳥類的白矩本就詞窮,這下就更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悶了一肚子的氣。
就在這時,堅硬的鐵門突然被一股妖力掀翻,長著九尾和狐狸耳朵的男人體態修長的站在門前,夜衣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頓時被獸爪瞬間抓傷,原本元氣大傷的夜衣更是力竭。
「沈決,你小子終於來了,快找到鑰匙把這籠子打開,我都快憋瘋了。」禾洛驚喜。
沈決睨了他一眼,不說話,傾身上前抓起了重傷的夜衣,問她:「將懷幬呢?」一路上殺過來都沒有看到核心人物。
夜衣看了他一眼,她是個忠心的侍從,絕對不會透露主人消息半分,看著沈決一聲不吭。
「那就對不起了。」餵了一顆藥丸進去,就算不是活人,除了不會死,身體機能還是有共通的地方,因此很快夜衣就沉睡了過去。
「到你們了。」他帶著妖氣的眉眼轉向朱鷹和白矩。
「你也太小看我們了,嘗嘗我烈焰的厲害!」白矩從來都是行動快於腦子,還不待朱鷹阻止,它就莽撞的衝上前來,噴出火焰,整個房間頓時陷入高溫地帶。
禾洛有些后怕:「還好我穿了金石鎧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不然准被這隻鳥給烤熟了。」
白矩的火焰並沒有傷到沈決半分,服用了九尾草的他擁有九尾半妖的力量,足夠他來對付一個小小的侍從,因此當白矩噴出火焰的一瞬間,沈決就已經瞬間移動到了它的身旁。
獸爪在黑暗中劃出銀色的痕迹,白矩脖頸雪白的羽毛上早已滲透了鮮紅的血液,奄奄一息的扒拉著翅膀倒在地上,再也飛不起來。
「現在到你了。」沈決斜眼看著朱鷹。
黝黑的劍身上,火紅的紅鷹微微遊動,它鋒利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禾洛:「我不會讓你帶走主人的戰利品。」
沈決勾唇一笑,戰意遍布全身:「你說錯了,你們才是我的戰利品。」他伸出獸爪,企圖抓住朱鷹的劍柄。
朱鷹是把有靈氣的劍,上可殺神下可殺魔,尤其是它擁有二次進化的功能,能夠徹底的為主人所用,只是很可惜,它現在還是小小的一把劍,沒有到達二次進化,不然就成了將懷幬的一大助力。
可即便是這樣,它的能力也不可小覷。
沈決一路摸索打殺過來很容易,可卻在這時受到了源自於朱鷹的阻力。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劍氣的存在,他的獸爪稍微碰到一分,堅硬的指甲並被劍氣切段,沈決內心有點悚然。
這把劍,有點東西。
「沈決,加油,幹掉他!」被五花大綁的禾洛在籠子裡面給沈決打氣加油。
沈決看了他一眼,冷聲道:「吵死了。」
好吧,禾洛乖乖閉嘴,他還想著等沈決救他出來去找姐姐。
「將懷幬這次出去沒有帶上你,真的是可惜了。」沈決冷冷的看著朱鷹。
「我也覺得,可能是主人沒有看到我真正的實力吧。只要這次我守住了,主人定會對我有所嘉獎。」朱鷹語氣十分的沉穩,它大概是這群侍從中最沉穩最有計劃的侍從了。
「可惜,你的主人註定會對你感到非常失望。」沈決目光帶著挑釁。
似乎有那麼一點被沈決的話影響到,朱鷹眼眸微閃,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就在這時,沈決動了。
他無比的迅速,快得像風一樣靠近朱鷹。
朱鷹渾身展開無與倫比的劍氣,鋒利的刀刃轉變了方向朝沈決的腹部直接刺了過去,可就在這時,它看到了一雙眼睛。
一雙能夠蠱惑人心的眼睛。
它的劍氣瞬間弱下!
「你的主人其實很討厭你們。」他說。
怎麼可能,他們是主人忠心的侍從,是主人最有力的武器,主人怎麼可能會討厭他們。
「怎麼?不相信?那為什麼他每次對你們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主人只是太過嚴肅了而已,主人不愛笑。
「你看看夜衣,我只不過是逃出去而已,她也沒有玩忽職守,卻還是被主人懲罰,導致她現在被我給放倒了。」
這是因為夜衣沒有做好事情,主人懲罰是應該的。
「你們的主人心裡根本就沒有你們。」
不,只是和主人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而已。
「他不單單沒有你們,而且還很討厭你們,不然為什麼這次他出走,你們一個都沒有帶上,因為你們根本就沒用!」惡劣的聲音在朱鷹腦海里響起,它的頭腦一片空白。
沈決滿意的看著朱鷹變得獃滯的眼神,他收起了九尾狐妖特有的攝心術,眼睛恢復了正常。
「告訴我籠子和隱形鎖的鑰匙在哪裡。」他問朱鷹。
「籠子的鑰匙在夜衣手裡,隱形鎖的因為你之前逃過,被主人拿走了。」朱鷹獃獃的回答,變得十分的順從聽話。
一旁的禾洛聞言,一臉的悲戚:「我也太慘了吧,被救出來還要被綁著。」
沈決打開了籠子,對著裡面的禾洛冷聲說道:「你自己跳出來。」
禾洛也不樂意被沈決給扛出去,從籠子裡面蹦蹦跳跳的鑽出來,問沈決:「我們去哪裡找姐姐。」
「先找到梁輝。」沈決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出了門。
蹦著跳著出來的禾路這才發現,走廊上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堆的人,全都是將懷幬的手下,心裡戚戚然,沒想到擁有半妖力量的沈決會這麼厲害,再一想到自己,好像沒有啥可以用的絕招。
唉,真的是好喪氣啊!
他一定要多多賺錢,在商城系統裡面買到殺傷力巨大的技能,在姐姐面前一展雄風!
沈決和禾洛是找不到梁輝了。
梁輝本尊,已經被蘇晨給殺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殘兵敗將,直到將懷幬的到來。
「我這次沒有帶任何的侍從。」將懷幬看著蘇晨說。
「你是覺得你不用任何侍從,就能打敗我么?」蘇晨嗤笑,手中的流星錘一下一下的轉著圈圈。
「那倒也不是,為了尊重你,我帶了另外一件東西。」將懷幬臉上現出好看的笑容,十分俊美,彷彿是個優雅華貴的公子,不是什麼冷血殘暴的幕後惡魔
蘇晨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一隻手將悲傷的南竹輕房子地上,從空間里拿出一張毛毯蓋在了她身上,然後直視著將懷幬。
他確實是沒有帶什麼侍從,從他手裡出現的,是木偶。
「這是你的媽媽。」他拿出一個女性木偶出來。
蘇晨腦部的神經頓時被刺激到,這傢伙想要用家人來威脅她!
「這個是你的爸爸,姥爺,姥姥,還有這個。」他拿出最後一個男性木偶,微笑:「這是你的舅舅。」
蘇晨身子微微僵住,努力壓制住心裡的慌亂:「你不要告訴我這些東西可以控制我家人的生命。」
「沒錯。」
將懷幬肯定的回復給了蘇晨一擊。
「雖然不能讓他們全都死掉,但折磨他們,讓他們生不如死,還是綽綽有餘的。」將懷幬把玩著手裡的木偶,撫摸的動作就像對待心愛的娃娃。
蘇晨有瞬間想要繳械投降的念頭,但轉念一想,她就算真的投降了,以將懷幬的性格,她的家人還會活下去嗎?
這個人並不值得信任!
似乎是看出了蘇晨的想法,將懷幬順著她的想法回答下去。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讓你們活下去,忘了還要給你看一樣東西。」他坐在椅子上,優雅的翹著二郎腿,從空間里拿出了一枚小小的黑寶石一樣的東西,有點熟悉。
蘇晨想了起來,這東西在去七秀山的時候,跟蹤她的人身上就有這種玩意,好像是葉綿綿乾的。
「有了這種東西,你就會很乖,很聽話,不會到處亂跑了。」他看著黑寶石種子說道。
蘇晨心裡一驚,能讓將懷幬如此自信,看來她今天很有可能是跑不掉了。
就在此時,黑寶石微光閃動,像一顆子彈一樣飛了過來,蘇晨拿出白骨傘擋住,黑寶石卻穿過了白骨傘直衝沖的撞進了她的身體裡面。
「沒用的,這是葉綿綿用了大半條命煉製出來的最高級的傀儡種子,指明一定要種給你,這顆種子也就只有你這塊田能種得下了。」將懷幬輕笑。
蘇晨震驚,她環顧自己全身,暫時沒有發生什麼異樣。
只是這時,從將懷幬身後正慢慢駛來一座輪椅,輪椅上的人柴毀骨立,原本有著膠原蛋白的臉蛋深深的凹陷了進去,正是之前因為蘇晨詛咒被沈臨造成重傷的葉綿綿。
她現在醒了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用了自己全身所有竭儘可能的一切,專門為蘇晨煉製了傀儡種子,導致自己差點失去了生命,還是沈臨找到沈決,用藥丸給吊著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