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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禍福難料

  張辰這一下輕薄之舉,倒是讓二女猝不及防,張辰又嬉笑道:「嘿嘿,你們一個是地府劍聖傳人,一個曾經是神山派仙子門人。」

  「怎麼樣,在下這招劍法如何?」

  二女真的是又羞又氣又好笑,唐菀兒纖足一踢,往張辰左腳上踩去,蘇懷玉卻是五指一張,一巴掌向張辰打來。

  誰想這回張辰之前吃過一回虧,腰間被掐得生疼,這次調笑之言說罷,忙身形晃動,閃開二女這一下回擊。

  眼前二女似乎是余怒未消,俏臉上微微含暈,妙目中帶著嗔怒。

  張辰靈機一動,嚷道:「啊,菀兒,玉兒!這鬼叫像是停了!」

  原來三人在石室中比劍胡鬧的功夫,不知道何時,這第三道天刑早已過去,只是三人尚未發覺而已。

  蘇懷玉轉怒為喜,笑道:「啊,是了,看來這一劫也過去了。」

  唐菀兒狠狠白了張辰一眼,沒有說話。

  張辰也不敢再撩撥,調笑,只怕難以收場,忙正色道:「嗯,要是我們想得不錯,過幾個時辰,這石室就該下沉了!」

  「這天刑看似詭異,只要我們三人齊心協力,自然是不難的。」

  其實這三道天刑,不論是那蒸籠一般的酷熱,還是後來的刺骨的冰寒,甚至是這鬼哭狼嚎,若是一個人來承受,自然是難以為繼,非得命喪當初,發瘋發狂不可。

  九幽鬼牢雖然是魔教狠毒的刑罰,但受此刑罰者微乎其微,絕少有這種三人一起受刑之例。

  張辰也是因緣際會,臨時被合歡宗蕭天仙算計,拉著唐菀兒自以為是逃生,誰想是自尋死路,蘇懷玉心念張辰,也跟著跳下來,三人互幫護持,有驚無險的渡過天刑,這一下也算是禍福相依了。

  張辰後背靠著石壁,惴惴不安,七上八下,畢竟是事關三人生死,縱然反覆想過多次,但仍然對這九幽鬼牢的規律,放不下心來。

  石室中昏暗,不知道時光流逝,張辰幾乎是度日如年,只盼著這石室早些下落,才算是料中這九幽鬼牢的訣竅,三人有生還的可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石壁如張辰所期望的,轟隆隆響了起來。

  張辰原本一心想事情,這一下石壁震動,瞬間一個趔趄,幸好身法卓絕,穩住身形。

  蘇懷玉指著張辰,哈哈大笑,道:「臭小子,瞧你這點本事,堂堂修士還是摔倒不成?」

  張辰往常被蘇懷玉譏笑,一定要反唇相譏,調笑幾句,但這會卻是心中狂喜,也笑道:「來了,來了,終於來了!」

  唐菀兒深知張辰性子,瞧他先前雙腿發抖,兩眼無神,坐立不安,就知道張辰是憂心九幽鬼牢之事。

  唐菀兒低聲說道:「辰哥哥,不用急,該來的總會來的!」

  「要是不來,我們真的出不去,急也是沒用的。」

  唐菀兒生性恬淡,隨意而安,與張辰恰好相反,不論在哪裡都不以為意,否則又怎能在杏林谷安心學醫術三年?

  這時候四周石壁再次震動起來,地面也是緩緩下落,這一回算是塵埃落定,九幽鬼牢的訣竅正是如三人所想,渡過一次天刑,便降臨到下一層。

  張辰身形搖晃,順勢輕輕一個側翻,在半空翻了個筋斗,笑道:「哈哈哈,好!菀兒,你說得好!是我急了!」

  二女這一回也是輕車熟路,穩噹噹懸浮在半空,待地面落定,才打算飄然下落。

  不料這次有些奇怪,三人向腳下看了許久,下面好似無底洞深淵一般,黑漆漆不見底,石壁的震動也漸漸停息,頭頂的石壁也不見下落。

  張辰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臉色凝重地往腳下看去,心中咯噔一聲。

  三人對望一眼,對這次九幽鬼牢的異常,也不知道是福是禍,難以預料。

  張辰沉聲道:「玉兒,菀兒,要不下去看看?」

  這腳下似乎是深不可測,黑乎乎看不見底,又是處在所謂最狠毒兇險的九幽鬼牢,誰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

  唐菀兒低聲說道:「辰哥哥,都聽你的。」

  蘇懷玉不假思索,柔聲道:「張郎,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嗯,小心些好!」

  張辰聽了二女的話,滿懷感動,同時肩上一沉,猶如肩負三人性命一般。

  張辰不敢大意,在儲物戒指中摸了半晌,最後有些心疼得取出一錠銀子來,輕輕往腳底下拋去。

  蘇懷玉見了張辰拋石問路,笑道:「張郎,好闊氣啊,旁人都是扔石頭!」

  張辰也是一笑,看了看唐菀兒一眼,說道:「我不過是一個窮小子,哪裡闊氣了?」

  「這銀子還是當初在薛家,薛家家主送的一百兩金子,如今還剩下一些罷了!」

  「想那以前,想買一個泥人,也是囊中羞澀,身無分文,最後還是那老漢送的兩個。」

  唐菀兒似乎是也想起了這些往事,那年師門遠征萬劍宗,她與張辰經過襄陽府之事,隨後沖張辰嫣然一笑。

  蘇懷玉輕輕一句話,打斷二人的回憶,沉聲道:「你這錠銀子只怕是一去不復還了!」

  過了半晌,扔下去的那錠銀子,卻沒有迴音,三人瞬間臉色一沉,心情也低落下來。

  張辰鼓起勇氣,低聲道:「菀兒,玉兒,我獨自下去瞧瞧,你們等我消息。」

  唐菀兒搖搖頭,哪裡肯依,蘇懷玉也說道:「臭小子,你一個人死在下面,可怎麼辦?」

  唐菀兒輕輕說道:「辰哥哥,我們一起下去,有事也好照應。」

  張辰自知拗不過她們二人,嘆道:「也好,你們慢一些,我打頭陣!」

  張辰說罷,取出裁雲劍,運起靈力,青色身影緩緩下落,二女也是長劍在手,不緊不慢,跟在張辰後面。

  這石室像是變成了一個豎起的甬道,深不見底,張辰三人全神貫注,緩緩下落了許久,也不見有何異常,只是心卻更加緊繃起來。

  又過了許久,張辰背後一松,原本靠著石壁下落,這時候似乎是石壁也消失了。

  張辰心中咯噔一聲,裁雲劍在手中緊了緊,隨後目光一急,似乎是感覺到腳下有一絲亮光。

  「菀兒,玉兒,似乎是倒底了,下面是像是一個水潭!」張辰忙提醒一聲。

  張辰說罷,二指翹起,一記迦葉指向那亮光處射去。

  「撲通!」

  水花四濺,張辰甚至感覺雙足都被濺濕。

  張辰沉聲說道:「你們先不要下去,我先去看看!」

  二女齊聲說道:「辰哥哥!要小心啊!」

  雖然四周漆黑,瞧不見二女俏臉上神情,但聲音清脆,含情脈脈,切切於心,張辰心中一暖,嬉笑道:「放心,有你們倆,我哪兒捨得有事?」

  唐菀兒輕輕啐了一口,嗔道:「還有心說笑呢!」

  原本三人都是心弦緊繃,難以釋懷,這時候張辰輕輕調笑一句,倒是輕鬆不少。

  張辰硬著頭皮,手持裁雲劍,緩緩下落,待腳下快要踏上那亮光處水面,深吸一口氣,運起靈力,駕馭裁雲劍,往右邊暗處飛去。

  正當張辰心中一松,以為無事發生的時候,忽然靜悄悄地四周,傳來一陣女子狂笑聲,聲音蒼老凄厲。

  「哈哈哈,哈哈哈!」

  「想不到一百年過去,又有人下來與我做伴了!」

  張辰心中一凜,想不到這九幽鬼牢底下,竟然還有人在,聽著癲狂的笑聲,足見這人修為深湛。

  「玉兒曾說,一百年前,魔教有一位前輩被罰下這九幽鬼牢,莫非就是她了?」

  正當張辰心中暗想,忽然迎面一陣勁風襲來,張辰都來不及反應,脖子上一緊,就已經被人捏住。

  「辰哥哥!」

  頭頂二女嬌呼一聲,原本她們看著張辰下去,就心中慌亂,這時候突如其來的笑聲,更讓她們按耐不住。

  「前……唔!」

  張辰原本還在想這人是敵是友,不想一見面就被掐住脖子,「輩」字都沒說出來,就大聲咳嗽起來。

  忽然張辰感覺頭頂飄來兩股香味,正是唐菀兒及蘇懷玉下來相助了。

  「嘿嘿!小子,艷福不淺哪,被打入這九幽鬼牢,還有兩位姑娘相伴?」只聽得這女子又怪笑一聲。

  「啊!」

  二女均是嬌呼一聲,耳邊傳來衣帶飄飄的聲音,越來越遠,顯然是在這女子手下吃了個暗虧,憑藉身法閃了出去。

  「辰哥哥,你怎麼樣?」

  修士目力遠超常人,這四周黑漆漆不見天日,唐菀兒見不到張辰,只能憑神識感覺到前方兩人的存在。唐菀兒心念張辰安危,半晌不見張辰說話,只怕他有個閃失。

  「前輩,不知是神教中哪一位,有話好說就是,不必動手!」蘇懷玉一招失利,深知對方修為遠非自己三人能及,連忙高升說道。

  「唔!我……」

  張辰脖子上越來越緊,被一隻冰冷的手掌捏住,喉嚨生疼,喘不過氣來。

  張辰聽了唐菀兒呼喚,忽然靈機一動,右手揮動,使出近身拂穴絕技素問靈樞手,尾指與小指翹起,如蘭花之狀,往前方這女子身上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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