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曾家所有人可謂是群情激奮,義憤填膺。
周力神色自若,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不屑和譏諷,正欲開口,手機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周力眉梢微挑,然後接通。
「前輩……」怯怯地,軟綿綿的聲音響起。
周力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個總帶著假兔子耳朵,圓臉大眼睛的可愛女孩,玉兔。
不過周力有些好奇,玉兔為什麼會給他打電話?
「前輩,你還記得讓我查的那個號碼嗎?」玉兔怯怯的問。
「記得。」周力回答。
「前輩,我查到了,這個號碼的主人叫曾解飛,跟野狼一直聯絡的人就是他,我查過了,這個曾解飛來自京城的曾家……」
玉兔說完,發現沒有回應,試探的問道:「前輩,你還在嗎?」
「我在,你現在把查到的這些東西交給元首,能辦到嗎?」周力問。
「沒問題的。」
「那好,我先掛了,回頭請你吃飯。」周力笑道,然後掛斷電話,漆黑的眸子變得凌厲。
「前輩說他要請我吃飯。」那邊玉兔抱著掛斷的手機,傻傻的笑了。
周力目光移到曾家那群正在叫囂的年輕一輩身上。
噗!
輪迴絲爆射,直接貫穿一人手臂,帶出一條血線,格外刺眼。
「啊……」
凄厲的慘叫,這位就是最先開口讓周力滾出曾家的英俊青年。
噗噗!
數道輪迴絲再次爆射,他的手臂,大腿,肩膀,多處被貫穿,爆出血花。
周力並不想要他的命,所以被貫穿的地方並不致命,但卻能讓人疼地死去活來。
這名少年疼的一張英俊的臉扭曲可怖,歇斯底里的慘叫,嚇得剛才還在拚命叫囂的其他青年一溜煙縮了回去。
周力目光掃過,剛才叫囂的那些青年恨不得將腦袋塞進褲襠,嚇得瑟瑟發抖。
他們剛才也僅是憑藉一腔熱血而已,此時看到疼的在地上打滾的青年,他們如同被人當頭破了一盆冷水,那點可憐的熱血瞬間熄滅。
周力嘴角微揚,帶著不屑,眼神譏諷的看向曾白峰,冰冷道:「我數到三,若你不說,就別怪我,他們的生死現在掌握在你手裡。」
話落,周力抬手輕揚,數道輪迴絲爆射,如一道道短矛,直接抵住曾家五十多位嫡系的咽喉。
「一。」
幽冷的聲音讓曾家嫡系嚇得魂不附體,難聞的騷臭味瀰漫開來,有人被嚇得大小便失禁,更有人嚇得眼淚狂流,卻不敢發出絲毫哭聲,因為那如短矛般的白線抵著他們的喉嚨,寒意刺骨,他們絲毫不懷疑這東西的威力。
曾白峰臉色變幻不停,歷吼道:「周力,你真想叛國嗎?」
「二。」
周力眸子冰寒,聲如寒霜蔓延。
「周力……」曾白峰剛開口就被曾家嫡系中一人打斷,「大哥,你什麼意思?真打算看著我們這些人死嗎?別特么裝了」
這人是曾白峰的弟弟曾白山。
「他不敢殺你們。」曾白峰說的很篤定。
「不敢?」曾白山雖為弟弟,但長得略微著急,皮膚黝黑,雙眼怒睜,沖曾白峰大吼,「曾白峰,虧你說的出口,憑什麼你做的齷齪事,需要我們來承擔。」
其他人也對曾白峰怒目而視,試問這裡誰不知道周力的行事手段,他那次出手不是殺得人頭滾滾,血染大地,曾白峰擺明是要他們死啊。
別說曾家這些嫡系不信,就連一眾保鏢都不信,說周力不敢,開玩笑呢?天道宗的那位宗師現在還是一堆爛泥,血還沒幹呢。
「大伯,你真要看著我們死嗎?我不想死,救救我……」
「大哥,你快告訴周少帥,他的父母在哪裡?」
「曾白峰,你們父子都是齷齪小人,你那個寶貝兒子這些年做的事你當真是不知道嗎?」
一群人怒了,沖著曾白峰怒喊,大罵。
「三。」
周力臉色平靜,眼神卻不帶絲毫感情,有的只是無盡冷漠,他的手緩緩抬起,只要落下的瞬間,那些輪迴絲就會輕而易舉的貫穿那些人的喉嚨。
「周力,你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再也見不到你父母。」
就在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洪亮而蒼老的聲音響起。
人群分開,一位身穿唐裝,鬚髮皆白的老人上前,身上有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老人身後也是一位老人,落後半步,不逾越身份。
周力掃了一眼,五品宗師,真是不簡單,要知道保護元首的兩位才是一品宗師。
「我是曾自在,確切來說,你要喊我一聲外公,雖然我知道這不可能。」老人開口,語氣溫和,像個慈祥的長者。
殊不知,曾自在這句話可謂是一語激起千層浪,周圍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曾老爺子的話什麼意思?周力是曾家外戚?他母親不是姓陳嗎?」
「沒聽說過,聽曾老爺子的意思,周力是他的外孫。」
「不可能,這劍拔弩張的,怎麼可能是親戚?」
曾家一眾保鏢竊竊私語。
曾家嫡系,被輪迴絲抵著喉嚨,嚇得不敢說話,可瞪圓的眼睛表示了他們的震驚,也有少數幾人,神色不驚。
周力神色冷漠,嘴角勾起淡淡的譏諷。
有些事,他從曾解飛腦子裡了解的很清周,包括母親被趕出家門不得不改姓陳。
曾自在環顧一周,朗聲道:「你們不用再猜來猜去的,其實周力的母親姓曾,曾家的曾,是我的親生女兒,而不是姓陳。」
眾人震驚,相顧無言,這劇情轉變有點大啊,他們有些懵逼。
「我母親姓陳。」周力淡淡的說道,表情沒有絲毫波瀾。
「周力,我不知道你對這件事了解多少?但我想說,就算你不承認,你母親是我女兒的事實,你身體里流著曾家的血液,這也改變不了。」曾自在語氣激動,帶著顫音。
「曾家的血,讓我感到骯髒,我想母親也是。」周力輕語,淡然的看著曾自在,
「待我見到母親,我會把體內這骯髒的曾家血液還給你。」
「你……」曾自在楞了一下,周力的態度太平靜了,讓人發毛。
他嘆口氣,老臉黯然,道:「周力,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母親,對不起你。其實,相如做的事我們都知道一些,你放心,日後我們曾家會傾盡所有來補償你。」
周力眉梢微挑,語帶譏諷,道:「你覺得我需要補償嗎?現在的我還是三年前任你們玩弄於鼓掌間的那個懦弱少年?」
隨即,周力的氣質猛的轉變,如果說剛才是一汪平靜無波的湖面,那麼此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波濤洶湧的海面,大浪滔天,像是要摧毀一切。
「現在,我不需要任何補償,只要我願意,滅了你曾家只是頃刻之間的事。」他盯著曾自在,語氣霸道。
曾自在此時很不自在,他從周力眼睛里看不到絲毫親情,只有如寒潭般的幽冷無情。
「周力,何必呢?當年的事你又了解多少呢?我們是親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骨肉相殘,何其殘忍啊?」曾自在聲音疲憊,臉色黯然的說。
「沒有親人,沒有同根,有的只是……不死不休!」周力無情道,「曾相如,必須死。」
「一定要這樣子嗎?」曾自在痛心疾首。
周力漠然,置之不理。
「你母親是不會同意的,我是她的父親,白峰是她大哥,這裡都是她的親人,包括相如也是她的外甥,血濃於水,你若殺了任何一人,不怕你母親怪罪你嗎?」
周力微愕,古怪的看著曾自在,眼神譏諷,戲謔道:「我活著二十多年,都不知道我還有這麼多的親戚,再說我母親只是他們這些人口中的私生女,已經改性陳,根本不配踏進曾家大門,既然他們以跟我母親認親為恥,我殺了他們母親怎麼會怪我呢?」
曾自在臉色微變,他沒想到周力竟然了解這些細枝末節。
「周力,是誰告訴你這些的,你可千萬別相信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胡言亂語,事情絕對不是你聽到的那個樣子,這絕對是有人在離間你和曾家的關係。」
周力臉上的譏諷之色斂去,冰冷道:「我和曾家本就沒有絲毫關係,何來離間之說,再說告訴我這些事的人是曾解飛,你們不會不認識吧?」
曾家眾人震驚,曾解飛,他們當然認識,曾家這一代的佼佼者之一。
曾自在憋的跟便秘似的,他沒想到周力所知道的都是曾解飛說的,曾解飛可是他看著長大的,也給予了厚望,他為什麼背叛曾家?
「周力,你在說笑吧,解飛怎麼可能會胡說八道來挑撥離間呢?」
周力神色淡漠,盯著他,冷聲道:「一個人面對死亡的時候,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說的。」
「你這個雜種,你把我家解飛怎麼了?」突然,曾家嫡系中一個中年男子沖著周力猙獰大吼,「我告訴你,若我兒解飛少一根頭髮,我就把你父母剁碎了喂狗。」
噗!
血冒三丈,漫天血雨,一顆人頭滾落,眼睛瞪大,彷彿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
「啊……」
鮮血噴了最近的幾個人滿身,這幾個人嚇瘋了,拚命的尖叫,嚇得眼睛都失去了色彩,一個個目光獃滯。
人頭滾落在另一人腳下,這人驚恐的張著嘴,卻發不出絲毫聲音,濃烈的騷臭從他身上傳出,他被嚇得屎尿齊流。
眾人皆嚇的亡魂皆冒,肝膽欲裂。
曾自在在顫抖,不知道是被氣得,還是嚇得。
「你……」他指著周力,整張老臉都在抽筋,手指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力單手負后,髮絲隨風而動,冰冷的眸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帶著點點金色,冷漠的就像這蕭瑟的秋末一般。
「白天……」曾自在撲倒在屍體旁哀嚎,這是他的親兒子,卻被周力當著他的面斬首。
「為什麼?他只是關心自己的兒子,何錯之有?他可是你六舅,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怎麼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