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激起眾怒,所有賓客開始同仇敵愾討伐楊家,一時間群情激憤,個個恨不得啃其骨噬其血吃其肉。
那曾經高高在上的楊家頓時成了眾矢之的,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不死都不足以平民憤。
楊山此刻臉色陰沉。
楊家其他人卻如喪考妣,被這種場面嚇得面無人色。
「就憑你們,也想殺我?」楊山陰冷的說道,然後大喝一聲,「陰長生,要勞煩你蘇老爺子家出手了。」
「唰!」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位面如枯槁,身穿黑色道袍的蘇老爺子出現在台上。
「陰長生,請速戰速決,我們得儘快撤離。」楊山說道。
「楊山,老夫做事豈容你指手畫腳,若不是看在魔將大人的面子上,你在我眼裡還不如我養的這些小玩意。」
隨著陰長生的話,一隻巴掌大的黑蜘蛛爬上他的肩膀,對著眾人張牙舞爪。另一個肩膀上,一隻二十公分長,全身赤紅的蜈蚣爬上來,搖頭晃腦。
楊山臉色一邊,急忙道:「不敢。」
陰長生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陰翳的眼神看向蘇家蘇老爺子,咧嘴道:「後天一層修為,還算不錯。」
蘇老爺子眼神收縮,神色凝重,對方一眼看穿他的修為,就憑這份眼力也不可小覷。
「我現在要帶楊家的人離開,你要攔我嗎?」陰長生問道。
「楊家的人如此惡毒,我們是絕對不會放他離開的。」
還沒等蘇老爺子開口,一個賓客率先怒吼。
陰長生眼神微眯,道:「不知死活。」
只見他肩頭的蜘蛛輕輕一跳,竟彈出去十幾米,直接趴在那個賓客臉上。
賓客說話的時候蘇老爺子就意識到不好,只見那隻黑蜘蛛彈射而去,他腳下一動就要衝過去。
可陰長生另一個肩頭的那條蜈蚣跳下來攔住他的去路。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只見那個賓客仰面倒下,臉色紫青,七孔流血,早已沒了呼吸,明顯是被毒死的。
所有賓客都被嚇得臉色慘白,驚恐的朝後退去。
蘇老爺子神色凝重,盯著眼前的蜈蚣。
「唰!」
二十公分的蜈蚣猛的彈射,化作一道紅芒襲向蘇老爺子。
蘇老爺子極速彎腰,伸手扯下一塊腳下的紅毯朝著射來的蜈蚣捲去。
「嗤!」
一聲輕響,蜈蚣如利刃般劃開紅毯。
蘇老爺子一驚,內息運行至手掌,猛的拍出。
「砰!」
蜈蚣被蘇老爺子拍落在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蘇老爺子自己卻悶哼一聲,抬起手,只見掌心泛黑,蜈蚣全身是毒,而且毒性猛烈,掌心的黑色迅速蔓延,一股眩暈感傳來讓蘇老爺子身子晃了一下,然後急忙連點數指封住經脈,防止毒素蔓延。
「爺爺……」蘇力大急。
「我沒事。」蘇老爺子臉色有些蒼白,好在修為深厚,可暫時壓制毒素擴散。
陰長生冷笑連連,譏諷道:「這條蜈蚣自小被我用蠍子,毒箭蛙,七步蛇等毒物的毒液餵養,奇毒無比,中了它的毒,就算你是後天修為,也熬不過兩個小時,慢慢等死吧!」
蘇老爺子臉色蔓延上一層青色,這毒太霸道了,咬牙冷聲道:「我戎馬一生,能活到現在知足了,就算是死也要收拾了你們這群人渣。」
楊山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陰長生,這老東西肯定是通知了軍隊。」
「他有什麼資格調動軍隊?」陰長生不以為意。
楊山著急的將蘇老爺子的身份說了一遍。
陰長生聽完一怔,怒道:「你怎麼不早說。」他雖厲害,但還沒自大到對抗軍隊,子彈是奈何不了他,但一個穿甲彈過來他立馬報廢,一個炮彈過來他也會被炸飛。
楊山心裡很是憤怒,但表面不動聲色,恭敬道:「陰長生,我們還是快快離開吧。」
此時,蘇老爺子,蘇力,女賭客都已無再戰之力,其他賓客都只是普通人,根本攔不住,,三人只能幹著急。
「撤!」陰長生大手一揮,扭頭看向朱姬,「你給我過來。」說話間朝著朱姬抓去,同時另一隻手一甩,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蠍子朝著假楊三郎襲去。
「砰砰!」
兩道不同程度的悶響!
只見黑蠍子快要落到假楊三郎身上的時候,他身前突顯出一片水幕般的漣漪,直接將黑蠍子震成一團血霧。
另一道悶響來自陰長生,他的手快要觸及到朱姬的時候,她身前同樣突顯水幕般的漣漪,直接將陰長生震飛。
這突然間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陰長生踉蹌落地,咳了一聲,一抹刺眼的血跡順著嘴角流下。
陰長生伸手拭掉嘴角的血跡,眼神陰翳,有些忌憚的盯著朱姬和假楊三郎。
朱姬神色波瀾不驚,面帶嘲諷。
假楊三郎則是滿臉震驚,伸手拿出一塊玉牌,這東西真的能救他一命。思緒回到兩天前的一個晚上。
自從妹妹被那個怪物害死後,他時刻想著報仇,為了悼念也為了提醒自己,他在自己的房間中為妹妹設立了靈位。
兩天前的晚上,他跟往常一樣悼念亡妹,他喜歡把每天的苦悶和心事訴說給妹妹聽,可惜妹妹再也無法回應了。
當時,他對妹妹說出了自己復仇的心思。
「你想報仇嗎?」
突然間出現的聲音嚇得他差點心臟停跳。
好在楊家為了讓他更像楊三郎,所以在培養他的時候不遺餘力,練就了獨當一面的本事。而他也善於掩藏自己的心事,雖說做不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但遇事冷靜沉著還是可以辦到的。
當他聞聲望去,只見一位俊美的青年不止何時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眼神帶著探究。
他當時已經無法去追究對方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進入他房間的?他擔心的是自己的心思已經暴露。
「你是誰?」他盯著那個俊美的青年,心思則在思索如何讓對方永久閉嘴。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報仇。」對方聲音淡漠,卻很篤定,身上有一種令人臣服的氣質。
「報什麼仇?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他不知道對方聽了多少,又知道什麼?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承認。
他以為對方會挑明,或者威脅他,可這位俊美的青年只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就當我沒來過。」
對方說完,轉身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