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入方丈
鎏羽待除盡蛇妖後方才化回人身,落回白澤,青墨身旁,「小白,小白,醒醒。」輕輕拍了拍小白的臉,可是毫無反應。
這時候,陸掌門率弟子也圍了過來,「你竟是妖!是不是和闖入禁地的妖魔一夥的!」陸掌門劍指鎏羽。
「嗯?你是傻了?還是瞎了?這滿身的蛇妖莫不是自己死的?」鎏羽本就因為二人昏迷心焦,又見這陸掌門如此不識好人心,沒好氣的罵道。
「這。。。」陸掌門一時哽住,見他是妖本能地想將他降住,可蓬萊這場危機確實是這隻鳳凰解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穆子書倒是站了出來,將陸掌門的劍壓下,「陸掌門,莫要恩將仇報。」說罷,謝過鎏羽,和若蘭走到近前查看白澤,青墨二人情況。雖然穆子書也很震驚鎏羽的身份,但畢竟眼見為實,這鳳凰救了他們的事實無可辯駁。
「不好!」探過白澤脈象,穆子書臉色忽變,拿出祛毒丹給二人服下,「這是太攀蛇毒。」
「什麼毒?」鎏羽也沒有聽說過。
「小白澤中的不是普通的毒,這是太攀蛇妖,三界至毒,若不是因為青墨是靈獸,分擔了一小部分毒素,此刻她就已經死了。縱使我已經給她服下祛毒丹,也只能幫她多撐一時而已,可究竟能撐到何時,我也不知。」穆子書無奈的搖搖頭,他也很想救下白澤,可已是無計可施,頓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可若能回到方丈,或許掌門師兄會有辦法。」
「爹?對啊,爹可是最擅解毒的,小白一定有救的。」若蘭見有了希望激動了起來。各大仙門其實各有所長,偏重也各有不同,崑崙重劍法,蓬萊重法術,方丈重製丹,瀛洲重靈力,方丈習掌門算是修行界中最擅長煉製各類丹藥的,其中當然也包括了解毒。
「可是蓬萊距方丈甚遠,縱是御劍也需三日,小白澤怕是撐不到那個時候。」穆子書又道。
「嘖,你就不能一口氣說完么。」鎏羽有點兒氣穆子書,被他說得這心臟跟著忽上忽下的,「還是我來吧。」鎏羽尋了塊兒空地,驟地化回原身,只見一隻巨大金翅鳳凰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回身對子書,若蘭道,「一日就能飛到,都上來吧,輕點踩。」
子書和若蘭猶豫了一下,還是扶著青墨,白澤二人乘了上去。
穆子書想到重翼元神的事情,又對陸掌門道,「還請陸掌門,儘快傳信崑崙和瀛洲,務必加強防備,重翼元神事關三界,絕不可讓他復活。」
陸掌門也有此意,點頭應下。他有些恍惚,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因為萬年來都平安無事,他以為天界布下的星辰之陣已是足夠,才沒有設其它結界。蓬萊就這麼丟了一份元神,這失職之責恐怕定是會被天界追究了,如今只有傾力協助其它仙門守護封印了,莫要讓蓬萊害了蒼生。
待青墨醒來,發現自己不知被什麼馱著正在雲上穿行,眼前是個模糊的人影,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穆子書正在給自己號脈。「這是哪裡?小白呢?」青墨勉強做坐起身來,只感覺頭痛欲裂,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你醒了。我們正在趕往方丈仙山,小白澤也在這裡。」穆子書解釋道。
青墨這才發現,白澤也躺在自己身邊。她虛弱得面無血色,額頭滲出細膩的汗珠。
看著白澤如此,青墨有種不詳的預感,「小白這是怎麼了?」
穆子書便同他解釋了來龍去脈,青墨聞言不禁握緊了拳頭,身上也忍不住的顫抖。青墨本以為替她擋住了暗器的,他沒料到那竟是條那毒蛇,他也沒預料到那樣膽小的白澤竟又會去救他。方稷的想要殺的是自己,終究還是自己害了她。青墨不再言語,只是靜靜的守著白澤。
鳳凰本就飛得快,加上鎏羽心急,黃昏之時便已經到達了方丈仙山。此山和蓬萊亦有不同,千峰百嶺,層巒疊嶂,眾山之中,有一仙山靈氣縈繞,又見丹爐青煙裊裊。來不及通報,鎏羽在穆子書的指引下,直接落到掌門寢殿院中。只見一位留著山羊鬍子的中年道人,正在躺椅之上,逗著一隻小靈獸,品著茶,賞著落日餘暉。
見突然有隻巨大鳳凰落於自己眼前,那中年道人嚇了一跳,口中的茶水噴了靈獸一身,那靈獸又搖頭晃腦甩了他一臉,一時間狼狽不堪。
「若蘭?子書?這是怎麼回事?」中年道人懵著詢問道。
「爹,先救人,等會兒再解釋。」若蘭不由分說直接將他拉入房中,青墨也抱著白澤放到床榻之上。
原來這中年道人就是若蘭的爹,也是方丈現任掌門習峰。習掌門一邊給白澤診斷著,一邊聽若蘭跟他解釋事情的經過。施針醫治了半晌,習掌門皺著眉頭道,「還好服下了驅毒丹,撐住了一時,我已將毒引至傷口處排出,只是這毒會使傷口無法癒合,還需要極寒之境的轉生草方能止血,不然血液流盡就回天乏術了。」
只見白澤傷口處滲出黑色血液,不多時又恢復紅色,可完全沒有要止住的跡象。
「極寒之境?」青墨和鎏羽異口同聲,兩人都曾去過此地。青墨千年之前在極寒之境曾經征戰過,滅過當時的一隻雪妖。鎏羽則是因為被天界追殺,曾經在那裡躲避過一段時日。只是極寒之境距離方丈仙山更遠,這往複之間不知能否來得及。
「我去取。」青墨說道,就要施法化回龍身。
沒等變幻,青墨就被鎏羽攔下了,「還是我去吧,瞧你那兒虛弱的樣子,別東西沒取回來,半路摔死了,我這小恩人還等著救命呢。」
青墨此刻由於受血契影響,化解了白澤的小部分毒素,也是面色蒼白,靈力大損。鎏羽說的沒錯,以青墨現在的狀態,怕是飛不到極寒之境的。
沒等青墨說話,鎏羽又繼續道,「沒事兒,沒事兒,不用太感動,要不這次等小白澤醒了,你就把她讓給我,由我來護著她吧。你這靈獸做得也太不稱職了,哪有讓主人捨命救靈獸的。」鎏羽那天被青墨打了一頓,一直心裡憋著氣,總算逮到機會,可是不肯輕易放過,什麼時候也不忘懟上兩句。
這時候,白澤迷迷糊糊中聽到兩人對話,神志漸漸清醒了過來,只是手上仿如火灼般疼痛,渾身也沒有力氣,勉強睜開眼睛,卻看見青墨眼眶紅紅的。白澤想著是鎏羽又欺負青墨了,便道,「小鳳凰,你怎麼又說青墨?」可沒想到自己的聲音細弱無力,她還從來沒聽過自己聲音小成這樣。
若蘭最先發現白澤的動靜,「小白,你醒了?!」驚喜不已,呼喊出聲,眾人一下子都湊到了白澤身邊。
白澤被眾人圍得有點兒懵,想著剛剛還在蓬萊抓蛇,現在卻在一個陌生房間,還有一個陌生道士,實在更懵了,問道,「大家這是怎麼了?這是哪裡?蛇妖呢?」
若蘭見白澤醒了有些激動道,「這裡是方丈,你已經昏迷一日了,蛇妖都已經死了。」見她想起身,便將她扶了起來,靠著床榻。
「方丈?」白澤還有些昏沉,反應也有些遲鈍。
「小白,為何要救我?你知不知道這差點兒害死了你。」青墨俯身在她的床邊,既心疼,又生氣她的莽撞。
「因為它要咬你了啊,我也不能看著它咬你啊。」白澤有點委屈,她也不想被咬的,她明明記得厲辰師兄曾經教過她,蛇的七寸是弱點,當時情況緊急才上手去抓,誰知道那蛇反咬一口。白澤說完突然反應過來,青墨的話似乎還有後半句,「嗯?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