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村
戰無羈沉思片刻,也覺得有理,「如果是這樣,夜縣令應該能夠察覺到吧?」
羽凰玖不以為意,「那個夜闌肯定覺得有蹊蹺,只是他被壓制了,所以不得不暗地裡查訪。」
戰無羈想起早上夜闌那個抓狂的樣子,也覺得陛下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看來陛下您的猜測是對了。」戰無羈甩著鞭子加快了趕路速度。
快到牛家村的時候,戰無羈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陛下,你看這裡,這裡的景色好詭異。」戰無羈停下馬車,站在弔橋的另一側。
羽凰玖從馬車裡爬出來,就看到一座高山截住了二人去路。
「我去!這個牛家村是在這個山裡嗎?」
只見巍巍高山綠色青蔥,一座眼望不到頭的弔橋就是兩者互通的路。
弔橋下是一道深不見底的裂谷,連光都無法照耀其內。
從這上方俯視,縱觀而下,只能看得見山谷中詭異的黑色霧氣。
這一道峽谷彷彿是大地之創,貫穿了整座山腳下,把兩個世界一分為二。
一陣冷風吹過,裂谷中發出一陣陣嘶吼聲,彷彿是來自無間地獄的召喚。
裂谷周圍的山壁上,一道道裂紋縱橫交錯,就像是一頭擎天巨獸的利爪。
戰無羈道:「陛下,我打聽的路是這裡沒錯。」
他敢保證,他們絕對沒有走錯路。
羽凰玖顎首,「我相信你沒走錯路,我們走吧。」
這裡的景象深深震撼著羽凰玖的心,曾經見過的艱險之地,都沒有一處比得上這裡的驚險刺激。
弔橋無法過馬車,兩人只得徒步前行。
哐啷!哐啷!兩人每走一步,弔橋上腿粗的鐵鏈就會發出哐啷聲。
黑色的鐵鏈上彷彿是鍍上了一層油,黑亮鬼褐。
裂谷中那些詭異的黑氣,像是無邊無際的死氣,只是她為何會感覺那些死氣不斷朝她湧來?
黑氣摻雜著精純的煞氣,窒息,詭異,防不勝防。
羽凰玖感覺那些黑霧,彷彿是可以供人呼吸的空氣無孔不入。
那些黑氣彷彿很喜歡她的體質,魔珠也在自動緩緩運轉著。
黑氣被魔珠吸入,正在一點點的壯大。
羽凰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丹田裡那顆魔珠正在一圈圈變大。
紅唇輕勾,這種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真的是非常讓人愉悅。
戰無羈走在前面,根本看不到羽凰玖的變化。
原本黑色的眼眸,變成了血紅色,帶著嗜血的殘忍。
『玖玖,你醒醒,別被這些煞氣控制!』莫言的聲音在羽凰玖的腦海里突然炸響。
羽凰玖赤紅的雙目瞬間消失,清澈的黑眸中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我剛才怎麼了?』羽凰玖有一瞬間感覺自己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莫言鬆了一口氣,『你剛才差點被這些煞氣控制的失去理智。』
羽凰玖眉頭幾乎皺成了疙瘩,『看來還是我修鍊的不到家。』
莫言在空間里翻了一個大白眼,『你這才修鍊幾天?你魔珠里儲存的那些精純煞氣,夠你修鍊幾十年使用了,煞氣跟你現在的實力不成正比,自然是煞氣佔上風,控制你還不是小菜一碟。』
也就是說,她的心神容易被煞氣控制,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對於別人或許是被控制就會瞬間走火入魔,但是她羽凰玖不會。
因為她空間里的東西,足夠保住她不會走火入魔。
戰無羈在前,羽凰玖在後,終於踏過弔橋,雙腳踩地。
「穿過弔橋這邊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了啊?」戰無羈也感覺到,弔橋的另一頭,彷彿是另一個世界。
這一頭溫暖如春,不像是弔橋那一路上,陰森,恐怖,寒冷。
羽凰玖手中摺扇收起,目測前方,是一條蜿蜒小路。
不遠處隱約可見炊煙裊裊,「看來前面就是牛家村了。」
兩人跨步而行,順著蜿蜒小路走著,周遭的風景與剛才的天壑峽谷判若兩個世界。
這邊鳥語花香,甜風陣陣。
美麗的景色,倒映著遠處裊裊炊煙的小山村,好一副山水隱居圖。
戰無羈也漸被這景色吸引,「陛下,這裡的景色可真美。」
羽凰玖燦笑,「等你老了,就來這裡隱居吧。」
戰無羈不置可否,「等著陛下不需要屬下了,那屬下就找一處山水如畫的地方隱居過完下半生。」
羽凰玖笑道:「你想的倒是美,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朕走到哪兒你就要跟到哪兒,除非朕先死。」
她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下屬,怎麼會輕易放他們離開?
戰無羈冰冷的臉上璀璨一笑,「屬下聽陛下的。」
兩人像是遊山玩水一般,打打鬧鬧的到了牛家村。
整個牛家村裡十分乾淨整潔,不似有些小村子里牛屎雞屎滿地。
牛家村裡的房子都是草胚房,只有中間最顯眼的位置是一處青磚瓦房。
不用想也知道,這就是那個村長的家裡了。
村裡突然來了陌生人,下工回家的人們,全都紛紛駐足觀望。
「你們是誰?」一老婆婆背著一個背簍,裡面竟然全是簡單的草藥。
羽凰玖上前一步,「老婆婆,我們是遊歷的路人,無意間路過此處,發現這裡極美,便不自覺的走到了這裡,敢問婆婆,這個如畫的村莊是什麼地方?」
羽凰玖一番文鄒鄒的語言讓周圍之人瞬間放鬆了警惕。
牛家村是崇拜文人墨客的一個村子,總覺得肚子里有點墨水的人,以後必定會出人頭地。
順阿婆見來人白嫩有禮,也多了幾分好感,「這裡是牛家村,貴客想要遊覽一番就請隨意。」
說著人已經走遠,觀望的人見到順阿婆走了,他們也都收拾身邊的傢伙什離開了此地。
羽凰玖懵逼眨眼,「就把我們扔這裡了?」
戰無羈嚴肅點頭,「扔了。」
羽凰玖眼角一抖,這傢伙多說幾個字能死?
不再搭理這個悶葫蘆,倒背著手遊走在小山村裡。
剛走到一處水塘邊,就看到一群人沖他們走來。
為首的是一名小老頭,花白的山羊鬍子翹著,臉上的褶子堆積成了一隻沙皮狗。
一雙眼睛裡帶著故事,黑眸上彷彿附上了一層白膜,渾濁且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