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調查
次日上午，謙華中學，初二三班，語文課。
穿著一身校服的宋芷文正坐在初二三班倒數第二排的位置，身邊一個白白胖胖的男生靠身後的桌子坐著，一雙賊眼色眯眯的盯著前面講台上的身影，看起來很是猥瑣。這男生名叫蘇偉，是宋芷文現在的同桌。講台上正講課的語文老師，正是和高斯仁他們一同來的性感少婦薛莉，今天她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似乎要將衣服撐破的火辣身材，看的講台下不少男生目瞪口呆。
「啊呀，這新來的老師真是極品啊，王華那幾個不來上課的傻逼肯定要後悔死咯。」蘇偉一臉淫笑的盯著講台上的薛莉，一邊感慨的說。
「是啊是啊，這身材，這顏值，想想都，不行了，我得去趟廁所。」身後一個瘦了吧唧的男生猥瑣的笑了幾聲。
「嘿，你還別說，就憑人家王華家裡是咱這兒首富，這樣的女人估計都得倒貼著吧，也不知道要是王華見到這極品女老師會不會……，哎，你們知不知道，以前那個長得很可愛的美術老師，據說就是被王華和薛浩他們幾個給……那個了，最後是王華家裡拿錢擺平了，那女老師沒多久就辭職不幹走人了。哎，有錢真好啊。」另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把腦袋湊了過來，鬼鬼祟祟的小聲說道。
「哎對了，王華薛浩他們去哪了，好像有幾天沒見了。早上還看到有警察去校長室，難道他們又幹啥壞事兒連警察都引來了？」蘇偉好奇的對戴眼鏡的男生問道。
「噓，好像是薛浩出事兒了，早上我路過校長辦公室時候看到薛浩他媽了。」眼鏡男悄悄地說。
「哎呀，王校長都塊70了還潛規則學生家長？」瘦了吧唧的男生猥瑣的給了這麼一句。
「潛你妹啊，我看薛浩他媽哭的挺厲害的，估計是薛浩可能出什麼事兒了吧，不會是……死了吧？」眼鏡男說道。
「卧槽，不會吧，前幾天隔壁班不是死了兩個學生么，這薛浩又出事兒了？哎你別說，隔壁班那兩個死了的男生，好像平時跟王華薛浩他們挺好的，整天混一塊欺負女同學。」瘦猴男生說道。
「哎卧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隔壁班死的那兩個男生，前段時間有不是和薛浩還有王華，對了還有那個高年級的叫什麼平的，經常混在一起，當時還老是在學校門口堵宋婷婷，硬是給宋婷婷逼得轉了學。」蘇偉想了想說道。
「婷婷沒轉學，婷婷已經不在了！」哥幾個聊得正歡，後面瘦猴的同桌，一個叫白苗苗的女生瞪了他們一眼說道，說著眼睛就紅了，流起淚來。
「啥玩意？不在了？卧槽你是說宋婷婷……死了！？主任不是說她轉學了么？」瘦猴男生聽到同桌白苗苗說的話問道。
「我去過婷婷家了，婷婷她，她，跳樓了。都怪王華，人渣，嗚嗚嗚。」白苗苗說到這兒哭了起來，她和已經去世的宋婷婷是最要好的朋友，宋婷婷出事兒那天，她其實看到了王華幾人給宋婷婷拖走了，但她因為害怕王華那幾個混混，沒敢跟任何人說，第二天好友宋婷婷就跳樓了，學校和警方不但沒有深入調查，反倒是教導主任來跟大家說宋婷婷轉學了，而警方告訴宋婷婷的父母說是宋婷婷是殉情自殺。再想想王華他們以前乾的那些事兒，宋婷婷到底為什麼死的，白苗苗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只是恨歸恨，傷心歸傷心，但她白苗苗根本就惹不起王華那種人，所以她一直把事情藏在心裡，就連宋婷婷父母都不知道真相。
「卧槽，這特么，真的假的？」蘇偉幾人半信半疑道。
裝作正在聽課的宋芷文，聽見胖子蘇偉和白苗苗幾人的聊天，心裡咯噔一下，感覺像是知道了些什麼，但又不太敢確定。於是伸手戳了一下身邊的蘇偉，問了一句：「你們在說誰啊？咱學校最近死過人？」
「哎呀我說平胸妹，你戳我幹啥，給你說偉哥我不好你這口啊，你要是講台上那款的還行。」蘇偉怪叫了一聲說著，還意猶未盡的對著講台上的薛莉舔了舔嘴唇。
「你要死啊死肥仔！快點問你話呢。」宋芷文氣呼呼的對著蘇偉罵道。
「哎我說偉哥，你要是不喜歡新來的妹子，咱倆換個座兒？」瘦猴看了一眼身邊強壯的白苗苗，又看了一眼軟萌的宋芷文，對著蘇偉道。
「別，你家白壯士還是你自己留著享受吧。」蘇偉撇著嘴道。
……
謙華中學，保安室。
「科長，刑警隊於警官又來了，估計還是為昨天醫務室那事兒，初中部新上任的高主任打電話來說讓咱過去他辦公室一下，說是於警官有事兒問咱。」保安室小王對著蘇正這位今天新來的保安室科長說道，笑嘻嘻的從兜里掏出一盒玉溪，遞了一支給蘇正。
「好，知道了。小王你跟我一起過去一趟。」蘇正擺了擺手，並沒有接煙，叫著小王一起去了初中部教導主任室。
「於警官，您喝茶。」一身廉價西裝的高斯仁端著一杯水放在刑警隊於警官面前。
「是這樣，因為我今天才剛調過來謙華中學，之前的事兒實在是不太了解，我已經叫了學校保安科的人過來，一定積極配合警方工作。」
高主任你太客氣了，那個，這兒可以吸煙么？於警官端起一次性杯子抿了一口問道。
「啊，啊可以可以，您請便，不好意思這兒沒有煙灰缸，您先湊合著用。」高斯仁趕緊把於警官坐著沙發上還有桌子上散亂的文件收拾了一下，翻箱倒櫃半天也沒找到煙灰缸，於是又取了一個紙杯給於警官彈煙灰用。
「謝謝」於警官道。
「咚咚咚」
「請進」
「蘇科長來了，這位是？」高斯仁看著面前穿著保安服的小個子蘇正，硬憋著笑說。
「您就是新來的高主任吧，我是保安室小王，咱剛通過電話。」小王笑嘻嘻的對著高斯仁說。
「哎，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下，這位是刑警隊的於警官，專門負責咱們學校這次的案件，對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校方和我都很惋惜，也希望能積極配合於警官，早日破案，還被害人一個公道。」高斯仁有模有樣的說道。
「於警官」
「蘇科長，這次還需要你們多多支持。」
蘇正和刑警隊於警官象徵性的握了握手，紛紛落座。小王看了一眼於警官抽的中華，把已經掏出一半的玉溪又塞回了褲兜里。
「是這樣，想必大家也知道，昨天你們學校初二三班的學生薛浩，於下午放學后6點到7點半這段時間內，在學校遇害，死亡地點初步判斷應該是學校醫務室，最早發現死者的是死者的同班同學王華。我們昨天也詢問過王華，但也許是驚嚇過度的緣故，目擊者王華目前精神不太正常，一直說是有鬼殺死了薛浩，並且聲稱前陣子死亡的兩名初二學生也是因為厲鬼索命被殺。當然，這種說法我們警方也不可能當真，畢竟太過離奇，但有一點值得探討，那就是死者被害時，王華應該就在現場，但如果說兇手不是王華的話，為什麼會當著王華的面殺害薛浩，卻並沒有傷害到王華？而且，有一點王華可能說的是真的，那就是在這之前死亡的兩名學生，應該也是同一個兇手所為，我們已經立案調查了。各位有什麼線索嗎？」於警官對著在座幾人說道。
高斯仁和蘇正由於都是新來的，其實也是今天才聽說這起命案，都沒有說話，蘇正對了身邊的小王使了個眼色，小王趕緊上前說道：
「於警官，學校的人其實心裡都清楚，王華那傢伙平時仗著家裡有權有勢，平時就帶著薛浩幾人胡作非為，壞事兒沒少干，兩年前打傷的那個學生至今還在醫院昏迷，去年又對他們美術老師做出那種事情，還有前段時間，那個跳樓的女生，聽說也跟他們有關，對了去年學校有個男生在校外被人弄花了臉活活砍死，搞不好也是他們乾的。這幾個小混蛋得罪的人太多了，就說學校里，多少同學被他們欺負過，甚至還有老師被打都不敢聲張，可以說是仇家遍地，估計想要他們死的人還真不少。」小王提到王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咬牙切齒的說道。
「咳咳，王先生，話不能亂說。你說的那幾件事兒，我們警方早有定論，就不用再提了。對了蘇科長，昨天薛浩在醫務室被害，你們有沒有看過監控視頻？」於警官有意的咳嗽了兩聲，將小王說的那些事兒一筆帶過，畢竟他也清楚王家的勢力，那幾件事兒是市局領導親自定的案，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監控倒是有，但只看到了王華在樓道里跑來跑去，一會兒上一會兒下，直到走進醫務室里。但監控顯示，薛浩在中午12點就已經離開醫務室了，但一直到下午6點多，都沒人見到過薛浩，學校的監控也都看了，彷彿薛浩是憑空出現在醫務室的一樣。」蘇正回答道。
「會不會是兇手改動了監控錄像？」高斯仁問道。
「不會，我們查過了，錄像很正常，並沒有發現改動或者刪減的痕迹。」蘇正反駁道。
「這就奇怪了，找你們這麼說，死者薛浩自從中午12點離開醫務室后，一直到下午7點多被發現在醫務室死亡，這段時間像是憑空消失一樣。高主任，學生那邊有沒有什麼可疑線索？」
「學生那邊我了解了一下，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大多數都和小王說的差不多，王華薛浩幾人得罪太多人了，很多人都有殺人的動機，很難說是誰幹的。但我確實聽不少人說，王華薛浩，已經死了的兩個人好像是和之前跳樓女生宋婷婷有關，對了，好像還有個初三的學生，叫，李平。對，就叫李平。」高斯仁想了想，將他一上午了解到的信息說了出來。
「那麻煩高主任叫一下那個叫李平的學生過來了解下情況啊。」於警官目光閃躲，沒有再提跳樓女生的事情。
「不好意思於警官，剛問過李平今天請假沒來，要不等他來了我通知您。」
……
放學后，教職工食堂。
「據我和蘇正今天了解到的情況，基本可以確定，這次謙華中學任務事件就和最近的死亡事件有關，特別是昨天死亡的薛浩和還活著的王華，應該是這件事的關鍵。昨天薛浩離奇失蹤，又離奇出現在醫務室被殺，再加上從警方那邊得知王華那邊的說辭，基本可以確定這次的事情是厲鬼索命事件。只不過，這個厲鬼究竟是誰，還有殺人條件還有待考證。」高斯仁看了蘇正一眼，對著大家說了一下他們了解到的情況。
「噓，你們小聲點行不行，萬一被鬼聽見了多危險。我今天聽班裡幾個同學說是一個月前，王華薛浩幾個人，把一個叫宋婷婷的女孩兒給強暴了，之後女孩兒跳樓了，但事情似乎被警方給壓下來了。照你的說法，很可能就是這個叫宋婷婷的變成了鬼來複仇。」學生裝的宋芷文有些怕怕的說道。
「哎我說黃毛，今天一天沒見你，你跑哪給人檢查身體去了？」宋芷文沖著張白雲問道。
「哎你還別說，哥哥我還真沒偷懶，我今天去王華家了。那個豪華啊，大別墅，大泳池，我決定了，我的房子就照那個標準改造。想想都舒服啊。」張白雲說。
「別扯淡，說正事。」高斯仁罵道。
「哦，這不就是正事兒嘛，別急嘛。我給你說，我今天去王華家，看到有道士在那做法，王華和一個叫李平的學生在一塊，特別是那個李平，似乎非常恐懼的樣子，一直大喊大叫的躲在那個什麼大師身後，說有鬼要殺他，嘴裡還一直念叨著什麼宋婷婷之類的，再加上你們說的，也就八九不離十了，這次的靈異事件就是厲鬼復仇，主角應該就是那個叫宋婷婷的跳樓女孩兒。」黃毛張白雲肯定的說道。
「我們美麗性感的語文老師，你今天有什麼收穫？」宋芷文瞥了一眼薛莉高聳的胸部，問道。
「我，一天都在上課，哪有空了解情況。不是還有你們呢么。」薛莉陰陽怪氣的回答道，還故意沖著宋芷文挺了挺胸。
蘇正聞言冷冷的看了薛莉一眼，說：「明天你和我去宋婷婷家。」
「你說讓我去我就去啊，你誰啊？」薛莉不爽的回道。
「你也可以選擇不去，但是以後出了事情，我想大家應該不會保護沒出過力的人。明天我去宋婷婷家了解情況，你們再去王華家看看吧，隨時聯繫。」蘇正對薛莉冷言相向，然後對著高斯仁和黃毛說道。
「好，那我和黃毛明天去王華家，小妹妹，你跟誰？」高斯仁答應下來，然後對著宋芷文問道。
「我，我跟蘇正去宋婷婷家。」宋芷文心想，王華家可能才是最危險的地方，於是糾結了一下就決定和蘇正一起。
「好」蘇正、高斯仁和黃毛點了點頭。
「還有，薛小姐，雖然蘇正剛才的話有點重，但我覺得還是有道理的，不是嗎？」高斯仁冷冷的看了薛莉一眼說道。薛莉瞥過頭去，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但臉色顯得十分難看。
幾人又討論了一會兒，就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