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希望之所託
老族長嘆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想我魂族因為修鍊體系的緣故，在這廣袤的崑崙境中，竟然難得一寸容身之處，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一個地方。我們魂族在這鬼域，經過數百年的繁衍生息，從一個只有不到萬人的小小部落，發展到現今已經數百萬人口。可以說，這裡就是我魂族的發源地，是我們魂族的生存之本。」
巴彥聽著，連連點頭，老臉上也滿是感慨之意。
老族長繼續說道：「我們魂族跟這鬼域早就紮根相連了，離開鬼域，便是自斷其根。所以，要是這鬼域毀了，只怕我魂族也就亡了。既然離不開這裡，老朽自然不能把燭龍之事說出去，讓族人從此生活在恐懼之中。這便是老朽當年詐死隱瞞真相的原因。」
巴彥不解道：「可是，那燭龍的威脅始終存在，難道不怕它有一天會毀了鬼域，滅了我魂族？」
聽到這裡，李坤自然也覺得巴掌這個問題有道理。
李坤雖然是外族人，原本不宜過問魂族之事。但今日老族長把向族人隱瞞多年的秘密當著他的面說了出來，這便意味著他已經不可能置身局外了。既然如此，倒不如主動一些，儘可能多地了解有關燭龍的情況，便於以後對付它。
為此，李坤忙附和巴彥道：「是啊，老前輩，那燭龍的威脅始終存在，還不如早點告知族人，好讓大家早點想應對之策。您這麼隱瞞著，萬一那燭龍突然為害，豈不是讓大家連應對災難的準備都沒有？」
很顯然，李坤這個問題問出了巴彥想要問，卻又不敢直言的問題。他用感激的目光看了李坤一眼。
老族長說道：「你們多慮了，老朽豈會糊塗到連這一點都想不到？其實，只要我們不擅自進入異域空間，我們跟燭龍之間就會相安無事，燭龍是不會，也不屑於毀掉我們這小小鬼域的。」
巴彥忙問道：「為什麼？」
老族長說道：「當年，老朽進入異域空間，不幸遭遇了燭龍。燭龍在用瞳域吞噬老朽之前，曾對老朽說過幾句話。它說異域空間是連接崑崙境這個低等修鍊區域，跟一個叫崑崙墟的中等修鍊區域的特殊界域。如果打破異域空間的平衡，會導致大災難。它是奉命守衛那個界域的空間神獸，不允許任何人進入，而它也不會擅自出界域。」
老族長這話讓李坤十分震驚，因為他也曾跟燭龍有過對話，而燭龍並沒有告訴他這些信息。
又聽老族長繼續說道：「因為老朽擅入異域空間，燭龍自然不會放過老朽，它用瞳域吞噬了老朽的本神。慶幸的是，老朽當時有一個分神在外面執行一項特殊的任務，就此僥倖躲過一劫，留得一個分神在。」
「老朽知道那燭龍雖然強大，但只要我們不擅入那異域空間，便不會有危險。為了約束族人，不讓他們發現並進入那異域空間，老朽這才不得已讓族人建造了聖池。讓聖池掩蓋那異域空間。嚴令族人不得擅入聖池，以此達到隱藏異域空間的目的。」
「就算如此，老朽依然不放心，便讓分神坐鎮在這裡。雖然老朽的分神幾乎沒什麼戰力，並不能實際起到看管聖池的作用。但族人知道老朽的靈體在這裡，多少還會有些敬畏。所以，這兩百餘年來，一直相安無事。」
巴彥聽到這裡，不由自責道：「可巴彥管理無方，終究釀成大錯。」
老族長說道：「你也無須自責，要真說有錯，也是老朽有錯在先。至於星仔進入異域空間，或是天意。特別是木少俠的出現，竟而讓老朽看到了一線希望。」
巴彥又關切地問道：「老族長，那您的本神呢？現在怎麼樣了？」
老族長搖頭嘆息道：「老朽的本神被燭龍吞噬后，便與這個分神失去了聯繫。至此以後，老朽就靠這個分神勉強支持著，一來以此震懾族人，保護族人。二來，也盼望有朝一日本神能夠從燭龍的體內世界中出來。」
李坤忍不住問道：「所以，老前輩並不知道您的本神在燭龍體內世界中怎麼樣了？」
老族長說道：「是的，老朽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對於本神和分神在不同位面空間中是無法建立連接這一點，李坤早就知道了。那燭龍乃是生活在異域空間中的神獸，它的體內世界自然與崑崙境不是同一個位面。所以，老族長的分神無法與本神相通也是正常的。
李坤用同情的眼神看著老族長的分神體，忍不住又好奇地說道：「老前輩，請恕晚輩無禮，晚輩有一個疑問，您這分神得不到本神的元神補給，您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顯然，巴彥也很想知道這一點，聽李坤這麼問，也巴巴地看著老族長。
老族長說道：「這自然虧了這靈洞中的靈力。充足的靈力是可以維持分神的生存的。老朽也是偶然間發現這一點的。也或許老朽命不當絕，在這鬼域，竟然還有這麼一個靈洞存在。也幸喜這鬼域陰煞之氣充裕，足以滿足族人的修鍊所需了。所以，這靈洞中的靈力才得以保留下來，專供老朽養護分神之用。」
「不過，因為老朽的分神離不開靈力，所以，這靈洞其實也成了禁錮老朽的墳墓了。老朽的分神一旦離開這靈洞，就會徹底消散。」
聽到這裡，巴彥緊張地問道：「那這靈洞中的靈力還能維持多久？」
老族長說道：「這靈洞中的靈力還足以滿足老朽這分神百年所需。不過，老朽這分神即便有充足的靈力滋養，依然在緩慢地消減。根據這兩百餘年的消減情況估計，恐怕支撐不到一百年了。」
巴彥難過地問道：「那可如何是好？」
老族長說道：「這自然要看天意了。原本老朽已經不生此念了，誰知，木少俠的出現，讓老朽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
李坤赫然驚悟，這才知道老族長今日要見他的真正目的。李坤卻故意不解地問道：「老族長，您這是何意？晚輩如何給了您希望？」
巴彥突然眼睛一亮，看著李坤，說道：「木少俠，你不是會一種可以制約那燭龍瞳域的功法嗎？那你是不是可以就此打開燭龍的體內世界，救出我們老族長的本神呢？」
李坤知道，老族長自然也是這個意思。
李坤為此暗暗叫苦，連忙說道：「如果能夠從燭龍體內世界救出老族長的本神，晚輩自然不會有任何推辭。只不過，不瞞兩位前輩，晚輩雖然確實會一種可以抵制燭龍瞳域的功法。但晚輩也只會用這功法抵禦燭龍對晚輩使用瞳域而已。晚輩並不知道是否能夠用這功法打開燭龍的體內世界。就算這功法能夠做到，可晚輩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說到這裡，李坤略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晚輩雖然不怕那燭龍，可那燭龍也未必就會怕晚輩。晚輩跟那燭龍之間，或許只是相互忌憚而已。」
說到這裡，李坤覺得有必要嚇唬一下這兩位異想天開的魂族老者。
為此，李坤忙又看著巴彥，肅然說道：「再說了，族長之前也看見了，那燭龍是如何的可怕，要是我們貿然出手，或許不但救不了老前輩的本神，反而激怒了燭龍，給魂族帶來毀滅性的災禍。」
李坤這話自然不是虛言恐嚇，當時的情景巴彥也是親眼看見了的，那燭龍不過只是現了身而已，就幾乎毀掉聖池。要是激怒了它，讓它發起威來，其破壞力確實難以估量，只怕將鬼域真的毀掉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巴彥便看著老族長。當然了，他不便說什麼。
老族長看著李坤，沉默不語，可見他的內心也是十分矛盾的。
李坤忙又安慰道：「老前輩，晚輩跟那燭龍有五年之約，晚輩答應五年後替它解除瞳域的制約。說不定到時候會有辦法救出老前輩的。」
老族長剛要熄滅的希望之火又燃了起來，問道：「為何要等待五年之久？」
李坤說道：「因為晚輩也不知道要怎麼做，得等晚輩見到那位傳授功法的前輩后，才有可能知道。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燭龍才答應給晚輩五年時間的。不然的話，燭龍豈會願意等這麼久？」
對於這一點，巴彥也是知道的，因為當時燭龍跟李坤相約的時候，他便在場。
為此，巴彥沖老族長點了點頭，證實李坤所言非虛。
李坤很擔心老族長會問他的功法，以及傳授他功法的人，可老族長並沒有。或許，像老族長這樣的老前輩，是知道江湖規矩的，不能隨便打聽別人的秘密。
對此，免去了不必要的誤會和尷尬，李坤自然暗暗鬆了口氣。
老族長說道：「既然如此，老朽自然不能讓木少俠為難。而且，保護鬼域安全也是最重要的。老朽已經等了兩百多年了，也不在乎多等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