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商討

  不知葉婞媚知道自己竟然要利用她營救自己的女人時，她會怎麼想呢？會不會懷疑自己一開始接近她就是帶著這個目的的？她會恨我嗎？

  她為什麼要見我？是為了質問我嗎？

  可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我要怎麼跟她說呢？

  罷了，怎麼說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利用她確實已成事實，跟什麼時候才有的這個念頭又有什麼關係呢。

  李坤心裡雜七雜八地想著這些，不由苦笑了一下，索性暫時不去想這些。不過，葉婞媚是一定要見上一面的。

  李坤還是忍不住問道：「您是怎麼告訴她的？」

  秦佑說道：「你是知道的，老夫雖然早就打算培養她當聖女了，但最初並不是為了用她去救小蝶。單純的讓她當聖女，自然簡單，只需要她同意當聖女就行了，不需要考慮別的因素。」

  「後來，從你這裡得知小蝶被帶到了鬼域當聖女，這才迫使老夫改變了目的。如此一來，情況就變得複雜了，不得不把這個目的告訴她，並徵得她的同意，否則的話，是救不了小蝶的。因為按照魂族的慣例，被打敗的聖女是會被處死的，除非新晉聖女赦免她。可一般新晉聖女是不會赦免前任聖女這個手下敗將的。」

  李坤說道：「這些我都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您是怎麼讓她同意救小蝶的。」

  秦佑說道：「為了救小蝶，老夫不得不把自己的身份，以及跟小蝶之間的關係告訴她，同時把要她救小蝶的意圖也告訴了她。不過，你離開葉家莊后，情況發生了一些變化。老夫原本計劃好了利用青羊宮讓她就範的。可不知何故泄露了消息，葉婞媚知道了是老夫殺了她們葉家人，並把他們變成了屍傀的真相。」

  李坤驚道：「她怎麼會知道？」

  秦佑搖頭道：「老夫也不知道是怎麼暴露的，說實話，當時老夫還懷疑是你告訴她的。可她告訴我，跟你無關。」

  李坤忙又問道：「那青羊宮的人後來是否到了葉家莊？」

  秦佑竟而冷笑了一聲，說道：「羊嬰老道貪/淫成性，得知葉婞媚美貌，又自信唾手可得，豈有不去之理？還是羊嬰老道親自前往的葉家莊。」

  李坤忍不住罵道：「果然是個老色鬼，真是無恥之尤！」

  秦佑繼續說道：「當時，葉婞媚已經知道真相了。因此，羊嬰老道其實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老夫原本想著轟走他就是了。誰知，葉婞媚恨極了那無恥老淫賊。竟而要求老夫閹了他。」

  李坤驚道：「您真的閹了羊嬰老道？」

  秦佑平靜地說道：「一個無恥的卑微之徒而已，老夫又豈會保全他？況且，老夫有求於葉婞媚，對於她的請求，自然要儘可能地滿足她。」

  李坤也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說道：「如此為老不尊的淫徒，閹了也好，省得他禍害更多的無辜女子。」

  李坤說著，話鋒一轉，頗為不解地問道：「難道就是因為你閹了羊嬰老道，葉婞媚就答應您了？」

  秦佑臉色微微一變，沉吟道：「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老夫是把你也要救小蝶的信息告訴了她，她才答應的。」

  李坤聽聞此言，心裡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秦佑自然明白李坤的心境，安撫道：「李坤，你也不要因此有心裡負擔。每個人活在這世界，都有其註定的因果。葉婞媚命中注定了要成為魂族的聖女，這原本跟你並沒有關係。她答應助我們救小蝶，對於她來說，不過是順水人情而已，並不需要她額外付出什麼。況且，當她取代小蝶后，小蝶的生死也不會對她構成什麼影響。」

  此時，秦佑說什麼都無法真正讓李坤釋懷，他萬萬沒想到葉婞媚是因為他而答應救南小蝶的。雖然他也承認秦佑說的是事實，葉婞媚成為聖女原本跟他無關，但她終究是因為自己才答應救小蝶的，這份情，這份債，終究是欠下了。

  李坤心裡一熱，忙問道：「我要怎麼才能見到婞媚姑娘？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她？」

  秦佑說道：「葉婞媚現在還沒有成為聖女，倒也不忌見外人。不過，她已經住進聖女堂了，要見她倒也沒那麼方便。你放心吧，我會儘快安排。」

  「那我接下來要怎麼做？」李坤忙又問道。

  秦佑早有成算，遂沉著地說道：「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等待就行。這之後的一切，老夫自會安排妥當。鬼域不比別處，鮮有外族人前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你最好少在外面活動。」

  李坤點了點頭，表示答應。

  秦佑卻又說道：「不過，因為燭龍之故，族長和眾長老都知道你了，因此，你想要不引起他們的注意也不可能了。還好有燭龍之事，使得你前來鬼域的目的得到了很好的掩護，不至於讓他們懷疑你的真正來意。」

  說到這裡，秦佑神情又轉為嚴肅，特別叮囑道：「但只一點，你務必要當心，一定要剋制住，不能擅自去見小蝶。一來外人擅自見聖女是大忌，一旦被族人知道，那就麻煩了。另外，也要防止小蝶認出你來。在救出小蝶之前，絕對不能暴露你跟小蝶之間的關係，否則的話，我們所有的努力都將前功盡棄，而且，還會禍及葉婞媚。」

  李坤點頭道：「放心吧，我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

  「不過。」李坤話鋒一轉，覺得有必要告訴秦佑，「我剛才在聖池已經見到小蝶了。」

  秦佑驚道：「小蝶也去聖池了？那她認出你了嗎？」

  李坤說道：「我戴了面具，而且特意改變了聲音，她應該沒認出我來。不過，她倒是注意到我了，不知道是不是起了疑心。」

  秦佑說道：「你做得很好，只要沒認出就好。就算她注意到你了，也不能說明她就懷疑你了。除非她對你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特別的感覺？」李坤忍不住喃喃道。

  秦佑說道：「是的，人與人之間的感覺有時候很微妙，有的幾十年不見，重逢時會有一種莫名的直覺，覺得這個人跟自己有關。」

  聽秦佑這麼說，李坤的心為之一顫。

  秦佑忙又說道：「如此一來，你就更要小心了，這一段時間絕對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她身為聖女，知道魂族的規矩，只要你不主動去找她，她是不會來找你的。除非她已經識破你的身份。」

  李坤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李坤覺得有必要把南小蝶當時前往聖池的情形告訴秦佑，以便他對此有所了解，畢竟秦佑離開鬼域多年，對於魂族的內部情況難免不甚了解。

  為此，李坤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詳細告訴了秦佑，末了，又特意強調道：「我想，小蝶跟族長之間矛盾頗深，甚至到了不掩飾的程度。」

  聽了李坤這個情況反饋，秦佑不由皺了皺眉，說道：「這丫頭還是太沉不住氣了！不過，這或許是好事，族長如果也想出掉她，倒是有利於我們的計劃實現。這些日子，我已有所了解，小蝶在魂族是有史以來最強的聖女，經過十餘年的盤踞，她已經在族人中擁有了極高的聲望。如果她沒有任何瑕疵，反而不利於我們的行動。」

  秦佑這話，李坤覺得有些道理，為此也就沒那麼擔心了。

  秦佑又說道：「你這個信息很重要，老夫可以暗中去試探一下族長的心意。」

  李坤不無擔心地問道：「您不怕引起族長的懷疑？」

  秦佑說道：「這個倒是不用擔心，因為老夫帶來了葉婞媚，培育新晉聖女取代小蝶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無需隱瞞。這在魂族，是極正常的爭鬥。族長反而不會想到我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竟是為了救小蝶。如果他真的對小蝶不滿的話，說不定還會暗中幫助我們成功拿下小蝶。」

  李坤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族長是哪個種族的？」

  秦佑說道：「族長是婆羅氏的。」

  李坤不安道：「族長跟小蝶是同一個種族的！」

  秦佑自然明白李坤的擔心，微微一笑，說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族長之所以能夠成為族長，他必然具備超越種族的覺悟，他是絕對不會偏向任何一個種族的。否則的話，他也就沒資格成為一族之長了。因此，對於聖女，他是絕對不會因為她的種族身份而有所擁立和打壓的。當然了，族長畢竟不是聖賢，他可以無視種族身份，但絕對不容許別人挑戰他的權威。小蝶如果真的敢跟他作對，他應該是不會容忍的，定然會想方設法除掉小蝶。」

  李坤雖然並沒有在大的人文環境中經歷過這樣爾虞我詐的爭奪，但秦佑對於人性及權威的剖析，他還是能夠懂的。

  對此，李坤免不了有些感慨。

  李坤突然想起什麼來，忙說道：「秦老先生，聽說小蝶現在很強，您能夠保證葉婞媚到時候確實能夠打敗小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