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仙落鎮之亂 第184章 秘境之前的風光（四）

  這個疑問只能等以後慢慢來解開了。

  李坤暗暗想道，同時，越發害怕自己體內秘密的曝光。而且，比之前更怕雲門宗的追查了。

  不知不覺中，李坤出了一頭的冷汗，所幸無人知其秘密。

  公孫棄的話不僅僅引起了李坤心裡的巨大震蕩，同時也引起了在場其他人的積極響應。

  燕飛天便響應道：「不錯。崑崙界的現存天階功法絕對不可能流傳出來。而且，大家應該想到，那僅有的幾部天階功法，只可能為雲門宗和謫仙門所擁有。因此，根本沒人敢去太歲頭上動土，打那奪神的主意。至於傳承，那更只能在門派內部進行，也不可能流傳出來。」

  「不錯。」第九區那中年男子忙說道，「那秘境中的天階功法又從何而來呢？」

  立刻就有人大聲道：「會不會是秘境中隕落的那位強者留存下來的？」

  公孫棄含笑說道：「大家別急，聽我聽。不錯，這種猜測是合情合理的。不過，那位隕落的強者究竟來至哪裡，至今是謎。但有一點卻是勿容置疑，那就是，那強者修為已達虛空境。對於這樣的強者，有天階功法不足為奇。但問題在於，那天階功法的存在狀態如何？是否已經認主？」

  「如果沒有認主，那留存下來的便是功法本身。因為天階功法的表現形式跟其他等級的功法不一樣，它具有靈性，很難從外形上認出它的功法屬性。不過。畢竟那強者已經隕落近兩百年了。如果留存得有未認主的天階功法，只怕早就被人發現了。不可能隱匿到今天才偶露行跡。」

  「另外，如果是認主過的天階功法，那留存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因為天階功法認主後會融入主人的元神之中，跟主人合為一體。那強者既然已經隕落，神形俱滅。那麼，跟元神融為一體的天階功法就不太可能再留存下來。除非那強者的元神尚有殘留。」

  公孫棄說到這裡，第九區立刻有人說道：「那會不會在秘境中真的存在那強者的元神殘魂？」

  這個問題是大家所共有的。除了八大門派以外，其他所有人都巴巴地看著公孫棄，等著他的解答。

  公孫棄倒是沒有賣關子，說道：「實不相瞞，這個懷疑我們早就有了，但是，經過我們多年的仔細勘察，基本可以肯定沒有。」

  「那秘境中的天階功法又從何而來？」

  這次，問出這個問題的不是第九區的人，而是來至第十區的散修者。

  公孫棄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嘛。天階功法的來源還有第二種途徑，那就是自然孕育而成。」

  公孫棄的話語剛落，第九區的那位中年男子立刻叫道：「您的意思是，秘境中孕育出了新的天階功法？」

  這時候，不僅僅是事先毫不知情的散修者，就是八大門派的人也一起變得激動起來。由此可見，公孫棄已經把相關情況告訴他們了。而且，他們對此深信不疑，否則他們不會如此沉著！

  公孫棄立刻說道：「很有可能。」

  「何以見得？」

  當即就有更多的人質疑道。

  公孫棄說道：「因為，在上一次秘境歷練大會後，秘境中出現了一個異常的現象。」

  異常現象？

  大家都緊張地看著公孫棄。

  公孫棄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在秘境之中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結界。我們剛開始以為那是一個新的靈力源。還因此激動萬分。因為，大家都知道，秘境的靈力是隕落的強者留下的，而不是天生的。雖然那強者留下的靈力資源非常豐富，但畢竟是無根之源，總有用盡枯竭的一天。這也是我們為什麼五年才開一次秘境的原因。經過一百多年的消耗，秘境之中的靈力確實不如以前充裕了。這一點無需隱晦。」

  「然而，經過我們的仔細勘察發現，那結界並不是真的靈力源。因為靈力源會釋放靈力。而那結界不但不會釋放靈力，反而是吸收靈力。」

  吸收靈力？這不是在加速秘境靈力的枯竭速度嗎？如果真是如此，仙落鎮的管理者絕對不會坐視不管。因為，沒了秘境，仙落鎮也就失去了它特有的價值。

  在場之人，除了已經知道真相之人外，無不為之震驚。

  公孫棄繼續說道：「我們得知這個情形后，自然非常重視。經過這兩年的密切監視，那結界變得越來越強大，吸收靈力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而那結界本身則像一個不斷脹大的氣球，隨時都有爆裂的可能。」

  「對此，我們服務部的強者親自進行了長時間的監控，最後判斷，那結界中正在孕育著一部天階功法。」

  「何以肯定那一定——」

  一個質疑的聲音剛說了一半，就立刻住了嘴，沒有全部說出來。想必是意識到這是對服務部強者的質疑，那是可能遭來殺身之禍的。

  在場的人，只怕有此質疑的不在少數，只是大家都一樣，不敢公開提出質疑。因為，那是服務部強者的判斷。

  強者怎麼會錯？就算是錯了，也不能說！

  當然了，公孫棄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他反而自己不加掩飾地說道：「大家一定有所懷疑，怎麼就能夠斷定那結界之中就一定是孕育著一部天階功法呢？這很正常，因為我們都沒見過天階功法，更別說見識它的孕育了。可是，我們偉大的強者的見識豈是我們能比的？他說是，那就一定是。」

  雖然公孫棄這話十分武斷，帶著強烈的個人崇拜主義。但是，在場的所有人，特別是八大門派的人，都無比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強者的境界和見識，不容他們有任何質疑。越是強者，越是相信這一點。反而是無知者會有所懷疑。

  比如李坤。他便頗不以為然。當然了，他也不能肯定那就一定不是，只不過，他不喜歡人云亦云，過度迷信任何人罷了。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沒了異議。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既然認定秘境中有天階功法在孕育著。那麼問題來了，這天階功法什麼時候孕育成功呢？而且，那結界應該不難發現，那為什麼又說要發動大家去找呢？還說誰先找到就歸誰。

  這個疑問是不言而喻的。

  李坤下意識地看了看八大門派的反應，卻見他們並沒有表現出這個疑惑來。由此可見，他們應該已經知道了。

  既然如此，公孫棄應該會進一步說明。

  果然，公孫棄不等大家問，便主動說道：「根據我們近幾年的密切關注，我們的強者預計那天階功法正好會在這次秘境歷練大會期間孕育完成。所以我們才向各大門派提前發出邀請，讓大家一起商談應對之策。」

  「不瞞大家，我們的強者自然也是想要那天階功法的，但是，他老人家並不因為這天階功法降落在秘境之中，就認定它的歸屬。他告誡我們，天階功法乃上天之物，特別是自然孕育而成的天階功法，更是如此。所以，對於這樣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強求，得靠緣分。天選之人方能降服它。否則，就算得了，也必然遭來橫禍。這就是他老人家為何要發動大家的原因之一。」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天階功法破界而出之時，將產生極大的破壞力，很可能將秘境毀於一旦。所以，我們邀請大家來，也是想藉助大家的力量來共同抵禦其破壞力，以保全秘境。實不相瞞，我們服務部的強者儘管修為極高，但他依然沒有把握以一己之力降服它。這也是我們邀請大家來的最根本原因。當然了，請大家放心，在我們大家的合力之下，雖然會有一些危險，但其危險尚在可控範圍之內。對於大家來說，其危險反而不如以往的秘境歷練大會。」

  「最後，為什麼又說得到天階功法還要靠緣分呢？因為，天階功法面世后，它會逃逸。它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不會乖乖地屈從我們。它會竭盡全力躲開我們，它會偽裝。所以，我們最後想要得到它，就得去找。而誰能找到它，那就要看造化了。」

  說到這裡，公孫棄基本把這次秘境歷練大會的活動目的和原因說清楚了。不管他說的是否屬實，但至少講述的內容本身基本上還算合情合理，沒有特別大的漏洞。這也是為何能夠得到八大門派認同和支持的原因所在。

  當然了，李坤並不完全這麼認為。

  因為，他不相信人性。特別是強者跟弱者之間，規則真的具有約束力嗎？強者是規則的制定者，也是執行者，那會不會同時也是破壞者呢？

  不過，雖然有這個懷疑，但李坤並不真的去在意它，因為，他有這個自知之明，不管這是真是假，他不覺得他最後會是那個所謂的「天選之人」。況且，他現在已經有一個天階功法了。貪多嚼不爛，而且，就算得了，也未必就是好事。眾目睽睽之下，誰得了天階功法，大家都知道。沒有那個實力，還真的就是送給你也不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