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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起了疑心

  咦,一個老爺們兜里怎麼會揣這種東西呢?

  難道是應急所用?

  會不會是那個老小子變壞了,在外面胡來呢?

  ……

  正在胡思亂想著,李德福哼著小曲,滿臉流光溢彩地走進了家門。

  人還在院子里,話音卻早已探進了裡屋:「香草啊,看來咱們人做得還是挺有范兒的,連於校長都對咱另眼相看來,那麼多家長去送孩子,卻偏偏只給咱遞香煙,還熱熱乎乎地問長問短,還關心我今年要走多遠呢。」

  話音未落,一腳門外一腳門裡李德福陡然怔住了,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殆盡,僵硬地杵在了那裡。

  他看到王香草此時一改往日溫婉柔順的表情,臉色鐵青、怒目圓睜,高聳的胸部起起伏伏著,便怯生地問道:「剛才還好好的,一會兒工夫就橫眉豎眼的,這,這是咋了這是?」

  王香草揚了揚臉,兇巴巴地喝問道:「李德福,我問你,你覺得我們的夫妻情分怎麼樣?」

  「莫名其妙,這還用得著說嗎?你知我知,有目共睹呀。」李德福老實巴交地回應道。

  「那好,你就憑著良心說吧,你有沒有背地裡做啥對不起我的事兒?」媳婦滿臉肅冷地問道。

  「吃錯藥了咋的?搞得跟個黑臉判官似的。要說對不住你的事情嘛,倒是……倒是……」李德福蹙了蹙眉頭,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沉吟了片刻,接著說,「要說從來沒做對不住你的事吧,這話我也絕對不敢說,年輕氣盛的時候好衝動,再說了兩口子過日子,哪有百依百順的,過份一點的事情難免發生,你說呢?」

  「好,你李德福有種敢承認就好,說吧,把你對不住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給我交代出來。」

  李德福不假思索地說:「還是別提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糗事兒了,都已經過去了,再翻騰出來有啥意思?還是忘得一乾二淨才好啊。」

  「不行,今天你必須老老實實給我抖摟出來!」

  李德福看看媳婦一張凶神惡煞的臉,一時拿不準老婆究竟吃錯了啥葯,只得裝模作樣敷衍道:「要說對不住你的事情吧,最嚴重的就是對你動粗,算起來也的確有過那麼幾次,記憶最深的就數那次你跟俺爹頂了嘴,你還罵罵咧咧的,把俺給氣昏了頭,隨手就扇了你一個耳刮子,還扇得挺重的……還有……」

  「你別亂打岔,我問的不是這些!」王香草打斷了他的話。

  「那你想問啥?還能有啥?」

  「你別給我裝蒜,只給我撿那些男男女女的骯髒事來說。」

  「哦,你說的臟事是不是就是那次我嚇唬你,說要跟你離婚那事吧。」李德福傻乎乎、嬉皮笑臉地說,「直到現在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啊,我那是吃醋,這都不懂,真傻!人家都說愛是自私的,誰讓你跟后村的同學王友川走得那麼近乎,我那是醋意大發,不動手打你才怪呢?」

  「你就往遠了扯吧你,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啦!我說的是你,是現如今的事兒!」

  「我?現如今的事?啥事?」李德福搖搖頭,一臉茫然。

  「好啊你李德福,你就一直裝蒜吧,繼續裝吧。」說著從身後的條桌後面摸出了那盒套子,啪一聲摔在了男人跟前的水泥地上,大聲喝問道:「你個死熊玩意兒,是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看你再跟我繞來繞去著瞎咧咧,這是啥?!」

  男人一看這東西,臉刷紅了起來,撓著後腦勺,問道:「你是……你是從哪地兒找出來的?」

  「你以為自己藏得很嚴實吧,告訴你,別作虧心事,牆可總有各透風的時候。說吧,老老實實給我交代,不說清楚今天我不跟你算完。你也太沒良心了,我在家辛辛苦苦的給你持家,你倒是干起了昧良心的事。」媳婦不依不饒,明晃晃的淚珠溢滿了眼窩,直打轉轉。

  李德福心裡明白王香草是把事情想歪了,跑偏了,趕緊彎腰把地上計生套撿了起來,強扯著笑容說:「你看你吧,無中生有的,都想哪兒去了?這是我從大老遠的省城帶回來的,本來想咱也體會一下,可擔心被兒子發現了,就偷偷摸摸掖藏了起來,時間一長就把那碼子事給撂下了。」

  「這東西哪來的?」媳婦翻著白眼緊盯著他。

  「瞧你大驚小怪的樣子吧,這是城裡的計生部門到工地上做宣傳的時候給發的,也不多,全讓沒結婚的幾個青頭小子給搶去了,這還是我私下裡向他們討的呢,好說歹說才要來了一盒。」

  李德福邊說邊打開了盒蓋,從裡面取出了一整板套子,隨手撕下一個,遞到了王香草手上,嘴上說著,「你看,這玩兒不光能避免違反政策,還能夠增加夫妻感情。」

  「放屁!」

  「這可是專家說的,讓我們帶回家試一試。」

  「沒騙我?」王香草似乎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我要是騙你,騙你的話,就……就……」李德福憋了半天,都臉紅脖子粗了,才冒出一句,「要是騙你,就讓我變成軟皮蛋!」

  王香草這才破涕為笑,說:「一個大男人家懷裡揣著這些東西,不幹壞事才怪呢,我還以為你也壞了良心。」

  男人調侃道:「外面那些爛女人哪有家裡的媳婦好,讓我跟他們好,都不屑呢,沒那份心思不說,弄不好還會惹一身臊。」

  見媳婦怕燙著一般用兩個手指夾著撕下來的套子,仔仔細細打量著,李德福伸手奪了過來,笨拙地從頂端的紋理處扯開一條縫兒,小心翼翼從裡面取出一個來,放在鼻子下,用力吸了吸,嘴上說著,「味道真好,噴香噴香的,不信你聞聞。」

  王香草看著那東西,臉微微潮紅起來,小聲說:「我都已經採取措施了,不需要那個的。」

  男人扮一個鬼臉說:「沒體驗過吧,戴這個滋味不一樣的,酥酥痒痒的,能癢到你心裡去。」說完轉身掩了門,扯著媳婦的手就直往裡屋拽,剛到床前,便迫不及待地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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