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嘛,」華超轉頭看向窗外的海平面:「其實,這些年我經常想帶家人離開這裡。只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罷了。」
說到這裡,想到陳永仁提出的條件,華超苦笑著搖了搖頭:「謝謝陳Sir你的提議,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有拒絕的理由嗎?」
至於仁義社裡那些和他交情不錯的傢伙,華超也只能跟他們說聲抱歉了。
華超能替他們做的,已經做了。只是看陳永仁現在的態度,他們的下場已經註定了。
雖然替這些人感到難過,但是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華超還有老婆,還有孩子,他可不會為了所謂的兄弟感情,把自己一家人都給搭上。
正所謂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孩子如褲子。
在這個人情冷漠,世事冰涼的世界。
沒有手足,還有衣褲可以防寒。沒有了衣褲,手足健全照樣會活活凍死。
對此,華超看的很是清楚。
「哈哈哈哈,阿超你能這麼想就好。」對於華超的態度,陳永仁很滿意。
然後,陳永仁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從懷中取出兩張紙質名片遞了過去:「對了,我聽說你孩子很喜歡音樂,最近在學習鋼琴和小提琴。這家店是我朋友開的,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帶孩子去提貨就行。施坦威鋼琴,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我相信你的孩子肯定很喜歡。
還有,我聽說你妻子很喜歡化妝品。這家店是我朋友開的,雅詩蘭黛、赫蓮娜、蘭蔻、香奈兒還有其他牌子的化妝品,讓她隨便挑。」
接過陳永仁遞過來的兩張名片,深深地看了眼陳永仁的笑容,華超點了點頭:「謝謝陳Sir,有心了。」
華超心裡明白,陳永仁這個禮物既是送給他的孩子和妻子,也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如果華超敢不配合的話,恐怕陳永仁立刻就會翻臉不認人:「陳Sir,不知道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不斷激化與潮州幫的矛盾,打的越狠越好。」
聽了陳永仁的吩咐,想到常春之前的命令,華超不由撓了撓頭:「陳Sir,老爺,哦,常春那個老傢伙一大早就把我們叫到他的別墅。他告訴我們,說打可以,但是必須控制住局勢,不能讓局勢真得鬧的不可收拴。我如果讓下面的人打的太狠,老爺肯定會找我談話的。」
陳永仁擺了擺手:「你放心吧,到時候不僅只有你一個人會激化矛盾,還有很多人也會這麼做。」
似乎想到什麼,陳永仁搖了搖頭:「那個常春是真的老了,也糊塗了。他難道不知道,現在勢大的可不是他控制的仁義社,而是阿勇掌控的潮州幫。
以前仁義社和潮州幫出現矛盾爆發衝突的時候,仁義社的確可以控制住局勢的發展。但是現在嘛,整個局勢可不在他的控制中。」
然後,當著華超的面,陳永仁掏出手機,撥通了肥仔的電話:「我現在要去見小湯米的母親,幫我把那些不開眼的傢伙都解決掉。」
肥仔有些詫異,不明白陳永仁怎麼這麼快就要去見小湯米的母親,不過也沒有多問:「好的。」
看著華超微微跳動的眼角,陳永仁笑著站了起來:「好了,你忙去吧。我要去和那位小湯米聊一聊,我相信,他肯定很樂意把矛盾激化的。」
「啪嗒、啪嗒、啪嗒……」
聽著陳永仁的腳步聲,看著陳永仁的背影,想到對方剛才打的那通電話,華起的額頭和後背上都起了一層冷汗。
江湖上的人都說,陳永仁動起手來非常狠,一點規矩都不講,完全就是不擇手段。
今天一見,華超深以為然。
這一刻,華超十分慶幸自己的卧底身份,更慶幸自己選擇和對方合作。
想到這裡,華超掏出手機,快速尋找一番,然後看向韋定邦的號碼,想著要不要和對方聊聊這件事情。
不過想了想,華超還是沒有撥通對方的電話。
雖然大家是同一期做卧底的,但是彼此之間並沒有多少來往。對於韋定邦,華超並沒有多少信任。
或者說,當卧底這麼多年。無論是仁義社的人,還是警察,華超都不怎麼信任。
他只相信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也只想帶著他們過上安生日子。
二十分鐘后,禮頓山禮頓道,崇恩療養院。
陳永仁背負雙手,走在被蒼翠欲滴的樹木遮蔽住陽光的林蔭小道上。
看著四周打理的很漂亮、蒼翠茂盛的草木,聞著空氣中的淡淡花香,聽著前方一些老人的唱戲聲,陳永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陶醉的笑容。
「不錯,這個小湯米還挺有眼光的嘛,挑了這麼一個地地方。」
不過下一刻,當陳永仁聽清楚了前方老人唱戲的具體內容后,不由挑了挑眉。
「休恃強,莫任性;
快快放下你銀槍;
否則要你來命喪,來命喪;
休來誇口問本性;
我大開殺戒,不留情,誇啦啦;
……」
「嘖、嘖,」陳永仁搖了搖頭:「太不吉利了,這麼一個平心入境、調養心性的場所,竟然唱這樣的曲子,真是太煞風景了。」
陳永仁剛進入療養院,一直站在門口等候的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過來:「陳Sir,那個女人呆在207房間。」
接過對方手中遞過來的赤包蛋糕,陳永仁點了點頭:「謝謝。」
「叮!」
從電梯中走出來,陳永仁就看見一個男人站在207的門口。
「人先撤了。」
「好的。」
進入房間,陳永仁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輪椅上的一個老婦人。
老婦人一頭花白,身上穿著一件橙色外套和格子襯衫。
陳永仁先是朝老婦人笑著點了點頭,把蛋糕放在桌子上,然後開始打量房間內的布局。
房間很大,裡面的陳設也非常簡單。
白色的牆壁,花紋窗帘,紅木地板,除了一張大床和桌椅、沙發外,就是一個空調和電風扇。
雖然陳永仁臉上笑容很和煦,但是老婦人看起來卻很害怕,身體不停的顫抖著,雙眼十分恐懼的盯著陳永仁。
不理會老婦人驚恐的表情,陳永仁掏出手機,撥通了小湯米的手機。
聽著手機中響起的「嘟、嘟、嘟……」,陳永仁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老婦人來到落地窗前,欣賞著窗外在草坪下吹拉彈唱的眾人們。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手機終於接通,響起了小湯米那一如既往的囂張聲音:「喂,誰啊?」
「湯米你好,我是陳永仁,能不能出來聊一聊?」
陳永仁話音剛落,房間內緊接著響起老婦人發出的顫巍巍的「唔、唔」聲,以及輪椅左右搖擺的聲音。
隨意看了眼老婦人發出的動靜,陳永仁繼續等待對方的回答。
「陳Sir,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啊?」小湯米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遲疑,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陳永仁竟然會突然給他打電話。
「電話中說事情不太方便,我們還是見面談吧,你覺得呢?」
聽了陳永仁的話,小湯米立刻不說話了。
陳永仁也沒催促,兩人就這樣靜靜聽著對方那邊的動靜。
好一會兒,小湯米才拒絕道:「不好意思啊,陳Sir,我這邊比較忙,暫時抽不出時間來見你。」
「哦,是嗎,那太可惜了。」
說話間,陳永仁推著輪椅走向放在桌子上的蛋糕:「我聽說你母親喜歡吃赤包蛋糕,特意買了一份帶過來,我還打算和你還有你母親一起吃蛋糕呢。你不來,那隻能我陪你母親吃蛋糕了,真遺憾啊!」
一聽這話,小湯米立刻急了:「姓陳的,你什麼意思,你在哪?!」
「在哪,當然是在禮頓山禮頓道的崇恩療養院了。怎麼樣,要不要過來一起吃蛋糕。」
「陳永仁,我警告你別亂來。否則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
聽著小湯米聲音中無法壓抑的憤怒,陳永仁搖了搖頭:「看你這話說的,我可是差佬,怎麼可能亂來呢。好了,廢話不多說了,我等你,快點來。
對了,你是個聰明人。如果你不想讓你背後那些傢伙知道我們見面的話,最好還是一個人過來。」
「不用你來教我!」
「嘟、嘟、嘟……」
看著掛斷的電話,陳永仁收好手機,然後打開裝蛋糕的蓋子。
陳永仁拿過一條椅子在老婦人身邊坐下,然後取出一塊蛋糕,輕輕掰下一小塊,伸到老婦人嘴邊:「老太太,餓了嗎,這是我特意安排人給你帶來的赤包蛋糕。來,張嘴,啊!」
這時,窗外的陽光正好穿過落地窗,照在陳永仁的身上,照在他那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上。
如果此時有人進入房間的話,看見此時的陳永仁,一定會覺得這個男人就像是上天派下人間的天使。
然而,這個天使看在老婦人的眼裡,卻只覺得可怕無比。ŴŴŴ.BiQuPai.Com
老婦人不知道陳永仁的來歷,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出入這裡的,只有她的兒子和療養院的工作人員,再也沒有其他人出現。
結合之前那些出現在房間里凶神惡煞的人,老婦人知道,面前這個年輕男人肯定是跟那些人一夥的。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都是她兒子的敵人。
可惜老婦人年紀大了,既無法說話,也走不了路,只能看著面前的年輕男人干著急。
陳永仁很有耐心,見老婦人始終不肯張口咬蛋糕,他也不催促,只是始終笑著把蛋糕放在老婦人嘴前:「老太太,還是吃一點吧。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我想,你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兒子擔憂你餓肚子吧。」
看著眼前這個蛋糕,老婦人終於緩緩張開嘴。
「哎,這就對了。」陳永仁輕輕把蛋糕塞進老婦人的嘴中,等到老婦人重新閉上嘴巴后,這才重新把蛋糕放到桌子上。
「慢慢吃,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說完,陳永仁拿起桌上的餐巾紙,開始細心的幫老婦人擦拭嘴角的食物殘渣。
看著陳永仁認真的表情,感受著對方細心的動作,老婦人突然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是不是錯了。
面前這個年輕人,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不像是個壞人啊。
就在老婦人一邊緩緩咀嚼著蛋糕,一邊不斷揣測陳永仁和小湯米的關係時,樓道中終於響起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啪嗒、啪嗒、啪嗒……」。
小湯米人還未進入房門,他的驚呼聲就傳了進來:「媽、媽,你沒事吧?!」
伴隨著腳步聲和驚呼聲,小湯米就這樣闖進了207房間。
不過,當小湯米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後,整個人都愣住了。
餐桌前,陽光下,一臉燦爛笑容的陳永仁坐在凳子上,他左手給老婦人喂蛋糕,右手則拿著餐巾約輕輕擦拭著老婦人的嘴角,怎麼看,都是一個母慈子孝的安祥畫面。
不過,小湯米的出現卻打破了這一份安祥。
聽到兒子的腳步聲和喊聲,看到小湯米焦急的表情,老婦人連忙抬頭,沖兒子不斷點頭。
陳永仁主動起身,把凳子交給回過神後走過來的小湯米:「你終於來了,湯米。放心吧,老太太很喜歡吃我買的赤包蛋糕。」
雖然有些驚訝陳永仁對待母親時的和善,但是小湯米還是惡狠狠地瞪了陳永仁一眼,然後在陳永仁之前坐的位子上坐下:「媽,你沒事吧?」
看著小湯米擔憂的表情,老婦人連連搖頭,然後指了指蛋糕和站在一旁的陳永仁,又點了點頭。
「湯米,老太太剛剛吃了這些蛋糕,不如推她去外面消消食,我們邊走邊說。」
看了看桌子上的蛋糕,又看了看嘴巴還在緩緩咀嚼的母親以及外面的太陽,小湯米也沒拒絕:「好啊。」
「叮!」
小湯米推著輪椅,和陳永仁走出電梯,進入林蔭小道中。
感受著空氣中的淡淡花香以及撲面而來的清風,陳永仁說道:「湯米,你的眼光很好,這個地方很適合你的母親。」
見到母親沒事,小湯米現在也已經恢復了冷靜。
看著陳永仁,小湯米的態度很冷淡:「陳Sir,大家都不是很熟,就別說廢話了吧。說吧,你今天過來到底有什麼事?」
看了看輪椅上豎起耳朵的老婦人,陳永仁拍了拍小湯米的肩膀,然後走向旁邊的長椅坐下。
小湯米調整輪椅,讓母親背對著長椅掀賞眼前的花花草草,也來到長椅上坐下。
「我收到消息,常春那老東西打算退位了。」
對於陳永仁的消息網,小湯米一點也不意外:「是的。」
看著面無表情的小湯米,陳永仁問道:「我很想知道,你能接任那個位子嗎?」
一聽這話,小湯米有些明白陳永仁的來意了,他輕輕搖了搖頭:「不好說,只能說有機會。而且,陳Sir你的消息網那麼廣,那你就應該知道老爺的話不能全信。」
「這倒也是,」陳永仁點了點頭:「而且就算常春真的退位了,最有可能上位的應該是那個雞精吧。對了,據我所知,雞精那傢伙和你向來不對付。你說,他如果上位了,會怎麼對你?」
小湯米心裡當然知道,如果雞精真的接了常春的位子,他的麻煩就大了。
不過面上,小湯米什麼也沒表示出來:「陳Sir,我們仁義社能一路發展壯大到今天這個程度,就是因為我們講義氣,拳頭一致對外。」
「義氣,哈哈哈哈,」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陳永仁不由大笑了起來:「說的那麼好聽,還不都是為了錢。」
看著小湯米變的不怎麼好看的表情,陳永仁輕輕拍了拍手:「湯米,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們每天都在忙同一件事情,那就是錢。錢是我們每一個人的生命動力,沒了錢,我們就沒了命。
因為這個世界,任何東西都可以明碼標價。青春、理想、愛情,也包括你剛才說的狗屁義氣,還有那些各種專家學者在報紙上說的所謂良知與公義。只要你出的起錢,就買的到。」
「陳Sir,你特意過來找我,應該不是跟我普及金錢的重要性吧?」
「當然不是,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我希望你成為仁義社的老大。這樣你不但不會被雞精刁難,以後還能擁有更多的錢,買到更多的好東西。」
小湯米懶得質疑陳永仁是否有這個能力,而是繼續問道:「然後呢,我可不相信你這麼好心,只是單純的想讓我當上仁義社老大。」
「當然不是,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有白就有黑。你們這樣的江湖勢力是永遠消滅不光的,我們警方也很清楚這點。所以我們要的不是消滅,而是控制。
只要你當上仁義社老大后,跟我合作,幫我盯著東區和灣仔這一片江湖,讓他們消停下來就行。」
看著陳永仁,小湯米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小湯米倒不懷疑陳永仁的話,他也覺得這種方式對大家都有好處:「能不能具體點,你打算怎麼樣讓我接任老爺的位置?」
PS:謝謝書友舒蕊520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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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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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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