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打吧
說來說去，不還是要打過一場？
敢情自己前面這些話都白說了，這主意也白想了。
雖然吳耎知道曹思說的很可能是心裡話，她大概因為上一次的脆敗還感覺到心有不服，有自己能夠反殺的錯覺。
但是這繞來繞去回到原點的結果還是讓吳耎感覺自己白費心思，似乎又做了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雖然他還是覺得曹思無論怎麼提高都贏不了甄姜，兩人的基礎屬性就有著天然差距了，往後差距還可能越拉越大。
畢竟曹思的天賦應該是在於其他方面，論及單打獨鬥，她和甄道一樣，都絕非所長，哪怕她有刺客一般的技能也一樣，畢竟這對於同為戰姬的對手影響並沒有那麼大。
不見她連甄道都無從著手，之前只能拿還是個小孩的宓兒和一個普通男人的吳耎下手？
但吳耎還是希望能夠儘可能削弱對方「翻盤」的可能，最好的辦法當然是避而不戰，哪怕看起來有點慫，可是裡子有時還是比面子重要的，所以想了想又要開口說話。
不過臨了側頭看著甄姜眼中同樣戰意熊熊、針鋒相對了，吳耎馬上知道自己恐怕是沒法阻止了。
似乎，也沒必要阻止，原本也只是因為他心有牽絆，才會顯得猶豫和擔憂了。
但想想沒有意外曹思就是贏不了甄姜，兩人的實力差距擺在那裡；而要說意外，不是還有甄道在旁邊看著么，反倒是曹思自己孤家寡人，沒有外援。
甄道可沒有吳耎這麼多有的沒的擔憂，此時還唯恐天下不亂地叫道：「大姐，看你的了，這次得好好教訓教訓這惡女人，讓她怕了才好。
「不然的話，她繼續這麼糾纏不清，總歸惹人心煩。」
曹思冷哼一聲，但沒有出言反駁，也沒有往這邊看一眼。
此時此刻，她的眼前、她的世界似乎都只剩下了甄姜一個人。
而甄姜同樣如此，雖然信心十足，卻也沒有掉以輕心，反倒是因為決定好好教訓對方一頓，比之前還要更上幾分心。
兩女對立，卻在頃刻間都爆發出了令這山谷都為之震動的氣勢，雖然還未開戰，周圍的空氣就好像已經凝固一樣，氣氛也瞬間壓抑得人快要喘不過氣來。
吳耎和甄道見此，很自覺地都往後退了。
不過到底要退多少吳耎心裡沒什麼數，所以還是看著甄道來，卻見她只是退了十幾步就不再動了，反倒有些奇怪了。
畢竟哪怕是退到了這裡，吳耎也依然能感受到那空氣中充盈的壓力，讓他還是有些難受。
雖然得到了甄姜的部分力量，但那力量他只能暫時性的使用，身體卻還是那個身體，自然抵抗不住。
懷裡的宓兒輕皺著眉頭，似乎也有些不舒服。
而甄道和他們畢竟不同，她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戰姬了，應該也是有足夠的抗壓能力，而且想必也有什麼自保的手段，所以也根本不怕待會兒她們戰鬥的餘波會波及到自己。
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吳耎也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逞強，那就是拿命在拼了。
想到這裡，吳耎便也不去看她，準備繼續退到他和宓兒都能舒服的距離為止。
雖然他其實心裡更想要看看甄姜如何教訓那曹思，也想看看甄姜大展神威的場面——此前不管是兩次剿匪，還是在朐縣對抗黃巾的時候，都沒有真正近距離的正面瞧過。
「吳大哥過來我這邊就行了，這次就讓你好好看看大姐是怎麼干倒那惡女人的。」哪知道甄道見狀立刻叫了他一聲，臉上笑意盈然。
吳耎雖然不解其意，想了想她沒必要害自己，就還是走了過去。
結果一接近到甄道三步範圍內，他立刻便感覺到身上的壓力陡然一輕，這自然不是甄姜她們那邊有什麼變化，而是此時在她們身前，有一堵無形的牆將那無形壓迫力擋住了。
「這是……」吳耎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去看腳下，卻見在周圍不知道何時已經被甄道排布除了一圈的小石塊。
這些看似平凡普通的小石塊，也僅僅只是圍成了這麼一個不太規則的圓圈，卻就好像將他們與外面隔絕成了兩個世界一般。
吳耎知道這不是石塊本身的力量，必然是甄道做了什麼。
當然就算甄道說了，什麼道家、陰陽、八卦一類的東西他也是不懂的，乾脆也懶得去問了。
然後回過頭來，看著十幾步遠外那邊終於結束對峙開始戰鬥的兩女，瞬間又有一種坐在競技場觀戰唯愛痞看台的既視感。
莫名地有些爽感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不求甚解，甄道反倒主動開始解釋道：「我布了個小陣，能夠擋得住她們戰鬥的餘波，我們就在這兒看著吧。」
吳耎問道：「這能抗住多大的力量，若她們剛好打過來怎麼辦？」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離開。」甄道笑了笑，卻沒有再多說，而是轉過頭去看甄姜那邊。
吳耎欲言又止，不過很快注意力也被對面吸引過去。
其實前世今生，這種超然的戰鬥場面他也是第一次見。
雖然看過不少大片，但且不說在大熒幕上看起來和親身所在親自體會有著本質的不同，兩個外形絕佳的女子的戰鬥場面本就罕有。
而且在這冷兵器時代的單打獨鬥，看著就很過癮。
當然因為吳耎心裏面有些偏向，自然便會為甄姜的一舉一動而牽動。
或是為她橫掃一槍險些叫好，或是為曹思反擊偷襲揪起了心，又很快因為甄姜后發先至、轉守為攻而放下心來，繼而又開始歡欣鼓舞……
不過他還是有些面上的矜持，所以心裏面雖然起起伏伏，卻只是臉色變換，而並沒有什麼大的言語和動作。
而甄道此時也沒空理會他，倒是宓兒感覺到他抱著自己的手勁不自覺加大，雖然有些不好受卻只是緊貼在他的胸前，不發一言。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緊張，還拿肉肉的小手輕撫著吳耎的胸口。
只是吳耎心思都在對面，並沒有注意到小女孩的小動作。
而作為場中戰鬥的主角二人，甄姜與曹思眼中也只有對手。
只是從場面上來說，多少有些出乎吳耎意料之外的是，戰鬥並沒有很快分出勝負，甄姜也並沒有能夠佔上風，壓制住對方，反倒是一開始就陷入了僵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