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上不知如何籠絡夫君下不知如何伺候丈夫
城北酒樓兩個小崽子看著就是是在走投無路的,蘇嬈再冷情,也不至於鐵石心腸。
領著連個小崽子來看酒樓,點了滿大一桌,兩人狼吞虎咽,瞧著就是是在餓狠了。
「你們爹娘呢?」夜君悅問道。
「娘早死了。」稍壯的那個一停,眼眶一下就紅了,
「爹上個月也淹死了。」夜君悅和蘇嬈神色一愣。
「那你們家可有其他人?」
「有…有奶奶,家裡的米只夠奶奶吃,我…我和小虎能挨餓,奶奶年紀大了,不行……」
「所以你們就背著家裡跑出來了?」兩個崽子點點頭。
「朝廷不是撥了賑災款嗎,怎麼會沒有錢吃飯?」久未出聲的蘇嬈突然道。
這麼一提點,夜君悅也想到這茬。
「可是你們縣令沒將銀錢發下去?」夜君悅眸色一下就變了,古往多少奸佞之臣貪污收賄,她還沒愚鈍到相信北淵都是忠勇之輩。
「不,縣老爺發了…發了,每個人有兩貫錢。」朝廷今年備的例是一人三貫錢,間層層剝削,落入百姓之手也差不多這個數。
「那你們怎還無法果腹?」稍壯的崽子放下手的碗,望著蘇嬈
「姐姐是剛來我們青木縣吧?」蘇嬈詫異:「你怎知?」
「因為姐姐出手實在闊綽,根本不知道我們青木縣,現在一斗米就要三兩銀子,家裡都賣了也只夠換些給奶奶吃。」三兩銀子?
京都最上乘的青穗糯米也不過三貫錢一斗,更何況這小小縣城!
「縣老爺說,大水后一切都是困難,皇城裡的大老爺發了錢和食物來,怕有人在其作鬼,便制了好幾塊匾額,說只有匾額的鋪子才能開下去,不然就是抗旨,要殺頭的。」小崽子嘆了一口氣。
入夜夜北堯和蘇翊回了客棧。夜君悅差人將夜北堯叫到房,將下午的事情告訴男人,姐弟二人在屋談了許久。
蘇嬈和蘇翊卻在門外,蘇嬈亦是將下午所經事情告訴他、蘇翊卻是沒多大意外。
「白日我和陛下出門也是為了調查此事。」
「哥哥也知道?」蘇翊點點頭,
「不光如此,那縣令明碼標價,一塊匾額一月就要五千兩,不然商鋪無法營業,一些商鋪為了汲取利潤,只好將定價提高了數十乃至數百倍。」
「有一兩戶不從的,直接被縣衙的人給抄了鋪子,打斷了兩條腿。」蘇翊一頓,拉著女人到一邊,火苗簌簌,襯著男人清俊無雙的面容。
「小四不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嗎?」
「哥哥的意思是?」蘇翊抿了抿唇,繼續道:「吏部侍郎一生謹慎,若這件事情皇上繼續查下去,他抵死不認,最多也便只是識人不清的失職之罪,可若是…」
「可若是能證實青木縣令此舉就是榮保德之意,貪污納賄行此勾當,輕則凌遲,重在禍連族。」
「小四果真聰慧!」蘇翊笑了笑,
「此舉坐實,榮家就再無翻身之地,就算沒有證據,我們也可…」
「我們也可構造出證據,送他一程!」蘇嬈打斷兄長的話。借刀殺人無生有,風雨欲來風滿樓,榮家一倒,那小白蓮羔子不就成玩物,隨她拿捏了嗎?
這般陰狠的主意,合她胃口!兄妹二人相視,不禁笑出了聲。今夜,蘇嬈踏踏實實睡了個好覺,終於不用和那狗東西擠張床了,終於不用再看那狗東西黑臉了,真是想想都高興,洗漱後邊上了榻,蓋上被子,早早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另一件客房夜北堯卻獨守空房。正值春秋鼎盛之年,健壯如牛,男人卻感到一股莫名的空虛、寂寞,冷。
城的客棧極大,女人自然不必再和自己擠一張床,男人望著窗外彎月,銀月輝輝,而自己卻格外凄慘,枕著冰涼的睡枕,久久難以入眠。
這晚,夜北堯失眠了。男人反覆輾轉,進了丑時才堪堪入眠。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女人格外溫柔,媚眼嫵媚,百態魅離。皇后就這般貼在他火熱的胸膛上,嬌滴滴,柔嫩嫩,用著粉拳軟軟捶著他的胸口,
「陛下,人家要呢,你快給人家嘛,討厭」他用粗繭的手指,細細勾起皇后的下巴。
皇後生的極美。那白凈粉撲撲的小臉蛋,那紅瀲瀲的小嘴唇,一看就知道,是缺一頓狠狠的疼愛。
男人遂補在猶豫,俯身對著女人那張唇,狠狠留下自己的印記。拚命的噬咬,拆吃入腹的深入……外面打更人的鑼聲突然將夜北堯驚醒。
男人猛地從床上坐起,被褥不知何時,竟濕潤了大片,身下的枕頭也被他生生咬破了一層布。
夜北堯手探了探牙間,發現那一片水漬。抬頭,仰望窗外明月。所以,他是…做了夢?
翌日夜北堯破天荒地晚了一個時辰起身,下樓時,三人都已聚齊,就等著他。
男人將眸光停在蘇嬈身上。女人今日穿了件淺紅色的羅裙,秀髮被高高盤起,紮成兩個丸子樣式的髮髻,丸子髮髻顯得臉小,剛洗漱過,未施粉黛,皙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瑕疵。
清澈的曦光打在女人臉上,顯得給外嬌媚動人,引得客棧幾個小二頻頻回頭。
男人心頭又是一陣窩火。都已嫁作人婦的女人,還天天打扮得如此招搖!
上不知如何籠絡夫君,下不知如何伺候丈夫。這樣的皇后!夜北堯冷冷一笑,下樓,拉開椅子,坐在三人面前。
蘇嬈微抬起頭,看著狗男人的。這大清早的,就一副欲求不滿的x樣,誰又得罪他了?
蘇翊見夜北堯下樓,遞了一個眼色給蘇嬈。按昨晚計劃行事!蘇嬈點點頭,看著狗男人剛想開口,卻不料夜北堯的話比她更快。
男人劈頭蓋臉就道:「聽說昨日夫人與長姐路上遇見小賊,還是夫人發現小賊蹤跡,才與長姐知匾額一事?」蘇嬈一怔,沒想到男人會問的這麼直接,頓了頓,才點頭。
夜北堯直勾勾地盯著她,突然開口道:「此事還有一處尚且模糊,皇姐未與我說清楚,既然夫人也知曉,那便早膳我,來我房,細細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