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嗯，畢竟她的媽媽是我媽朋的友，經常會一起出去吃個飯，旅旅遊什麼的，聯繫少不了。」黎時不想多說，三言兩語便帶過了。
也沒給長陽海這種有歧義的問法做糾正，他今天也懶得做詳細解釋。
黎時莫名覺得今天有種…說不上來的心慌。
他煩悶地皺了皺眉，無聲地罵了句髒話。
「這局必輸了，投吧。」黎時輕吐了口氣，表情淡淡道。
長陽海第四次看向他，還是沒能看出他現在的心情是好是壞。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有黎時在，兩人卻還是出奇的連跪了，黎時今天已經掉了兩個段了，擱以前早罵人了。
今天卻意外的安靜。
不對勁。
但縱然這樣，長陽海還是那個長陽海，只要他不嫌尷尬，那尷尬的就永遠是別人……是黎時，「所以…過這麼長時間了，你有想過再跟她表一次白嗎？」長陽海用很正常的語氣問完這句話，照常盯著屏幕，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黎時。
黎時聽完他的話，下一秒就用看神經科病人的目光給長陽海行了一次注目禮。
靠牆站在門外的唐起聞言卻不可抑制地晃了晃身子，她的心都跟著顫了幾下。
她有點期待他的回答。
遊戲里還有隊友在垂命掙扎頑強抵抗。
接下來一直到這局遊戲結束，黎時都沒有再說話。
黎時沒說話，長陽海也就沒說話，他也沒有試著去講點什麼來救個場，或許長陽海覺得黎時只是在思考他所說的，又或者長陽海覺得…可能有點突兀，但話糙理不糙，黎時應該考慮考慮。
「DEFEAT.」兩個手機合起來的巨大的聲響傳出房間，隨之而來的，還有黎時的回答。
「憑什麼要我再表白一次，那她都拒絕過我一次了，我都撞過南牆了，再表白！這不是自己找虐受嗎？」黎時煩躁的抬頭，扔下手中打輸了一局遊戲的手機，不理解地望著長陽海，「你丫就是想看我再出一次丑唄？」
「嗨！這女孩子嘛，比較矜持，你得多追幾次，才能打動人家！檯面給夠了，不就成功了嗎？」長陽海先拍了拍黎時的肩頭，象徵性地安撫了安撫，然後苦口婆心的勸道。
「可她之前說了還是當朋友比較舒服，我也答應了她，再表白，那不是給她心理負擔嗎？」黎時撥了撥額前的碎發，又帶著往後腦勺理了理。
「那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保持下去，不再爭取爭取？」長陽海不厭其煩，剛說完這一句，兜里的手機就開始震動了，他掏出手機邊點下綠色的接聽鍵，邊抬腳往陽台走去，「喂？我跟黎時在一起呢，你在哪？我待會兒……」
黎時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當然想再試試！怎麼甘心止步於此呢？關鍵是……她的真實想法。
黎時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拾起剛剛被他隨意丟在床上的手機，又排隊準備再打一局。剛排進去，長陽海看著手機走了進來。
「倪湳讓我去接她，她說馬上去接唐起一起吃個晚飯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再爭取爭取嘛！」，長陽海沒完沒了，來來回回就那幾句，道理黎時都明白，他只是還沒想好……而已，不是真的想退縮。
「還爭取呢？這頂多在人家看來算掙扎！太草率了，你容我想想，你先去接她們吧，別讓倆女生等。」黎時連頭都沒抬，佯裝不耐的催促道。
唐起眨了眨眼睛，強迫自己不能失態，她覺得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扭頭向玄關處快步走去。
電梯里，唐起收到了倪湳發來的簡訊，果然是約她晚上一起吃飯。
唐起本來想婉拒的，但突然想到剛剛長陽海的態度應該是知道，黎時和那個叫童婧琰的女生之前所有的交集。
【起風了】：好。
倪湳收到了唐起的回復，便給長陽海發定位。
十一二月份，天黑的越來越早了。所以半個月前長陽海提出，每天放學以後送兩個女生回家。
蔣沉飛說他家和唐起家順路，讓長陽海就送倪湳一個人就可以了，省的來回跑。
本來家離學校也不遠再加上又覺得這樣太麻煩了，兩個女生自然是拒絕，但長陽海和蔣沉飛覺得是有必要的，天黑了外邊對於女孩子來說不安全，他們強調不麻煩，安全最重要，在他們的再三堅持下，兩個女生妥協了，畢竟過意不去，四個人就經常一起吃晚飯，說是兩個女生請客以示感謝，但哪有讓女孩子付錢這個道理，所以最後基本都是AA，有的時候，兩個男生也會有提前把單給買了的這種情況。
唐起打開倪湳發來的定位，是家自助烤肉，她打車前往。
唐起到達餐廳時其餘三人都到了，都是玩的很好的朋友，她微微表達了歉意，便入座了。
幾人照常隨便扯了扯學校的趣事，又談論了幾個奇葩老師，趁著倪湳去拿五花肉，蔣沉飛去衛生間的間隙，唐起不經意間問道：「哎，陽陽？」
長陽海偏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握著夾子翻烤肉。
唐起知道他在等自己說完，「你認不認識上一屆的童婧琰啊？」
長陽海翻烤肉的手抖了抖，夾著一片培根的烤肉夾隨著長陽海的動作撞到了旁邊的架子上，整塊肉都掉留下來，長陽海下意識的看了唐起一眼。
唐起好像確定了什麼猜測一樣，挑了挑眉。
長陽海沒管那塊掉了的培根，他想了想，張口：「童婧琰，我知道啊。」
長陽海欲蓋彌彰的又夾了一片裡脊肉放上去烤。
「學霸姐姐嘛！以前跟黎時一個班的。」長陽海叫一片熟了的培根平放在唐起面前的盤子里。
唐起很想問問，就一個班的那麼簡單？但忍了忍，她還是執起筷子將那片培根送進嘴裡。
再開口時，唐起已經將自己好奇的想知道的話如數隨著那片培根咽下了。
「謝謝，肥而不膩，很好吃。」唐起道了聲謝，卻也沒再看向長陽海。
聞言，對面也只是輕笑了聲，沒再出聲。
過了很長時間，長陽海卻突然說了句，「醒了，就早點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