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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尋覓覓

  大荒之境——

  大沙漠浩浩渺渺,起伏不斷,人在其間,頓時顯得那麼渺小。

  無邊無際的沙漠像黃色的大海,太陽照在上面,萬點光亮閃耀。

  在烈日的烘烤下,沙漠上升騰著一股股熱浪,叫人連呼吸都覺得十分困難。

  沙漠上狂風襲來,沙粒飛揚,天昏地暗,這就是沙的世界,簡直無你立足之地。

  沙漠平平展展的,一直鋪到天邊,在天和地接頭的地方,起伏地聳立著鋸齒形的沙丘。

  由於日照和雲影的作用,這個廣闊無垠的大沙漠,竟幻成一片碧藍明凈的大海。

  一盤渾圓的落日貼著沙漠的稜線,大地被襯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層深紅;托著落日的沙漠浪頭凝固了,像是一片睡著了的海。

  無情的烈日如火焰般毫無遮擋地噴吐到大地上,廣績的沙漠被烘烤得像個蒸籠,熱氣逼人。

  沙漠上有的是旋風,一股一股的,把黃沙捲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煙,打著轉在沙漠上飛跑。

  一個個沙浪向前涌動著,像一隻無形的巨手,將沙漠揭去了一層,又揭去一層。

  向外望,只見天昏地暗,沙浪猶如無數巨龍奔騰,整個塔克拉瑪干都在咆哮。

  廣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渾,靜穆,板著個臉,總是給你一種單調顏色:黃色、黃色,永遠是灼熱的黃色。彷彿大自然在這裡把洶湧的波濤、排空的怒浪,剎那間凝固了起來,讓它永遠靜止不動。

  她看著眼前的景象,在那裡愣住了。

  ——這裡,不正是當初她魂牽夢繫的地方么?

  ——也正是為此,她才勇敢地越過了高山,渡過了流水,穿過了一片片森林,在短短的數日內歷經千辛萬苦,方才來到此地。

  大荒之境被開通,廢墟自然也就浮現出來了——那個曾經的人間之天堂,欲界之仙都。

  壯觀的廢墟倒伏在塵土之中,曾經受庇於其下的一切都在它的塌中遭到毀滅。

  廢墟,在大荒上峻俏,靜默的毀滅,灰色的破舊;常青騰,回憶腐蝕的綠,攀上我荒涼的額,陽光流過時間,擱淺在說好的夏天。廢墟、破敗、腐爛,如我。

  所謂廢墟,一片時間碾壓的痕迹,一片歷史經過的荒野裹,是偶然,也是必然。總之都是昨日的痕迹罷了。

  ——那麼,他呢?

  ——那位巨人,他又在哪裡?

  ——於是,她開始尋覓起來了。

  不,她不只是在尋覓那個曾經的巨人先通,也是在尋覓這個曾經的欲界之仙都,更是在尋覓曾經的自己——那個的仙女。

  走著走著,她的腳下彷彿憑空加上了一次次近乎完美的特效一樣,開始踏出大荒之境許久不曾見到的生命的顏色——老朋友常春藤也綠起來了——盤虯著的常春藤一綠,什麼美好的東西也都開始隱隱探出頭來,重新煥發出生機。

  只是,那千萬覺醒的人們,可還回得來么?

  胡不歸,你可還回得來么?

  可惜,可惜!

  約莫五分鐘后——

  還是大荒之境,這裡的某一處空間開始扭曲起來了。真要形容起來的話,這就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人手,將空間一層層、一片片地拔開來。這呈現「卍」字形灘渦狀的波動,就是里圍;那裡現「〇」字形進奇狀的震蕩,便是外圍。

  空間的內部,看不見,也聽不見。不過,精神可是個奇妙的東西。精神,總能讓人感受到這奇妙的空間里,好似會有什麼出現似的。

  果不其然,只是這片刻之間,就進行了一次跨越空間的穿梭-一一從桃花源到大荒境。

  要知道,這不只是單純的速度所致,而是穿梭於空間,更是穿梭於時間,

  這樣,你做知道,穿梭而來的是何人了。

  不錯,這正是我。同予者,白浩然,龜蛇二老,桃花源扁舟子——皆在此。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在這裡愣住了。

  ——這裡,不正是我當初牽夢系的地方么?

  沙漠,依然還是那個大沙漠。

  但是,廢墟卻成了綠洲。

  ——妙!妙!實在是妙!妙不可言!

  ——胡不歸,你不止是美,更有力量!

  ——那麼,她呢?

  ——那位美人,他又在哪裡?

  ——於是,我開始尋覓起來了。

  這首天然的曲子似一條小溪緩緩流淌,在我竟然令我的心間不自覺地漾起了一層層漣漪。我怦然心動,彷彿已感受到那清涼的流水,浸潤著我的心。我不禁駐足傾聽,一首巧奪之音的天然樂曲在我深深的沉浸中結束了。我內心忽然有些激動,竟然直接忽略了旁邊的幾位同伴,自顧自地快步走向廢墟的另一邊。

  在一堵破舊不堪的牆邊,傳來了腳步聲——並不是我的。

  這樣的腳步聲,可以用「蓮步輕移」來形容。這樣的腳步聲,頓時令我詫愕了,之前的果斷煙消雲散,只剩下躊躇、猶豫。

  這是……

  剎那間,我的步伐變得遲鈍,目光變得獃滯。好不容易走到了牆邊,也只是緩緩地邁出步子,慢慢地探出頭,向牆的另一面看了過去。

  終於,我的腳步定格在了那裡,目光也凍潔在了那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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