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我命由我不由天
雖然知道了散靈丸依然可以作為重要的藥品，可我還是不太明白那些人為什麼大批量的要。畢竟這東西生產起來就很麻煩，畢竟百年以上的魂魄並不多，所以原料之一的精魄其實非常稀缺。雖然絕大部分魂魄剛死的時候，或許還想留在陽世間，可靈力的侵蝕，大多讓他們都撐不過一年就來領路引了。畢竟，華夏雖大，可陰地這地方也屬於搶手貨，畢竟死去的鬼魂也很多。百年魂魄少，所以精魄也少，況且不是每個百年魂魄都回來我家拿路引，所以這東西的存量就更少了。
「你不是來領路引的，卻是來求醫的，為什麼？醫好你之後，你打算做什麼？」
這個鬼的傷不重，應該是剛死之後沒多久，還沒等恢復過來，就被太陽給暴晒了，否則的話也不至於這副模樣。
「我想報仇！」
看著那個一本正經語氣的鬼，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你是認真的嗎？還是說不完全不知道我是誰。
「你明不明白，死人和生者之間是有界限的，你已經死了，沒有資格再去管陽間的事情。」
我覺得這鬼挺傻的，不過希望他一直這麼有種，等下挨揍的時候，可千萬別慫。敢在墨家老鋪里說這種話，它是第一個，還好今天是我，脾氣比較溫和。如果是換成老爸坐堂的話，他敢這麼說話，估計一個鎮魂符就給拍地上了。就老爸那爆脾氣，這事在他眼裡，根本就是在挑釁墨家以及路引一脈的存在。
「可我恨啊！我恨！這對狗男女，憑什麼我死了，他們卻要享受這個世界！」
那個棉被造型的鬼一聽我這麼說話，登時就怒了，然後扯著嗓子就吼了起來。不僅如此，它怒吼的同時，周圍猛的捲起了一陣陰風。看到這陣勢，我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一般的鬼魂可沒這個本事捲起陰風。
鑒於這傢伙能引起異象，我二話不說就開了天眼。棉被鬼身上的一起頓時就呈現了出來，看到它體內的死氣濃度之後，我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惡鬼以上，厲鬼未及，隱隱的還有血煞之氣，看來怨氣極深。今天無論如何也得用路引超度了這傢伙，絕對不能留在世間……
「不管你有多恨，規矩就是規矩，你已經死了，不能再涉及陽間之事，若你是枉死，陰司自會給你公平。」
我一邊跟對方搭著話，一雙手偷偷的在桌子底下開始掐訣結印。之前沒想到會在鋪子里碰到這種傢伙，因此也沒做過什麼事前準備，現在只能臨時布置。為了防止對方逃跑，我得先把鋪子里的法陣啟動了先，萬一這貨奪路而逃，後面再想抓回來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不過，關於陰司會給他公平那點，其實我自己都不相信。管理者與被管理者永遠是有矛盾在的，你在乎的，別人並不在乎，所以這種事情，我也只是說說。最主要的是，陰司現在連建制都不全，根本就沒可能給它什麼公平。
「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這麼說！這世間就無公證可言嗎！？我不相信你們！所有的權利上位者，都是自私鬼！不會把我們這些孤魂野鬼當回事！我要自己去爭取正義！」
聽到我的話之後，棉被鬼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突然就嚎叫了起來，接著氣息大漲，就死氣凝結的旋風也開始變得猛烈。看到這些，我眉頭皺了皺，怨氣又加深了，已經開始向著准厲鬼的方向發展了。看到這棉被鬼的狀態，我不禁覺得，恢復陰司運轉簡直就是十萬火急，否則的話，這種准厲鬼會越來越多。光憑我們路引一脈這點人的話，怕是累死也維持不了正常秩序。
「陣起！通天眼開！」
對方這樣子，明顯是不打算好好說話了，我先是將鋪子里的困鬼陣開啟，接著又將天眼換成了通天眼。等下是必定要打一場了，雖說以前是個戰五渣，但現在不同了，應付這種場面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做好萬全準備以後，我將桌子里的鐵尺掏了出來，然後冷冷的看著對方。一個厲鬼都算不上的傢伙，居然敢在我的面前撒野了，不知道是這墨家的名號不管用了，還是現在的小鬼膽子都夠大了。
「天有天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走好你自己的路，莫要過於貪戀世間！你死了，這就是天命，他們將來遭受懲罰，也是天命。」
其實我個人一點都不信命，但是現在我不能這麼說，因為還要去制止這個暴怒的鬼魂。所以，一些大道理還是要說一說的，可畢竟是個讀醫出身的，不像讀文的那些能拽出一大堆道理來。
「我命由我不由天！」
聽到棉被鬼喊出的話語，我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因為這詞是在是太中二了。不過，對於這棉被鬼的叫囂，我是一點都不覺得對方有種，反而是覺得好笑。你現在連反抗我都做不到，拿什麼底氣喊出來的這句話？這算是你被制服前最後的倔強嗎？帶著這份懷疑，我大步向前走到了棉被鬼跟前，接著掄圓了手臂，一鐵尺把對方給拍到了地上。
之所以能拍的那麼順利，是因為我在拍之前偷偷的念了術法，棉被鬼在我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困鬼術給控制住了。對於這種傢伙，我可不捨得使用招魂手這種技能，直接一個困鬼術拉住，然後按在地上爆錘就可以了。
「旋風是吧，怒吼是吧，你命由你不由天是吧！？嗯！蹦啊！跳啊！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吧！打你個魂飛魄散，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當這墨家老鋪是什麼地方！輪得著你撒野！？」
大概是從來沒有被術法困住過，也從來沒有被法器攻擊過，棉被鬼在第一下被我敲翻在地以後就沒做任何動作。看那一臉懵逼的表情，我就知道這貨是一下被打傻了。趁病要命這是我做人的準則之一，所以趕緊把鐵尺掄圓了，一下一下的直往對方身上招呼。
「啊！墨醫生饒命！啊！我不敢了！不敢了！」
一開始那傻鬼都不知道擋，到後面打得多了，也越來越疼了，它才想起來慘叫著求饒。
「你說不敢就不敢，你說饒命就饒命，剛才不是挺凶的嗎！？叫啊！繼續叫啊！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給你留點鬼生陰影！。」
對於這種氣勢洶洶，一碰就慫的傢伙，我是從來不留情面的，能打多狠就多狠。話雖如此，為了防止真的一不小心把他打散了魂魄，我每一下都是留了分寸的。畢竟手裡拿的都是法器，打普通人或許沒什麼，打鬼魂那簡直就是大殺器。
別人來我家門上撒野，收拾一下還是可以的，但打得魂飛魄散就過分了，所以這點分寸我是有的。掄了一圈之後，我總算是打過癮了，這才喘著氣的鬆開了對方，哎瑪……怪不得當初那斧頭幫老大砍幾下鱷魚幫老大就喘氣，打人這事情，確實挺累的。
「你看看你這一身戾氣，都已經成了惡鬼，接下來是不是要變厲鬼，你就算把他們倆都害死了，能改變什麼？你以為他倆死了之後，變成了鬼，你就能玩命欺負他們？告訴你，他倆敢弄死你，變成鬼以後一樣能欺負你。」
打是打完了，但我還是覺得有必要趁機給他上上課。反正等下孟婆湯一喝，這貨什麼都不記得了，就容我裝一波逼。不過，我說的其實也沒什麼錯。事實就是這樣，就算他弄死了那兩個人，也未必能保證別人變成鬼之後就比他弱，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欺負誰。
「你要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就提供一些線索，到時候我去給你報案，幫你還個陽世間的公道，但是，你要自己動手，那門都沒有，這是規矩，也是原則，沒得商量，話說，你今天到底是幹啥來了？自己心裡沒有點@數嗎？」
看著地上被打得服服帖帖的棉被鬼，我一陣無語，好端端的求個醫，目的達到之後趕緊走人，假裝自己人畜無害的不好么？非得特么的跟我杠上，這倒好，白挨了一頓暴揍。不僅如此，今天這貨也別想走了，路引我是發定了，它不領也得領。
「我……唉……。」
聽到我這話之後，棉被鬼張了張嘴，結果發現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只好嘆了口氣。
「說吧，你是怎麼死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幫你去報案的。」
整理了一下衣服，我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如今陣法已經開啟，這鬼今天是跑不掉了，它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當然，如果他最後真的選擇不說，我也不會過分強求，一封路引送走完事。總之，從它暴怒的那一刻起，就別指望能出去了。
大概是已經知道自己是躲不掉這一次了，棉被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那樣子，應該也是挺後悔的，不過接下來，它到也是乾脆，認真的把自己如何被綠，然後如何被人算計，最後失足從天台落下之類云云，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