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對於這個英俊小伙就是我大舅子這件事情,我有點接受不能。考慮到對方可能會是個妹控,一旦招惹了他,保不準這貨會趁機為難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先忍下來,好漢不遲眼前虧。更何況,這是洛青的大哥,就是看在她的份上,我也不會真的跟對方開懟的。
「花青城,差不多可以了,正事要緊。」
這新的聲音讓我覺得十分熟悉,突然想起,貌似乾屍的聲音和他有些像。
「是,我這就幫他解了黑妖之毒,只是這外傷……」
原本蹲在我旁邊花青城聽到這個聲音后,馬上就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我的後方。
「他自己會治,況且有大帝一魂在身,死不掉的。」
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在我注意力被吸引的檔口,站在身後的花青城猛的往我脖頸上一點,緊跟著一陣痛感襲來,我不由得慘叫了一聲,翻滾幾下之後,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
「要殺人啊這是!很疼啊喂!」
一臉怒容的沖著花青城吼了出這句話之後,我才發現自己能動了,大概是我猛的這麼一吼,把對方給鎮住了,花青城居然愣在了當場。對於他愣不愣的,我壓根就沒關心,真正吸引我注意力的,是門外的那個人。
活動了一下脖子之後,我看向了門外,頓時覺得有些出乎意料。如果說,盔甲什麼的會認錯還是有可能的,但是那個巨大的馬槊我是絕對不會認錯。本以為,站在門外的會是那具乾屍,結果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面容英俊的年輕人。
其實說英俊都是有些含蓄了,對方的容貌清新脫。如果拿一些一線小生和他相比的話,那簡直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端正的五官,冷峻的表情,白皙的皮膚……最主要的是那種清新脫塵的氣質,還有略帶剛毅的眼神,怎麼看都是個……等等,他不應該是個乾屍么??
想到這裡,我馬上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方,沒錯,盔甲是對的,武器也是對的,就連身高也是對的,可為什麼,他現在是個人的樣子?還有,臉上的面具呢??
「面具摘了。」
對方就像是有讀心術一般,還沒等問,就直接給了我解答。
「額……那,你是人?」
我覺得這個問題極沒有禮貌,可還是問出了口,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是人,是仙,是鬼,這是我最想弄清楚的問題。
「曾經是人,後來是仙,如今,算是鬼吧。」
對方的話信息量很大,對於一個不知道他們過往的人來說,我是不可能明白的。不過從之前斷斷續續的片段里,我大概的能知道,對方可能想要表達的意思。
「那,為什麼你在外面是乾屍的造型,回來之後……」
這是我最好奇的地方,兩種形態的切換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封印解除之前,吾出不得鬼城,否則會大量損耗法力,身體會變成乾屍狀。」
對方回答的不緊不慢,不管是語氣,舉止,都帶著一股子讓人臣服的感覺,這就是仙么?
「原來如此,所以你才不怎麼用術法啊。」
我覺得自己應該是抓住了重點,怪不得對方一直在用武器,而不是術法,原來是法力被大大消耗了。
「那些不是術法,只是武勢……用的天罡之氣,況且,也都是些基礎術法,消耗並不大。」
我承認,這是我聽過的最裝X的話……基礎術法……本以為,他從乾屍變回人就很厲害了,萬萬沒想到啊,我還是太年輕了……那些逆天的術法!居然是最基本的??不虧是神仙,跟人沾邊的事情你們是一點都不做啊,真的是把我們這些凡人脆弱的三觀使勁按在地上摩擦啊,你們這樣真的好么?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大概是看我一臉苦笑的站在那裡,那位被稱作王上的神仙居然還好心的問了我一下。
「沒了……」
鑒於對方所說的話,很有可能會對我幼小的心靈產生暴擊,我決定,不問了……
「好,那,你已經來到了大殿,想必也知道自己來這裡是做什麼的,我就不打擾了。」
那個王上說完這些話之後,就招呼了一下花青城,對方馬上走出了大殿,然後和什麼王一起,合力把殿門給關上了。這時我才發現,原來這幫貨是打算做甩手掌柜啊,二話不說就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這大殿之中。
「何物才是封印之物,又如何破解封印,我們是不知道的,所以只能靠你了,幾千年來,從未有人能走到你這一步,我們也做過無數的嘗試,可最終都是失敗,房間里的所有東西你都可以取用,拜託了。」
那個什麼王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接著就是兩人離去的腳步聲,我本想打開門看看的,只是一想到這裡是酆都,於是便放棄了開門的想法,講真,這些仙如果不想讓你出去,一個凡人是折騰不開這大門的,想到這些我心裡就一陣不爽。
可惜的是,不爽歸不爽,事情還是要做的,好在如今自己能行動了,總比剛才那樣像條死狗般的躺在地上要好。於是我收回注意力,打量起了這座大殿。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我才發現,這裡像極了那些電視劇中皇帝上朝的地方。
只不過是,這個朝堂,要遠比我見過的所有朝堂都大,光是面積就至少有上千平方了,估計同時站一兩千個當官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這裡的地板,和外面的也不相同,我蹲在地上敲了敲,聲音很清脆,懷疑是上好的大理石。
敲完地板,我把目光又投向了大殿的柱子,這些柱子的造型和往生門外面的那根柱子很像,不同的是,這柱子的材質更好一些,而且雕工還要更精細一些。柱子上的那些燭龍之類的地府生物惟妙惟肖,如果是在昏暗的地方,再有個蠟燭火苗抖上那麼幾抖,我都懷疑上面的東西會活過來。
看完了這些東西,我抬腿走向了遠處的寶座,說是寶座,實際上就是個看起來比較寬大的地方,上面放了一個矮矮的桌子,然後桌子上放著一套龍袍,還有一個冕冠。出於好奇,我決定上去看看,反正這裡暫時沒人了,而且那個神馬王也說了,這裡的東西隨我取用,也就是說,這身袍服也在其中。
人在被一些事物吸引注意力的時候,大多都會忘記一些事情,我就是這麼一個實例。當我想要去摸一下那個冕冠的時候,背上的傷口因為伸手的動作被扯到了,疼痛感讓我收回了手臂。這時我才想起,身上還帶著傷,該死的黑妖偷襲的時候,命中的不是白烈,而是我。
慢慢的扶著那個小矮桌子,我緩緩得坐在地上。齜牙咧嘴的從背包里翻出了一個鏡子,把手往後翻的動作會牽扯到傷口,真的太疼了些。將鏡子擺在桌子上之後,又繼續拿出了醫療包,以及一些消毒用的器具。如今沒有人能幫我,只能靠自己來處理傷口了。
咬牙切齒的脫掉上衣,總算從鏡子里看到了傷口所在的位置。好在之前是被夾著走的,所以在凝血之前,血都是向脖子的方向流動的。看到這個傷口的位置,我不免有些慶幸。得虧狼妖的那一巴掌並不狠,才沒把我背包帶打斷,也幸虧薛洋設計的巧妙,加之這個背包又是模塊化的。後背部分為了方便活動,包都被我放在了腰腹的位置,不然巨力之下,免不了會被撕扯下來。
講真,傷口在背上的話,單憑個人是很難處理的,好在傷口的位置比較靠上,我勉強用另外一隻手能摸的到。給紗布和藥棉倒上酒精之後,我開始慢慢的擦拭著傷口周圍的殘血。折騰了十多分鐘之後,我總算是把傷口的周圍給清理乾淨了。
看看周圍,在看看那個冠冕,敢在酆都大帝的金鑾座上清理傷口的,我恐怕是古今第一人了……我甚至有些惡趣味的想法,要不要拿幾個帶血的藥棉塞到墊子下面?想歸想,我是不敢真的這麼做。如果不是因為傷口疼痛,我也不會就地坐下處理傷口,但分換個情況,都不至於敢在這裡折騰。
將傷口周圍清理乾淨之後,我咬著牙用藥棉清洗了一下傷口,然後撒上了創傷散。為了防止那些乾屍上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病菌,我口服了一些消炎藥,還拿出皮試針給自己扎了一下,確定沒問題之後,給自己打了一針預防一下。
考慮到,除了這些醫學上可能出現的問題之外,那些妖屍身上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死氣之類的東西。為了防止邪氣入侵,我不得不吞了兩顆正氣丸,這才拿出紗布,撒上新的藥粉,開始進行最後的包紮。
雖說以前上學的時候,外科的傷口處理我學的還算認真,但是畢竟實踐的機會不多,況且現在是自己給自己包紮,一個是不方便觀察,第二個就是手腳因為受傷的緣故,也不方便動手,於是只能利用老辦法,一圈圈的把紗布往身上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