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般來說,說謊的人,不管你怎麼努力去掩飾,你內心深處的那股子慌亂,又或者是你身體的自然反應都是很真實的。所以一般的說謊大師,除去在說謊的時候完善細節之外,還會注意自己的肢體語言。比如眼角的抽動,搓皮膚,摸鼻子,揉耳朵,又或者摳手指之類的。說白了,在人敘述謊言的時候,任何無意義的,或者是重複進行的動作,對於說謊的人來說,都是一個暴露內心想法的信號。
而我在跟白烈說話的時候,表現的非常自然,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就跟平時和他吵架一個樣。甚至,在行為上,我還表露出了報復他誣陷的想法。不管是從心理上,還是行為上,這些都不是一個說謊的人能立刻反應出的東西。至此,白烈才算是相信了我。
其實他信不信都沒用,因為作為事主,我確實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想說謊,我也得有個動機先,動機都沒有,我怎麼說?所以關於扎他哪幾個穴道的事情,好像更能讓我上心一些。大概是看出來我是真的想扎人,白烈趕緊擺擺手,示意我先把針放下,接著隨手扯過一個凳子,端坐在了我對面。
或許是剛才的話確實有些傷感情,白烈坐下之後,看到我不高興的眼神,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摸摸鼻子之後,他下意識的在衣服兜里摸索了幾下,然後掏出一根巧克力棒來,結果剛送到嘴邊就停下了,皺著眉頭看了看平時愛吃的東西,他又無奈的將其放了回去。
「以後,除非萬不得已,我不會再碰你家精氣丸了,簡直害人。」
白烈一臉的鬱悶,吃巧克力棒這個習慣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養成的,但是自從我認識他開始,這貨就一直沒停下過,有事沒事都會拿出一根來,然後咔咔咔的嚼上半天,這種包著餅乾的巧克力棒,我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無他,糖分高,熱量高,容易胖人。
「好啊,別吃,有骨氣你永遠都別吃,尤其是去鬼市找那兩姐妹的時候,你可千萬別吃,到時會誰吃誰孫子。」
看到他居然攻擊我家的精氣丸,這話把必須接,而且還得嘲諷一波。
「孫子又如何?我又爺爺啊~哥在他面前本就是孫子。」
看到白烈無恥的樣子,我是真想加大嘲諷力度,只是一想到還要問問對方發生了什麼,為了防止他趁機公報私仇,我很有眼色的沒有繼續追擊,而是選擇了偃旗息鼓。
「行,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說吧,當時到底咋回事,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唯一記得的,就是被一股子奇怪的力量給壓昏了,結果一睜眼,自己不但站穩了,手裡還多了把鑰匙,簡直了。」
互懟完畢,接下來就該談正事了,所以我先開了個頭,免得白烈不知道從何說起。
白烈到也沒有矯情,清了清嗓子之後,告訴了我當時的情況:怒臉的攻擊雖然無形,但是會明顯的揚起周圍的塵土,所以,我是在第二次衝擊的時候昏過去的,當時怒臉的情緒非常激動,大有將我直接碾碎的意思。
原本姬重岩他們都是站著的,怒臉雖然攻擊起來很下人,但也只是針對我一個人,其他人並沒有被波及。只不過是,我昏過去之後,在地上第三次揚起塵土的時候,情況發生了變化。我雖然躺在地上,一副失去意識的樣子,可身上突然發出了強烈的金光,接著怒臉的法術就失效了。
誰也不知道那金光是什麼,但是從兩張臉的反應能看出,他們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笑臉第一時間放了術法,一股巨大的壓力從天而降,把原本還能勉強支撐的他們一下全拍在了地上。白烈當時就被壓的嗓子一甜,只不過是他常年運動,身體素質好,所以硬是咽了回去,其他人就不行了,有幾個直接被壓的口吐鮮血。
看到笑臉一下壓制住了所有,白烈覺得可能是對方感受到了危險,想要捏幾個人質來增加自己的安全感。因為那道金光看起來逼格十足,不像是什麼簡單法術,他覺得如果換成自己的話,第一時間肯定也是捏幾個人質先。
笑臉的想法不錯,只是事情的變化有些快,遠遠搞過了那兩張臉的預料。他倆只是剛剛張開嘴巴,還沒等說出什麼威脅性的語言,那些耀眼的金光便散去了,然後就是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整個人的氣質神態都有著不小的變化,白烈說當時我的氣場十足,哪怕是閉著眼睛,他也能感受到一股子威嚴。
看到我原地站起來之後,可能是有點太出乎意料,兩張臉有點懵逼,居然沒有再進行任何攻擊。白烈說他當時也有點懵逼,這些事情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即便是他想做點什麼當時也沒條件,因為笑臉的術法並沒有失效,他們依然被一股力量穩穩的壓在地上。
不過,他說就當時來看,我那個樣子,十有八九是被附身了。一個人的氣場很難被改變,除非是經歷了什麼大變故,又或者是經歷的多了,才能慢慢的積累起來。那種動不動就突然轉變氣場,從一個小受變得什麼霸氣外露,一眼定乾坤的事情,也就是書里寫寫,放在平時根本就是瞎扯淡。考慮到這些情況,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我被附身了,至於其他的原因,他一時也想不到。總之,白烈看到我的異狀之後,首先想到的就是分析,只不過是這個分析只是單純的瞎猜而已。
於是,營地就在這種詭異的安靜中度過了好一會,反正我的身體是一直站著沒動的,兩張臉大概是出於謹慎,所以也沒做出任何動作。這種僵持一直持續到我抬起左手。白烈說當時他還以為我是要放什麼法術來著,結果事實讓人大跌眼鏡,我就是直直的把手伸出去,接下來並沒有做任何動作,直到一把鑰匙從營地里飛出,他才知道我這個動作是怎麼回事。
「你確定?為啥我聽著跟特么電影似的??你不是在騙我吧?話說,你就說我昏倒以後你們把鑰匙塞我手裡的也可以啊,至少這個還好接受一點。」
不是我演,而是我真的不相信白烈說的話,我要有這本事,還能在這裡呆著?不早就一個跟頭飛上天,然後兩腳把往生門踹開,還能被個大門虐的死去活來?手一伸,鑰匙就來了,這不跟某位鎚子之神召喚自己的鎚子一樣嗎?還有,那鑰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放在姬重岩的保險箱里吧?怎麼出來的?
「你那什麼眼神?這種事情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總之,我的表情不是很善良,一般你在街邊看傻子的時候,大概就是這種眼神。看到我這個反應,白烈登時惱了,他覺得自己收到了侮辱。不是我不信任他,而是這事情太匪夷所思了,除非自己親眼看到,否則我也不相信,那場景是在太有畫面感,尤其是他說的那個手一伸,鑰匙飛過來了,當那鑰匙是逗比神之錘嗎?你說飛就飛?
不過,不信歸不信,但是既然白烈這麼說了,估摸著也不會是什麼假消息,他確實沒有騙我的必要。我就是公報私仇,故意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而已。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我覺得,這事情的真相只有一個,我昏迷的時候,身體被人趁機操控了,而且這個人非常的強大,連往生門那個級別的大能都搞不定。在我低頭思考的時候,白烈一直盯著我,就像是我這張英俊的臉上有答案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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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開始,每一章的字數改為三千字,跟大家說一聲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