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這兩本,你路上慢慢看,基本上該有的都有了。」
姬重岩把書放在我手裡,輕輕拍了拍書面之後就去了門口,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估計是有什麼物資之類的,因為我聽到有人在說什麼慢點放之類的。
將兩本書用布包好之後,我抓緊時間把東西收拾了一下,薛洋設計的衣服確實很方便,各種符合人體工程學。不少地方看似麻煩,其實只需要順手一拉,輕鬆就可以達到目的,加之背包可以隨時置換到前面來,就更不怕東西帶的多。而且這個貼背感很好,腰腹部分還有S帶固定,走起路來也輕鬆了不少。
將包好的書放進背包里,再把東西都收拾到身上之後,我原來的背包基本都空了。接著我又發現了新大陸,背心後方可以拽出兩個布包,可以直接掛在屁股後面,關鍵是這倆袋子還不小,平時拿來放一些草藥什麼的倒是挺方便。看到這倆布包,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爺爺帶我進山,只要是老山,就必定有藥草,爺爺那時候就喜歡背個葯簍子,回來的時候通常都是滿的,看了一眼這倆寬大的口袋,不錯,可以充當一下藥簍子了。
「我是看到國外軍隊用來放空彈匣的設計,才想到了這倆包,看樣子歪打正著了。」
大概是看到我對著兩個口袋很滿意,寸頭薛洋笑得嘴咧著。再次稱讚了他一波之後,我開始打量周圍的人群,畢竟剛才光顧著收拾東西了,都沒仔細看看。
大概是受平時電視劇的影響,我覺得高人都應該是那種奇裝異服,再不濟,也得弄點什麼特立獨行的東西出來,不然哪能顯得自己高深呢?所以,我失望了,因為路引一脈的這些人,穿著實在太普通了,大家統一穿的登山服,然後就是常見的登山包,一丁點的個性都沒有。而且這樣的隊伍走出去,估計任誰看到都會覺得是普通登山愛好者。
「唉,這一點都沒有高層次人物的形象啊。」
我不由得吐槽了一句,結果一扭頭就看到了白烈那充滿了鄙視的表情。
「怎麼著?穿得跟齊天大聖似的,背上再掛個路引一脈的牌子?一路上敲鑼打鼓漫天響?」
不得不說,白烈這波嘲諷相當有效果,至少我是一下就明白了,沒錯,我們這次是假借考古的名義去探山,搞這麼高調就是在作死。路引一脈雖說陰權大,可在世俗世界里,我們就是一些有錢的商人,又或者是某個單位的員工而已,這麼高調一點好處都沒有。
「把你東西再檢查一遍,免得關鍵時刻出漏子,還有心思東張西望,真有你的。」
白烈看我沒有反懟,馬上趁機又補了幾刀。不滿的咧咧嘴后,我老老實實的把東西檢查了一遍。
在房間里所有人都收拾停當之後,幾個士兵抬著一箱子進了大門,打開后我才發現,原來是攜帶型防化服,大概是考慮到損壞的問題,所以每個人都領了一套,這是拿來以防不時之需的。接過一個士兵遞過的衣服之後,我就順手放進了馬甲的背包里。
發完防護服,姬重岩再次和所有人確認了一下,得到全部準備完畢的信息后,他才帶著我們一起走出了別墅。一排排的卡車不知何時已經停在了門口,每個車下面都站了兩個士兵,其中一個手裡還拿著一個本本,看樣子是核對人員名單的。安排了一下登車順序之後,姬重岩便招呼我們上車。
我跟白烈被安排在三號車,走到跟前我仔細看了一下,三號車就是標準的軍隊卡車,前面一個兩人駕駛室,後面是個那種加了棚子的貨車廂。白烈一個翻身就上了車子,然後伸出手拉我上去,第一次這樣爬車,我擦點沒上去,好在後面有個人託了我一把。
「你個戰五渣啊,等這次事情完了,我得帶你去鍛煉鍛煉,爬個卡車都這麼費勁……」
白烈拉我上來之後還沒忘了吐槽兩句,反正我已經習慣了被鄙視,無所謂,聳聳肩膀之後,我抬腿走向了最裡面。車廂裡布置的很簡單,就兩側各有一排座椅,中間則是堆了很多箱子。我看了下,有兩個箱子寫了我跟白烈的名字,其他的大多是各種給養,什麼罐頭啊之類的。其他人登車的速度明顯就快了很多,我還沒等看完車裡都裝了什麼,他們就已經全部就位了。
掃視了一下車廂,我數了數,這個卡車一共坐了8個人,白烈坐我旁邊,對面的是個看起來黑黑壯壯的中年男人,之前幫我設計衣服的寸頭薛洋就坐在他旁邊,看到我之後,還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回了下招呼之後,其他幾個人便開始攀談了起來,因為等不了兩天大家就要並肩行動了,所以相互之間認識一下很重要。
經過他們的一番交談之後,我才發現這一車可謂是卧虎藏龍,先不說白烈這個大牲口了,目前來說我見過的最強的人。而其他的乘客,幾乎全是路引一脈的精英,就是那個看起來很容易害羞的寸頭薛洋,都是一個知名的符籙大師。
那個黑壯漢子是專門看風水的,尋龍定穴的一把好手,而且早年也當過兵,武力值不在白烈之下,其他幾個人也都是各有所長,這麼一盤算,一車人裡面,就我自己是個菜雞,貌似除了能看看病,基本上就沒別的用處了。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有點自卑,下意識的就把腦袋低了下去,聽人家聊天說的事情,對我來說基本都是各種聽不懂……
大概是覺得我受到了一定的打擊,白烈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報以安慰的眼神,我心裡一暖,看來這傢伙有時候也挺會照顧人的,可下一秒,我就想把他從車上踹下去。
「知道自己是弱雞就好,到時候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別被啥怪物一口叼了去,屆時還得分神救你。」
我終於明白了,他那不是安慰的眼神,是特么憐憫的眼神!這大牲口根本就是毫無人性,指望他有善心!我特么腦子讓門夾了!其他人聽到白烈這麼說我,不免都莞爾一笑,倒是薛洋笑的比誰都開心,氣的我剜了他一眼。也虧得薛洋這一笑,車上的氛圍立刻輕鬆了起來,大家也開始聊一些其他的話題,大多都是一些平時的遭遇什麼的,我這個剛進門的小子沒啥經歷,只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聽這些大佬們高談闊論。
「墨小醫生其實你也不用太拘謹,我們剛入行的時候,也好不到哪裡去,我記得我第一次度法的時候,兩個手都發抖,給我老爺子氣的啊,整整兩天沒讓我出門,天天在家練動作,就是為了度法的時候能順當點。」
說話的是一個有些胖胖的高個,他的笑容很陽光,看上去就是個鄰家大男孩。寸頭薛洋,不對,是賤人薛,讓你特么笑那麼開心,老子給你起外號!賤人薛非常熱心的給我介紹了一下那個鄰家大男孩,原來也是薛家一個旁支的能人,今年才20出頭。因為不知道度法是什麼,我只好又問了一下,賤人薛見狀又笑了一波,直到我摸出兩根鋼針他才老實了。
因為兩次被某人笑話,我決定不問他,百聯見狀就科普了一下,我才明白,所謂度法,就是開路引。因為除了我家,之外,其他三家都是改用印章了,慢慢也都衍生出了自己喜歡的叫法,比如白家就喜歡稱超度,薛家叫度法,姬家叫送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