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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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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要殺人浮雲島的事情應該算得上是一個秘密,固然還有其他人知曉,但萬界之靈這樣的大事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青衣對外宣之於口,即便是自家宗派也未必會提起半句。

  也就是說浮雲島的存在應該不會泄露出去,那這三個方向行駛而來的五隻小船為何而來?

  這裡方圓幾千里就只有一座浮雲島,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廣闊海面,此刻還在映襯著暖色陽光,這五艘小船行駛在湛藍平整的海面上就顯得更是扎眼。

  他們來這裡應該不是為了釣魚。

  五艘船分別出現在三個方向,幾乎是同一時刻抵達,按理說應該是來自同一個勢力,起碼也應該有著什麼關係。

  「這是三波勢力。」

  李休俯視著海面上,開口說道。

  三股勢力自然是在說他們彼此沒有聯繫,但若是沒有聯繫又怎麼會同時出現,難道是巧合不成?

  那未免也太巧了一些。

  方良也在看著那五艘緩緩駛來的小船,點了點頭贊同了李休的說法,道:「這的確是三股不同的勢力。」

  聽到他也這麼說,不少心中剛剛升起的懷疑逐漸消失了下棋,眾所周知小棋聖擅算,也善觀察,他說的話一定不會是無的放矢。

  「五艘船分別從三個方向朝著浮雲島行駛,目的是一樣的,但速度卻明顯有了下降,顯然也是發現了彼此的存在,下降意味著警惕和摸不清楚狀況,這就代表了他們不是來自同一個勢力的人,對另外兩方的到來也並不清楚。」

  聽到方良的解釋,眾人都是急忙偏頭朝海面之上看去,仔細觀察之下發現這五艘船的速度的確變慢了一些,而且船上的氣息似乎凝重了許多,自高而下看去船隻行駛過程中在海面上所帶起的波紋弧度有些許的紊亂。

  這種種跡象都在證實著他們兩個說的話沒有錯。

  這些都是很平常也很簡單的線索和跡象,但能夠在遙遠雲舟之上看向海面,並且只是短短瞬間功夫便觀察出這一切並且得出結論,這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很多人都在看著李休,面帶驚訝,畢竟這話是這個唐國世子先說出來的,就連方良都略作其後。

  其他不說,單單就是如此眼力和判斷便很了不起。

  但緊接著想到眼前這人可是力壓洛以翁和羅浮淵的存在,如此想著心中的驚嘆便釋然了不少。

  這李休的實力若是放到荒州滄瀾榜上起碼應該可以排到前十位,縱然比不得方良,應該也不會差上太多。

  五艘小船的速度的確下降了一些,但縱使再慢也終究會有抵達的時候,而眼下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何況那些海上雲霧與浮雲島距離也算不得太遠。

  只是讓人奇怪的是那五艘小船在距離浮雲島大概還有十里距離的時候竟然同時詭異的停了下來,然後齊齊調轉船頭朝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最終彼此相隔數里之遙匯聚在了一起,並不靠近,顯然是有所忌憚。

  來自三個截然不同的方向最終卻匯聚在了同一個方向,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雲舟上的人再度愣了一瞬。

  然後看向了李休。

  李休懶的開口,瞥了一眼方良。

  方良想了想,解釋道:「四十七天之後雷雲散開通道的位置,便在那裡。」

  他伸手指了指那五艘小船停留的方向,目光變的深邃了一些。

  他是小棋聖,棋道修為高絕,天賦自然同樣了不起,擅棋者擅算,所以他能夠推演出具體的時間和雷雲裂開縫隙的位置。

  李休勝過了劉先生,棋道修為未必在他之下,能算到也屬正常。

  但普天之下只有一個方良,就像普天之下也只有一個李休,現在突然出現了三方不明勢力,不僅知曉浮雲島內擁有萬界之靈碎片,還能夠準確推演出具體方位。

  這很奇怪。

  聽到他的話后雲舟之上的其他人也是面色微微一變,心中多了一些警惕,同時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不同尋常。

  「那五艘船里修為最高者不過是四境修士,並沒有五境宗師的存在。」

  許邱俯視著下方海面,開口說道,話雖如此,那張臉上的凝重卻並未消失。

  事關萬界之靈碎片那就容不得半點馬虎,何況這幾艘船的確顯得太過詭異,雲舟飄懸與蒼穹之上,百艘雲舟用遮天蔽日來形容也不為過,可這幾艘小船竟是視若無睹。

  「許長老不必太過在意,縱使這些人來路不明又能如何?沒有五境宗師在側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且隨他去。」

  南天宗的五境長老掃了一眼下方,並不在意。

  的確,別說沒有船上沒有五境宗師,就算是有又能如何?眼下可是集齊了荒州三分之一的五境宗師,如此陣容可謂恐怖。

  「這可不行,來歷不明那就問出來,問出來自然便是來路明朗了。」

  許邱盯著那幾艘船,目光微冷,旋即起身向下飛了過去。

  來歷不明就意味著來者不善,來者不善那就要多多提防,畢竟事關萬界之靈,哪怕有半點節外生枝都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事情。

  自高往下很容易,只是呼吸功夫許邱便出現在了木船上空。

  宗師威壓磅礴落下,壓迫的海面轟然一沉,五艘木船卻是屹立在海水之上,巍然不動。

  見到這一幕不僅是許邱雙眼微微眯起,便是雲舟之上的千餘人臉上都是出現了一抹正色。

  五境以下皆螻蟻。

  這話可不單單隻是說說的,沒有五境宗師隨行卻能硬憾宗師氣息,這很奇怪,能做到這一點要麼是身處陣法當中,要麼便是身懷異寶。

  而且還是不一般的法寶。

  「你們是什麼人?來自哪個勢力?」

  木船之上無人應聲,也沒有人從船艙之內走出,看起來就像是五艘空船。

  許邱目光輕輕一閃,旋即面上露出冷淡冰寒之色,他抬起了手,掌心之中向外散發著強烈的靈壓,他遙遙對著木船,靈壓凝聚掌心似乎隨時都會爆開。

  「我再問一遍,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木船之上無人應聲,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許邱面色一沉,眼中殺意漸起,靈壓自掌中排出在身前轟然炸開。

  木船上掛著船帆,隨著海風輕輕搖曳,靈壓炸開掀起了巨大的風浪,船帆卻還是在輕輕晃著。

  自船艙里探出了一隻手,那是一隻很好看的手,白皙,纖長,這隻手的掌心同樣在遙遙對著許邱,靈壓在木船上空轟然炸開,嫌棄的風浪高達百丈遮蓋天地。

  海水分開裂痕,向四周如浪潮般退去。

  但木船卻是紋絲不動,不知是不是視覺錯誤,那隻手好像變的模糊了許多,一股平淡的微弱波動自其手掌之上散發而出,就像是這秋天當中的一陣微風向四面八方拂過。

  海水平息如鏡,浪潮退去,靈壓驟然而散,天地間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那隻手卻還在對著許邱,輕輕一握。

  半空之中出現了一座完全由靈氣凝聚而出的牢籠,透明色的靈氣鎖鏈在搖晃當中逐漸縮小,並且越來越小最後竟是緊緊貼合在了許邱的身上似乎要將其硬生生的捏爆而去。

  不僅如此,這座靈氣牢籠似乎帶著某種禁錮的能力讓被困在其中的人動彈不得,根本無從反抗。

  他竟是要殺許邱。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住了,覺得有些震撼,一言不合便大開殺戒,如此行徑著實可怕,而且按理來說那幾艘船里應該並無五境宗師才對,之前不只是許邱,在場眾人都不曾從中感受到五境宗師的氣息。

  「放肆,安敢如此?」

  南天宗那名長老開口大喝一聲,同時身形一閃便離開雲舟出現在了許邱身側握拳對著那座牢籠便轟了過去。

  與此同時零陵秦家的五境宗師也是飛躍而下,他並未去解救許邱,而是手持長槍,攪動漫天雲龍向著那艘木船呼嘯而去。

  在場近百宗師,他們與雲鶴閣的關係算是不錯,何況現在大家都在同一戰線上,當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三位五境宗師同時出手,四周海水可用翻天覆地來形容也不為過。

  那隻手掀開了船艙艙簾,然後一個人從中走了出來,這人一身白衣,面貌之上滿是英氣,行走邁步之間不急不緩對於那當頭而下直搗黃龍的一槍視若無睹。

  他轉過了身,伸出一根手指朝前輕輕一點。

  那座牢籠猛地炸開,一股驚天動地的靈氣波動從中炸開,許邱的身體出現了無數道傷口,衣衫襤褸破碎,滿頭長發披散,渾身鮮血淋漓,身子在空中不停搖晃著似乎隨時都會摔落下去。

  南天宗的那名五境同樣受到了不輕的傷勢,身子於半空中倒退出去十餘里方才停止下來,嘴角溢血,雙臂垂在身側不停地顫抖著。

  秦家長老長槍當頭而落,口中大喝一聲,滿天白雲形成長龍落下,海水爆射而起,這一槍的氣勢竟是再度高漲三分。

  白衣人雙腳如紮根在木船之上一般,雙手在身前畫了一個渾圓,一道濃厚無比的精神力在身前雙手之間形成了一張大網。

  大網朝空中飄飛上去圈住了無數長龍,那把長槍落在了大網之上。

  無比鋒銳自槍尖之上迸發而出,將海水射出了一個看不到盡頭的巨大洞口,大網也隨之破碎,那艘木船在海面上滑行數百米方才停止下來。

  而此時在那秦家長老四周竟是再度生出了兩座牢籠朝著他籠絡過去。

  秦家長老面色一變,長槍廢物盤旋捲起狂風形成了兩道屏障短暫的阻隔了那兩座牢籠一瞬,他則是趁著這個時間抽身急退,退出了方圓千米之內。

  牢籠無形散去。

  幾人的動作都是停頓了下來。

  四面天地鴉雀無聲,雲舟之上更是響起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目光震撼難明的盯著那個站在船上的白衣人,心中驚駭無比。

  即便是李休梁小刀花雨瑤等人都是面露驚色。

  那白衣人以一己之力對決三位五境宗師擊退一位,擊傷一位,更是差點硬生生的鎮殺許邱,如此實力恐怕已經是站在了五境巔峰之上。

  「五境神修?」

  秦家長老持槍退到了許邱身側將其隱隱護在身後,面色凝重的看著那白衣人。

  「不愧是零陵秦家,比那兩個廢物強得多。」

  木船重新回到原地,白衣人雙手負在身後,誇讚了一句。

  五境神修?

  聽到秦家長老的話語,在場眾人都是微微一愣,旋即心中的驚駭更濃了一些,五境宗師當中,武修與體修最多。

  魂修次之,神修更少。

  在場百餘位當中就連一位都沒有,可想而知這個比例該有多麼稀少。

  神修戰鬥起來詭異莫測,難以防備,同境當中普遍要強過尋常武修和體修。

  荒州之上的五境神修不多,卻也是有一些的,但那些神修在場眾人都認識,最起碼也能混個臉熟。

  他們可從未見過這白衣人。

  如此想著,不少人將目光放到了李休的身上,若是荒州沒有,那便只能是唐國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許邱鐵青著臉往前走了數步,視線死死的盯著那白衣人,聲音當中滿是森然。

  金色佛光當空而落,渡海乘坐金蓮出現在了半空當中,閉目盤膝並不開口,但態度卻已經擺明了。

  白衣人抬頭看了一眼渡海大師,旋即看著許邱道:「他們是什麼人我並不清楚。」

  他伸手指了指另外的幾艘木船,海面上共有五艘,此刻大戰剛落便分成了三個陣營。

  兩艘,兩艘,一艘。

  白衣人所在的木船便是兩艘陣營當中。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眉目間的英氣濃郁至極,笑著道:「但我是荒人,大祭司從浦二弟子,大家都叫我二先生。」

  海面上捲起了一陣腥風,撲入口鼻有些難聞。

  渡海睜開了眼睛。

  許邱瞳孔縮成一點。

  秦家長老握著長槍的指節泛著青白。

  雲舟之上死寂一般,沒有半點聲音。

  許邱不再說話。

  李休朝前走了幾步,低頭凝視著木船之上的白衣人,古井無波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波動,他開口喊了一聲。

  二先生抬頭朝他看了過來。

  二人的目光對視著,李休對著他認真道:「你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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