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無極的對碰
司徒芷柔和萬崖即將對戰的消息，似乎是很快的傳了開來，因此到得後來，周圍幾座山峰之上的弟子，竟也是鋪天蓋地的而來，最後將山頂周圍圍得水泄不通。
詭異的氣氛，籠罩著山頂，而那萬崖，卻依然是閉目盤坐，單薄的身影，在背後那柄黑色巨劍襯托下，顯得愈發的孤寂。
司徒芷柔臉頰清淡，不過那袖中的雙手，卻是緩緩緊握。
一名執事，終於是在那眾多目光的注視下掠出，落至一方場台上，目光略顯複雜的看向了如今山頂上最受矚目的兩道身影，旋即低喝之聲，在這山頂之上響徹而起。
「接下來的比試，心殿司徒芷柔，對戰，心殿萬崖！」
這名執事低喝之聲落下，但山頂之上，卻出奇的沒有什麼迫不及待的歡呼聲響起，所有的目光，都是凝聚在那兩道身影之上，這或許會是他們歸心宗弟子之中，最為頂尖的交鋒。
而在那漫天視線的匯聚下，萬崖緊閉的雙目，終於是緩緩睜開，眼神依然淡漠麻木，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他站起身來，身形一動，直接是出現在那方場台之上，然後，那對淡漠雙目，看向了場外的司徒芷柔。
「呼。」
司徒芷柔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深吸了一口略顯冰涼的空氣，而後，她終是在那眾多目光的注視下，輕掠而出，落至場台之中，一對眸子，看向前方那背負著黑色重劍的男子，清澈聲音，在這場中響起。
「萬崖師兄，請指教！」
清澈的聲音，在山頂半空傳遞開來，如同具備著某種魔力一般，令得這片區域，寂靜無聲，唯有著那一道道目光，眨也不眨的將場台之上的二人鎖定著。
而在那無數道目光的匯聚中，萬崖也是微微抬頭，看著眼前那身材纖細的女子，淡漠的雙目中，浮現了許些波動，而其原本毫無情感的臉龐，也是在此刻揚起了一個頗為複雜的表情。
「從小你便是這般的冷靜，這麼多年，沒想到還是一點沒變。」萬崖聲音沙啞的道。
「萬崖師兄，你卻是變了不少。」司徒芷柔望著那張其實也算年輕，但看上去卻格外滄桑的臉龐，輕聲道。
萬崖淡淡一笑，旋即他沉默了一下，道：「我回來的目的，想來聰明如你，應該早便是猜到了，你知我性格，若是待會交手，我不會留手的……」
司徒芷柔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吸入一口冰涼的空氣，而後，她清眸直視萬崖，道：「萬崖師兄也應該了解我。」
她的話並沒有說話，但想來萬崖也知道她話里的意思，那淡漠的雙目深處，掠過一絲黯色，而後搖了搖頭：「待日後，我會以命謝歸心宗。」
司徒芷柔嘆息了一聲，不再說話，現在的萬崖，已是極端的偏執，任何的話語，想來都是無法聽進去，既然如此，那便只能手下見真章了。
「萬崖師兄，動手吧。」
感受著司徒芷柔那直射而來的明亮目光，萬崖手掌緩緩緊握，而後，他眼中的黯色開始一絲絲的收斂，那種淡漠麻木，再度湧現出來。
場台之外，司徒惜夢望著場中對恃的兩人，玉手忍不住的緊握起來，嘴唇緊緊的抿著，旋即唇線劃出一個有些難過的表情，眼前這幕，想來誰都不想看見的吧.……
高台席位之上，凌雲子靜若深潭般的眼睛，盯著場中，而後雙眼微閉，似是嘆息一聲，揮了揮手。
見到他這般，那名場中的執事方才點了點頭，然後手掌猛然揮下：「比試開始！」
轟！
兩股磅礴而澎湃的靈力，幾乎是在同時間自場台之中的二人體內暴涌而出，那等靈力雄厚程度，即便是四殿的那些親傳大弟子，面色都是為之動容，九重造化境，造化境的頂峰，如此層次，果然是深不可測。
唰。
司徒芷柔玉手輕握，一柄三尺青鋒便是縈繞著血光，自其手中閃現而出，一抹寒光反射進那對清美眼瞳，而後她的身形，已是化為一道光影暴掠而出。
光影，猶如一道纖細閃電，一閃之下，便是出現在了萬崖身前，鋒利青鋒，直接是帶起一道凌厲而筆直的弧線，直刺萬崖面門。
而也就是在司徒芷柔攻勢抵達的霎那，萬崖也是猛然有所動作，那一霎，一種兇狠冷煞之氣，頓時自其體內爆發而開，旋即其雙指暴探而出，而後竟是直接生生的那柄暴刺而來的青鋒夾於其間。
嗤！
凌厲的劍芒，在距萬崖眉心尚還有著寸許距時，陡然凝固，萬崖一步跨出，手指自青鋒劍上劃過，然後猶如毒蛇，重重的點向司徒芷柔握劍的玉手。
司徒芷柔眼眸一凝，她能夠感覺到萬崖那指尖所凝聚的可怕力量，當即手腕陡收，長劍之上，爆發出璀璨血光，而後清冷聲音，陡然響起：「無心血刃！」
唰唰唰！
血光呼嘯，幾乎是在瞬間，便是化為血光劍花，劍花之上，有著內斂到極點的劍芒一絲絲的釋放出來，一種極端強猛的殺傷力，擴散出來。
修靈的眼神，在那劍花一出現時，眼神便是凝聚了一下，他能夠感覺到這劍花的厲害，若是一名八重造化境強者被正面擊中，必然是重傷，司徒芷柔能夠被成為歸心宗年輕一輩之中的第一人，倒還真不是虛傳。
而面對著司徒芷柔這般攻勢，那萬崖同樣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小覷，急退兩步，手掌一握，背後那柄黑色巨劍頓時飛掠而出，落入其手中。
「煞斬！」
萬崖手握黑色重劍，面色冷漠，沒有絲毫的花俏劍術，磅礴靈力瘋狂涌動，而後一劍怒斬而下。
咻！
巨大的黑色劍光，猶如一道匹練，徑直自萬崖劍尖暴掠而出，而後撕裂空氣，重重的戰在那絢麗劍花之上！
砰！
低沉的聲音，在半空中炸裂而開，而後，黑光青芒爆發而開，異常凌厲的劍芒，猶如失控一般，瘋狂的傾瀉開來，直接是將整片場地，切割得千瘡百孔。
一縷劍芒自萬崖臉龐之上掠過，帶起一道血痕，但他卻是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反而伸出舌頭舔了舔血跡，那番模樣，顯得頗為的凶戾。
嘭！
萬崖的身形，再度掠出，手中重劍，划起道道兇狠軌跡，籠罩司徒芷柔周身要害，他的出招，與司徒芷柔截然不同，兇狠之中，戾氣畢露，顯然這些年的拼殺，錘鍊出他那種兇狠的作戰風格。
而面對著萬崖的兇猛攻勢，司徒芷柔卻是絲毫不讓，九重造化境的雄渾靈力，在此刻盡數的催動，三尺青鋒，帶起滔天劍芒，與萬崖正面硬憾在了一起。
叮叮噹噹。
兩道身影，快若鬼魅般的自場台之中交錯，劍身相觸，火花濺射而開，散溢開來的劍氣，直接是將那片場台，切割得一片狼藉。
眾多目光，匯聚向那兩道鬼魅身影，從那裡滲透出來的凌厲劍氣，讓得不少人頭皮發麻，他們知道，若是換作他們的話，恐怕早便是被那些劍氣切得七零八落了……
「好兇悍的劍氣.……」
乾殿弟子所在的區域，賈宇等人面帶震撼的望著那交手的場台，忍不住的咂舌道。
「芷柔大師姐的實力果然強悍，竟然連萬崖師兄都是奈何不了她，修靈師弟，你看此番比試，他們誰勝算更大？」孫籌讚歎了一聲，而後對著修靈笑問道。
修靈眉頭微皺，旋即微微搖頭，並沒有做任何的結論，只是在其眼神深處，卻是有著一抹細微的擔憂。
場中局面，的確是不分上下，司徒芷柔實力絲毫不比萬崖弱，攻守之間也是相當完美，只是.……與萬崖比起來，她卻是少了一分狠勁。
看得出來，萬崖是經歷過真正生死之戰的人，在其攻勢之間，有著一種有去無回的狠勁，這種人，如同拚命三郎，最會以細微的代價，換來重大的受益.……
而強者之間的交手，有時候，氣勢只要稍稍被對方所制，便是會徹底的落入下風，甚至被對方尋出破綻，一招斃命。
所以，眼下這局面雖說尚好，但修靈卻是知道，那萬崖，只不過是在尋找著那種機會罷了，而類似他這種人物，一旦抓住機會，接下來的攻勢，必將會終結此次的比試.……
「希望芷柔大師姐能夠有所察覺吧.……」
修靈心中輕嘆了一聲，他與萬崖並不熟，所以他自然是樂意見到司徒芷柔能夠取得這場比試的勝利。
心中想著，他的目光，突然看向了遠處心殿區域，那裡，束著馬尾辮的少女，亭亭玉立，那張嬌俏的臉頰，此時卻是寫滿著緊張與一些隱藏得很深的不安，她似乎也是發現了一些東西。
少女的感知似乎挺敏銳的，修靈在看向她時，她也是轉過頭來，一對明媚的烏黑大眼睛，與修靈對視著。
這般對視，少女倒是再沒有臉紅，只是那漂亮明媚的眼中，掠過一些難過的色彩，猶如蔚藍天空上晦暗不明的烏雲，看得人略有些心疼。
「唉。」
修靈輕嘆了一聲，轉過頭，將視線投向那場台中，目光微微閃動。
鐺！
又是一道極端清脆的金鐵之聲在場台之中擴散出來，凌厲的劍芒席捲而開，兩道身影，皆是急退了十數步，而在他們落腳處，厚實的地板，也是被那滲透出來的劍氣，生生的震成一片湮粉。
兩人的攻勢，皆是異常的凌厲兇悍，歸心宗年輕一輩第一人的稱號以及宗派通緝榜第二的名頭，看來也都不是平白而來。
司徒芷柔身形穩住，那張清淡的臉頰，此時已被濃郁的凝重之色所瀰漫，經過先前的交手，她已是能夠感覺到，萬崖的實力絲毫不遜色於她，今日這戰，於她而言，或許並不輕鬆，不過……
為了不讓萬崖順利的奪得宗派大賽歸心宗弟子的指揮權，她無論如何，都必須將他給阻攔下來！
清眸之中，光芒閃爍，司徒芷柔臉頰之上，陡然浮現一抹決絕之色，身形一動，掠上半空，而後纖細雙手，猛的閃電般結出道道令人眼花繚亂的印法。
嗡嗡！
而隨著司徒芷柔印法變幻，所有人都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片天地間的靈力波動，竟是隱隱間有些沸騰起來的跡象。
而在天地靈力沸騰時，司徒芷柔的身體之上，也是有著濃郁光芒散發開來，看上去極端的耀眼。
「這是……芷柔大師姐要動用心殿傳承了.……」
眾多弟子望著天空上這般異動，緊接著，他們的臉龐上便是有著濃濃的驚色涌動出來，顯然是未曾想到，司徒芷柔這麼快便是要動用心殿傳承這等殺手鐧。
「不想拖下去么.……」
修靈同樣是察覺到司徒芷柔周身涌動的恐怖波動，嘴唇微抿，看來司徒芷柔也是明白，萬崖戰鬥經驗極為的豐富，若是長久拖下去，必會被對方尋得破綻，既然如此，還不如乾脆利落點，憑藉著心殿傳承，說不定能夠改變一些形式。
磅礴浩瀚的波動，如同濤浪，以司徒芷柔為中心，源源不斷的對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整個天地，彷彿都是在此刻黯淡了許多。
「萬崖師兄，我知你心懷仇恨，不過一些事情，現在卻難以為之，一些仇恨，也並非淡忘，以後，總有討債之時。」司徒芷柔身懸天空，目光鎖定著下方的萬崖，輕緩的聲音，緩緩傳下。
「繼續這般忍辱負重么？」
萬崖淡漠的臉龐上，似是浮現了一抹嘲諷之意，他目光看了一眼高台席位處，然後搖了搖頭，聲音低沉的道：「我，忍不了。」
「出手吧，不過你若是再這般心慈手軟，我便不會再留情，宗派大賽上，陰陽閣的那些畜生，可不會對你有絲毫的手軟！」萬崖抬頭，眼中寒芒開始凝聚，冰冷的聲音，令得不少歸心宗弟子都是渾身冒著寒氣。
見到萬崖依舊如此的固執，司徒芷柔眼中掠過一抹無奈之色，而後輕吸一口氣，壓抑下心中翻湧的情緒，變幻的手印，陡然一凝。
轟轟！
滔天般的天地靈力，如同巨浪，在司徒芷柔身後瘋狂的凝聚，下一霎，巨浪翻湧，竟是在其身後，化為了一柄將近百丈龐大的巨型光劍！
那等光劍一出現，附近天空彷彿都是扭曲了起來，絕大部分的歸心宗弟子，面色都是在此刻變得有些煞白起來，他們能夠感覺到那光劍之上所瀰漫的毀滅波動，這一劍若是對著他們劈下來，恐怕連骨灰都不會剩下。
那柄光劍，猶如擁有著劈裂天地的可怕之力！…,
「好厲害的心殿傳承.……」
修靈眼神驚異的望著那天空上的巨劍，那上面散發而出的凌厲波動，就連他都是感到極為的心驚，這歸心宗四大傳承，果然都是名不虛傳.……
「心殿傳承，皇極法·無極光隕劍！」
而在那無數道目光的匯聚下，司徒芷柔玉手探出，然後遙遙的抓向那柄巨型光劍，下一霎，清冷喝聲，陡然自其嘴中傳出，而同時，她的身形，直接是出現在巨劍之上，而後手掌猛然一揮。
唰！
伴隨著司徒芷柔玉手落下，那懸浮在天空之上的巨型光劍，也是在此刻調轉劍尖，而後自天空之上，筆直的對著萬崖暴沖而去。
嗤嗤！
光劍掠下，一道刺眼的痕迹，也是自那虛無空間中留下，那番模樣，彷彿連空間，都是被這一劍生生劈開了一般。
下方的大地，在此刻盡數崩裂，那等可怕巨劍尚還未曾落下，凌厲無匹的劍風，已是滲透而下，將那巨大的場台生生的劈成了兩半。
可怕風壓，將萬崖身體之上的衣袍壓迫得緊貼身體，但他卻依舊是抬著頭，眼瞳之中，巨劍迅速的放大著。
「心殿傳承么……」
萬崖淡漠的臉龐，似是動了一下，旋即，有著低低的喃喃聲音從其嘴中傳出：「難道你忘了，我也是心殿的弟子么……」
轟！
伴隨著萬崖喃喃聲音的落下，突然狂暴的靈力從其體內爆發而開，其周身天地靈力，也是在此刻沸騰，最後直接是在那空間扭曲處，同樣是化為了一柄絲毫不比司徒芷柔凝聚出來的光劍弱多少的巨型光劍。
兩者之間，只不過司徒芷柔的光劍偏向暗青之色，而萬崖這柄，則是有著暗黑光芒涌動，看上去更為的深邃陰寒。
「竟然也是心殿傳承！」
無數道目光望著萬崖身後凝聚而成的巨劍，接著，山頂之上，也是有著一連片的驚呼聲傳出。
修靈眼神微凝的望著這一幕，萬崖同樣也是心殿的弟子，他擁有著心殿傳承，倒也並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無極光隕劍！」
那漫天驚訝的目光，並沒有讓得萬崖面色有絲毫的波動，他袖袍猛然一揮，那黑色的巨型光劍直接暴掠而出，而同時他身形一動，也是出現在那巨劍之上，而後人劍相合，閃電般的對著那從天而降的光劍狠狠的衝撞而去。
兩道璀璨光芒，猶如兩枚流星，劃過天際，而後在那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轟然相撞！
轟！
撞擊的霎那，彷彿天地都是顫抖了起來，可怕的凌厲劍光席捲開來，周遭十數個巨大場台，都是在那劍光波及下，被攪成粉碎，周圍的一些歸心宗弟子，也是急忙暴退，生怕被牽扯進去。
天空之上，黑青兩色光芒，瘋狂侵蝕著，那等遮天蔽日之景，猶如末日來臨。
唰！
凌厲的劍芒，自司徒芷柔耳畔呼嘯而過，削落一縷青絲，而她清眸，卻是緊緊的盯著那近在咫尺的萬崖，旋即銀牙一咬，三尺青鋒閃現而出，直接是攜著異常凌厲之氣，對著萬崖咽喉暴刺而去。
萬崖望著司徒芷柔這等凌厲攻勢，卻是出奇的未曾閃避，反而是一掌抓出，竟是要憑藉著肉掌抵禦司徒芷柔這足以將一名八重造化境強者輕易劈成兩截的劍芒。
望著這一幕，司徒芷柔的眸子也是有所變化，她望著萬崖那布滿胡茬與傷痕的臉龐，貝齒緊咬著嘴唇。
嗤。
在劍芒終將洞穿萬崖掌心的那一霎，司徒芷柔臉頰上還是浮現了一抹苦澀笑容，然後劍勢陡然一緩。
吱！
而就在她劍勢變緩的那一霎，萬崖肉掌，已是一把抓住司徒芷柔手中三尺青鋒，鋒利的劍芒，瞬間便是讓得萬崖滿手鮮血，不過他卻是對此不聞不問，只是那對目光，盯著後者，最終微微搖頭，沙啞的道：「我與你說過，不要留手.……」
「現在的我，可不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萬崖師兄了……芷柔，不要怪我。」
萬崖的眼神，徐徐暗沉，而其另外一隻手掌，卻是快若閃電般的爆轟而出，攜帶著極端狂暴之力，印在了司徒芷柔肩膀之上。
嘭！
狂猛的力道如同火山般噴發，司徒芷柔嬌軀一顫，喉嚨間有著悶哼聲傳出，身形墜落而下，最後有些狼狽的砸落在地面之上，那落地的低沉聲音，直接是將遠處的司徒惜夢嚇得小臉慘白了起來。
唰！
司徒芷柔身形剛落地，一道身影便是鬼魅般的緊隨而來，而後，還不待她有所反抗，一柄泛著寒氣的黑色重劍，已是抵在了她的面前。
「你輸了……」
萬崖低頭，目光漠然的望著那俏臉蒼白了一些的司徒芷柔，緩緩的道。
滿場，瞬間鴉雀無聲，那望著這一幕的司徒惜夢，嬌軀都是踉蹌了一下，俏臉慘白如紙，她心中最為不安的一幕，終於是出現了……
「可以宣布結果了么？」萬崖抬頭，望向那名執事，淡淡的道。
那名執事聞言，愣了一下，旋即看向高台席位之上的凌雲子，後者的面色，依舊波瀾不驚，不過唯有著坐在他身旁的塵真等人，方才能夠見到他那放著手掌的椅背處，裂開了一些細微的裂紋。
而在那名執事的注視下，凌雲子最終是微微點頭。
「此場比試，萬崖勝！」
見狀，那執事心中嘆了一口氣，而後高聲宣布。
聲音傳出，但山頂之上，卻是一片寂靜無聲，而萬崖對此也並不理會，收回重劍，轉身便走，淡漠的聲音，在其轉身時傳開：「宗派大賽開始時，我會再來。」
司徒芷柔望著萬崖的背影，這個時候，這位向來堅強從未在人面前展現軟弱一面的心殿大師姐，眼圈也是泛紅了起來。
「姐姐。」
司徒惜夢急忙的落到司徒芷柔身旁，她望著後者那泛紅的眼圈，一下子就慌了，大眼睛中眼淚都是有著滾下來的趨勢。
整個山頂，氣氛都是陷入詭異的寂靜，所有人望著那背著黑色重劍轉身而去的萬崖，面色都是異常的複雜。
修靈看著這麼一幕，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唉，真麻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