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踏雪烏騅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趙跖口中念念有詞說著眾人聽不懂的話。
撫摸著黑雲的皮毛,趙跖感慨萬千。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盡其材,鳴之而不能通其意,執策而臨之,曰:「天下無馬!」
其真無馬邪?其真不知馬也!」
黑雲彷彿能聽懂趙跖的話,嘶鳴一聲,聲音竟然直穿雲霄,彷彿在宣洩自己的不平之氣。
「也罷,你我有緣,但你的主人卻另有其人,他會好好待你的。」
說完之後,趙跖居然把韁繩一轉,遞給了張飛。
「翼德,這龍駒,我送給你了!」
張飛目瞪口呆,沒想到趙跖居然把這神俊無比的龍馬,就這樣輕易的送了給自己。
趙初揚等人也面色驚疑不定,不敢相信趙跖將這價值六百靈石的黑雲白白送給這黑臉仆學。
趙跖笑道:「沒錯,正是要送給你,我不喜乘坐龍駒,而且我感覺這龍駒與你相配,送給翼德正是相得益彰。」
張飛感動的說不出話來,解衣衣我,推食食我,說得就是趙跖這樣的人吧。
這個八尺大漢朝著趙跖激動下拜:「張飛一介粗人,竟然讓公子如此以國士對待,張飛今後定以主人侍奉公子,做主人的貼身仆學,肝腦塗地,馬首是瞻!」
趙跖忙道不敢,扶起張飛道:「趙跖何德何能做翼德的仆學,你我兄弟相稱即可。」
張飛於是改口稱趙跖兄長,比趙跖大了十歲有餘,居然就認其為兄,趙跖竟然也不客氣的應下了。
趙跖心道自己這三弟終於對自己心悅誠服,也不枉自己一番心血。
「這龍駒的名字改一下吧,黑雲我不喜歡,就叫它『踏雪烏騅』如何?」
「踏雪烏騅?好!」
趙初揚等人看著趙跖二人讓梨推棗的模樣,一陣噁心,正要扭頭就走,卻被趙跖叫住了。
「趙兄且慢!」
趙初揚冷冷道:「你還有什麼事?」
趙跖道:「我有一事不解,我趙跖自問沒有在哪裡得罪了趙兄,不知為何趙兄總是與我處處針鋒相對?」
趙初揚沉吟不答,身邊的仆學小廝忍不住道:「是那徐文柏……」
剛要解釋卻被趙初揚給止住了。
雖然在修真閣之時趙初揚挑釁趙跖,但立刻就後悔了,之後也沒找趙跖的麻煩。可後來徐文柏又找上門來說趙跖在背後辱罵他,於是胸無城府的趙初揚立馬又對趙跖心生厭惡。
趙初揚怒道:「我就是要找你麻煩,與他人無關!」
趙跖笑道:「原來趙兄是受小人挑撥,看來是一場誤會,趙跖這次做的過了,給趙兄賠個不是。」
趙初揚道:「你不要在這裡假惺惺的嘲笑我,來日我定要報今日之辱!」
趙跖道:「趙兄,我是真心實意要給您賠禮道歉的,這樣吧,這龍駒價值多少,我照價賠給趙兄,你我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趙初揚不知道趙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只見趙跖拿出七塊上品靈石擺在自己面前。向自己行了一禮。
「之前多有得罪,我見趙兄是個爽快之人,你我二人交個朋友如何?」
看著趙跖這副誠懇的模樣,趙初揚也傻了眼,楞楞的接過靈石,等到趙跖二人走後也沒回過神來。
什麼叫氣魄?
什麼叫千金散盡還復來?
趙初揚看著手裡的靈石苦笑。這趙跖還真是會收買人心,自己雖然仍舊不服氣,但已經對趙跖恨不起來了,轉而對挑撥二人的徐文柏暗生恨意。
「兄長,為何要把靈石給那小子,咱們贏得堂堂正正,怕他作甚?」
張飛疑惑不解。
趙跖道:「翼德啊,有的勝利要靠腦袋與計策,有的勝利要靠實力與人脈,看似我今天贏了他,但卻結下了不解之仇,幾百靈石換一個世家子弟的仇恨頗為不智。」
看著張飛似懂非懂的樣子,頓了頓,又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現在需要朋友啊。」
已經有了徐文柏這個大敵,趙跖不希望自己再添新仇,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而且趙初揚胸無城府,不會耍陰謀詭計,這種人是不會在背後捅自己一刀的。
送張飛上馬之後,趙跖囑咐道:「翼德,這踏雪烏騅除了每天喂他草料之外,也要給他吃幾斤肉,平時可以放他出去溜達,它自然會回去找你的。」
張飛對趙跖的話言聽計從,也不問原因就直接答應了。
胯下龍駒長嘶一聲,四蹄飛揚,載著張飛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回到學院,先去看望了一眼解聽安,見他躺在地上酩酊大醉,趙跖也沒打擾他,自行回了無畏峰石室。
取出所剩不多的煞魂草,趙跖服下一株,開始運轉靈氣修鍊。還有三天就到了約戰的日子,自己需要養足精神,將靈氣運轉到巔峰狀態。
三日之期匆匆而過,趙跖並沒有突破鍊氣二層,但也到鍊氣一層圓滿了,朝空中揮了幾拳,只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徐文柏,來吧!
一大早,趙跖如往常一樣穿衣起床,換了一身舒適短衣,靈溪派的制式長袍趙跖實在是穿不習慣。特別是自己還不會御劍殺敵,做劇烈動作的時候長袍特別礙事。
付東來一早就在石室前等候趙跖了,這時見趙跖出來,激動道:「趙師兄你可要小心啊,聽說那徐文柏口出狂言,說要在擂台生生把你打死,不給你任何機會。」
趙跖安慰道:「不會有事的,想取我趙跖性命,他還要再練三十年。」
哈哈一笑,帶著付東來從無畏峰緩步走向靈溪主峰。
無畏峰上出來的學子也越來越多。趙跖和徐文柏演武殿大戰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靈溪學院,眾人紛紛想見識一下這位感應期就打敗鍊氣三層的趙跖是何等人物。
到了靈溪雲台,幾日不見的林水瑤居然在這裡早早等候,林水瑤皺眉道:「這本該是我和他的一戰,你可有把握?」
趙跖輕鬆一笑:「不必擔心。」
林水瑤道:「徐文柏修鍊的是徐家家傳的金元訣,運氣如刀,而且用的是上品靈器火靈劍,專克金木功法。我對上他勝算也不大,你千萬小心。」
林水瑤每天都在演武殿與人切磋,他雙目赤紅的拚命打法引起了戰堂弟子的注意,於是破例讓他跟隨去靈獸山訓練。
這次的靈溪坊市他並沒有去參加,而是在妖獸試煉。前幾日林水瑤憑一己之力擊殺了一頭通靈中期的紅猿,震驚了整個學院,但趙跖一直在石室修鍊,不知道消息。
此時聽林水瑤這麼說,趙跖才正色道:「水瑤放心,我自有應對之法。」
趙跖與徐文柏約定的時間是正殿鐘響之後,當朝陽殿後鐘聲響起之時,眾位等待的學子才看到趾高氣揚的徐文柏帶著兩個仆學姍姍來遲。
幾位執法的內門弟子也到了,對二人說道:「你們二人於一月前簽下戰書,如今一月之期已到,你們可有人反悔,想要放棄?」
兩人齊聲道:「不反悔。」
徐文柏瞅了趙跖一眼,冷哼一聲:「趙跖,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只要你跪下朝我磕三個響頭,然後賣身做我的仆學,我會考慮饒你一命。」
趙跖笑道:「這麼想要我做你的仆學,我倒是懷疑你跟你家僕學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莫非,你好那口?」
徐文柏大怒:「趙跖你這牙尖嘴利的小人,到了演武殿,我定要你好看!」
趙跖道:「如果你有那個本事,就不會被我打成豬頭了。」
徐文柏被趙跖激得七竅生煙,哇哇大叫,恨不得現在就取出飛劍將他斬於殿下。
執法弟子冷冷道:「想打就去演武殿打,違反院規,就再罰你二人一個月勞役!」
兩人這才閉上了嘴,一齊進入了演武殿,眾位看熱鬧的學子也跟著進去,執法弟子也並未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