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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這大概就是人生吧

  一個夥計上前招待:「請問兩位可是要購買法器?看兩位的修為,您覺得這飛劍如何?」

  趙跖擺手道:「我不是來買飛劍的,你們這店裡有沒有上好的防禦法器,或者護體法衣也可。」

  在修真界,防禦法器是比較少的,一來自從兩萬年前的戰國時代結束以後,修士們的鬥法一般都是單打獨鬥,防禦法器再好,難道能抵禦的了威力強大的法寶?

  二是防禦法器的材料要求較高,質地堅硬則太過笨重不易驅使,質地輕便又難以起到防禦功效,所以許多修士就直接不用防禦法器。

  尤其是楚東和古越修士,斷髮文身,一身短衣打扮,跟北方寬袍大袖的修士形象完全不符,一直以用防禦法器為恥,專門鑄造神兵利器。所以才有「楚鋒越劍」之說,而這兩洲也歷來被其餘各洲視為野蠻之地。

  「防禦法器?請兩位到這邊來,您可來對地方了,我們這裡是防禦法器最好的店鋪,你看這塊黑犀甲,端的堅硬無比……」

  趙跖當然知道這裡防禦法器最好,上午打聽了一圈消息,要去哪家店都計劃的清清楚楚。

  趙跖聽完后一陣搖頭:「太重了,有沒有輕便一些的?」

  那夥計又拿起了一塊身長五尺的紅綢:「朱雀綾,赤蠶絲打造的護身法器,水火不侵,也可抵禦暗器……」

  趙跖還是搖頭,這朱雀綾是不錯,質地柔韌,刀斬不斷,但是還沒有到能抵擋住徐文柏靈器飛劍的地步。僅僅是透過法器的勁道也不是自己能承受的,而且這法器一看就是女流之輩所用,自己一個男人拿著一塊紅布亂舞算什麼事兒。

  不等夥計推薦,趙跖一眼看中了一個形制小巧的金鐘,問道:「這件法器怎麼樣?」

  夥計沒料到趙跖挑了這件東西:「這是玄水鍾,平時拳頭大小,運氣激發以後可以護住全身,能夠抵擋各類法器攻擊,只是不避瘴氣毒藥……」

  趙跖眼睛一亮:「就它了!」

  那夥計遲疑道:「這位小兄弟,這法器有個缺陷,別怪我沒提醒你……」

  「哦?」

  趙跖一眼就相中了這個玄水鍾,當下耐著性子聽夥計解釋。

  「客官有所不知,這玄水鍾我們店總共有三個,這個已經在我們店放了四年沒賣出去了。因為這鐘是有承受極限的,一般只能承受幾十次普通法器的攻擊,面對法寶更是一擊就碎,所以沒什麼人想買它。」

  「那你為何還要告訴我這些?直接賣給我不還能賺上一筆?」

  趙跖饒有興緻的問道。

  夥計慚愧道:「其實前兩個賣出去以後,因為沒有跟買家說清楚,那買家的家族跟人鬥法時鬧出了人命,就來我們店大鬧了一番,差點砸了招牌,從那以後我們店再也不敢對各位客觀有任何欺瞞。但是從那以後,生意也漸漸好了起來……」

  原來是因為假冒偽劣被人給鬧事了啊,怪不得這麼實誠。

  趙跖大手一揮:「沒事,這玄水鍾我要了,只要能夠抵禦法器攻擊就好。」

  趙跖和徐文柏的約戰,還是兵行險著,先用玄水鍾抵擋靈器飛劍,再近身用刀肉搏,就算鍊氣四層也經不住殺豬刀亂砍。

  那夥計鬆了一口氣,打了個折,八十靈石就將這玄水鍾賣給了趙跖,因為原本掌柜的已經放棄了這鐘,讓這夥計自行處理了。

  趙跖又給自己挑了一件貼身甲衣穿上,這種護身甲衣質地不錯,有卸力的功效,能抵擋凡界刀兵傷害,一般修士也可以穿著它抵擋法術餘波,但是要想只見抵禦法器攻擊不太現實,但也聊勝於無。

  趙跖沒有給張飛買護身甲衣,不是不捨得,而是實在沒有他這體型能合身的……

  兩件防具一共才花了一百五十靈石,此時天色漸晚,趙跖的目的基本達到。晚上也沒什麼事做,聽張飛說晚上也有夜市,而且還會有各類法術表演。

  眼下並無要事,趙跖也就抱著獵奇的心態來到了水雲坊市中部,走馬觀花的看各種修士擺弄稀奇古怪的東西,倒也賞心悅目。

  月黑風高,往往是修真界的殺人夜。

  但有一個地方是例外,那就是坊市。修真界雖然有各大派分割掌控,但除了各大派把控的地界之外,實際上是無序的。尤其是在各州邊界混亂不堪,跟戰國時代並無不同。

  而修真界的坊市都有各大門派世家把持秩序,所以相對安全的多,即使是在晚上也燈火通明。

  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有很多修士修行無果,於是放棄追求更高的修為,一輩子生活在坊市之中買賣法器丹藥。

  雖然胸無大志,但至少也比在仙途之中丟了性命好。

  在水雲坊市的夜市之中,三五修士或坐在一團討論法術、或圈出某地展示傀儡機關,一時之間各地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看著一個低階傀儡在修飾的指引之下完成各種各樣的動作,趙跖也看得嘖嘖稱奇。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弄一個來玩玩。

  看完了傀儡表演和各種小法術之後,趙跖帶著張飛又往裡走,夜晚,店鋪雖然仍然招攬修士,但遠遠比不上修士們的自行表演吸引人。

  北側長街是演練陣法的地段,修士們各顯神通,讓各位修士一一進入陣中試陣。這不僅是演示,而且是布陣與破陣的切磋,還可以讓布陣師查缺補漏,使陣法更加完善。

  還有在一旁開盤下注的,賭注內容就是進入試陣的修士能否成功破陣。

  一看賠率大小,趙跖就知道哪位陣道師有真本事了。

  幾位鍊氣境界的陣道師盛情邀請趙跖試陣,都被他一一回絕了。張飛倒是躍躍欲試,畢竟三年一次的盛會,坊市裡平常可沒這麼熱鬧。

  趙跖也不攔著,任憑張飛進去試陣,但看看旁邊懸殊的賠率,心裡暗笑張飛這次可能要吃大虧。

  果不其然,陣內光暈流轉,不到一刻鐘張飛就暈頭轉向的出來,打了幾個轉也沒停下,「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

  那陣道師姓林,是個年輕修士,見張飛摔成這樣也不好意思,只是對著趙跖尷尬的笑了笑以示歉意。

  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什麼門道,正要帶著清醒不久的張飛回去休息,卻在遠處看到了一個熟人。

  趙跖連忙拉上張飛,跑到了一個攤位之前,驚喜得叫到:「劉德!是你?」

  小胖子劉德居然也來了坊市,在一個多月前,趙跖見到沒通過第一關的劉德被井鴻也帶入了靈溪派,但從那以後兩人就沒再見面,本來把這事都快忘了,沒想到今天晚上在這裡遇到了他。

  劉德也又驚又喜:「趙師兄!你也是來坊市賣東西的?」

  趙跖搖了搖頭:「這個以後再提,你快跟我說說,那天你沒過入派遴選,是怎麼進入學院的,又怎麼來到了坊市?」

  趙跖心中大奇,也不知道這小胖子身上有什麼秘密。

  原來,趙跖通過第一關之後,劉德因為體力不支連第一關的「絕壁」都沒看到,半途中就放棄了。

  可是沒想到靈溪派除了入派遴選之外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在那些被淘汰的弟子中總有天賦過人者,下山時靈溪派還會派人重新選擇一遍,專門尋找有特殊天賦的少年。

  小胖子劉德就是其中的幸運兒,劉德雖然體力不好,但平時總是喜歡製造一些機巧之物,器堂弟子發現了他的煉器天賦,於是將他帶上山門。

  器堂堂主洪勝海親自為他開玉門,這小胖子不知道哪裡來的運氣,居然有玉門七轉的天賦,聽到這裡趙跖也一陣牙疼。

  人比人氣死人,劉德資質天賦都很不錯,直接被器堂堂主點名進了靈溪內門,專註培養他的煉器手段,跨過了十年的學子生涯,直接給內定了。

  這也許就是人生吧……

  一番話聽得趙跖唏噓不已,張飛也是十分羨慕,靈溪內門弟子,這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身份,居然被這小胖子稀里糊塗的做上了。

  劉德並不是跟著諸學子法舟來的,而且在器堂弟子的帶領之下來到坊市歷練,眼前的這些小玩意就是劉德的傑作了。

  「陣盤?這陣盤是你做的?」

  趙跖拿著一塊碗口大小的圓盤問道。

  「哎喲,趙師兄可輕點拿,這陣盤我做了整整二十天才做好,當心可別摔了,我可要受師長責罰了。」

  劉德跟老母雞護雛兒似的,一把搶過陣盤揣進懷裡。

  這小胖子還真是天賦異稟,一般修士煉器後期才能獨立打造陣盤,之前把張飛摔得七葷八素的那位陣道師就是如此,沒想到劉德才鍊氣二層就已經做出了陣盤,雖然只是個小五行陣,但也算天資極高了。

  劉德像寶貝一樣把陣盤收好,興沖沖的帶著趙跖看自己做的一個個機關。

  「趙師兄你看,這是飛花石做的機關小人……」

  「這個是沉香木做的仿製飛劍。」

  趙跖津津有味的看著劉德如數家珍,這些機巧雖然沒什麼威力,但勝在奇思妙想,十分引人注目。

  只聽見「嗤」的一聲,火光飛濺,一個方形機巧從劉德手中飛向天空,去勢極快,越飛越高,在數十丈高處「嘭」得一聲響,空中炸出一朵漂亮煙花。

  「這是我在兩天……」

  劉德還待介紹,沒想到趙跖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激動的問道:「這東西你怎麼造出來的,用的什麼材料!快說!」

  劉德被趙跖的模樣嚇傻了:「赤、赤焰砂,還有磨岩粉……趙兄先放手,好痛。」

  「赤焰砂?磨岩粉?我怎麼沒有想到!」趙跖哈哈大笑,那樣子看起來比娶了老婆還要高興。

  「哈哈哈!劉德!你真是個天才!」趙跖激動不已,還抱著劉德的小胖腦袋親了兩口。

  這事成了!

  趙跖今生琢磨了上千個日夜的東西,居然在劉德的啟發下想到的解決之法。

  沒錯,趙跖很想造槍。

  威力十足、百丈之外殺人的鋼鐵怪獸!

  前世無一天不在摸槍的趙跖,到了這個世界再也沒有碰過自己的老夥計。

  雖然各類槍械的圖紙構造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腦子裡,而且趙跖還一一畫了出來,但苦於找不到材料,連一把最簡陋的獵槍都造不出來。

  這個世界有能夠燃燒的火藥,但比前世要劣質許多,即使用了也沒辦法激發,而且火力很差,打在身上只是微微一痛,連皮都擦不破。

  可是赤焰砂不同,火力極強,但問題是難以凝聚威力,根本沒法容納在子彈里,可能還沒打在敵人身上自己的槍就炸了膛。

  但有了磨岩粉就不一樣了,裹在赤焰砂外面,只留出出彈口,一定能成功的壓制住赤焰砂的暴虐威力。

  而且用赤焰砂造的子彈火藥,威力必然強上數倍。

  這讓趙跖怎能不驚喜?

  仰天大笑之後,趙跖拉著小胖子道:「劉兄弟,我有一個東西給你看一下,哈哈哈,你一定會喜歡的。」

  說著自顧自的替劉德收了攤,拉著劉德張飛往回走,兩個人就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不知趙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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