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初習煉器
翌日。
三人來到南溪學院，秦琅將自己的身份令牌交給葉隨風后，就跟著秦凡準備上自己入學之後的第一堂課，學習煉器的基礎知識。
南溪學院倒跟秦凡前世的大學有些相似，自由開放，但猶有過之。
只要弟子在開課前按時抵達，哪怕是在課堂上睡覺也沒人管，完全是處於放養狀態。
而這些學院弟子，也不比秦凡前世爛大街的大學生，乃是真正的天之驕子，都想求得大道，獲得長生，就算是學院不管，自律性也是極高。
秦凡和秦琅在張凡野的引領下，來到了一棟小樓外，這便是那位墨家教習授課的教室。
此刻還未到開課的時間，教室外已有不少弟子在等候，三五成群的一塊交談，年齡大多在十歲左右，修為在鍊氣二層、三層不等。
秦凡三人雖都身穿院服，但混在其中還算比較顯眼，而鍊氣士無一不是耳聰目明之輩，斜眼望去，議論的話題就悄然改變。
「喲，這不是我們南溪學院新來的廢物張凡野嗎？」
一個帶著譏嘲的聲音從三人身後中響起。
張凡野身軀一震，臉色瞬間不自然了起來。
這一切秦凡自然是看在眼中，挑眉回望，看是哪個不開眼的出言挑釁。
卻看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趾高氣揚的走了過來，身旁還跟著一群「小弟」。
「你是哪位？」
少年冷哼一聲：「你也真是夠孤陋寡聞的，竟然連本少爺是誰都不知道。」
見對方來者不善，秦凡也不客氣，淡淡道：「小魚小蝦而已，我不知道很正常。」
少年眉眼一橫，怒意頓生，他在南溪學院橫行霸道這麼多年，就沒有弟子敢如此輕視自己。
打量了一下秦凡和秦琅，一個鍊氣三層，一個看不出深淺，想必只是裝模作樣，瞬間就得出了結論。
這兩人不足為慮！
於是冷笑一聲：「兩位也是新來的吧。」
秦凡不以為然：「是又怎樣？」
少年伸出左手：「那就先將靈石交一下吧，每人十顆靈石。」
「我為什麼要交？」
「因為這是規定！」
秦凡皺眉望著少年，偏首對張凡野道：「學院還有這樣的規定？」
不待張凡野回答，少年搶先道：「這是本少爺的規定！」
直聽得秦凡目瞪口呆，不由爆了句粗口。
「我靠，原來你是收保護費的啊！」
少年讚許看了秦凡一眼：「你的覺悟不錯，我很欣賞你，這樣，你現在給我把靈石交了，再向我道歉，然後叫我一聲老大，大家就是兄弟了，以後你就跟著我混。」
秦凡一愣，這人的智商和陳楚淮有得一拼啊！
「值得我叫一聲老大的人物自然是有的，但起碼不是你這坨大便。」
能讓他甘心稱老大的，起碼也是猴哥那樣的存在。
二人的爭執已引得不少人圍觀，秦凡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片鬨笑。
「小子，你找死！」
少年心中氣極，一步踏出，渾身氣息爆發，赫然是鍊氣六層！
圍觀的弟子們被這股氣息逼迫，全都噔噔噔後退，乃至直接坐倒在地，都不敢笑出聲來了。
他們都被這少年收過保護費，怕他事後報復，那他們在以後學院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張凡野感覺頭皮一陣發麻，秦凡和秦琅卻是不為所動。
「咦，竟然是鍊氣六層。」
秦凡一訝，這人雖然腦子不行，修為卻是不弱，確實是有在學院橫行霸道的資本。
少年冷笑道：「怎麼了？怕了吧？怕了就趕緊向我道歉，然後叫我一聲老大，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秦凡不屑道：「趕緊離我遠點，別以為你是坨大便，我就不敢踩你了。」
怎麼一個個都是這樣的脾氣，難不成非得逼他出手收拾一頓才行？
「竟然還敢罵我！」
少年一瞪眼睛，竟透出些許戾氣，伸出手來，卻沒有使用法術，直接抓向秦凡的頭髮。
哼，扯你一縷頭髮下來，看你還敢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裡。
秦凡退後一步，少年抓了個空。
「你怎麼使用娘們打架才會用的招數。」
一言不合就扯人頭髮，這尼瑪還是個鍊氣士么！
少年心中恨極，剛準備讓秦凡見識一下他真正的手段，不知誰喊了一句。
「教習來了！」
「小子，今天算你運氣好，你給我走著瞧！」
少年含恨收手，留下一句狠話后，就帶著那群小弟轉身離去。
他雖然狂傲之極，但也不敢在教習面前大打出手，南溪學院看起來開放自由，但也不是沒有規矩。
秦凡笑了笑，果然無論何時何地，老師都專治各種刺頭。
又問向張凡野：「這人到底是誰？」
折騰了半天，人也得罪了，竟然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也都說不過去。
張凡野道：「諸由賢，桂林府一位大戶人家的子弟，十四歲，鍊氣六層，是我們學院的天才弟子……之一。」
張凡野想到身邊還有兩位妖孽級別的，頓了頓后又補充了後面兩個字，看來諸由賢這天才光環就要被他身邊這兩人給掩蓋了。
秦凡道：「你臉上的傷也是他所為吧。」
張凡野失聲笑道：「每一位正式入南溪學院的弟子，都要向諸由賢交保護費，我昨天不肯出，他就動手了，他修為比我高，我自然不是對手。」
秦凡拍了拍張凡野的肩膀：「不錯，有魄力，就是不能向邪惡勢力低頭！」
又繼續說道：「學院就不出面管管這事么？」
張凡野道：「這種情況每所學院都有的，只要不做得太出格，學院基本都是默認的。」
「這是為何？」
秦凡訝然，這般年紀便會挾眾強搶，以後那還了得？
關鍵這事學院居然還默認，確實是令人想不通。
張凡野嘆了口氣：「修行界本身就是弱肉強食。」
秦凡明悟，修行之道，強者為尊，沒什麼道理好講，學院的那些教授、教習們既然默認，自然有他們的考量。
課程快要開始了，張凡野則藉機告辭離去，他算是學院的資深弟子，自不可能浪費時間，再來聽這些基礎的課程。
而其他弟子也陸續進入教室，只剩下秦凡和秦琅兩人在呆在外面。
秦凡道：「狼兄，不知道這諸由賢的家底怎樣。」
秦琅道：「既然是大戶人家，應該比陳楚淮差不到哪裡去吧。」
秦凡笑道：「我開始有點期待他來招惹我了。」
秦琅點頭：「搞他！」
陳楚淮的丹藥已經被他們揮霍得差不多了，既然又來了一個不怕死的，自然要給他上一課了。
正在趕去上課的諸由賢突然打了個噴嚏，卻是不知在他惦記別人的同時，別人也惦記上了他。
獵人與獵物的角色，轉眼之間就完成了互換。
進入教室，秦凡發現裡面的格局就像是一個大漩渦，座位呈階梯狀分佈，這種設計和前世大學裡面一樣，讓他微微有些感慨。
和秦凡尋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但兩人剛一落座，身旁立刻空出來一片，那些原本坐好的弟子們匆忙換個地方坐好。
學院弟子們都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既然秦凡已經得罪了諸由賢，他們肯定不敢與之親近，怕被殃及池魚。
李青山笑了笑，秦琅更是毫不在意。
這時，一位年輕的墨家教習來到教室最中央的講台上，輕咳兩聲：
「各位弟子，我叫宣文山，是今天授課的墨家教習，今天我們的課題是……」
兩人專心聽講，然後發現聽了足足半個時辰，依舊還沒進入正題。
宣文山的嘴似江河決堤，一瀉千里，從煉器的起源講到到發展，講得教室里一半以上的弟子都睡著了。
大體講過了煉器的歷史，宣文山便開始真正教授煉器之道……
還清醒的弟子們趕緊推了推和周公約會的旁人，而秦凡也開始認真聽了起來。
秦凡聽的入迷，這才得知這煉器之道竟是奧妙非凡，從最初的改變材料的形態，到融合不同的材料，再到刻錄法陣……
總之每一步都極不容易，但凡有一步出了差錯，都將會前功盡棄。
而且煉器之道也是和陣法之道息息相關的，為了使得煉製出來的器衍生出的效果，注入靈符或者陣法，乃是不可或缺的一步。
宣文山將教室內聽課的弟子們的興趣成功勾起后，又回到了他剛所說的第一個知識點，即改變材料的形態。
「一位鐵匠，要用一塊好鐵鑄造出一把刀來，需要用上許多工具，火爐、燈箱、鐵鎚……也需要花上許多步驟，煉、打、淬……但對於我們煉器來講，就無需這般麻煩，一個煉器鼎足矣，高級煉器師更是能做到無鼎煉器。」
一位弟子問道：「那宣教習能不能做到無鼎煉器呢？」
宣文山笑道：「看來這是讓我露一手了？」
一弟子附和道：「宣教習就露一手讓我們開開眼界吧。」
「好，你們且看好了！」
宣文山拿出一塊鐵，往空中輕輕一拋，又伸出左手，鐵塊就在其左手上空懸浮。
隨後左手激發出火焰，在火焰的灼燒之中，鐵塊的形狀逐漸發生了改變，隱約成一柄小劍。
「這就是改變材料的形狀，你們想要學會煉器，就必須能用自身的力量改變物質的形態。」
宣文山一邊煉製一邊講解，弟子們的看得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