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桂林知府
秦凡最開始是因為靈石不夠,這才提出要抵押貸款買冰魄凝神戒。
但中途被陳楚淮這麼一「瞎摻和」,就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卻還是將須彌戒交給了淳于瑾。
淳于瑾拿出一枚須彌戒,遞了過去:「小凡,這是你的須彌戒,還有你與陳楚淮賭鬥賺的靈石我也一起放在裡面了,你自己點一點。」
秦凡笑嘻嘻的接了過來:「點就不用點了,淳姐我還是相信的。」
淳于瑾笑道:「那枚冰魄凝神戒,我剛和我們家主打過招呼了,就贈與小凡,權當做是你為我們雜家賺來這麼多靈石的報酬了。」
「真的?那太好了!」
秦凡聞言露出狂喜之色,又轉念一想,他今天幫雜家掙了這麼多靈石,雜家送他一件極品靈器也是理所應當的。
「哦,對了,那個陳楚淮怎麼樣了?」
秦凡又問道,他贏得比賽就被從玄級斗場中送出來了,後面發生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沈稷回答道:「目前不太清楚,已經被柳前輩帶去百草堂救治去了。」
秦凡狐疑道:「那廝這般不經打么,我隨手一棍而已,他就進百草堂了?該不會是想要訛我吧!」
沈稷道:「我看完全沒這個必要,此役過後,他對你的仇恨,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秦凡一陣無言:「這個世子心胸也太狹隘了吧,多大點事啊,還睚眥必報,輸了又不打緊,站起來便是了啊!」
沈稷失聲笑道:「搞不好他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為何?」
沈稷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秦小哥,你那出其不意的一棍,角度極其刁鑽,他下面恐怕是要廢了。這下知道我為何會斷定他會與你不死不休了吧,這件事,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啊!」
秦凡聞言一愣:「那真是無心之舉啊,我只是想暴起發難,可真沒想過要爆他的蛋啊!」
他當時只感覺陳楚淮來到了他面前,於是睜開雙眼,揮手就是一棍,但他如論如何也沒想到,陳楚淮所立的位置會是那麼的……尷尬,這才有了那撩陰一棍。
沈稷不懷好意道:「秦小哥,你就別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
秦凡嘆了口氣:「看來日後世人定會對我誤解一番了,我這可是跳進黃河都……」
結果話沒說完,淳于瑾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秦凡佯怒道:「淳姐,你笑什麼?!」
淳于瑾頓時收斂笑容,一本正經道:「你講笑話的時候,我當然要笑出來表示尊重啊。」
「……誰跟你說我在講笑話了?」
「難道不是么?」
「……天吶,我這一世英名,真就毀於一棍了!」
「哈哈哈……」
一陣談笑風生后,正當幾人動身準備去玉東樓慶祝一番之際,柳文彬卻走了進來。
「可有我的一杯?」
秦凡微微一怔,笑道:「只要前輩肯賞光,怎麼會沒有一杯酒喝?」
柳文彬擺手道:「酒我就不喝了,我是特意過來將你贏得的賭注交給你的。」
隨後掏出兩物,遞了過去,正是那座玄級斗場和封鎮。
「陳楚淮已經主動將他在封鎮上面的印記給抹去,日後你自己將封鎮給煉化,就可以控制那頭白虎了。」
「這種小事又何需前輩親自前來,秦凡再此謝過了。」
秦凡向柳文彬恭敬行禮道謝后,這才用雙手客氣接過玄級斗場和封鎮。
柳文彬拍了拍秦凡的肩膀,說道:「剛才打得不錯,就是戰鬥方式粗鄙了點。」
那撩陰一棍柳文彬印象也極為深刻,確實是很難將眼前這位俊俏小生與使用那般下三濫招式的人聯繫到一起。
秦凡嘿然一笑:「意外,這次真的是意外。」
柳文彬繼續說道:「陳楚淮托我向你帶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這次是你僥倖,他不會放過你的。」
「那就麻煩前輩替晚輩轉達,我秦凡隨時恭候大駕!」
秦凡不禁思索,希望下次你過來找我麻煩時,身上能多帶點好東西。
「你性情我很喜歡,也不忍你毀於紈絝之手,有朝一日,你若遇到麻煩,可來府衙找我。」
秦凡再次告謝:「晚輩謝過前輩的厚愛。」
隨後又問道:「前輩,不知陳楚淮他以後還能不能重振……男人雄風啊。」
柳文彬怪怪的看了他一眼:「桂林府醫家家主親自出手治療,他已無大礙了。」
秦凡露出惋惜的表情:「那就可惜了,我原本還想拜託沈兄替他重新做一個的。」
又看向沈稷:「墨家機關術神乎其技,弄一個那玩意出來,應該是不在話下的,是吧,沈兄。」
柳文彬被這句話給噎了一下,淳于瑾一臉羞紅,沈稷更是一個趔趄。
「秦凡,你要是敢當著我們家主的面說這句話,他能一掌拍死你,你信不!」
「沒這麼誇張吧。」
「要不給你引薦一下?
」那還是算了!」
柳文彬微笑著搖頭:「我還有公務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秦凡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道:「前輩且慢。」
柳文彬問道:「你還有何事?」
秦凡恭恭敬敬的道:「晚輩還想拜託前輩一件事。」
柳文彬道:「什麼事?說來聽聽。」
秦凡將那個封鎮拿了出來:「晚輩想請前輩出手,將封鎮留在白虎身上的烙印給解除。」
「你確定?」
「晚輩確定!」
柳文彬不可思議問道:「你可知曉,一但解除了烙印,你就徹底失去了控制那頭白虎的手段了。」
為了方便交易,捕捉到的精怪被馴化成靈獸后,大多數都是直接用封鎮在其身上蓋上烙印。
而一但蓋上烙印,除非是封鎮的持有人主動解除,靈獸將永生無望掙脫,哪怕日後修為越來越高,也自會有更高級的烙印等著它。
靈獸的命運,就是為主人貢獻它的價值,至死方休!
秦凡笑道:「這個自然是知曉的,不過晚輩自有打算,就請前輩幫了這個忙吧。」
那頭白虎剛現身時,秦琅就認出來它是虎媽的孩子,秦琅又不忍同白虎交手,傳音和秦凡商量了一番,這才有了第一戰的那一幕。
而如今秦凡從陳楚淮手中贏得了白虎,自然是要還白虎真正的自由。
「那好吧。」
柳文彬深深看了秦凡一眼,從他手中接過封鎮,將那頭白虎喚了出來,伸出右手,緩緩按向了白虎的頭頂。
面對一位金丹強者,一個精怪級別的靈獸自然是溫順得向是一頭貓咪一樣,柳文彬的右手毫無阻礙的按在了白虎頭上。
片刻之後,一道金色的波紋自白虎頭上點亮,將柳文彬的右手給盪開。
柳文彬不可思議道:「竟然是高級別的烙印,這個憑我目前的能力是無法解除了。」
秦凡訝然道:「那該怎麼辦?」
柳文彬道:「不如這樣,明天你來府衙一趟,我讓知府大人出手替你解除這烙印。」
秦凡再次認真拜謝,柳文彬又簡單和秦凡聊了幾句后,這才離去。
沈稷攀上秦凡的肩膀:「現在,我們去慶祝吧!」
秦凡大手一揮:「好,玉東樓走起!」
玉東樓的包間內,秦凡喝了不少的酒,本是他和沈稷對飲的,但他很快就敗下陣來,臉色緋紅一片,惹得沈稷一陣嘲笑。
秦凡心念一動,挑撥離間了幾句,狠誇了一下秦琅的酒量,沈稷立馬就來了興趣,能和妖將對飲的機會可不多。
所以最後宴席上變成了沈稷和秦琅拼酒,秦凡和淳于瑾笑著立於一旁。
上好的美酒成壇成壇的喝下去,秦琅莫說是醉意,連臉色都不變一下,讓沈稷心中都是一陣打鼓。
待到二十幾壇美酒喝下去,秦琅忽然雙目一閉,像是根木頭似的倒下去,一醉不起。
沈稷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還有誰!」
……
翌日清晨,山巒間氤氳沸騰,從高處望去,整座桂林府都被淹沒在一片霧海中,只有幾座像流雲築、百草堂這類的高大建築,像是海中的孤島,在霧海中沉浮。
在街上美美吃了頓早餐后,又穿過繁華的街道,秦凡和秦琅來到了府衙前,門前立著一對高大的石獅子,彰顯著威嚴。
秦琅看了眼門口那兩對石獅,對秦凡說道:「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秦凡不解道:「為什麼?」
秦琅回答道:「這對石獅不簡單,還是少惹些不必要的麻煩好。」
他從石獅散發出的靈氣可以判斷,若他這位妖類進入,恐怕這一對石獅,立馬就會活轉過來,施展爪牙對他發動進攻。
「……那行吧。」
秦凡獨自走上前,向衙役通報后,衙役又確認了一番,這才帶他進去。
在府衙後面花園池塘邊的一株大柳樹下,鋪就著一張長席,一張紫檀小茶几上擺著幾件極精緻的茶具,一旁的紅泥小火爐正煮著一隻泛著靈光的小鼎。
兩位男子相對而坐,品茶賞景,悠閑之極,風雅脫俗的宛如世外之人。
其中一個,身穿白色長衫,臉上正洋溢著如三月春風般的笑容,正是柳文彬。
而另一人,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一襲青衫,面上的幾縷長須給他添了些許莊重感,宛如風塵雅士,正是桂林知府柳長卿。
「文彬,你的修為用不了多久就要突破到元嬰,到時我這府衙可就容不下你了。」
柳文彬身體前傾:「文彬只願終身常伴老爺左右。」
柳長卿笑著搖頭:「穆志聰告老還鄉后,陽朔城知縣位置一直空缺,我已向王爺推薦你前去繼任,想必過不了多久,調令就應該下來了。」
柳文彬連忙道:「文彬恐怕難當此大任啊。」
柳長卿卻道:「修行之道,無邊廣闊,昔年躊躇滿志的儒生,不知可還心懷為民做主之抱負?」
柳文彬目光漸漸堅定:「文彬定不會辜負老爺的一番期望!」
柳長卿微微一笑:「你說的那個極有意思的後輩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