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流雲築
片刻之後，三個傀儡人偶跟在宮裝人偶身後走了過來。
沈稷將那三個傀儡人偶喚過來：「秦小哥，我交代幾點使用傀儡人偶的注意事項，你且聽好了。」
秦凡微微頷首：「沈兄請說，洗耳恭聽著呢。」
沈稷繼續說道：「第一，傀儡人偶需要用靈石方能驅動，首次購買我們匠心坊的傀儡人偶，我們都會贈送了一顆靈石，當靈石靈力耗盡時，需自行更換。」
秦凡問道：「那靈石需多久更換一次？」
沈稷回答道：「秦小哥的這批傀儡人偶運用的是墨家第十八代核心技術，工作百天，僅需一顆靈石。」
「那還好。」
秦凡心中大定，還好這傀儡人偶的百天靈耗不高，要不然買得起，卻用不起，那可就尷尬了。
接著沈稷又擰了下其中一個傀儡人偶的耳朵，那個傀儡人偶咔嚓一聲，天靈蓋竟然自己掀開來了。
「像我這樣操作就可以打開傀儡人偶的核心，然後自行更換核心裏面的靈石即可，想要復原，就將耳朵向反方面擰一下。」
說完沈稷又擰了一下那個傀儡人偶的耳朵，天靈蓋果真自己復原了。
又繼續說道：「第二，為了使傀儡人偶保持在良好的工作狀態，秦小哥需要定期為傀儡人偶做保養。」
「還需要做保養？」
秦凡一臉訝然，恍惚間感覺自己有種又回到地球去了的感覺。
沈稷慢慢解釋：「傀儡人偶是消耗品，隨著工作時間的增長，緊固的各部件會產生鬆動，各部配合間隙會因磨損而增大……定期地更換傀儡人偶用的潤滑液，定期地對傀儡人偶各部件進行必要的檢查、調整、緊固、潤滑，是非常重要的！」
秦凡如遭雷擊：「……這個保養應該不可能是免費的吧！」
沈稷笑道：「首次保養我們是免費的，接下來的保養的費用就需要秦小哥自行承擔了。」
秦凡試探性問道：「……那你們計算保養的周期，該不會是以五千個工作時為一周期吧？」
沈稷驚訝道：「哦？秦小哥是如何知道的？」
「哈哈……隨便猜的。」
地球人都知道的騷套路，他當然知道，汽車四兒子店就是這樣做的！
「秦小哥果真是聰慧過人啊！」
「哪裡哪裡，那傀儡人偶保養所需要的費用？」
「第二次保養是一顆靈石一次，其餘的視傀儡人偶零件損耗的程度而定……」
接著沈稷又講了其他幾點注意事項后，又幫秦凡設定好程序和完成傀儡人偶的認主。
「秦小哥可以試一下。」
「好……收！」
話音落下，秦凡就見到了驚人的一幕。
在一陣咔嚓咔嚓的機械運轉聲中，三個傀儡人偶，正如電影中那些未來科技般摺疊變形，不斷縮小，最後收攏成一個正方體的小木塊。
「果真是神乎其技！」
秦凡看著這三個巴掌大小的木塊，讚歎了一句，示意秦琅將其收起來。
秦凡解決了這件要事，心情正好：「蘭芷，沈兄，時候也不早了，兩位幫了我這麼大個忙，今日我做東，定要好生酬謝兩位一番。」
賀蘭芷微微一笑：「秦公子無需這般客氣，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沈稷也滿面笑容：「秦小哥果真豪爽，前面不遠就是玉東樓，不過做東這事，秦小哥可萬萬不能與我搶。」
他有事求於秦凡，剛好可以趁機再次拉進兩人之間的關係。
秦凡笑道：「沈兄太客氣了，不過我早已在寒舍備好了酒席，就請兩位移步寒舍，小酌一二，至於沈兄做東一事，就下次再說吧。」
沈稷微微一怔，笑道：「好，那沈某就卻之不恭了。」
「那就打擾秦公子了。」
賀蘭芷心中竊喜，能去秦凡新購置的宅院參觀一二，她自然是十分樂意。
……
不陋居中，秦凡帶著賀蘭芷和沈稷隨意參觀了一番。
沈稷感慨一聲：「秦小哥這宅院，還真是一處清幽的好住處啊。」
賀蘭芷附和道：「曲徑通幽，高牆厚瓦，錯落有致，小橋流水，確實可以稱得上是清幽秀麗。」
秦凡笑了笑：「哪有，哪有，這是多虧前一任房主維護得好，我只不過是撿了個現成而已。」
隨後又指了指花園中的一處涼亭：「來來來，我們就在那裡落座，邊賞美景邊品美食，豈不美哉！」
沈稷笑道：「秦小哥既有如此雅興，我和蘭芷自當奉陪到底！」
「請！」
「請！」
三人在涼亭里落了座，一位傀儡人偶適時端出一盞沏好了的茶，三人慢慢細品，邊喝邊聊。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沈稷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道：「秦小哥，你說已備好了酒席，要請我們小酌一二，可這酒席呢？」
他本就是無酒不歡之人，茶雖好茶，卻始終是食之無味。
秦凡笑道：「沈兄稍安勿躁，送外賣的馬上就到了。」
「送外賣？」
賀蘭芷今天從秦凡嘴中聽到的新名詞實在是太多了，這個自然也是不能解其意。
秦凡解釋道：「我在妙玉閣定了幾桌酒席，應該等會就送過來了，蘭芷不是不願挪步去妙玉閣吃飯嘛，今天就在我這裡嘗嘗手藝，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賀蘭芷又想起前天所發生的事，臉色羞紅：「哪有帶一個姑娘家的去那種地方的嘛。」
「不好意思，那天是我唐突了，我以茶代酒，向蘭芷賠個不是！」
秦凡拿起茶杯，將茶一飲而盡。隨後又在沈稷的追問之下，將那天所發生的事全盤托出，惹得沈稷哈哈大笑。
「秦小哥果真是性情中人啊，請蘭芷吃飯都能挑那種地方。」
秦凡尷尬一笑：「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而且我第一次進妙玉閣時，還真以為那裡是吃飯的地方，誰知……誰知……唉，這等糗事不說也罷。」
沈稷追問道：「誰知怎麼了，秦小哥快說來聽聽，都是自家兄弟，我不會笑話你的。」
賀蘭芷雖然沒有說話，臉上卻也是充滿了期待之色。
秦凡猶豫了片刻，還是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沈稷捧腹大笑：「秦小哥，你是說，你去妙玉閣吃飯，結果給你上了一群清秀女子？」
賀蘭芷掩嘴而笑：「秦公子難道一直就沒察覺到異常么。」
秦凡無奈道：「她要是帶著我走大廳還好，偏偏又是直接帶我去了一座洞天，我一路上都沒碰到一個妙玉閣的姑娘，又怎會往那方面去想嘛。」
沈稷眼睛一亮：「不知秦小哥所說的『她』是？」
秦凡深深看了沈稷，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好像叫惜紅。」
沈稷心中大定，他從妙玉閣中打聽得到，惜紅最近同一位帶著靈獸的男子走得極近，所以他今天看到秦凡時，就自然想到那人十有八九就是他。
這下或許會好辦點！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沈稷提醒道：「秦小哥，有人敲你家門了。」
秦凡連忙起身：「應該是送外賣的過來了，兩人稍等，我去去就來。」
秦凡一路小跑，打開大門，果真是張凡野站在了門外，依舊是一臉諂媚。
「秦公子，我給你送飯菜過來了。」
「你可終於到了，快隨我來，我肚子早就餓了！」
張凡野跟著秦凡來到後院花園，而當他看到亭中和那位和沈稷談笑風生的麗人時，神色一凝，不由停下腳步。
張凡野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賀蘭芷，自然不可避免想起很多往事，有甜蜜的畫面，也有絕情苦澀的回憶。
張凡野轉身就走，想要離開這裡。
這時秦凡卻怪叫一聲：「唉，張凡野，你跑什麼啊。」
賀蘭芷聞言偏過頭來，正好看到了他，露出驚愕之色。
「是你！」
張凡野停住了身形，沒有想到終究還是被賀蘭芷發現了，心中不由將秦凡大罵了一頓。
「你們認識？」
秦凡看了看兩人，露出驚訝的神色，一位落魄龜公，一位美艷銷售，怎麼看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認識。」
賀蘭芷很快恢復平靜，點了點頭，神色淡然。
「我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以前應該算是……朋友。」
「對，我們以前是朋友。」
張凡野聽到她說出「朋友」這個稱謂，淡淡的笑了笑，說了這一句話以後，便什麼也沒有再說什麼了。
默默走到涼亭的桌子旁，掏出幾十個食盒放了上去，就轉身離去。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要不張凡野你也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秦凡熱情挽留，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張凡野和賀蘭芷之間肯定有故事。
張凡野眼神清亮，朝秦凡點了點頭：「謝謝秦公子的好意，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便大步離去。
「唉，真是奇怪，算了，不管他了，我們吃飯吧。」
秦凡將食盒中的佳肴端了出來：「來來來，蘭芷來嘗嘗妙玉閣的手藝。」
三人邊吃邊聊，不知不覺就聊到拍賣會上來了。
沈稷知道的內幕消息比較多，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他所得知的拍賣會上的拍品，全都說了出來，各種種類的應有盡有，單是上品靈器就有七八件。
秦凡隨口問道：「那有沒有能掩蓋氣息的寶物？」
要是能有掩蓋住狼兄身上妖氣的寶物，那就最好了，這樣狼兄自然也就不必在外人面前一直維持原形了。
沈稷思索片刻后說道：「好像還真有一件，不過叫什麼名我給忘記了。」
秦凡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那沈兄，能否幫我弄一張拍賣會的邀請函，我反正閑著無事，明天也過去開開眼界。」
若是真有這類型的寶物，他自然是志在必得！
「好，這個簡單，包在我身上！」
三人邊吃邊聊，在桌上推杯交盞，好不熱鬧……
翌日。
大街上，人聲鼎沸，人流交匯，摩肩擦踵。
在沈稷的帶領之下，秦凡來到一棟華麗的樓宇面前，抬頭望去，「流雲築」三個大字，正高懸於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