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百草堂
惜紅走後不久，秦凡開口說道：「她出去了沒？」
「已經出去了。」
秦琅豎了豎耳朵，他聽到了關門的聲音，於是打了個哈欠，瞬間就化為人形，舒服得伸了伸懶腰。
秦凡笑道：「狼兄，此次下山，應該是不虛此行吧，看了一路的好山好水不說，今天又見識到了這般神奇的洞天。」
秦琅眼睛一亮，點頭致意，環顧四周，讚歎道：「是啊，都是十萬大山所沒有的美景。」
隨後話鋒一轉，語氣中也透露著埋怨：「就是這裡的人做事太磨蹭了，以後我們吃飯該不會都是這般麻煩吧。」
「……應該不會吧。」
秦凡心中也有點不確定，這也是他第一次帶著秦琅和白憨憨上酒樓吃飯，毫無經驗可言。
「要是以後吃飯還像今天這般麻煩的話，我還是吃你的烤串算了。」
秦琅舔了舔嘴唇，吞了吞口水，烤串兩字再次誘惑著他的味蕾。
秦凡正色道：「狼兄，這我就得批評批評你了。」
「怎麼了？」
秦琅滿臉疑惑，秦凡烤的串好吃，十萬大山妖盡皆知，他一輩子都吃不夠。
秦凡指著秦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怎麼能就這點追求呢？」
「……你在說什麼啊？」
秦凡教育道：「世界那麼大，狼兄你肯定得要嘗遍世間珍饈美味，飲盡天下佳釀美酒，才能不枉此行啊！又何必執著於烤串這種不入流的食物呢？」
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秦凡引以為傲的手藝在他嘴中也變得不值一提。
秦琅先是一怔，然後一笑：「你說得對！」
秦凡心中大定，又繼續勸誘道：「狼兄啊，做人的學問多著呢，你可得跟著我好好學。」
秦琅果然來了興趣：「那你快跟我說說，都有些什麼學問？」
秦凡齜牙笑道：「人生一輩子，只活四個字！」
「哪四字？」
「吃、喝、玩、樂！」
秦琅思索道：「剛你說的嘗遍美味，飲盡佳釀，應該就是『吃』和『喝』了吧。」
秦凡微微頷首：「沒錯！」
秦琅又問：「那『玩』和『樂』呢？」
秦凡昂然道：「自然是上最美的女人，戰最強的敵人！」
秦琅沉默不語，望著秦凡這副意氣風發的模樣，陷入了沉思之中。
秦凡見秦琅沒有反應，也有點不好意思，摸摸後腦勺，心想剛他那副模樣，是不是傻了吧唧了點。
也不知道剛他的一番苦口婆心，有沒有為狼兄樹立『正確』的三觀，剛欲再多說幾句，這時秦琅又恢復成原形。
秦凡見秦琅的表現，知道是有人進來了。
「上菜挺快得嘛。」
讚歎了句，雖然這妙玉閣黑了點，但這上菜的效率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不多久，先是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片刻后，一群身披薄衫，隱現曼妙胴體的少女，在惜紅的帶領下走進了後院。
少女一個個嬌美如花，臉上都還帶著未脫的稚氣，卻又彬彬有禮，顯然是受過嚴格的訓練，比起秦凡前世電視上見到的那些大家閨秀還要端莊幾分。
少女們來到秦凡跟前，福了福身子，巧笑嫣然。
「公子好。」
鶯聲燕語，再次撩撥了秦凡的耳膜，無意中看到那若隱若現的白嫩，忍不住吞了口水，心中無比感慨。
「到底是花怎樣的錢就享受怎樣的服務啊，這上菜的都一個個這般水靈。」
惜紅見狀打趣道：「怎麼？公子看傻了？要不站近點，看得仔細些。」
「把飯菜都端上來吧。」
秦凡收起滿心的綺思和遐想，在後院立著的桌子旁坐了下來，折騰了半天，他實在是要吃東西了。
「莫非公子對這些還不滿意？」
饒是惜紅久歷江湖，也從未見過如此挑剔的客人，這些少女都是她精挑細選的，裡面還有幾位從未梳籠過的。
秦凡滿頭霧水：「我菜都沒見到，滿意什麼！」
惜紅疑惑道：「這麼多清秀的少女，難道公子就沒一個中意的？我可是按照公子的『口味』才安排她們過來供公子挑選的啊。」
秦凡跳了起來，怪叫一聲：「有沒有搞錯！我是來吃飯的好不！你讓我挑什麼少女啊！」
惜紅聞言腦中一片空白，半晌才回過神來，也跟著怪叫一聲：「什麼？你是過來吃飯的？！」
「這不明是擺著的事嘛！」
「那公子怎麼不早說！」
「我一直在說吃飯的事啊！」
秦凡一愣：「……等等，你們這裡該不會是……青樓吧？」
看著這群衣著暴露的少女，又回想起一路走來聽到那些房間里傳來的聲音，以及那個什麼妙玉閣三絕，他好像明白過來了。
惜紅滿臉訝然：「是啊，公子難道不知道么？」
妙玉閣遍布九州各大城池，調教出來的姑娘精通房中之術，九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居然還真有人不知道？！
「那你一開始就說清楚啊！」
秦凡撫額，一臉哭笑不得。
「怡紅院」、「紅袖招」、「萬花樓」……這多耳熟能詳的名字你們偏不取，取個「妙玉閣」。
誰特么能想到這裡居然是青樓！
「那公子，現在該怎麼辦？」
被得知鬧了這麼大個烏龍，惜紅也失了方寸，一時間真不知如何收尾了。
秦凡沒好氣問道：「你們這裡還有飯吃的吧。」
「我是說能吃進嘴裡的飯！」
又補充了一句，還比劃了下吃飯的手勢，惹得那群少女格格笑出聲來。
「太欺負人了！」
秦凡指著那群少女，滿臉尷尬。
「真沒規矩，還不向公子道歉！」
惜紅向那群少女大聲呵斥，待那群少女們向秦凡賠不是后，又繼續說道：「有的，有的，我們妙玉閣的飯菜也是極為可口！」
秦凡道：「那給我們弄點飯菜，葷腥不忌，有清淡點也一起上上來。」
又補充了句：「那些養殖多年的珍禽異獸的肉也多上點，我朋友好這一口。」
惜紅聽后一陣汗顏，這可真是誤會到姥姥家去了。
就是說嘛，這麼儀錶堂堂的公子，怎麼會是個喜歡人獸的大變態呢！
「好的，好的，馬上去安排……那我給公子精挑細選的這些少女……」
秦凡惱火地揮了揮手：「都讓她們退下。」
那群少女們在惜紅的命令下，滿臉不樂意的向院門走去……
「唉，那院門口朝這裡偷瞄的幾顆老蔥又是怎麼回事？」
秦凡順著那群少女們離去的視線，終於發現了躲在院門，鬼鬼祟祟的幾位半老徐娘。
「……這些都是來打掃衛生了，我這就讓她們也退去！」
惜紅尷尬一笑，她自然不會說出實情來。
「趕緊上菜！」
「好好好，馬上就來，公子稍等……」
……
翌日。
秦凡將白憨憨留在了歸心苑，帶著酒足飯飽后的秦琅來到了大街上，街上人頭攢動，人流往來，顯得異常熱鬧。
在街頭尋了位仙風道骨的修士問清楚道路，兩人便向西街走去，一路穿巷過街，問路再問路，終於是看到了一棟和妙玉閣規模一般無二的樓宇。
黑色牌匾上，「百草堂」三個鎏金大字，熠熠生輝。
這正是秦凡要找的丹閣。
秦凡踏門而入的瞬間，就嗅到一股濃濃的葯香，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彷彿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
一片寬闊的大廳中，不知何種材質的地板光可鑒人，渾然一體，街上的喧囂聲完全被隔在樓外。
有幾位身著宮裝的靚麗女子，正坐在大廳中的茶座上，邊嗑瓜子，邊輕聲細語的交談。
看到秦凡時，那幾位女子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幾乎要一起迎上去。
「這次是輪到我了！」
一位長相甜美的女子大聲道，彷彿得勝的母雞，拖曳著宮裝迎了上去，走到秦凡面前，一臉真誠的笑容，福了福身子，有意無意的露出領口內的半邊雪白的峰巒。
其餘女子嘆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卻難掩臉上的不樂意。
帶靈獸出門的，非富即貴，秦凡在他們眼中，無疑是大客戶，可惜啊，與她們無緣。
「不知公子有何需求？」
秦凡被這陣勢嚇了一跳，一溜煙就跑了出去，盯著門口懸著的那塊黑色牌匾，用力擦了擦眼，再三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后，這才再次走了進來。
甜美女子笑容僵硬了一瞬間，見到秦凡再次進來后，薄施脂粉的臉上，又堆滿了燦爛的笑容。
再次問道：「不知公子有何需求？」
秦凡確認道：「這是百草堂吧？」
經過昨晚那件事後，他變得謹慎了起來。
甜美女子忍不住掩嘴而笑：「公子剛不是出去確認了番么？這裡自然是百草堂。」
秦凡尷尬一笑，又問道：「你們百草堂具體是做什麼營生？」
這時茶座上一女子笑著打趣道：「呦呦呦，公子，您是過來買東西的啊，還是過來調戲我們家蘭芷的啊。」
秦凡臉色羞紅：「姐姐們誤會了，我第一次出門，所以有很多事並不是很了解，這才多問了幾句，姐姐們別介意啊。」
蘭芷說道：「沒事，沒事，公子別理她們。」
又笑著解釋：「我們百草堂遍布九州各大城池，可替修士療傷，也可幫修士煉丹，亦做一些出售藥材和丹藥之類的買賣。」
「看來這次是來對地方了。」
秦凡心中大定，開口說道：「我想請你們幫我煉製些丹藥。」
蘭芷笑道：「沒問題，不知公子想要煉製些什麼丹藥？」
「凝氣丹。」
蘭芷遲疑片刻：「……這，若是公子需要凝氣丹修鍊的話，我建議公子直接購買就可以了，請我們煉製的話，公子也得出上一筆費用，算下來的話，兩者之間是差不多的。」
「我要得比較多，還是煉製划算些。」
還有一句話秦凡沒有說出口，他沒有靈石，他出皇都，帶了丹藥，帶了黃金，還帶了諸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唯獨沒有帶靈石。
不過蘭芷這番肺腑之言滋生了秦凡對她的好感，看她也越來越順眼了。
蘭芷問道：「那不知公子需要煉製多少顆？」
秦凡拿出兩個百寶囊，遞了過去，蘭芷打開一看，微微吃驚。
兩個百寶囊內全是煉製凝氣丹所需的清靈草。
但秦凡接下來所說的話，卻令她和大堂內所有的女子都為之一震。
「我擁有的清靈草的數量，是這裡面的百餘倍，我都要煉製凝氣丹。」
蘭芷心中狂喜。
那幾位女子也一臉羨慕之色。
「看來蘭芷這次有的賺了。」
「是啊，她運氣真好。」
秦凡這才得知，原來這些女子負責的不止是迎賓，還有銷售，難怪服務態度這般好。
「公子請隨我來！」
蘭芷款擺腰肢，帶著秦凡登上樓梯，那扭動翹臀，讓跟在身後的秦凡不由想起妙玉閣的諸多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