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鏟屎與癲舞
秦凡從《靈寶通鑒》上得知，這方世界靈果也是有等級之分的，依次分為紅、橙、黃、綠、青、藍、紫七個等級。
低等級的靈果可以直接食用，亦可以當做煉丹煉藥的材料，但最終的目的都是轉變為修鍊所需的靈力。
高等級的靈果更是可煉製成頂級法寶，昔日不周山西面，有一株天地靈根，其上結有四隻紫色葫蘆狀的靈果，被大神通所得，煉製成的法寶，個個不凡。
其中，陸壓道人所得的斬仙葫蘆，更是名聲大噪，斬仙葫蘆內孕育一柄斬仙飛刀，專殺元神。
祭出此寶，只須輕呼一聲：寶貝，請轉身，天道聖人之下，皆難逃此殺！
但是秦凡卻明顯感覺，他目前所吃的這種朱果，明顯已經超脫了劃分靈果等級的範疇。
這種朱果雖然從顏色上看，只是靈果當中最低等級的一種，可效果卻遠不是他以前吃的高朱果兩個等級的黃色靈果所能比的。
昔日，崑崙仙山上的仙人來皇都拜會他父皇時，曾贈予他父皇一枚黃色靈果，說是凡人吃了，便可直接突破先天，練氣有望，可是然並卵，吃到他嘴裡依舊屁用沒得！
但是此刻洞外靈樹上結的朱果，卻明顯地改善了秦凡的體質，讓他體內丹田處殘留著一絲微弱的靈力。
對比下來，那位仙人贈送的黃色靈果就像是假冒偽劣產品一樣。
但是這才剛開始啊，要是他身體真的這麼挑食的話，他就是冒著被白狼咬死的危險，把樹上的朱果吃個精光，也修不出個所以然來。
唉，先走一步算一步吧，等白狼回來再用丹藥同他換朱果，繼續加量試下，說不定會產生什麼奇異的效果。
秦凡嘆了口氣，走出洞外，再次看向那顆神奇的靈樹，但是視線卻不受控制往樹底下飄去了。
靠！這麼噁心的玩意放這裡，真的很影響我欣賞美景的心情啊，我看這白狼什麼都不缺，就他媽缺個鏟屎官了！
等等！要是我成為了白狼的鏟屎官，那白狼的東西不就是我的東西了？那這顆靈樹不也就是成為我神聖不可侵犯的私有財產了？那這些靈果我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當「蒼天霸狼」的鏟屎官也並不丟我的臉啊，秦凡不斷意淫著，身體也極為誠實的採取了行動，在附近找了點沙子，捏著鼻子覆蓋在樹底下那坨排泄物上，然後折了兩根樹枝，捏著鼻子夾起來丟到遠處……
……
夜間。
湖邊。
不知何時已經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的四面燃起熊熊大火，高台旁邊有張供桌，供桌上面擺著用盤子盛起來的三顆頭顱——豬頭、羊頭、牛頭。
山靈在高台下，五體投地，默念禱告。
過了些許時間，山靈終於禱告完畢，滿臉虔誠地登上了通往高台的樓梯。
「唉～呀～！」
山靈登上高台，再次五體投地，默念禱告后，猛然抬頭，發出一聲嘹亮的怪叫。
「唉～呀～！」
「唉～呀～！」
接連發出三聲嘹亮的怪叫后，山靈突然放聲高歌：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
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琅；
……
……
五音紛兮繁會，君欣欣兮樂康。」
山靈所唱的，乃是祭祀妖族三皇之一的東皇所唱的祭歌。
這首祭歌，為上古時期，妖族統御神州大陸各族時，人族的一位名為屈原的大祭司所作。
山靈此刻正在祭祀東皇太一，祈求在接下來的大戰中給妖族帶來好運。
按照上古妖族的祭祀流程，得準備瑤席、美玉、美酒、佳肴等祭品，用青銅器奏出高秒的祭樂，安排妖姬們舞出輕曼的祭舞，請出大祭司唱出嘹亮的祭歌。
原本需要幾百人才能完成的祭祀東皇的大典，看山靈這架勢他好像要一個人獨自完成。
這也是無奈之舉，妖族早已沒落，連東皇太一都在上古大戰中身死道消。
要是按照上古祭祀的流程，十萬大山化成人形的妖將妖帥一起上，人數都不夠。
既然正主都不在了，就沒必要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了，反正東皇也看不到，更不用擔心被東皇降罪，就一切從簡算了。
雖然一切從簡，但是上古祭祀的流程山靈竟然一個都沒落下，原本豐富的祭品被山靈用三牲的頭顱代替，更是用三聲慘絕人寰的吆喝聲，完美替代了原本需要百十人同時用青銅器奏出的祭樂，原本要大祭司演唱的祭歌，山靈剛也唱了。
至於需要婀娜多姿的妖姬們才能舞出的輕曼祭舞，這個山靈雖然是個糟老頭，但是他也可以跳！
山靈再次發出一聲嘹亮的怪叫聲后，起身手持木杖，在高台上癲舞起來，嘴裡還唱著不成調的詞……
山靈祭祀東皇的最後一個癲舞的環節，被踱步來湖邊，準備喝水的白狼盡收眼底。
白狼呆愣在原地，心想，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不正常了？
昨晚那人族小子發癲就已經污我眼睛了，今天剛吃完丹藥，就想來湖邊漱漱口，竟然還要受這等刺激？
最後山靈癲舞的身體突然僵住，然後晃了一晃，像斷了線的木偶般，倒在高台上。
這一幕，可把白狼嚇了一跳，連忙躍上高台，「老爺爺，您怎麼了，沒事吧？」
山靈尷尬的笑了笑「哈哈……孩子老朽沒事，只是人老了，跳不動了，剛那一下子閃了腰。」
「……我不是關心您的身體，我的意思是，您剛才那樣……」
山靈明白了白狼的意思，起身說道：「這叫祭祀，剛老朽在祭祀我們妖族的妖皇——東皇太一。」
「……可是，這也叫祭祀？和我血脈傳承中記載的完全不一樣啊！」
白狼實在無法將這狀若癲狂的畫面和血脈傳承記載的氣勢恢宏的場景聯繫在一起。
「額，這個嘛……老朽這是簡化版本，都過去這麼久了，現在妖族祭祀早就不流行上古那一套了！」
山靈雖然大囧，但好歹也修行了千年，心智老辣，這番圓場的話卻也被他說得面不改色，白狼頓時就相信了。
「我們已經和人族開戰了么？」白狼聰明伶俐，通過昨天山脈中瀰漫的血腥味就猜出了個大概，剛又看到山靈在進行所謂的祭祀，就更加鑒定了心中的想法。
只是開戰為什麼要挑在這個時候，月潮之夜過後開戰不是更好？這樣妖族還能多一些化形成功的妖將甚至妖帥，就能多一份戰力啊。
「是啊，昨天一役，我族可是大獲全勝…」山靈怔怔地盯著遠方，原本是極好的消息竟被他說出一種悲涼的感覺。
「那昨天您為何要施法讓我沉睡，是不想讓我捲入其中么，可我也是十萬大山妖族的一員啊。」白狼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孩子啊，老朽有老朽的苦衷，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此事你過幾天就知曉了。」山靈手撫長須，一臉慈愛的盯著白狼。
「又是這句話，你們怎麼都喜歡拐彎抹角的，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么！」白狼感到一陣蛋痛，一氣之下扭頭就走。
「孩子等等，別走，老朽話還沒說完啊！」白狼身後傳來山靈的驚呼聲。
「老爺爺，是不是後悔了，現在想告訴我了？」白狼嘴角上揚，浮現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
「這倒不是。」山靈微笑道：「老朽給你謀了一場造化，可供你進一步成長。」
山靈前半句白狼臉上的笑容明顯一僵，後半句乾脆直接呆在了原地，呆愣了半天后才驀然回首，臉上充滿了疑惑：
「給我謀了場造化？」
「是啊！」
「什麼造化？」
「月潮之夜你自會知曉。」
「……我不要。」白狼毫不猶豫的拒絕，又來這一套，煩不煩啊。
「……孩子，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月潮之夜你來此地，老朽送你一場造化，孩子你要切記，月潮開始前你就得來這裡，不然前功盡棄！」
山靈說完便不知所蹤，只留下白狼在原地大喊：「老爺爺，到底是什麼造化啊……」
白浪一臉疑惑的回到洞中時，正好撞著秦凡熠熠的雙目。
「狼兄，商量件事唄？」
「……」
在白狼妖氣的幫助下，秦凡打開了腰間的百寶囊，將裡面裝丹藥的瓶子一股腦全倒了出來。
「用這些丹藥換外面那些朱果，好不好？」秦凡指了指這些丹藥，滿臉期待地盯著白狼。
……
大秦以武立國后，在九州，修行入門的法門早已不是不傳之密，說人人都會也不為過。
九州的黎明百姓通過入門功法的吐納不但可以強身健體，有靈根的更是可以感應天地靈氣的存在。
人族修士踏入修行的第一步，都是從感氣開始，當有一天能感受到天地靈氣的存在時，就可以通過內視看到自己的丹田了。
通過不斷運轉修行法門，可以採納天地靈氣，轉化為靈力儲存在自己丹田內。
這是修士最低級的境界，也是秦凡做夢都想達到的境界——鍊氣一層。
此刻他終於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那麼就開始愉快的吃果……修行吧！」
秦凡靜坐后，從身旁攤著的一堆朱果中拿起一枚，放入口中，咀嚼幾下后咽入腹中，一切是那麼的自然。
這些朱果是他用全部身家從白狼那裡換來的，吃自己的東西要是還尷尬的話，那就沒必要修鍊了。
秦凡閉上雙眼，再次進入到那種看似沒什麼用實際又有點用的修鍊狀態。
一枚、兩枚、三枚、……
秦凡默默運轉入門功法，他依舊沒有感到體外有什麼異常，但是一種奇異的變化卻正在他體內慢慢發生……
秦凡將地上的朱果陸陸續續一掃而空，而旁邊白狼卻有些目瞪口呆，看到二皇子像吃豆子一樣，一枚接一枚往嘴裡塞，原本趴在地上的身體早已經站立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二皇子。
「這傻逼不要命了啊？」白狼心裡想，這朱果的效果他最熟悉不過，就連第一年生長出來的朱果，虎媽媽吃一顆都扛不住，要不是最後他幫忙，估計就爆體而亡了。
今年的朱果內蘊含的靈力可要比第一批結的不知道要充沛多少倍！
白狼心驚肉跳的，眼皮子抖個不停，生怕秦凡不小心砰的一聲炸開，將他這洞府炸沒了。
最後一枚朱果被秦凡吞入腹中后，又過一個時辰，白狼點點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心想，師父說我有一顆強者之心，我看他也有。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此刻秦凡正滿面通紅，渾身是汗，顫抖不已，正咬牙苦苦支撐著，身體散發出來一陣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