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能修行的天才
當秦凡到了讀書識字的年紀時，秦皇請來無數位教書先生，在秦朝也都是名聲顯赫的人物，然而都只教了兩三天，便感慨世間竟然真有生而知之者，教無可教，便請辭離去。
這也讓秦皇感到不可思議，再次仔細探查秦凡體質時，發現他周身穴位依舊無比寂靜，穩如磐石。
秦皇搖頭輕嘆：「這便是所謂的福禍相依？」
絕頂聰慧之後，隱藏著巨大的遺憾。就算是普通凡人，也會有一些穴位處於活躍狀態，像秦凡這樣，周身穴位一片沉寂的情況，秦皇修行千餘年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甚至連用丹藥和靈果續命都做不到，周身穴位被盡數封禁，自然也就吸收不了丹藥和靈果靈藥內蘊含的靈氣。
換句話說，秦凡命不過百！ ……
「二皇子可能是有宿慧之人。」
「怎麼可能，這方世界連輪迴都沒有，身死道消重歸天地，怎麼會有還保留前世記憶之人？」
「那二皇子生而知之，又作何解釋？」
「可能真是天才吧……」
「可惜啊，可惜啊……」
奉天行宮內少不了對秦凡的議論，有讚許的，也有惋惜的。
對於這些議論，秦凡嗤之以鼻，這還用你們說，我當然是天才！
好歹前世也是從清華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要是凡間的學問還要重新學的話，就白瞎他父母砸鍋賣鐵供他上大學了。
……
仙鶴飛得不快，這給了秦凡欣賞美景的機會，雖然看了十幾年了，但是綠樹如茵，雲霧靄靄的人間仙境怎樣都看不夠。
最終，一片飄渺的山峰出現在一人一鶴眼前。
山峰名為玉溪峰，是秦始皇賜給秦凡修行……居住的地方，靈氣充沛，佳木蔥蘢，仙鶴飛舞，亭台樓宇點綴其間。
雖然已是秋季，可鮮花依舊開的爛漫，在玉溪峰的靈氣滋潤下，朵朵嬌艷欲滴。
一群年輕貌美的女子在花叢中嬉戲，好不熱鬧。
這些都是秦皇賜給秦凡的宮娥，除了照顧秦凡生活起居外，就是鍊氣修行，偶爾也下水泡泡溫泉，這日子倒也過的舒爽。
「姑娘們，都操練起來！」
隨著空中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一隻仙鶴優雅落地，秦凡從仙鶴背上瀟洒跳下。
那些原本嬉戲的宮娥們聽到聲音后，快速得跑到二皇子面前，排成一排。
秦凡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甚是欣慰。
「咦，輕顏呢？」二皇子發現少了一人，不由問道。
「稟二殿下，今日姐姐感覺自己要突破了，所以就閉關了。」一位面容清秀，臉蛋兒嫩滑無比的宮娥回答。
「哦，這麼快就要突破鍊氣五層了？」
秦凡眼睛一亮，滿臉羨慕的神色，卻無半點嫉妒之意。
「這多虧了二殿下的賞賜，賜予我們大量修行所需的丹藥，我們姐妹才能有今天。」
那宮娥說完朝秦凡微微稽首，其餘宮娥見狀也急忙稽首見禮。
她們的命運早已安排好，宮娥作為皇都最低等的一種職業，是很難有出頭之日的，但遇到秦凡后，她們的命運卻發生了改變。
秦凡雖然重生成為秦朝的二皇子，但骨子裡依舊是前世的思維，並沒有等級之見，所以也就並沒有把他父皇賞賜給他的宮娥當下人看待。
就連每月他父皇給他用來當零食水果吃的丹藥靈果之類的，他也會分給那些宮娥，供他們修行使用。再加上玉溪峰在玉龍山脈也是排得上號的洞天福地，靈氣充沛，這些宮娥還真有種掛著個低等的職位，享受最優等待遇的感覺，對秦凡越發感恩戴德。
「這說的是什麼話，好鋼就要用在刀刃上，這些丹藥對於你們來講，可比我有用多了。」
秦凡笑了笑，抬手致意眾宮娥免禮，然後對著最開始那個宮娥說道：「那這樣輕舞你就出來領操吧。」
「嗯嗯。」
那名叫輕舞的宮娥興奮的點了點頭，在眾宮娥羨慕的眼神中，來到隊伍最前面。
輕舞先是頓了頓，然後清啟櫻唇，聲音如百雀羚鳥般婉轉清脆。
「第二套全國中學生廣播體操—青春的活力……」
玉溪山上雲霧繚繞，一群宮娥在領頭的那位的口令下，踩著節拍婆娑起舞，臉上揚著自信的笑容。
舞蹈動作極其古怪，或雙腿原地踏步，或雙臂屈肘、前後擺動，或轉體弓步.……但在眾宮娥身上，每一個動作都是自然而流暢，優美至極的同時又散發著一股青春的氣息。
「果然這玩意還是得看人來的啊。」
秦凡內心讚嘆不已，在他前世看來中二無比的動作，在這群小妮子身上竟然這麼的美崙美奐，讓人如痴如醉，百看不厭。
青春絢麗似朝陽，活力動人競風采，美好的一天當然要從一套廣播體操開始啦。
「再來一次！」
秦凡隨意癱在一塊石頭上，一臉慵懶。
……
明月當空，皎潔的月光灑落而下，玉龍山脈一片朦朧，像是披上了一層薄紗。
觀星台上
秦凡與秦皇都在仰望星空，久久沒有說話。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重生到此地，過去的過去實在太遙遠，再也尋覓不到，這片星空再怎麼看和他記憶里還是有所差別。
隨後，秦凡乾脆躺在地上，望著星空，不再說話。
秦皇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調息收工，他剛在觀星推演，可秦凡卻不識時務，毫無徵兆的脫口而出一段詩。
秦皇眼眸里閃過一絲惱意，推演之道本來就要講究安靜，他來到觀星台，剛準備靜心推演，誰知道秦凡竟駕鶴而來，說要賞月。
賞月就賞月嘛，好好的作什麼詩啊。這是作的什麼鬼詩？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
秦皇開始還不以為意，但轉眼間眼神漸漸起了一些很奇妙的變化，最後終於忍不住在心裡嘀咕起來：
「好詩啊，這些句子極秒啊！我兒果然是天才！」
「看來皇兒還是對修行念念不忘啊，不然也不會寫「我欲乘風歸去，而是會寫「我欲駕鶴歸去」了」。
「這首詩看來是皇兒的真情流露啊！」
秦皇正思琢間，推演就斷了，他偏頭望向躺在地上的二皇子，神色複雜。
秦凡見他父皇一臉複雜的盯著自己，以為父皇怪他打斷推演，不由靦腆的一笑，拱了拱手，示意神皇繼續。
要是讓秦凡知道此刻他父皇心中所想，肯定會從地上跳起來。
「拜託，您老可千萬別亂想！這玩意就是我純粹抄蘇軾的，再說了，蘇軾他也沒想這麼多啊，他當時都喝多了！」
秦皇看著他這模樣，險些笑了出來。
躺著地上拱手算什麼事？哪有兒子對老子拱手的，差輩分了啊！
他並不反感這些，反而覺得有些有趣，他十分欣賞秦凡這種無由生出的些許洒脫感。
片刻之後，秦皇推演完畢，也學著二皇子躺在地上，一臉放鬆，絲毫沒有一絲威嚴的模樣。
「怎麼樣了？」秦凡問道。
「剛父皇推演了一番，在九州與北狄邊界築長城，是行得通的。」秦皇偏過頭，一臉讚許的望著秦凡，心想，我兒果然是天才！
秦凡強忍著從地上跳起來的衝動，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有沒有搞錯？感情在這裡瞅了半天，就是為了算長城的事啊。
同樣都是皇帝，為什麼差別這麼大？
一個做夢都想修仙的凡間帝王都能決斷的事，你還要推演？
千多年的修鍊到底是怎麼煉的，就不能煉煉腦子？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想的法子！」秦凡一臉得意，雖然內心驚濤駭浪，但他可不敢流露出一絲，他怕他父皇大義滅親啊！
逆子，竟敢辱我，看掌！想想都后怕。
「但是材料卻是個問題，要修鑄這種大型防禦類法寶，消耗的材料也是極其恐怖的。」
秦皇說的是事實，他們要建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堵牆，那可是要能抵擋住北狄修士大軍進攻的防禦壁壘，不然隨隨便便一個法術就倒了，那還有個屁用。
秦凡笑了笑：「這個簡單，十六年前的那些隕石顆粒應該還在吧，建一堵十幾萬里長的防禦壁壘還是不成問題的，再刻上防禦陣法，長城就大功告成了。」
他雖然沒經歷過那件事，但是沒少聽人說。那可是一顆完整的星球砸向九州，經過九州大氣摩擦后剩下的石頭可不能算是普通石頭，就算如今成了石頭顆粒也不是普通的石頭顆粒。
秦皇眼睛一亮，那些隕石顆粒他到現在都還沒解決，煉器無用，丟之可惜，而且數量眾多，現如今正當垃圾堆在九州各大城池的角落裡。
現經秦凡一提點，秦皇恍然不悟，十六年前遺留下來的隕石顆粒用來修鑄長城最適合不過了。
「那就讓你皇兄去做這件事吧。」
「換個人去也可以啊！」秦凡怪叫一聲，聽說過坑爹的，可沒聽說過坑兒子的啊！！
「不，你皇兄做事我放心，而且他也該出去歷練歷練了。」
「.……」
秦凡在心中替他那皇兄默哀了一分鐘。
皇兄啊，我是儘力了，不過去工地搬磚起碼比去戰場廝殺要安全點啊！
而在玉龍山脈一座靈氣充沛的山峰上，正在打坐的秦蘇突然一顫，心生有股不好的預感，感覺像是被人惦記上一樣。
應該是錯覺，秦蘇搖了搖頭，然後繼續打坐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