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沒存在感的曾羽
湯寶沒有正麵回答梁廣的問題，而是問了一句，“你可還記得昨天比賽的事情？”
梁廣無意識地點點頭，“自然記得，可是這會兒不是在說曾羽……哎，曾羽？”
梁廣眼睛一瞪，便蹲下盯著曾羽仔細看，“你莫不是在第二回合正賽，贏了小木木的那個曾羽吧？”
曾羽並未否認，自然，也並未回應，梁廣一拍腦門，大喊道，“你……一個車手，怎麽能混成這個樣子？”
殷速拉住梁廣，不想這個家夥再說出什麽奇怪的話來，便開口道，“你……餓嗎？”
曾羽怔怔地盯著殷速看了許久，就在梁廣就要按捺不住，準備開始說話時，他點了點頭，卻是依舊未曾說話。
“哎？”殷速在餐桌上疑惑地看向對麵的梁廣和湯寶，“你兩怎麽不吃？這家的菜很好吃的，我小時候一直就在這裏吃，你們也試試……你看，曾羽吃得多香。”
梁廣看了看殷速，又看了看曾羽，再看了看擺在他麵前的飯菜，如此往複幾次，然後長歎了一口氣，開始動筷子。
湯寶卻有些支支吾吾地開口，“速哥，你不會又要撿一個人回家吧？”
殷速一愣，他何時撿過人回家？
梁廣邊往嘴裏塞吃的，邊道，“放心吧寶哥，這曾羽怎麽也不會像我們兩個一樣被速哥撿回他家的。這人在費市有家，而且，他有自己的隊友，為何要住在速哥家呢？你說是吧速哥。”
殷速聽完，臉色僵住，原來在他們兩人心中，他們二人就是被他撿回家的小貓小狗嗎？
殷速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扭頭看向與他坐在一邊的曾羽，“曾羽，你知道你為何會被那些人欺負嗎？”
曾羽點點頭，許是吃飽喝足，身邊的氣氛不比方才，緩緩開了口，“芭蕾。”
殷速又問，“那你可有後悔學芭蕾？”
曾羽眼神迷茫，似乎不知該如何回答，先是點了點頭，後來又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是否後悔是嗎？”
曾羽點點頭，殷速再問，“你喜歡摩托？”
“喜歡。”
“那摩托和芭蕾，這兩個你更喜歡哪個？”
曾羽又陷入了沉默，看樣子十分糾結，梁廣在一旁看著殷速和曾羽這一問一答的，終於按捺不住，“速哥，你問他這些做什麽？我怎麽感覺毫無意義？”
湯寶卻不同意，“速哥這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就看著就好。”
梁廣很聽湯寶的話，“是啊，寶哥說得是，速哥，你問你問，我不會打擾你了。”
殷速繼續，“你選不出來是嗎？是因為，你兩個都喜歡是嗎？”
曾羽不語，但是殷速能感覺到他對於自己的假設並不排斥，那便說明自己所說不錯。
“你是怎麽加入本真車隊的？”
“顧通，是我學長。”
殷速點頭，正想要往下問的時候，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嘴角抽了抽，梁廣開口問了一句，“速哥，你怎麽了？”
殷速搖搖頭，“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麽時候？”
曾羽眨巴了眨巴眼睛，想了想，“上次和顧通學長在餐廳。”
“果然是你。”
“什麽和什麽？你們兩個以前還見過？”梁廣好像有些混亂。
“你記得上次在你家的餐廳上遇見顧通的事情嗎？”殷速問道。
“我如何會不記得，那個顧通的脾氣，真的讓次次見，都讓我火氣上頭。”梁廣提起顧便語氣不忿。
殷速吸了一口氣，“你記得那次我說，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嗎？”
“我記得啊，可是當時的事情，都很明顯，怎麽會忘記呢？”
“顧通剛開始的時候，說的是‘我們’，當時後來，我們隻是注意到了顧通和後來進來的常林，那麽，剛開始就和顧通在一起的人，是誰？我們為何沒見過……或者說，我們就沒注意過。”
梁廣好像也慢慢想到了，嘴巴緩緩張大，指了指曾羽，“你說得那個被我們忽略的人，不會就是曾羽吧？”
殷速點點頭，梁廣看起來有些崩潰，“可是我們兩個人是當時，要是一個人沒注意就算了，兩個人都沒注意到他，他這存在感是有多低啊？”
“當日在第一回合正賽比完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他，因為他基本就是離開賽道之後，就好像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一樣……我想，你這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是為了躲避方才那些人的欺負吧？”
曾羽沒回應，但是也沒否認，隻是低頭不語。
梁廣還沉浸在自己的震驚之中緩不過來，殷速輕咳一聲，又開始問，“那你知道，你為何在今日還是被他們注意到了嗎？”
曾羽忽然猛地抬頭，目光熱烈地注視著殷速，有些嚇到了一旁的梁廣，“這會兒他的存在感可是不低啊。”
殷速輕笑，“因為你麵對他們，心有不甘。”
“你往日在存在感很低的時候，一定會是心如止水的，所有，這些不會注意到你的人，其實也是你對他們不會有什麽情緒起伏的時候，但是當你一旦有了情緒起伏，就像剛才，你的存在感，就會變得特別的強烈。而你對於那些欺負你的人，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所以，這樣的辦法毫無用處。”
曾羽想了想，終於問了一句，“那我該如何做？”
殷速笑了一下，“兄弟，正麵剛他啊。”
其餘三人似是沒想到殷速會說出這樣的話，都有些震驚，尤其是梁廣，“速哥，你這會兒怎麽突然從小老頭變成小青年了？”
殷速黑線，自己什麽時候又有了“小老頭”這樣的外號了？算了，先不管了，這些都不是要緊的事情，此時最要緊的，是這個曾羽。
曾羽眨巴了眨巴眼睛，表示不理解。
殷速便耐心地解釋，“既然逃避解決不了事情，那你就迎麵而上，況且，你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情，與他們那些無關緊要的旁人有何相幹？你首先要明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沒錯的，你用不著覺得他們有人欺負你，貶低你，你就會低人一等，其實並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