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老主人的令牌
小馬正百無聊賴的圍著大樹吃草。
樹下的草皮都被它啃禿一塊。
它忠誠的等待著自己主人回歸,並未遠走,等吃飽了就站立遠眺或閉目睡覺。
但有風吹草動,它都會瞬間驚醒,以免遭了不測,以防主人回來看不見自己。
忽然,小馬吃草的嘴巴停下,它抬頭望去但見周圍樹林晃動,隱隱約約有無數龐大的身影在其中穿梭。
小馬立刻趴在地上不敢大聲喘氣,更遑論長嘶鳴叫了。
忽然有陰影遮住小馬的視線,它渾身哆哆嗦嗦,將馬頭使勁埋在地里,好像這樣就萬事大吉了。
有堅硬的東西頂了頂它,小馬顫抖的更厲害了。
「瞧你那德行。」楊杉笑罵:「一點都不像我。」
他卻不知,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馬。
小馬聽見熟悉的聲音,那馬頭稍微抬起,馬眼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楊杉正站在一頭五六米長的鱷魚身上,笑眯眯的看著它。
「唏律律!」
小馬忽的四肢彈起,圍繞著鱷魚一個勁的撒歡,惹得周圍鱷魚十分不快,可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好了,莫要胡鬧。」楊杉笑道:「此番回來接你,免得你笨頭笨腦的發生不測。」
小馬雀躍,忽然停住身形極為膽大的將前蹄搭在鱷魚背上,它頭顱微低,馬鬃飄飄,示意楊杉上來。
被小馬踩的那個鱷魚嘴巴微張,敢怒不敢言,怎麼說『王』在世時,也沒有這般對它!
「哈哈。」楊杉見此狀不由大笑,他走動幾步跨上馬身,笑道:「你這是吃醋了嗎?真是有趣。」
小馬托著楊杉,趾高氣昂的在鱷魚群中穿梭,像是一個勝利將軍巡視自己的隊伍。
眾多鱷魚齜牙咧嘴,嘴巴里流出口水。
「馬假人威。」楊杉笑罵:「你若在這般囂張,它們發起瘋來連我都打。」
「就你這小身板,估摸也就幾口的事。」
小馬這才稍微收斂點,像是一個正常馬匹了。
「大哥,你這馬神了。」旁邊的蕭閻看的嘖嘖稱讚:「不僅跑的快,還如此通人性,真是匹寶馬。」
楊杉一笑,說:「也不看看它主人是誰,由此表現實屬正常。」
蕭閻啞然,搖了搖頭,道:「大哥這自誇的本事,絲毫不減當年。」
二人便笑,隨著鱷魚群一同往湖中走去。
巨鱷已死,現在自然是分贓的好時候。
龐大的鱷魚群在湖邊走來走去,小馬也在湖邊走來走去,它時不時一展歌喉,讓眾多鱷魚磨牙張嘴,吃了不少石頭。
湖中央,那朵神似蓮花的六團水精華美麗的綻放,蔚藍如澄凈天空的光芒照耀在二人臉上,也將湖水照的變了顏色。
「好美。」蕭閻瞳孔發光,贊道:「真不愧是天地鍾愛,孕育而成的精華。只見上一見就勝過萬千美景,無數風情。」
楊杉點頭,這種精華比裝在玉瓶中的精華更有魅力,更有一種自然的魅力。
好景不長,蕭閻取出玉瓶對楊杉道:「大哥,這次所來我只為水精華。」
「這團大的精華分給我,剩下五團小的精華分給你,大哥以為如何?」
楊杉點頭,道:「可以。」
蕭閻見楊杉點頭,立馬將那團大的水精華裝入玉瓶,美滋滋的要往岸邊去。
「弟弟何往?」楊杉攔住蕭閻問道:「這湖底應有巨鱷的財產,你不看看?」
蕭閻擺擺手,略帶歉意道:「這次我帶哥哥過來,險些讓哥哥丟了性命,那湖中若有東西就交給哥哥了。」
「好吧。」楊杉點頭,又問:「你還要往什麼地方去?」
「自是尋一安靜之地將水精華煉化,然後再去尋找剩下精華。哥哥呢?」蕭閻有些期待:「要不然咱們兄弟倆聯手闖蕩這江湖,必定所向披靡。」
「那恐怕讓弟弟失望了。」楊杉微微一笑:「我這人喜靜,不愛打打殺殺,若能在一個地方安全靜靜地長生才是極好的事情。」
「大哥卻是有些不一樣了。」蕭閻想了片刻才說道:「以前的大哥在西風城是如何神采飛揚,不知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
「哈哈。」楊杉大笑,他將臉上面具摘下露出原本模樣:「現在也不差。」
「我耳力驚人,曾聽見一群女子爭著搶著讓我做她們的相公。」
蕭閻嘆氣一聲,遺憾道:「我長的也是不差,為何就沒有女子看上我呢?現在想想還是懷念與哥哥在西風城夜不歸宿,沉浸溫柔鄉的時日。」
隨後他環顧左右,看見湖邊成群的鱷魚,又言:「哥哥是要在此修鍊定居?有這些鱷魚在左右,倒是一個清凈的好地方。」
「正有此意。」楊杉伸伸懶腰,將剩下的五團小精華用玉瓶接了:「你也不如在這裡將水精華煉化進階成功再出去歷練。」
「甚好。」蕭閻點頭,他又對著楊杉拱手道:「弟弟這就去修鍊了。」
等蕭閻身影消失之後,楊杉看向岸邊與眾鱷魚戲耍的小馬,不由笑道:「這樣的日子,真是舒坦。」
他又將腰間斷劍拿在手中詢問戒指:「你真的可以將這斷劍煉化,一靈二器用,激活這斷劍上的紋絡,讓我再觀劍意?」
戒指微微一愣,道:「你相信我了?」
「主要是我深感實力太低,若是我早日讓你激活紋絡,估計今日一戰就不會這麼艱難了。」
「艱難?」戒指感知到另一隻手上面的傷痕已經癒合的七七八八,不由道:「對巨鱷來說,確實挺簡單的。」
它又言:「我自然可以煉化這柄斷劍,你若不信我,可將血滴在我身上,讓你成為我的主人,這樣你就不會再對我防範了。」
「你為何這麼執著的要我血液?」楊杉奇道:「莫非是有什麼陰謀?」
「哈哈。」戒指大笑:「我一個戒指,能施展什麼陰謀?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你若不實際意義上成為我的主人,我唯恐遲早有一日你會棄我而去,讓我再陷入黑暗。」
「再說,我一個有器靈的高階靈器,認你為主,不跌你的份。」
楊杉不言,只是默默的將斷劍送進戒指里,讓戒指默默嘆氣,道:「自己不過是個工具人罷了。」
水浪濺起,楊杉潛入水中去尋找巨鱷的休息之地。
恰巧,巨鱷休息的地方就在水精華的下方,楊杉剛一潛入就發現了一對雜物。
「還挺愛收藏東西的。」楊杉左扒拉右扒拉,只扒拉出來一堆廢物讓楊杉大失所望。
等扒拉到最後,楊杉才找出一個像模像樣的東西,那是一塊令牌,上面雕刻著一些花紋。
「這花紋有些熟悉。」楊杉微微皺眉,立刻就辨別出了這些紋絡曾在靈元山宮殿上出現過。
「奇了。」楊杉心中暗道,他又笑著問戒指:「你可認識此物。」
戒指沉默片刻,才長嘆一聲,聲音都有些顫抖:「能將這東西給我嗎?這是我老主人的遺物。」
「你老主人的遺物?」楊杉詫異:「為何會在這裡。」
戒指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老主人曾在第九山地域各地遊歷,也曾丟下一些令牌。許是幾百年過去,其中一枚令牌不知怎麼被這巨鱷獲得了。」
「物是人非。」戒指近乎哀求道:「能將這枚令牌給我當個念想嗎?」
楊杉在水中沉默片刻,氣泡一個勁的往湖上涌。
「好。」楊杉將這百般翻看,最後才將令牌遞給戒指。
他又翻看垃圾堆,最後什麼也沒有看到,只能無奈的修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