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職第一章:重活西行已去八百年,生死簿也已重塑,花果山當代猴王一身黑亮毛髮的孫黑聖,孫悟空最小也目前尚存的最後一個子嗣正在水簾洞內十分霸道的逼著一隻年輕母猴服從他。
「你們都是孫爺爺的,爺爺叫你做甚就做甚!」石窟內室只見毛色黑得發亮的孫黑聖對身旁委屈巴巴金毛母猴罵道。
「滾蛋!」十分無趣下,孫黑聖對母猴瞪眼道。
「哦……」母猴當既竄了出去,卻是有些怕他。
而隨著母猴離開,孫黑聖一個跳躍便落在附近的寶座上,四體八仰躺著,黑漆漆眼珠仰看著洞頂,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后,抬起手臂,瞥眼瞅著這個賜予自己黑聖名字的黑亮毛髮,孫黑聖不由皺起眉頭。
「都說猴王老爹成了佛,可是這麼多年過去,怎麼還不來看我?」孫黑聖嘀咕道,與他已經死去的眾多兄弟姐妹一般,孫悟空這個父親同樣是他心中偉大的代名詞,他也時刻盼望著他能回來看看他。只是這麼多年過去,對方就像消失了一般,讓他很不解。
「不行,我要去靈山……」倏地跳起來孫黑聖瞪眼看向洞外暗忖,還是有些不甘心。
時間流逝……
三年後,靈山腳下,憑藉著孫悟空教的些許騰雲駕霧的本事,歷經重重磨難,孫黑聖終於來到了靈山。
「佛門聖地,汝不得亂入。」就在這時,彩雲籠罩的巍峨巨山腳下,突然一個佛陀攔住了準備上山的孫黑聖,雙手合十平靜看他。
「我找我猴王老爹!」見其出現,已然爛縷爛衫的孫黑聖瞪眼道。
「阿彌陀佛。此地只有佛,並無其他生靈。」佛陀對他微微搖頭。
「我猴王老爹是齊天大聖,他也成佛了!」孫黑聖大叫道。
聞言,佛陀不由皺眉。
「你不信,你帶我去見他,我跟他說!」說罷,孫黑聖就向山上衝去。
嘭——只見佛陀手一揮,孫黑聖便被擊飛出去砸落在遠處。
「你敢打你孫爺爺!」起身後的孫黑聖不禁大怒,舉起一直帶在身邊的金剛棍就沖向佛陀。
「阿彌陀佛。施主且暫停,小僧願代為傳話。」佛陀躬身溫和道。
腳步驟停,孫黑聖微愣看他。
看了他一眼,佛陀點點頭,隨即身子倏地消失在原地。
「要不要上去?」亮晶晶眼珠子看向彩雲籠罩神聖廣發的巨山,孫黑聖心中犯嘀咕。
「算了,這光頭厲害得緊,還是等一等。」最終他有些心虛的下定主意。
一炷香后。
就在孫黑聖等得不耐煩時,佛陀再現,目光看他道:「斗戰勝佛不願見你,你回去吧。」
「嗯?」正不耐煩原地轉圈的孫黑聖愕然轉頭看他。
「戰佛說你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勿要再牽挂。」佛陀繼續道。
「猴王老爹不願見我?」孫黑聖皺眉。
「阿彌陀佛。」佛陀微躬身。
「我不信!」反應過來后,孫黑聖再次沖向山上。
嘭——沒有意外,他再次被擊飛出去。
「喝,孫爺爺跟你拼了!」再次被擊飛,孫黑聖瞬間炸毛,直接沖向佛陀。
「回去吧。」就在這時,山上突然傳出孫悟空慈和且平靜的聲音。
「猴王老爹……」倏地停下動作,孫黑聖愣愣看向山上。
「阿彌陀佛!」見狀,佛陀作揖后,身子也驟然消失不見。
轉眼四周就只剩自己一人,且猴王老爹也沒有再說話,孫黑聖不由在原地愣了神。
「怎麼會……」孫黑聖喃喃,有些不敢相信以前一見面就興高采烈帶著自己兄弟姐妹暢遊天地的猴王老爹如今居然連見都不想見自己。
「不行!我不服……我也要成佛……」牙齒緊咬,還以為對方是因為身份關係才不見自己,孫黑聖轉身一個騰空便向天際飛去。他想的是,只有像老爹一樣大鬧天空那樣才能成佛。
三個月後。
南天門——
隨著一道金光在南天門迸發,然後南天門守門天將便毫不留情的將叫囂要打上凌霄殿的孫黑聖轟得五行俱滅,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靈山——
一座巍峨氤氳彩光大殿內,只見盤膝而坐神聖莊嚴的孫悟空微嘆,隨即閉目低頭念了聲阿彌陀佛。
「謂之因果,豈能無為。」突然天空一道梵音響徹,孫悟空睜眼。
「且渡他一渡罷。」
「阿彌陀佛。」雙手合十,孫悟空頷首。
片刻后,隨著一道七彩氤氳光從靈山上激發,蒼穹裂開了一道白光縫隙,隨即便迅速合閉。
「這就是傳說中的劫界嗎?」此時靈山通向山頂的一梯道上,只見正在打掃的兩個小沙彌眺望不由對視。
「傳說劫界是生死之地,就連仙佛進去都是有進無出,戰佛怎會把他引渡進去?」
「你錯了,那可是寶地呢。」
「嗯?」
「嘿嘿,你可別忘記了,自古聖人都是從劫界出來的,說不得戰佛是想讓他在其內拼拼機緣。」
「亘古以來多少仙佛如石沉大海般沒入其間。此乃妄言!」
「那戰佛應該有兩個用意。」
「什麼?」
「一是眼不見心不煩,你也看到了,這傢伙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還是遠離為好;二就是了卻因果了。你要知道,我佛門最忌的就是因果糾纏,不管怎樣,他們畢竟是父子。」
「這倒有點道理,畢竟不論怎樣,戰佛給了他重生的機會。」
「紅塵人哩,終歸是可憐。」
「好了,莫多言了。」
……
南天門——
卻是孫黑聖被打得五行俱滅后只剩殘息后,七彩光芒便把他攜帶至蒼穹白光裂縫處,而他的意識已經迷迷糊糊不知發生了什麼。
「孩兒,你且記住,眾生皆有道處,違之則寂,從之則生。日後你且好自為之,切莫再念。」隨著他的意識進入裂縫,孫悟空的聲音也適時傳入其中。
「猴王老爹……」迷迷糊糊中,彷彿本能,孫黑聖的意識波動了一下。
最終裂縫關閉,一切也恢復了原樣。
與此同時。
金川大陸——
這個擁有八大海638個國家,以異法為基靠渡劫難修行的世界。
迄國——
金川大陸上638個國家的其中一個,一個地域屬於不大不小的存在,擁有二十個洲五百萬軍隊的國度。
這時,迄國邊界擁有30個州府、600個大隅、一千三百個鄉鎮村的書州境內。一個貧困鄉三開間的茅草小院只見孫黑聖的靈魂晃晃悠悠從天際飄來,然後落在院中一個剛被一個小孩剛用彈弓打死的一個方臉還算健壯清秀的青年身上,接著靈魂便佔據了這具軀殼。
「快跑啊,他倒了呀!」泥巴牆外,只見剛才用彈弓打死青年的幾個小男孩見青年倒地后皆慌了神,連忙逃遁。
「擎兒!」而隨著孩童們離去,中間茅草屋走出一個乾瘦面容油黃麻衣典型莊稼漢的五十歲左右的老者,見倒地的青年後不由大驚失色,有些踉蹌的連忙上前。
老者還算有力氣,很快就把佔據青年身體的孫黑聖扶起向屋內拖去。
稍許,簡陋幽暗的屋內土炕上,隨著老者把孫黑聖扶趟下后,他便急忙向屋外跑去。他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現在只想去找村子唯一的大夫也是村長的程發席過來看看。
……
一刻后,一個精瘦有眼袋花白鬍子60歲的老者跟著老者進院,老者在一旁一邊走一邊焦急對其說著什麼。
「怪了事,什麼都沒發生就倒了?」聽著老者述說,程發席詫異看他。
「早上還好好的,剛才更是還在院內拄著拐棍曬太陽,哪曾想我忙完事一出來就倒地上了。」老者焦急說道。
「你說你啊,生了兩個兒子,一個不知道跑哪裡鬼混去了,一個瞎了眼睛要靠你們兩口子服侍。你說你們究竟圖個啥子?」程發席渾濁的眼睛看他直搖頭道。
「我總不能把他丟了不成?」聞言老者面露苦澀道。
「張開明啊張開明,我看你是一點都不開明,倒像個憨憨。你說你養不起,那讓他去要飯哩,這樣至少還能幫補幫補你們。畢竟能養他一時,你還能養他一輩子不成?」程發席皺眉道。
自己再窮也決不可能讓瞎眼的兒子出去要飯,聞言張開明沒有吭聲。
「同樣是兩個兒子,我那兩個生龍活虎,你看你這兩個完全就不像樣啊,真不知道怎麼說你的好。」見狀程發席砸吧嘴搖頭說。
「你那兩個兒子一天遊手好閒惹事生非,也不是什麼好人。」聞言,張開明嘴上不敢說,心中卻有些不滿說道。
片刻后二人進屋,只見程發席上前坐下給平躺沒有動靜的孫黑聖把脈。
「沒事吧?」一旁張開明眼神緊張問,他是真的怕兒子出個好歹。
「脈搏有些虛,可能是營養沒跟上。嗯……一會你弄些肉食給他補補,應該很快就會好。」程發席收手回頭看他道。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張開明盯著臉色發白的孫黑聖嘴角喃喃連連點頭。
「你說你們,一點屁事就叫我過來,我一個村長倒成了你們的丫鬟僕役一般。」程發席起身不動聲色看了眼他牆上掛著有些發霉的三塊臘肉說道。
「這……那這掛臘肉村長且拿回去吃。」瞬間懂了他的意思,張開明連忙過去取下最小的一塊臘肉遞給他,對方是出了名的沒好處不幫忙的人,他自是懂這個規矩。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的。」嘴上說著不好意思,程發席手上卻絲毫不客氣的笑眯眯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