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職第九百零四章:錯與對!心中流過暖流,明苄此刻終於反應過來余引的真實目的是想教自己身法。
想到剛才他的速度,明苄抬頭道:「要多久才能學會?」
「這個要看悟性,先不急,有空為夫慢慢教你。」余引道。
明苄點頭。
山林莽莽,又接連應付幾次魔獸的襲擊后,二人眼前出現了一個圓形黑石高牆大瓦房,就像草原上牧民居住的房屋一般,唯一區別是牆是黑石,頂是青瓦不是帳布。
石房很大,座落在一堆倒塌的腐朽的杉木前,入目有三層,底層是方門,二三層為拱形圓窗,一個黑臉大漢正在門口的一大堆炭火旁烘烤著什麼。
「炭火里是兩具刨去內臟人的屍體,你小心些。」無璐提醒道。
「你是說火里是屍體?」余引微愣。
「不止火里,他房間里還有三具新鮮的男屍。」無璐道。
「此人什麼境界?」余引問。
「大師境八十重。」
心中有數,余引點頭,讓彌虎上前。
越來越近,眼前的一切也越發清晰,只見原來房屋坐落在一個籬笆院子里,而先前看到倒塌的樹木實則離院子有不小的距離。
聽到動靜,大漢抬頭,便見其是一個身著灰色補丁油光布衫黑髮虎目古銅色臉的男子,披頭散髮,五官剛毅,給人一種奇怪感覺。
就相貌而言,對方並沒那般兇惡,一番對視后,余引抱拳平靜道:「打擾,敢問此地可是第三寨?」
如今的血戰之地的已經被各勢力劃分為三十八個大寨區域,每個寨都由一個或幾個最強大的勢力統治。而九王門如今在三寨範圍內,是以余引才有此一問。
低頭用木石鏟將邊緣的炭火往中間範圍覆蓋了幾鏟,碳灰飛揚中大漢再次抬頭道:「這裡是第九寨!」
「三寨不知在哪個方位?」明苄問。
「天下如果有那麼多好心人,吃飯就不需要錢了。」大漢冷冷看其道,旋即不再搭理二人。
一想到火中烘烤的是人,余引就莫名的煩躁,冷冷道:「問你話便說!」
還是第一次見余引如此霸道,明苄詫異看他。
「問我便說?」大漢抬頭冷笑。
一個閃身出現在院中一把掐住大漢的脖頸提起來,余引冷漠道:「你不說你會死!」
如此快的速度讓大漢色變,一臉驚懼的看他:「你!」
「我的耐性有限!」余引語氣深寒手中力量加重。
面色通紅腫脹逐漸難以呼吸,大漢神色惶恐艱難開口道:「第三區在……在東南方向!」
閃身出現在余引身旁,瞧他神色冷漠至極似乎真的會殺死大漢,明苄遲疑看他道:「其實不至於如此……」
「你看看火中是什麼再說!」余引頭也不回道,雖自問自己殺起人來也不手軟,但如同大漢這般殘忍變態的行為,自問做不到。
微微一愣,明苄上前用木鏟打開火炭。
隨著一個滿是白灰的人頭出現在眼前,明苄瞬間呆住:「這……」
看了眼火炭中還散發著噁心肉香的人頭,余引看向大漢面無表情道:「你覺得你還能活命嗎?」
聽著他滿是殺機的話語,大漢咬牙道:「這些屍體都……是撿的,若……不是活不下去,誰……願吃他們!」
「你撿的?」余引一愣。
「是……」大漢張大了嘴。
人性本惡,餓到極致,吃什麼都不稀奇,一把扔下大漢,余引道:「如果你的理由不能說服我,今日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閣下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誰?」這時,只見房中走出兩男一女道。
房中有人余引自然早就知道,尤其對方最高也不過大師境圓滿實力,是以根本就不在意,頭也不回道:「你說話前最好考慮好後果,否則你會惹來殺身之禍。」
「呵!老子——」
「大哥,不要說了。」聞聲,地上了解余引實力的大漢不由立刻色變打斷其話搖頭道。
瞧其如此模樣,說話的男子微微一愣。
兩男一女,男的一胖一瘦,女的是個健壯胖婦人,說話的正是胖的男子。轉頭打量他,余引道:「你可能還沒明白形勢!」
「閣下,說來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其實犯不著如此生死相對。有什麼話好生說如何?」婦人上前抱拳道,了解大漢性格的她心中很明白能讓其如此害怕的人物,自己等人絕對惹不得。
「一個吃人的解釋,希望你們能說服我!」余引冷漠道。
「這……」婦人遲疑。
「首先血戰之地不是閣下彰顯正義的地方,這裡人誰又沒吃過人?又不是只有我等吃。而且若非生存不下去,誰也犯不著吃人!閣下認為罪惡,是因為閣下不了解這裡,我們其實也只是為了生存而已。」瘦男子開口道。
「血戰之地生長的食物基本都是有毒的,這裡早年我就有所耳聞生存異常殘酷。待了解了解再決定不遲。」明苄小聲說道。
目光看她,余引皺眉。
「你聽說過災荒年間普通人易子而食嗎?」明苄道。
餓得受不了又不忍傷害自己的孩子從而與別人換孩子當食物,易子而食余引當然聽說過,聞言不由沉默。雖如此,他依然很想除掉這種為了生存什麼都不顧的人。
「原諒情有可原就是原諒惡,但人性又本惡,那究竟該不該原諒人呢?」無璐輕笑道。
「不是什麼人都會如此,換作我,我情願餓死也不會如此做。」余引道。
「不要輕易說大話,你只有嘗試完那種極限的餓才能真實的對自己下評斷!」無璐笑道。
對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現在不是糾結信不信自己的緣故,而是要不要解決這些人,余引沉吟。
「如果殺,下次再遇到也只有繼續殺。你考慮清楚,不要留下心隙影響到自己。」無璐道。
「如果人吃人都能得到原諒,那麼人與野獸又有什麼區別?」余引心中明悟,旋即猛的拔出明苄的劍,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當再出現時,大漢四人已經倒在血泊中。
「看來你做出了選擇!」無璐道。
「我只堅持我自己的底線,不管別人如何說如何做!」余引道,目光落在沉默不言的明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