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職第六百九十五章:設計樊皁時間流逝,兩年轉瞬。
雪花飄零,入冬的學院,一晃還有兩個月就畢業,灰濛濛的天下,離晨光普照還有一段時間,房間內,余引靜靜躺著,正陷入夢鄉。
夢中,一棵巨松,一個淡笑的人兒,緊緊擁抱熱吻,無盡的思念成河,直至一發不可收拾。
「我好想你……」
天色破曉,猛的睜眼,余引出神的看著房梁,呼吸有些急促。這是重生以來夢到的第一個人兒,心中無言。
「嫿君……」嘴角輕啟,余引苦笑低喃,只覺春夢短暫。
「做夢了?」火焰頭顱笑道。
「夢到了我妻子。」余引如實說。
「然後呢?」
「什麼然後?」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看你聽哪個。」火焰頭顱道。
余引面露疑惑:「你是什麼意思?」
「好消息是:不出意外,最多兩年,你應該就能恢復男身。」
「真的?」余引微愣。
「也許更短。」
「兩年我已滿足。」
「至於壞消息……」火焰頭顱淡笑,故意吊他胃口。
「還有比成為女身更壞的事嗎?」余引坐起身搖頭淡笑穿衣,並不在意。
「你懷孕了!」猶如石破天驚,火焰頭顱開口道。
嘴角微抽,余引翻白眼:「正所謂男女男女,說不該些我還是處子之身,如何懷孕?」
「別忘記你如今是雌雄同體,也別忘記昨夜夢中你做了什麼。」
「你是說我自己讓自己懷孕了?」余引失笑。
「凡事有利有弊,原本應該最少還有三四年才能恢復男體。但如今懷孕,當孩子出生期間陰靈識大損,也變相助你一臂之力。」火焰頭顱說。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可笑!」余引淡淡說道,穿好衣物便要出去。
「過些日子不妨給自己號號脈。」火焰頭顱含笑。
身子一僵,開門的手也不由停住,余引皺眉問道:「我當真懷孕了?」
「我何時騙過你?」火焰頭顱反問。
喉嚨咽動,片刻后余引收回手返身回榻,坐在床邊目光一陣閃爍不定。
「我問你一個問題,假如生下這孩子,我究竟算父親還是母親?」余引開口問。
「生命只是一種特殊形式,沒必要在意,只需要達成你目的就行。」火焰頭顱道,算變相安慰他。
「如此說,我時間不多了。」余引道。
「指建立門派的事?」
「對!總不能挺著個大肚子去建立門派。」余引點頭。
「妥協了嗎?」
「不是妥協,只是覺得實在荒唐。」
「你的存在本就是異數,發生些荒唐的事也不足為奇。」
「呵!……說的倒有幾分道理。」
兩月後。
春風席捲大地,學院一間大殿內,只見余引等數百即將畢業的學員坐在大廳內,正方台上,院長蒙崔能在說話。
二十歲畢業是上正學院的規定,任何學員都不得違反,而余引九歲至此,呆了十一個年頭,不得不承認,對這裡還算有些念想,如今離去,心中亦有些捨不得。
左右都是陌生人,余引無言,差點忘記自己大同屆的入院的徐蝶等人一歲,一起離開不現實。
「對你而言何嘗不是一件好事?」火焰頭顱寬慰他。
「好也罷壞也罷,我在想的事如何給康寧他們說。」余引道,挺著個肚子回去,就算老臉厚如牆也實在綳不住。
「你不是與樊皁有婚約嗎,我們可以助你一助。」火焰頭顱說。
「如何助?」余引疑惑。
「引他進一個客棧,我們幫你讓此人以為你懷的是他的孩子。屆時你對康寧等人也算有交代。」
「怎麼,你們想讓我以身作餌不成?」余引冷冷道。
「我們雖已不能操控人,但些許至幻尚可。你只需要引他與你入房就行。」火焰頭顱道。
「假如孩子出生后,又如何?」余引問。
「回去后他家必然會逼你成婚,你嫁給他就是。待孩子出生之日,作成難產而亡的假象,帶著孩子離開。同時也給你的女身畫上一個句號,何樂不為?」
摸著下巴,余引不由沉思。
「會不會太慘了些?」余引說。
「他日變成男身,你又如何交代?」火焰頭顱反問。
「感覺有些對不起康寧和唐大海他們。」余引說,幾人如此在乎自己,要是自己難產而死,實在太傷幾人心,心下不太想如此。
「唐大海兄弟都有了家室周,你倒不用擔心他們。至於康寧夫婦,實在心中歉意,就把孩子讓給他們帶。就說你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此番受康月所託搶回孩子讓二人撫養,日後不管對你還是他們都算交代。」
「妻子死去,孩子又被搶,對樊皁是不是太殘忍了些?」余引尷尬說道。
「此人官宦之家,妻子沒了隨便都能尋。且如今正年輕,不礙事的。若你心中實在歉意,臨走不妨送一本武技給他。」
「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余引點點頭,畢竟對其沒生死大仇,還不至於如此恨對方。
台上,隨著余引回神,只聽蒙崔道:「因你們是學院的學員,所以邦主特令軍司這三日招人,若有想法的就去投軍。邦主定不會虧待你們。」
軍中隨時在剿匪打仗,對武者的磨練和日後前途都有巨大的好處,一時間大部分學員起身說願意入軍。
見狀,蒙崔面上露出笑容,這就是學院建立學院的根本目的所在。
培養人才招募人才都是情理中的事,余引不以為意,只等待結束按計劃去找樊皁。
午時。
學院一家酒樓,不費吹灰之力把對方勾搭來,二人關門進屋。
房間內,見樊皁一進屋就恍惚傻笑起來,余引知道是火焰頭顱動了手,也不著急,坐在卓旁看其表演。
衣衫褪盡,瞧樊皁在榻上傻笑一臉蕩漾色,余引從懷中取出準備好的落紅帕,對火焰頭顱道:「他不會發現吧?」
「不會,但一會兒要看你表演。」火焰頭顱笑說。
「是裝作被侮辱的樣子,還是心甘情願的樣子?」余引說。
「這是一場為保護康寧夫婦的交易,你看著辦就是。」
余引點頭,心中明悟。
一個時辰后。
余引坐在榻旁披頭散髮靜靜等待樊皁轉醒。
隨著打著哈欠醒來,余引轉頭淡淡道:「我已經遵循諾言,希望你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