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職第六百四十八章:永恆天域二十多丈時終於到底,入目四周孤寂黑暗,唯有手中光亮予以心靈安慰。
空曠曠冷幽幽,一塊不規則巨大空間和平地,看著正中一個打開的黑石棺,余引說不出話來。一時間青銅鏡、黃金骨、黑鑰匙一系列東西出現腦海中。
緩步走近,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壓抑,余引不禁在想著是不是又會跳出一個靈識,然後再次改變人類。
一步一步,終於走近,熟悉感也越來越強烈,而棺中情景也出現目光中。
只見一個神態威嚴滄桑的中年男子平躺,一雙水晶般的瞳眸靜靜看著自己,四目相對,余引瞬間只覺頭皮發麻,下意識後退一步。
「你來了!」男子開口道,聲音空靈,如同天音。
「你是誰!」余引面色發白後退顫聲道,這一幕實在太驚魂,連心堅如他都有些扛不住。
「你是我,我是你,從永恆天域來,卻不知從何歸去!」男子沒有感情聲音繼續道。
乾咽了口唾沫,余引沒有吭聲,因為完全聽不懂。
一時間空間安靜了下來,短暫沉寂后,余引再次靠近,已是生死之間,心覺就算死也要了解緣故。
再次四目相對,余引冷冷道:「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男子道。
「死亦要死得明白!」余引道,話畢,心中恐懼瞬間消散一空,彷彿有了底氣。
「死……」男子重複了這個字,不由閉目。
一身怪異的長袍黑衣,一把白色配劍,打量男子,余引皺眉。
「若死亡有歸宿,如今不是回來了嗎?」男子睜眼再次看他。
「你究竟是誰?」余引頭炸,對方氣息就讓人心悸,如今可謂跑又不敢跑,打又不敢打,都不知如何才好。
「要想重生,唯有凝聚永恆心!你可明白?」
「在下聽不懂!」余引冷冷道。
「永恆天域永痕之靈,一旦死去,魂歸極海流離於始源各界,若要回歸,靈化億萬念,唯凝聚永痕心!你是吾的億萬念之一,也是如今唯一!」男子道。
「你是說我是你的靈識?」余引詫異,勉強聽懂了對方話。
「你是我,我也是你!」
「不是!你是說極海中誕生的靈識都是什麼永恆之靈死後變化而成,然後靈識再分化萬千眾生,而我是你分化的靈識之一是嗎?」余引重新組織一番對方的話后道。
男子靜靜看他沒有言語。
如同默認,余引不由皺眉。
空間再次寂靜,隨後男子道:「無數載過去,回歸者寥寥無幾,都在漫漫等待著屬於自己的生根發芽。可是一個個失敗最終徹底失去自己,而一個個到來又開始拋灑種子。你已是吾的唯一希望,希望你不要讓吾失望!」
「我是我,你是你,又談何失望?」余引皺眉,莫名很不爽。
「永恆心是永恆之靈的根本,只有在始源界才能凝聚,只有凝聚后才能回歸永恆天域。為等待你,吾已經付出了太多。如今時日已不多,方才召喚你,你只需記住,永恆心只生於黑暗,長於光明!」男子道。
「你既知道,如何不自己做?」余引反問。
「這是大神之語,又豈是吾能懂!」男子神色有些落寞。
「你不懂,那我如何又能懂?」余引好笑道,對方既說自己是對方靈識分化,如今說這番話說得著實好笑。
「蒼穹之光又豈可知米粒之華。」男子淡淡道。
「你這比喻很讓人生氣知道嗎!」余引很不爽道,合著對方是龍游山河,而自己是只老鼠就只配打地洞一般。
「你不必生氣,你是吾,吾既是你!若有朝一日成功凝聚永恆心,令億萬靈歸根,記憶回源,你便知一切!」男子說。
「咳咳——我可以走了嗎?」余引乾咳道,信不信是一回事,如今只是趕緊離開此地。
「這把劍是吾帶來,全靠其中神力方才讓記憶存留至今,如今神力即將耗盡。吾也會跟著消散,而它雖失去神力,材質卻也非一般武器能比,你留著防身罷!」
看著從棺內飛起的白色長劍,余引詫異接過打量劍鞘,只見上面不知是什麼禽類的紋路,看上去異常古樸不凡。
「靈識只要經過因果道都會消除永恆天域的記憶,而吾因有此劍方才得以避免。你意海中的兩道靈識來歷不明,加之如今已十分虛弱,吾現在便助你吸收她們壯大靈識,且過來。」男子道。
「她們既消除記憶,又何必為難!算了罷!」余引心驚,連忙後退一步,這兩個靈識先不說日後可是要嫁給自己,就如今隨時幫助自己,他都實在難下殺手。
「你不願就罷!……日後前路艱難,望你好自為之!」男子說,便見身體開始氤氳虛化,隨即漸漸消散。
「你!」余引大驚失色。
轉眼棺內便再無一物,余引獃獃看著,只覺不可思議。
再說洞口處,隨著余引落地的剎那,二女便突然如同魔怔般呆愣住。如今伴隨著男子消散,兩人又逐漸回神。
緩過神后,二人愣了愣,只見令狐樂連忙在洞口叫道:「月兒,下面情況如何?」
下面,被令狐樂聲音驚醒,余引方才反應過來二女還在上面,連忙開口道:「下面很寬敞,你們可以下來!」
「余引,發生了什麼,我們怎麼突然感知不到你的存在?」就在這時,腦海中火焰頭顱突然出聲道。
估摸著是男子限制了二人行動,余引道:「裡面原來有具屍體,我下來后便虛化了。」
「那股淵宇氣息也消失了。」火焰頭顱詫異道。
「剛才當真嚇我一跳,你們看,這是棺中的劍!」話畢余引就要拔出。
「咦——」余引微怔,卻是隨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拔出白劍。
「這劍讓人心懼,只怕是了不得的寶物!」火焰頭顱道。
仔細打量劍,在男子消散后,余引其實就已經相信了他的話,聞言沒有開口。
「師姐,你們下來時先扔些柴下來!」余引收回目光抬頭大喊道,什麼狗屁永恆心他管不著,還是那句話,好好活著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