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職第三百六十五章:摸魚「我要去。」余玉連忙道。
抱一個牽一個,余引離開了籬笆小院。
村子名叫彷村,卧在山灣內多是石草房。只見一條清澈長滿蘆葦的小河從遠方山脈蜿蜒下來將村子分作兩個區域,山腰上還種有不少地。
余引等人的小院歸屬小河右側,此時小河左側一座茅草房小院中,余引牽著蹦蹦跳跳的兩個兒子一路過木橋來到這裡。
小院有個石磨,地上多是晾曬的野獸皮毛和藥材,見兒子好奇打量。余引看向三開間中間打開的門口喚道:「村長可在?」
稍許,屋內傳來清健的聲音:「誰在外面喊!」
「在下余引,有一事想問村長。」余引道。
「是你啊。進來吧,老朽在忙!」
角落處還有一條栓著齜牙的黃狗,擔心兒子跑過去被咬,余引拉著二人進屋。
屋內陳設很是簡單,陳舊的木桌木椅,一個生鏽的鐵桶炭火,除角落一堆火紅雜亂的紅椒外,一切還算乾淨。
窗下炕旁,一人側躺,只見一個頭上白辮纏頭的老者正在一個木盆內捏著什麼。
走近后余引才看到木盆內竟是稠糊的草藥泥,詫異道:「這是何物?」
「血草,治刀傷特別管用。這位小兄弟全靠這玩意才撿得一條命。」老者轉頭笑道。
這才注意到榻上炕上男子背上鮮紅的幾道深深刀口,見男子面色蒼白的強笑沖自己點頭,余引皺眉道:「閣下傷勢不輕呢。」
男子一臉清俊束髮狼狽,看上去不超過三十歲,額上是紫色黃豆大圓點,是個六級念修,對余引輕聲道:「一言難盡,若非村長相救在下只怕已命喪黃泉!」
素不相識,沒必要過多詢問,沖男子點點頭后余引對老者道:「村長,不知此地可通外界否?」
「離這裡最近的是將門台府,不過也有個一兩百里遠。」老者轉頭笑道。
「小兄弟連這都不知嗎?」
來時就已與老者說過自己等人家道中落逃難而來,余引點點頭:「在下確不知。」
「既受了你的錢,村裡日後你們就安心住下。有需要只管來找老朽就是,我們這裡半月會出去販賣一批山貨,村裡買的東西都統一在老朽這裡記錄買。」老者道。
原來如此,余引徹底放下心。他就是擔心村裡與外界太過密通從而暴露自己,如今再無顧慮,便告辭離開。
「小兄弟,這附近山林時常有古獸歹人出沒,在村裡基本很安全。你們可不要到處亂跑,若是要打獵,早上和村裡人一起去就是了。」老者轉身叮囑道。
「多謝村長,方南記下了!」余引點頭,對老者的好感瞬間提升不少。
路邊,能看到牽牛和背著背簍的人和玩耍的小孩,看著兩個兒子一臉好奇盯著地上彈石珠的幾個小孩,余引道:「爹帶你們去摸魚可好?」
二人眼珠子明亮,連忙小雞啄米的點頭。
河水不深清澈見底,拎著個河邊撿的破簸箕,簡單修補后,余引脫鞋下河。又將余玉二人抱下。
余引笑道:「玉兒,一會爹從上買順著水草踩下來,看見爹過來時,你和庫兒就趕緊撈起知道嗎!」
瞧二人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余引笑道:「爹來嘍!」
水流被踩得轟隆作響,簸箕被余玉二人瞪著眼珠緊緊按在河邊水草下,只見余引開始順流踩踏水草而來。這種捕魚的方式是余引從小鑽研的,每次自己趕魚用簸箕利用石頭夾住再自己收魚,可謂次次收穫喜人,難有落空。
「準備收網呦。」余引笑道。
「來了!快收網!」
眼見渾水來到玻璃上方身旁,二人依然瞪著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沒有動作,余引哭笑不得。只好自己接過簸箕撈起看看有沒有收穫。
除幾縷水草和幾個水蟲外什麼都沒有,知道是兒子動作慢讓自己趕的魚溜走。余引將二人抱到一旁道:「這樣,你們像爹剛才那般踩,爹在下面撈好不好?」
見二人又是一陣小雞啄米,余引失笑。也不管二人有沒有聽懂,笑道:「你們站著不要動,爹下去,然後你們再踩下來好不好。」
在下流處放置好簸箕,余引道:「快踩!」
因為有餘引先前的示範,余玉伸小腳試探性的踩了兩下水草后,不由看向余引。
「幹得不錯,玉兒就這樣踩下來!」余引笑著鼓勵道。
「爹爹,我會踩呢!」見余庫被表揚。余庫連忙跳到水草上使勁踩踏,只踏得水花四濺渾身是水,嘗到樂趣后小臉也瞬間燦爛起來。
「嘿嘿——」
「呀——你看我的!」
傍晚,提著一木桶小魚,帶著打鬧的余玉余庫,余引回到小院。
院中此時已然打理得井井有條,眾人正在外面說話。待看到提著木桶回來的余引,眾人愣了片刻,黃靈和巫婍連忙上前。
只見余庫一把撲進巫婍懷裡,笑嘻嘻道:「娘親!我們抓了好多好多魚呢!」
摸著渾身濕透的兒子,巫婍瞥眼余引:「庫兒要是受涼,你負全責!」
瞧黃靈同樣皺著眉頭為余玉脫衣,余引道:「應該沒事的。」
「小孩子體弱,你以為誰都跟你壯得像頭牛一樣!」寧絮哭笑不得。
……
夜色深沉,睡著的余引被拍醒,見是穿睡衣的巫婍,疑惑道:「怎麼了?」
「庫兒現在頭燙得厲害!」巫婍冷冷道。
看了眼身旁睡熟的夔碧茹和宋采心,余引起身:「莫急,我去看看。」
來到旁邊,果然余庫滿臉通紅。余引簡單檢查后對巫婍道:「只是受了涼,這顆葯融了喂他,很快就會好。不要擔心!」余引從氣獸瓶中選出一個丹瓶道。
一把躲過丹瓶,巫婍轉身就走。若在兒子和余引中選擇,她絕對會選擇兒子。
隨著余庫哼哼唧唧喝完葯,余引已然不敢睡,轉頭道:「你先睡吧,我守著你們。」
房中昏暗的燈火搖曳,巫婍坐在床邊盯著余庫沒有動作,余庫沒好,作為母親,此時此刻又如何睡得下!
時間流逝,見巫婍靠著自己蹙眉睡去。余引取出被褥將之裹住,伸手摸了摸余庫的頭,也終於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