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職第三百四十三章:黃靈千言萬語道不盡歉意,身為丈夫,妻子懷孕時自己卻不在身旁陪伴。余引緊緊摟住二人,不知說什麼好。
原積攢多年的怨念在余引緊緊擁抱下消失殆盡,二人淚水很快便打濕了余引的肩頭,時間也持續著。
三雙亮晶晶滿是疑惑的小眼睛目不轉睛盯著三人,這等場景,余庫三人還是第一次見。
心緒逐漸平復,余引遲疑道:「你們願意跟我離開這裡嗎?」
「夫君還要走嗎?」朱妾愣道。
鬆開二女,余引點點,也沒做隱瞞,便將這幾年的經過大致說了說。
「這麼遠……」聞聽遠當神國距離后,二女不由對視。
認真盯著二人,余引面色認真道:「為夫希望你們能跟我一起過去!」
一陣沉默,千鳥如今發展越來越好,不出幾年必然能臻至炎塵級別。如果現在過去,無疑是放棄辛苦數年的一切,二女一時間也難以抉擇。
余引能理解二人難處,道:「為夫不逼迫你們,如果你們真不願去,抽空我會來看你們。」
「夫君,這般可好!要不你先留個地址。我跟隊里的人商量一番,如果他們不反對,我們整個隊一同過去尋你。如果他們不同意,屆時我和小憂就帶領心腹去找你如何?」朱妾道。
「嗯,我同意姐姐的話。」朱憂當先點頭應下。
二女都如此說,余引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頷首同意。
「榴兒、嵐兒,還不過來見過你爹爹!」朱妾適時道。
將兩個女兒抱起,瞧之粉嘟嘟愛人至極,余引心下開懷忍不住一人親了一口。
「哎呀,好噁心呢。」朱妾的女兒余榴一臉嫌棄呀呀見到。
見余嵐也是一臉苦瓜臉模樣,余引嘴角微抽哭笑不得,沒想自己居然有一天被自己女兒嫌棄了。
怔怔看著兩個小女孩被余引抱在懷裡親昵,又看看滿臉慈愛的朱妾二女,余庫轉身就要開門出去。
這時幾人才注意到余庫的動作,余引放下兩個女兒上前拉住他笑道:「怎麼了?」
小嘴一扁,余庫頓時委屈大哭起來:「哇——我要娘親!」
感情是自己忽略了其,余引連忙將其抱在懷中安慰:「莫哭,爹帶你找娘親。」
「夫君,他是?」朱妾二女疑惑道。
一邊寬慰余庫,余引一邊尷尬道:「他叫庫兒!」
美目對視,二女已然猜到什麼,不禁一陣無言。
「你們放心,為夫心裡絕非那般浪子。」余引尷尬解釋道。
「不是才怪!」二女暗暗咬牙,但想到自己二人也中途插入其和庄九婧,也不想過多說什麼。
夜色來臨,房間內余引沉浸在二女溫柔鄉中不知所云。雲開霧散后一手摟一人道:「這裡為夫不能久留,明早便走。你們好生照顧自己,為夫在遠當神國等你們消息。」
二女輕嗯一聲沒有說話,片刻便沉睡過去。
清晨,余引騰空而起在朱妾二人目光下帶著余庫飛向天際,轉眼便化作一點消逝在遠方。
海域大門處,朱妾側目看向朱憂道:「憂兒,你怎麼看?」
知道姐姐問的什麼,朱憂搖頭:「遇到夫君這種人,只有兩種選擇,一是放棄,二是適應。而且姐姐,你認為一夫一妻制可能存在嗎?這個世界對我們女子而言其實本就不公平。」
沒想妹妹看得如此透徹,朱妾搖頭無言,隨即轉身回返。
龍金城城主府,再見郭杏,余引知道其不可能跟隨自己離開。一番溫存后便再次離去,心下猶豫許久,還是決定去看看庄九婧。
……
皇宮別院,站在窗外靜靜看著正教授兩個兒子書寫的庄九婧,余引沒有現身打擾。瞧著庄九婧臉上時不時浮現的笑容,微微一笑算放下心。
長空無垠,抓著包裹余庫的被褥包,余引極速飛行並時不時關注被褥內余庫的情況,一旦發現不對勁便立刻降下。
波越國鄢都,余引沒有第一時間去暑象山莊,反而當先來到阿多香鎮黃達兄妹的住所,這些年他想了許多,最終換位思考方才發現當初站在黃達兄妹的立場來看,自己的那般作為確實太過兇狠狠辣了些,二人只是普通人,黃靈害怕自己也情有可原。如果此時二人還在這裡,他想補償。
街道還是那般悠長沒有變化,小院也是如此。看著緊閉的院門,余引不禁猶豫,再見二人竟發現自己卻是不知如何開口。
院中,只見黃靈一身普通農家婦人打扮正坐在門檐口咬著針眼。而其身旁五六個孩子正嬉鬧竄騰著。
敲門聲響起,黃靈疑惑,起身喊道:「誰在外面?」
聲音雖成熟了許多,但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本以為戰亂對方哪怕活著也不可能再住在這裡,余引面色複雜,說是驚喜也摻雜一種說不明白的滋味。
吱呀一聲門緩緩打開,入目是一張年輕且建康成熟不施粉黛的臉蛋,一襲黃布衣和一隻陳舊的玉簪,高高的身段,豐腴的胸膛。目光相對,想說什麼,可余引卻發現怎麼都說不出口。
手中的縫紉衣物倏地掉落在地,再見余引,黃靈渾身顫抖獃獃看著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當余引以為對方又要如當初般因害怕自己而露出驚恐模樣時,卻是沒想到黃靈竟哇的一聲大哭一把撲進他懷中哭得稀里嘩啦。
黃靈身上有股說不出樸素味道,預料中的驚恐沒有發生,余引反手摟住她的腰輕聲無奈道:「還以為你看到我會轉身就跑。」
人總要成長,隨著年齡成長和經歷,這些年黃靈才發現余引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保護自己,而自己當初竟如此幼稚將其逼走。她已經不知道多少夜晚從噩夢中驚醒,悔恨的淚水流了多少。
眼見其哭得快喘不過氣來,余引一陣心驚連忙安慰:「莫哭了,我不是來了嗎!」對黃靈余引不得不承認自己放不下對方,同時也是此時此刻還抱著僥倖心裡過來的原因。
「嗚嗚……夫君,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求求你不要再離開,我怕……我好害怕!」
渾身一顫,余引只能緊緊抱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