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職第三百二十二章:大會在娃生攙扶下回到房間,躺下后余引道了聲謝謝。
「有什麼需要只管說就是,能做的我會盡量做。」娃生頷首道。
「不用了,娃大哥忙自己的就是。」余引道,不太喜歡麻煩別人。
「如此,你就好生休息,等吃食做好,我再端來。」
「多謝!」
「客氣了。」
隨著門關娃生離去,余引取出夔術開始翻看。
「躍限……」
時間緩慢流逝,轉眼便至午時,就在這時院內突然傳來嘈雜聲,余引不由抬頭,看了眼書後放下面露疑惑。
院門處,只見一個青年對神色平靜的娃生道:「大師,這可是稀有無比的灼礦,先不要拒絕,看看再說如何?」
「夏侯公子,非是材料的問題。主要是在下已經決定明年二月才開爐,只怕幫不了公子,公子另尋他人吧!」娃生搖頭。
整個茯苓城的利器鍛造師屈指可數,而娃生是利器鍛造成功率最高的鍛造師,為了接下來的六大職業公會比試,夏侯傑心下並不願意冒險找其他人,抱拳道:「大師聲名遠揚,夏某怎肯舍金玉拾磚石,還望大師務必成全。要多少錢只管開口就是。」
「這不是錢的問題,希望公子明白!」娃生皺眉道,對方雖是一城之主的兒子,但在他這裡並不是很有份量。身為一個利器鍛造師,一城之主也並不是有多麼了不起。
院內門口,開門站在門內,見不遠處屋檐下董問也在觀看,余引緩步走出問道:「義父,不知何事?」
看他一眼,董問微微一笑:「想來是有人找娃生鍛造武器。」
想到對方是珍器鍛造師,余引忍不住問道:「義父,不知珍器和利器哪個鍛造成功率要更高些?」
沒想余引會突然問這個問題,董問一愣侯不禁失笑反問道:「那你覺得雕刻模型容易些,還是做成成品容易些?」
「這……」
「利器、珍器、王器,品質越高,鍛造格體就越複雜,煉器這一行可沒你想的這般簡單呢。」董問打趣道。
又聽到一個新詞,余引不解:「義父,不知格體是什麼?」
「你可是對煉器有興趣?」董問詫異,見其連這個都關心,方才第一次正視他。
掄大鎚余引並沒多大興趣,只是有些好奇鍛造,僅此而已,聞言微微搖頭。
感情是自己誤會了,董問點頭解釋道:「格體其實就如同修者的源力經脈,只不過它是屬於武器的源力經脈。對修者而言好的經脈就必然擁有好的天賦。同樣武器也是如此,優異的格體就必然是優秀的武器。這麼說你能不能明白?」
「如此,那王器的格體是不是最好的?」余引訝異道。
「王器擁有最完美的格體,同理,最完美的格體必然是王器!」
若有所思點頭,又學了一門沒甚用的知識。余引心情還算不錯。
「完美的格體,就如同上天的傑作一般。也不知老朽有生之年能不能鍛造出一把。」董問有些自嘲笑道。
余引沒有說話,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屬於自己一生所追求的夢。一味的奉承和貶低毫無意義,也不是他的性格。
就在二人說話的關口,只見娃生領著身穿貂皮披風的夏侯傑進入小院。
「是你!」隨著目光落在余引臉上,夏侯傑不禁愣住。
微微皺眉,余引也沒想到會是對方。
想到已然將自己徹底作為陌生人的喬任鳳,夏侯傑暗暗目光隨即轉冷,冷漠道:「你怎麼在這裡!」
對自己不友好的人,余引向來不會有好臉色,更加冷漠至極的目光看向夏侯傑,只將其看得脊背發寒不敢正視方才轉身回屋。
「你們認識?」娃生面露詫異,倒沒想二人居然認識。
被余引看得如墜冰窟,夏侯傑面色發白,萬萬沒想其目光竟這般駭人。
「夏侯公子?夏侯……」
「額……什麼大師?」
娃生頓時無言。
「大師,不知此人和大師什麼關係?」
「他是老夫女婿,你說什麼關係!」一旁沉默半響的董問冷著臉道,自然看出其和余引不對付。
「你是?」
「你父師靳看到老夫都得敬幾分,你說老夫是誰?」
夏侯傑更是疑惑,不由看向娃生。
「這是家師!」娃生適時解釋。
「難道您是——」夏侯傑神色立刻頓變。娃生的老師是出了名的珍器煉器大師,地位尊貴,他自然聽說過,只是萬萬沒想到自己今日竟能見到。旋即連忙行禮。
擺擺手,董問轉身徑直進屋,並沒有繼續搭理的意思。
對方有擺譜的資格,縱不悅,夏侯傑也只好忍下。心中卻想著余引的身份。
「此人既是夔家之人,難道……」夏侯傑目光微閃暗忖,夔家上下被屠的事,他自然知道。
領著夏侯傑來到主房中坐下后,見侯娘正在打掃房間后,娃生收回目光道:「你稍待,我去取劍。」
十萬銅幣再加外面的灼礦換一把利器,夏侯傑點點頭,縱有些吃虧,但娃生高超的鍛造手藝遠近聞名,卻也覺得值得。
灼礦是鍛造珍器的礦石之一,再加十萬銅幣換取一把利器,娃生沒道理不換,是以很快便取來五把劍放在桌上。
「夏侯公子,這五把劍都是在下得意之作,你可任選一把帶走。」娃生道。
五把劍精緻璀璨相疊,夏侯傑呼吸有些急促,立刻起身抓起一把打開。隨著寒刃映照,當既忍不住道:「好劍!」
對方是七級暴修,自能評判,娃生沒有多言。
最終選擇一柄黃色長劍后,夏侯傑抱拳:「多謝大師!」
「你我公平交易,沒有謝不謝一說,若無事,公子請便。」娃生已然下逐客令。
自己這城主三公子的名頭也只能在一般人身上擺擺譜,在這等奇人異士面前什麼都不是,夏侯傑面露尷尬點點頭:「那在下告辭!」
「公子好走!」
正要轉身離去,但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夏侯傑轉頭遲疑道:「大師,臨走前,不知在下可否見一見夔曾?」
「他若想見你,我自不會反對。」
「多謝大師!」
房門口,一開門見是夏侯傑,余引不由皺眉:「你有何事!」
「茯苓城六大職業公會七級修者階段大比,我希望能見到你!」
「蠢材!」
「你!」
「你覺得我是修者嗎?」余引冷冷道。
「若你不敢就罷,只能說替任鳳不值,竟看上個孬種!」
面露嘲諷色,余引道:「你可以走了。」
「奉勸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否則你會後悔!」
「蠢貨!」余引真是受不了,直接關門。
面色難看的站在外面,拿劍的手緊緊握住,若非理性佔據上風,夏侯傑已經忍不住動手。
床榻上,余引搖搖頭鑽進被窩,著實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會與人爭風吃醋,心下一陣無言。
……
夜色下的城主府,夏侯傑深夜找到師靳,父子二人相對而坐,只見師靳拿著書坐在火爐旁神態認真觀看,眼角皺紋清晰可見。
三個兒子,大兒子死在神烽冒險隊,二兒子成家立業接管妻子夏侯家的生意,唯獨這天賦異稟的三兒子跟在自己身邊。見其皺眉沉吟,師靳抬眼道:「今日怎的悶悶不樂!」
「父親,能否將夔家的事告訴孩兒?」沉吟許久,夏侯傑開口道。
「這是公事,你瞎摻合什麼。」
「父親若不願說就罷。」
知道其性子不是那般無事尋事之人,師靳皺眉道:「你想知道什麼?」
「夔曾此人父親可知道?」
「有所耳聞,好像是夔家新入贅的半個當家人。」
「半個當家人?」
「夔家家主的夫婿,可不就是半個當家人。」
「夔曾是夔家家主的夫婿!」夏侯傑猛的起身驚訝道。
還是第一次見兒子這般激動,師靳心下詫異,但還是點點頭:「對!」
「父親可知今日我見到誰了?」
「誰?」
「就是這個夔曾,此人在娃生大師家裡,似乎正在養傷。」
這下輪到師靳驚訝,正色問道:「當真!」
「父親若不信,明日去看就知。」
「此人神秘至極,只聽說夔碧茹嫁了人,可親眼見過的卻沒幾個。如此,為父倒要去看看。」
「而且那董問大師也在那裡。」夏侯傑繼續道。
「這就錯不了,明日你陪為父去。」
「孩兒有事,怕去不了。」
「何事?」
「這……」夏侯傑面露尷尬。
知子莫若父,這般神情與自己年輕時偷會美嬌娘一般無二,師靳失笑:「那好,為父就自己去。」
「傑兒,大比在即,城中多了不少實力強大的冒險隊和修者,你最好不要亂跑。一是為你安全,二說不得屆時為父需要你幫忖一二。」
「孩兒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學院,父親有事叫人傳喚一聲就是。」
「如此就好。」
凍雨簌簌,深巷小院房間,燈火下,余引翻看著夔術,一日時間,這本書已經徹底被他看完。
不管多麼神秘的事,一旦深入了解,就會發現並沒想象中難。夔術同樣如此,所謂增加一半攻擊距離,如今在余引看來,其實也就是如此所以而已。雖說幾日掌握施術方法不太現實,但實際掌握認為只是遲早的事。
「利用源力的張力增加攻擊距離,倒是個好辦法。」余引輕聲道,可面色卻沒有絲毫的驚奇色,只因這個方式他曾經在腦海中閃現過,唯一就是沒有太過在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