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職第二百八十章:謠言時間流逝,余引收回目光走下石台,卻不知鏡中自己的影像還沒有消失,且神情迷茫如同另一個人,隨即化作青煙緩緩消散。
火盆旁的衣物已烘乾,穿上衣物后余引看向水譚,石窟四周封閉根本沒有出口,目前唯一能出去的地方就只有這片潭水。
隨著喬任丹穿戴衣物下台,余引沉吟道:「要脫身只怕沒這麼簡單。」
瞥他一眼,喬任丹沒有說話。
余引繼續道:「沒有食物,在此地堅持不了多久,趁現在還有餘力,你我只能冒險拼一把!」
水譚深幽清澈,一味等待不是余引想要的結果,略作思考給自己加持逐風印和巨象印后便脫下外衫跳將進去,打算先摸摸底再做決定。
見余引如同泥鰍般快速潛入下去,身影越來越模糊,喬任丹怔怔看著,目光閃爍不定。
時間流逝,水中余引取出錢袋裡的蛟晶照亮前行著。一路前行,到譚底后只見是個長長不規則的通道,周圍完全看不到任何活物的存在。沒有遲疑,余引果斷竄進通道內。
一番蜿蜒曲折,通道倏地筆直向上,再次上浮,長時間后,感知到頭頂突然出現微弱的光亮,余引愣了愣,立刻加快速度。
嘩——水花四濺,余引露出水面拚命喘息著,打量周遭,只見四周都是光滑潮濕的岩壁,而頭頂是個筆直延伸有些許光芒的小洞口。
這一路游來幾次瀕臨絕境,如不是有源力依靠,只怕活生生憋死在水裡。余引有些遲疑要不要折返。
左右掃視似乎也不是攀不上去,略作猶豫后,余引打算先上去再說,其他另作思量。不過也正是在這時,喬任丹所在的石窟突然狂風大作,久等不見余引准下水的喬任丹直接被捲入水中,隨即又如先前龍吸水一般,潭水快速收縮,轉眼便乾枯露出一個深坑,喬任丹已然消失無蹤。
此時出口處余引正腳踩石縫艱難攀爬著,眼看洞口依然遙遙,隨即收回目光只顧前行,堅持下去總會到,也就不著急。
咕嚕嚕——突然身後水聲翻滾響動,余引皺眉回頭,也就這時,只見水位快速上升旋轉,隨即整個人直接卷飛上去。
一陣翻滾攪拌,余引只覺天旋地轉連灌幾口水,就當意識逐漸模糊時,水流開始平緩,迷迷糊糊中周邊也倏忽大亮。全身無力抓住水草將自己拖拉上岸,抬頭看向長空,只見紅日在升空,清脆的鳥鳴聲映入耳間。
水塘平靜,見喬任丹捲曲身子斜倒在不遠處。隨著些許身子緩過些勁后,余引起身,來到她身旁,待確認是溺水后,連忙扳開其口有無異物,確定沒有后猛的深吸口氣捏住對方鼻子吻了上去,持續片刻的吹氣后,一連兩次。續再有節奏按壓胸膛掐人中。
幾次施為,輕咳一聲水從喬任丹口中溢出,余引將其扶起,作為醫者,溺水只是簡單救治,對余引並不難。
怔怔看著他,喬任丹無言以對。
「大難不死也算你我造化,這次救你一命,先前的事就一筆勾銷如何!我不與你再計較,你也無須記恨我!」余引道。
收回目光,喬任丹面無表情:「隨你的便!」
微微點頭,余引起身走向岸邊衣物,拾起后在水中涮了涮扭干直接穿在身上,隨即撿起水草中的軒彼刀轉身準備離去。昨日只是黃昏,如今卻紅日高照,必然一夜過去,現下亦疲累之極,打算先回客棧歇息歇息再作打算。
見余引要走,喬任丹起身,不過就在這時,一旁蘆葦中盤卧的一條脊蛇剛好被其手掌壓住,猛的一口就咬在其手上。
吃痛見蛇喬任丹忍不住驚叫,剛要離去的余引皺眉轉頭。
「有蛇!」對蛇的恐懼令喬任丹情緒失控。
走上前,果然見一條脊蛇竄走。認出后余引問:「可有受傷?」
顫顫伸出流血的手,喬任丹緊抿著嘴唇看他。
見到已然發青的傷口,余引微皺眉,只好迅速追上蛇。脊蛇不同於其他蛇,其不止劇毒無比,且唯一能解毒的就只有其蛇膽。如今喬任丹若再不救治,一炷香內必死無疑,不管是因為喬任鳳還是其他,余引還做不到眼睜睜見其被毒死。
一刀兩斷解決掉蛇取出蛇膽,余引快速返回,瞧喬任丹已然臉色發青躺在地上,連忙上前一把扳開其口塞進蛇膽,喝道:「咬破吃下去!」
神情有些恍惚看著余引,喬任丹只好緩緩咬破咽下,瞬間劇烈的腥味令她面色發白。
蛇膽自不是馬上見效,余引發現其還真是多事,猶豫一番后攔腰將其抱起,只好先回客棧再作計較。
雙目越發沉重,最終喬任丹徹底昏死在余引懷中。
抱著喬任丹一路穿越沼澤走來,余引發現街道已然沒幾人,心下猜想應該是要處斬賊皇的緣故,便不在多想,徑直帶著其回客棧重新開一間房。
該看的都已看完,擔心其濕漉漉引起毛病,余引沒有客氣,直接將之除去衣物後放上榻。自顧回房準備先進行斷筋修鍊。
盤膝床榻斷筋修鍊習以為常的崩崩聲作響,余引不疑有他,強忍劇痛持續著。
青銅鏡被余引扔在一旁,他卻沒看到山川圖案的一面鏡面內的另一個自己有樣學樣同樣在修鍊,唯一不同之處在於其面色沒有任何痛苦色。
修鍊持續著,一百次斷筋在余引一聲嘶吼下結束。只覺背上熱汗直冒,百次斷筋的痛苦非是別人所能想象,每次斷筋修鍊余引更是像從地獄走一遭一般,百般滋味皆由在心。
與余引不同,這邊修鍊完畢,鏡中的他卻依然還在修鍊,且很快突破一百二十次繼續源源不斷上升著。
暗呼口氣,今日的課餘引不打算再去。經歷這麼多,此時此刻只想吃些東西好生休息一番。
客棧大廳,只有寥寥幾個大漢吃食,點幾個小菜,余引獨自來到角落坐下,卻沒有發現,整個人的氣質和臉正緩緩變化著。
「聽說昨夜又有人死在孛泊河裡,看來真有鬼怪在拉人償命。」
「就是有鬼怪索命,你還別不信,就是個女鬼。聽說其懷胎十月,在渡河時被外面有人的黑心丈夫一把推下河溺死,隨後但凡見到跟他丈夫一般年齡的人渡河都會出來害人。你看這幾個月來死的人就知道了,都不到三十歲呢。」
謠言止於智者,余引面無表情吃著食,自是不信這些食客的話語。對鬼怪他從來不會信,就算不久前親眼見石窟石棺里的金骷髏消失也依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