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職第一百五十九章:華生!定國為修就當快出城時,幾匹快馬從後方疾馳而來擋在馬車前面。
領頭的是個布衣大漢,對余引喝道:「你這匹馬我彭家看上了,開個價吧!」
城門處有人道:「彭家,嘖嘖,還真是霸道!」
周圍人點頭。
五人衣著一看就是哪個勢力的奴隸或是打手,余引最是厭煩這些為了錢幫助貴族和富賈的人,冷冷道:「滾!」
大漢面容一寒:「你再說一遍試試!」
眼看余引要跟對方糾纏起來,黃達不想惹事生非連忙抱拳開口笑道:「這位大爺,我妹夫說話有些沖還請見諒則個。但這馬我們著實不打算賣,各位請讓路吧!」
皺眉看黃達,其這般變相服軟余引很不舒服。對這些狐假虎威為虎作倀的人,在他眼裡甚至比依勢欺人的貴族還要可惡幾分。
周圍人聞聽黃達的話都不由意外,沒想余引竟是黃達的妹夫,一時間連帶著余引的面都看低了幾分。
大漢心裡也有了底,開口道:「小子,這裡面有一百個銀幣,回鄉下買四五匹馬綽綽有餘,識相的話就將馬讓出來。」
接過大漢扔來的錢袋余引徑直收下,隨即駕著鱷龍馬走近五人。
沒有過多話語,在另外四人愣神片刻,余引利用刀背猛的一甩直接將大漢砸飛出去。
嘩——
圍觀的人驚呼嘩然,根本沒料想到余引會直接動手。
大漢砸落在地一陣翻滾后昏死過去,另四人短暫錯愕后頓時大怒,拔出腰間短刀立刻衝殺向余引。
啊——
瞧四人氣勢洶洶而來黃靈嚇得面色蒼白,縮在余引懷裡面色蒼白瑟瑟發抖。
別人既利刃相向,余引自不再客氣,倏地抽出軒彼刀,只見刀影翻飛血光乍現,倏忽間四人便皆落馬身死,血濺一地。
啊——殺人了!
圍觀眾人驚叫,現場頓時亂做一團。
四人若不拔刀,余引不會下殺手,但四人一旦亮刃,他也絕不客氣。
「你們先走,我殿後!」余引轉頭看向黃達,知道此事不會再善了。
黃達、曹新三人只覺口舌發乾,昨夜余引狠辣他們可以理解畢竟對方是一群兵匪。可現在大漢幾人頂天就是幾個仗勢欺人狗腿子,他們認為並不該死,可余引卻毫不留情殺死幾人,此時只覺心驚膽顫之極。
馬車緩緩出城,余引遠遠吊在後面,殺四人他並沒有任何壓力。這等仗勢欺人的人,殺一個少一個根本毫無心裡負擔。
縮在余引懷裡黃靈不敢動彈,自從昨晚過後,她打心裡害怕余引。甚至已經認定其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遠方官道筆直延伸,兩輛馬車並排行走。曹新轉頭看向黃達:「老哥,小弟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身旁是兩個緊緊抱住自己小男孩,黃達面色複雜,他已經猜到曹新要說的話。
「別說了……老哥心裡有數。」
「老哥……」曹新微嘆。
一路前行,眼看離趙城越來越遠,就當余引認為這件事就這般過去之時。後方馬蹄聲令他停下腳步。
再看後方,只見九個手拿長槍官兵騎馬快速衝來,稍許便將自己團團圍住。
九桿長槍相對,九人沒有任何話語。
余引也懶得廢話,低頭對黃靈道:「一會別亂動!」
黃靈害極為怕的嗯了一聲。
「拿下他!」一個滿臉鬍鬚壯漢大喝道,大戰瞬息爆發。
九人寒光爍爍的長槍在余引刀下就宛如朽木般一觸既斷,伴隨著馬兒嘶鳴和厚重砸落聲,片刻九人就盡數被斬殺。
血液從刀上滑落,輕輕抖了抖刀身,余引隨即調轉馬頭追向黃達等人。
馬兒疾馳,黃靈低著頭獃獃看著青花色馬鞍不知道在想什麼。
十八日後,一路跋涉,有驚無險度過六毝山脈后,余引帶著眾人來到遼闊屲江江口。
四下荒涼戈壁渺無人煙,奔騰的江水嘩嘩作響。眼見無船無人,黃達開口:「余引,這江怎麼過?」
打量四下,余引放下黃靈道:「我去周邊看看有沒有船。」
黃達點點頭。
見余引騎馬沿江遠去,眾人對視。
「哥,我怕!」黃靈緊緊拉住黃達手臂泣聲道。
黃達微愣:「你怕什麼?」
「我……我怕夫君……他……他好凶!」
黃達一陣無言,曹新幾人也面色複雜。
「不要說了,等到皇城再做計較明白嗎?」黃達輕聲安慰,此情此景離開余引無疑是自尋死路,這等事他還做不出來。
一路策馬賓士都是荒涼戈壁灘,余引四目掃視,就當以為真沒人時,上游一塊巨石旁一艘巨大的畫舫突然映入眼帘。
畫舫渾身青紅色八角黃燈高懸共有三層,只見船樓上方三面藍色水麒麟圖案的大旗迎風飄蕩。
余引立刻駕馬跑去。
渾濁的江水晃蕩,甲板左右各持槍站立著十幾名黃紋藍衣的兵士。只見巨石下兩個年輕的男子手搖摺扇說笑著什麼。
聽到馬步聲,二人詫異轉頭。當看到若天神下凡氣宇不凡余引時,二人更是驚訝,萬萬沒想這等荒涼之地還有人且還是個氣質非凡男子和神駿的馬兒。
余引打量兩人,便見兩人皆是二十二三歲一身青色華衫,腰背挺立面容俊逸修長的男子。左側一人鵝蛋臉,右側一人瓜子臉。
瓜子臉男子抱拳疑惑:「兄台有何賜教?」
「我需要船渡江,能否搭載一番?」余引直言說。
「就兄台一人嗎?」鵝蛋臉男子開口。
「不是,還有不少人和一些家當。」
二人對視:「這……」
靜靜看著二人,如今渡江必須要有船,兩人若不同意,余引只好來硬的。
遲疑片刻鵝蛋臉男子點頭道:「相逢既是緣,我與齊兄亦準備渡江,如此便就順搭兄台一程。」
「兄台叫你朋友過來吧,我們在這裡等你!」
余引抱拳:「多謝!」
目送余引賓士而去,瓜子臉男子忍不住贊道:「好神駿的馬,好神駿的人呢!」
「怎麼,齊兄看上人家的馬了?」鵝蛋臉男子調侃說。
「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華兄此言實屬差矣,在下只是由心的欣賞僅此而已!」瓜子臉男子搖搖頭。
「說來華兄還能調侃在下,看來此番巡遊華兄的心情爽朗了不少呢。」
鵝蛋臉男子劍眉微皺,輕聲道:「爽朗又如何,此番大敗而歸,華某實是無顏去見王上,唯有死志已。」
「勝敗總是相連,華兄又何必在意?且我波越國也非沒有勝算,真正戰爭才剛剛開始呢。」
「哦?倒要請齊兄賜教!」
「眾國之本在於修者,在在下看來,兵士予以安邦尚可,定國卻還差些火候,定國之要首於修者。可以說只要我國的修者不敗,波越國就斷不能稱敗,兵士的對抗只能說是短暫失勢而已。」
「那依照齊兄之言,真正的大戰還沒開始對嗎?」
「當然沒開始。現在王上已下達國級召集令,只待分散他國各地的修者歸來,真正的大戰才會開始。華兄明白嗎?」
鵝蛋臉男子臉色轉正抱拳:「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華生受教了。」
「不過華兄也不可或許樂觀,此番兵敗王上雖不至於殺你,但一番皮肉之是必然的,還需做好準備才是。」
「我華生堂堂八尺男兒,別說皮肉之苦,就是殺了華某也絕不皺一下眉頭!先前心慮只是因為難以面對王上和愧對所有信任華某的人,如今華某心結已解,縱死又何妨?」
「華兄真乃仁義英豪也!」
帶著黃達等人行來,余引上前抱拳:「勞煩了!」
見三輛馬車上堆積如山的家什,華生二人眼角皆忍不住一跳,當真沒想氣宇軒昂余引的朋友竟是這等人和物。
不過承諾已開,華生只好硬著頭皮抱拳:「小事一樁!」
巨大的畫舫上除上船不大不小的門外四周都被一圈做工精細木欄圍住,馬車根本趕不上去。無奈下余引只好叫眾人拆卸貨物和木板分開運上船。
幾個時辰后,原本乾淨清爽甲板上已然堆滿了雜七雜八的家什。遠遠看去淡雅的畫舫已變得不倫不類。
畫舫緩緩而行,裝飾雅緻一層舫內余引等人靜靜坐著。
入目古色古香淡雅空曠,一張圓桌靜靜擺放右側山水牆畫下,左右兩扇青窗半開能看到江面風景,黃達等人有些拘束看向余引,這等場合他們從未來過。
余引也是第一次來這等地方,並沒有理會眾人獨自來到窗口舉目靜靜眺望四周。
一望無際波濤起伏晃蕩,天空只見群燕高飛,他深吸口氣只覺心神莫名寧靜了下來。
三樓舫亭內華生二人對坐淺飲,瓜子臉男子笑道:「沒想此人竟是個修者,有意思。」
華生舉杯的手頓住,錯愕道:「齊兄說修者?」
這下輪到瓜子臉男子一愣:「華兄難道沒看到沒他額上的印記?」
「只看到一個沙青色頭巾,所以沒怎麼注意。」華生搖頭。
「頭巾下有個紫色印記,華兄若不信便叫他上來一觀就知!」
「罷了,要換以前說不得還結交一番,如今就算了。」
知道他還有心事,瓜子臉男子溫和一笑便不再多言。
一樓舫內,眾人四方分落,黃達和黃靈一堆,曹新胖婦人四男孩一女孩一堆,孟葦圓臉婦人兩女孩一男孩一堆,窗邊余引獨自為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