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職第一百三十九章:傳奇古獸血脈看余引一眼,余登道:「據高叔說,娘是因為不滿父皇的治國方針希望父皇退位,但父皇不肯,她才離開的。」
「我不明白!」
「娘是前朝公主,只因父皇娶了她才順利登上皇位。不過此事你回去后最好不要亂說,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娘是公主……」余引傻眼。
「皇都形勢很複雜,待回去后,一切事宜你必須聽我的。見過父皇后再做計較。」
余引皺眉,他並不關心去皇都的事,只想知道母親以前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背井離鄉帶自己來到這裡。
一眼便看出余引想什麼,余登道:「高叔說娘離開時才懷了你三個月,具體的我不太了解,如果你想知道這方面的事,等他回來你再問就是。」
「娘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余登咬牙。
想到母親,余引愣了愣,隨即沉吟。
「娘不漂亮,喜歡喝酒和發脾氣,從小到大她經常帶著我幫人寫書信或縫織賺錢。」
「你們很缺錢?」
「那年遇到你們的時候,娘剛過世沒多久,我將籌了幾年的銀幣去塑根殿測試。」
「一百銀幣籌了幾年?」
「對!」
別說一百銀幣,就算幾百萬銀幣在自己眼裡都絲毫不起眼,余登無言,開始有些明白了兩人這些年的生活狀況。
稍許,高練回房,將一張近兩尺白紙和筆墨放在書案上。
余登上前簡單擺弄后目光看向余引。
瞧他走近,余登側目:「我畫幾種臉形,你看看哪種像就指出來再作矯正。」
高練靜靜看著二人神態認真的的作畫,其實他也想知道那個敢逼迫國君讓位的女人這些年變成了什麼樣。
一筆一劃間時間流逝,只見一個普普通通頭戴木笄的女人出現在紙張上,婦人面色平靜髮絲撩亂,但陰鬱眼神直視彷彿在對什麼人說話一般。
余引記憶最深的地方就是那場大火前母親對自己叮囑的神情,也就是他無數次夢中的場景。當看到紙張上活靈活現的人時,他已經呆愣住。
余登和高練也呆住,余登沒想到這就是從小盼望不得一個宛如農婦的母親,高練也想不到那個敢怒喝皇帝退位的女人竟成了這幅模樣,但他可以保證,這就是他尋找了數年不見的女人。
「九殿下,高某有一事不解,還望殿下明惑。」高練道。
見余引毫無動靜,高練疑惑道:「這些年蘭樹村我們去了不少次,可是卻一直都找不到王后和殿下住所,高某斗膽問一句殿下二人究竟住在何處?」
過去雖將近兩年,但母親的音容猶在眼前,此時再見畫中人,余引眼角淚水忍不住掉下。聞言沉默著沒有回答。
門外,朱妾、譚裳對視,關於余引的事,他這幾日雖沒有跟任何人說,但朱妾二人從始至終卻是聽了個仔細。也俱皆沒想到余引居然還有這等來歷,心下十分詫異。
余引不答,高練只好噤聲,余登他可以放肆,只因余登是他帶大的,可余引他卻不敢過多的越矩以便將來惹上禍事。
「九殿下,陛下見到你后定然會很高興,明日就隨四殿下和我們一起啟程吧。」
擦去眼角淚水,余引面色恢復平靜:「此事我還要考慮考慮。」
「這……」高練皺眉,目光看向余登。
余登目不轉睛盯著畫像開口:「你是龍羅帝國的皇子,帝國才是你的歸宿。而且父皇還在,這些年他時時刻刻擔心你的安危,所以無論如何你都必須回去。」
余引道:「我一直很好奇,你們究竟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殿下可能不信,只能說也是天意。」高練道。
「怎麼講?」
「想來殿下應該知道了那把神兵是王器對嗎?」
余引點頭。
「果然如此,不然殿下也不會不交出。」
「說起來也是巧合,從上次宣隆城路遇殿下后,我就十分驚訝,實在沒想這世間會有如此相像的人。不瞞殿下,殿下的容貌簡直和陛下年輕時一般無二。」
聞言一旁余登也忍不住轉頭附和道:「高叔所言不錯,你相貌真的很像父皇,所以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經確定你絕對是我弟弟。」
「然後就因為如此你才問我是不是住在蘭樹村對嗎。」
「殿下聰慧,正是。」
疑惑頓消,余引不禁若有所思。
「休要多言,明日你隨我離開就是。」余登語氣不容置疑道。
余引淡淡看他:「你憑什麼!」
余登冷冷道:「憑我是你唯一同胞兄長!」
皺眉望著余登片刻,余引收回目光。
「跟你們走也可以,不過不是明天。」
知道他已經變相服軟,余登點頭:「好,就依你,我再給你一天時間。」
第二日,冷風呼嘯,夜幕降臨,二樓房間佳肴烈酒齊,所有千鳥冒險隊的人全部到齊。
房間里氣氛很是僵硬,所有人默默喝著酒,都知道余引明日要離開這裡。
「副隊長,你還會回來嗎?」楊夫忍不住道。連他在內,很多人實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因為所有人可以說有一半的原因是沖著他的紫金令方才加入小隊的。
按照事先朱妾的請求,余引開口:「會回來的,你們放心就是。」
默默看著這一幕,朱妾無言,她需要給所有人一個安心,否則剛剛立足的小隊恐怕會喪失了鬥志,她承受不起,千鳥也承受不起。
往日異常活潑的魏坂今日神色十分陰鬱,一次次見識余引的能力后,他知道余引的離開對千鳥的損失是無法估量的。
氣氛隨著余引的話緩解了不少,縱然很多人心裡還有不少疑惑,但至少心落了下來。
察言觀色的李絕適時大笑道:「都苦著臉幹什麼,這是為副隊長踐行的酒,都給我開心點,不然給副隊長帶來霉運我李絕第一個可不答應呢。」
被譚裳踢了一腳后,魏坂立刻反應過來大笑道:「哈哈,對對,李大哥說的對,雖然捨不得副隊長回老家,但這可不是什麼不開心事對吧,哈哈,來干,今天我們非把副隊長灌醉不可!」
眼見氣氛瞬間喧鬧起來,朱妾強笑一聲,自顧自喝了一大杯。
一杯杯下肚,臉紅耳赤的眾人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划拳聲吹牛聲混作一團,氣氛剎那達到高潮。
這次哪怕眾人不敬酒,余引依然大口大口喝,與眾人相處雖不久,但是他找到了存在感,突然的離去,他也不知道究竟何時才能再見到眾人,不善表達情緒的他也只能用這種方式感謝。
夜色下,一個倩影抱著余引回到房間,轉眼二人便擔誠相待,而片刻二人便墜入雲層中。
第二日天明,余引被叫醒,當見到床邊的譚裳時,他愣了愣,頭痛欲裂起身。
「早點走吧,免得一會隊長看到你心裡又不好受。」譚裳輕聲說。
點點頭,渾身彷彿被掏空一般,余引咬牙下榻。
見他穿衣提起包裹準備出門,譚裳忍不住問:「你……還會回來嗎?」
余引搖頭:「不知道。」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
站在窗口目送余引離去,譚裳閉目無言,隨即轉身關上窗扇。
朱妾房間,朱妾打了個哈欠看著余引向海域大門走去,隨即轉頭對一旁沉默的朱憂道:「我說過,你留不住他,你現在信了?」
朱憂側目回視:「我當然知道!」
「那作何感想?」
「人總要向前看,我們的冒險隊才剛剛起步,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小憂,你長大了呢。」
「姐姐,你恨我嗎?」
「如果我恨你,就不會將你拉扯大,你說是不是?」
「反正不管怎樣,你永遠是我姐姐。」
「呵呵,看來還沒長大呢。」
「對了姐,譚姐她你怎麼看?」
「你指哪方面?」
「你不是說她故意挑撥你和余引關係嗎?」
「慎言,我說的是譚姐想法過多,可沒說挑撥。你這丫頭還是這般嘴把不住門,切記不可亂說。」
「那以後副隊長誰當呢?」
「再說吧,李絕也不錯,再看看情況。」
「姐,其實我知道,你想將副隊長位置留給那郭杏對嗎?」
「小憂,姐姐承認以前小看了你,不過你記住,不管什麼事,哪怕擺在明面上,能不說出來就最好不要說來,不然會適得其反。」
「嗯,我知道了。」
「你先過去看看他們情況,如果沒事,就打開店門,什麼都可以缺,錢不能缺。」
「好!」
海域大門,余引按照與余登昨日派人來約好大道上靜靜等著。
積雪凝固,一棵松花樹下青石上余引咬牙坐在上面,酒醒后的頭痛讓他十分難受。
路上已能見到稀稀疏疏外出執行任務的修者和冒險隊。時間流逝著,轉眼兩刻過去,突然遠處傳來震動聲,余引抬頭,便發現路過修者同樣疑惑看向遠處。
只見遠處積雪抖動大地微顫,一頭房間大小六足如柱的綠色巨龜以極快的速度跑來。
「這是……」眾人大驚被巨龜嚇住。
見巨龜六足上綠瑩瑩鱗片閃動,頭生龍角獠牙巨口極為短粗,背上一塊塊紋路縱橫相連,余引驚訝道:「擁有一絲傳奇古獸血脈的龍龜!」
一旁靠邊的一名男子聞言詫異看他:「小兄弟說傳奇古獸血脈?」
看對方一眼,余引並不想解釋。
「額……」男子面露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