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余引緩緩靠了過去。那夜的風流讓他久久難以忘記,就想要重暖餘溫再次嘗試。
呼吸微緊,安陽明雪萬萬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一瞬間身子起了想逃念想,可是突然不知為何內心一道聲音卻在緊緊拉住她。
生澀的感情,笨戳的手腳,舊夢重溫,天與地泰和。在這孤寂的深夜裡,余引經歷著從未有過的感覺。安陽雪的神情彷彿無形中告訴他,自己在蛻變著。
漫漫長夜,雲開霧散,二人緊緊相擁。相識雖短暫,但卻都感覺似不知多少年月前便認識。
抬頭凝視他,安陽明雪道:「余引,你說這是為什麼?」
余引還沉浸在恍惚中,聞言面露疑惑。
面對這木納不解風情的傢伙,安陽明雪苦笑,瞬間明白過來自己在對牛彈琴。
「早些休息吧,明天還要早點趕路。」
余引錯愕。
隨著時間流逝,二人各自睡去。
清晨,上前叫醒余引,安陽明雪笑道:「還睡,該走了。」
點點頭,余引看了她一眼隨即起身。
掃視周邊野林,安陽明雪一邊順手將劍懸挂腰間。
她轉頭道:「回到海域還要不少時間,我記得離這裡不遠有座城池,不如我們先過去再去海域如何?」
余引問:「為什麼?」
「城內有四海會的產業夢齊閣,我們先買一套職業服飾再回海域。」
修者職業服飾販賣地很少,四海會夢齊閣便是其中之一。一直穿著這身陳舊衣衫,安陽明雪十分的不習慣。
低頭看衣物,余引點點頭,雖不排斥,但其實他也比較喜歡輕便塑身做工精緻的修者袍。
車城——
這是一座山丘林立的城池,共分為內城和外城。內城整體正正方方遍布商市繁華無比。外成民房密集十分熱鬧。
一條官道直通內城,余引二人一路行來終於來到外城城牆下。
城牆巍巍不可攀,城門口進進出出的車馬人很是喧囂。兩人對視,安陽明雪美目突然落在他腰間錢袋上,旋即抽了出來。
余引皺眉,錢是他命根,不禁目不轉睛看著她。
「怎麼,怕我跟你搶不成?」安陽明雪哭笑不得,直接一把塞進他衣襟里開口道:「這麼多金幣,不要太招搖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余引點點頭。錢袋裡有幾十萬銅幣,反應過來確該小心些。
似無意看他一眼,安陽明雪道:「渡河的錢是你出的,這次買職業裝的錢便由我出如何?」
「職業裝需要多少錢?」余引問,現在他確實還不知道職業裝的價格是多少。
「各職業價格有所不同,暴修、獸化、奪心比較便宜。長生、封印、天機則較貴。」
「一般暴修、獸化、奪心價格在兩萬銅幣左右,長生、封印、天機為五萬左右。」
余引面露駭然,頓時被這價格嚇住。
安陽明雪見他面色,不禁詫異:「你穿這麼久,難道就沒發現職業裝與其他衣物有很大的不同嗎?」
面露尷尬,余引只覺得平日穿衣衣物十分輕盈,其他方面確實沒想那麼多。
「暴修、獸化、奪心的衣物材質聽說是用火甲蜥皮製作而成,除能抗嚴寒外,還能排出修者體內汗濕氣,可以說對經常訓練的修者極為方便。」
「而你們的職業服,是用鶯翎製作,除輕盈無比,還水火不侵,可以說更加珍貴。」
余引看過稀寶集,知道火甲蜥皮和鶯翎是極為昂貴的材料,都是從高級古獸火甲蜥蜴和鳳鶯提取而來。心中已然明悟了幾分。
瞧他點頭無語,安陽明雪猜到他應該認識這兩種材料,便沒有再過多的解釋。
「你還沒回答我,這錢我出如何?」
余引微微沉吟,若在平時,他會很樂意接受。但現在面對安陽明雪,心中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妥。
見他遲疑,安陽明雪心中微暖。很多時候不經意一件小事,往往就能很輕易看出一個人的心思。對余引的表現她還算滿意。
她上前輕笑拉住他的手,道:「走了,發什麼愣呢。」
掌中玉手柔軟無比,余引微愣,隨即稍用力反握住她的手。
安陽明雪似笑非笑白了他一眼,旋即輕拉他的手徑直進城。
車水馬龍,兩人漫步在街頭。安陽明雪帶著余引直接向夢齊閣方向而去。
「呦,你們看那邊,好俊俏的美人兒啊。」街頭上幾個遊手好閒年輕男子正說笑著,突然一個面容邪俊的男子指著安陽明雪笑道。
三人瞬間回頭,當看到安陽明雪后,盡皆雙目泛光。
似有感,安陽明雪掃了幾人一眼。旋即笑著對余引道:「你看那邊。」
余引詫異,目光很快落在幾個男子身上。
當看到幾人正壞笑盯著安陽明雪,他微愣,心裡不知為何竟莫名的煩躁起來。
見余引突然停下身子目露凶光,安陽明雪一臉愕然。待反應過來后,便不禁失笑。
「還有要事呢,別惹事,走了。」
雖然四人只是指指點點面露壞笑,但余引還是極為生氣。一把甩開安陽明雪大步走了過去。
瞧余引冷著臉走過來,其中一個男子笑道:「哥幾個,看來我們麻煩來了呢。」
「沒事,看他想怎樣。」
「你就不怕他揍你啊,哈哈。」
「揍老子的人還沒出世呢。」
「看這穿著,也不知道是哪個窮旮旯里竄出的土鱉。」
「嘿別說了,人來了。」
走到近前時余引的十指封印術已經締結完畢,沒有一句廢話,四道殘傷印快速擊中四人。
笑臉逐漸凝固,面色漸漸扭曲,深入骨髓般的疼痛瞬間竄遍四人全身。
啊——
看著倒地翻滾慘叫不止的四人,余引心中的怒火方才得到釋放,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還弄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惱怒。
四人的嚎叫聲頓時吸引了來往行人的注意,皆不明白他們這是怎麼了。
眼看行人越聚越多指指點點,余引轉身就走。對四人沒有半點的憐憫之情。
安陽明雪好笑看他一眼,原本只是試探試探他的反應,卻沒想其竟如此凶戾。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做?」她微笑假裝問道。
余引不禁沉思,開口道:「也說不出來,總感覺很憤怒。」
「哦?是不是因為我。」
「對。」
「那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吃醋了嗎?」
「吃醋?」
「喜歡的女人被別人冒犯呢,所以心裡憤怒。」
「喜歡的女人?」
「這……那要看你怎麼想了。」
「你不是說是你嗎?」
「我也不知道。」
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余引愣愣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