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真可愛
把白白嫩嫩的少年救出去？
趙九兒看向兇巴巴的少年，摸著下巴道，「有點道理。」
「老大！」
薛洋壓低了聲吼：「這種小白臉子最壞了，你可別糊了心把他放了。而且就算放了他也不會喜歡你！」
這話是在給趙九兒澆冷水，但絕對是好意。
薛蟠狠狠看過去，暗想薛洋之前還說想辦法把她弄走，出去一趟回來就變了？
薛蟠沖著趙九兒將嘴角一掀：「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做老大？能從抓來的肥羊身上弄來山寨一年吃的糧食，我就認你這個老大。
「哦？」
趙九兒拉著長調轉頭看薛蟠。
她這個獃獃的模樣真是……薛蟠緊張了一瞬，揚這聲調激她，「你要是弄不來也成，殺了這個人算你的投名狀。等什麼時候把糧食弄來了，在做老大。」
「大哥！」
薛洋焦急的插話：「都還沒弄清這人的身份，要是沒有一年糧食的身價，又或者是什麼大人物，這不是給咱們自己找麻煩嘛？」
「就是，」胖子小聲嘀咕，「老大可厲害了，一來就抓了大肥羊，以後咱們的日子肯定好過。不過一年的糧食也太誇張了。」
「輪到你插話了？」
穿長衫的四當家，一腳把胖子踹翻，罵他，「吃裡扒外的東西。」
一咕嚕爬起來，胖子屁也不敢放了。
周圍的議論聲也小下去。
薛蟠和長衫跟一唱一和。
一個說：「想做老大就得付出代價，要是不能讓我心服口服，試試這個老大誰能坐的穩。」
一個惡狠狠朝周圍人看，警告道，「誰敢？我頭一個弄死他。」
他們裝完逼就走，剛剛還給趙九兒拍馬屁叫她新老大的人，臉色各異，一個兩個的開溜。
「老大？」
薛洋也想溜來著，但又實在想知道趙九兒對薛蟠的話作何反應，覷著她的神色。
「嘖。」
趙九兒砸了下嘴，眯這眼兒道：「你哥是真的不服啊。他憑什麼不服呢？」
薛洋被她問的手腳亂哆嗦，整個人都不好了，滿腔怒火又不敢發泄的攥起了拳頭，「這個寨子是我大哥一磚一瓦帶著兄弟們弄來的，我們苦啊。老大你，你突然闖過來打我們，我大哥他不服氣人之常情嘛，這事兒，這事兒就是得以理服人。」
「土匪還要以理服人？」
薛洋被她噎的心裡一梗：「那你要怎樣？」
「哎，小孩兒，」趙九兒沖被綁在大廳柱子上的朱子修抬下巴，「你說呢？」
他說？
朱子修擰眉，倒是也想知道她想怎樣。還有這個山寨，怪裡怪氣。
趙九兒也不過是順嘴調戲他。
她把頭朝薛洋一轉，「你之前已經認我做老大，怎麼還讓我以理服人？」
「那，那不是我大哥他不服氣嘛，我……我去勸勸他。」
薛洋拔腿跑了。
大廳就剩趙九兒跟朱子修。
「你怕不怕？」
她又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
朱子修把視線看向別處，想著土匪間的對話，反問：「你怕不怕？」
趙九兒的嘴巴一噘：「我先問的你！」
土匪還這麼傲嬌？朱子修忍不住的嘲弄的笑了下，一雙好看的眼睛直射她：「怕怎樣，不怕又怎樣？」
「怕，我就罩著你咯。」
趙九兒一隻手，忽然摸到他窄細的腰上，使勁兒一抓。
「你放肆——」
朱子修差點彈起來，一雙略略彎著，天生帶有笑意的雙眸怒目而視。
趙九兒只覺得他這樣格外鮮活，堆積著笑意，單手握著他側腰捏啊捏，誇他臉色爆紅的樣子，「真可愛。」
「放開。」
朱子修冷了臉，好聽的聲音也冷的緊繃繃，被她掐著的腰更是惹得后脊樑發顫。
趙九兒手掌沿著衣擺鑽進去，半摟半抱的將下巴壓他肩上，以一個親密得不得了的姿勢問道，「我就不放，你能怎麼樣？」
「你……」
吹在耳廓的熱氣激的朱子修攥緊反綁在身後的手，表情不安的咬著牙，「你別忘了你是土匪。再敢放肆……在下定讓你得不償失。」
「是嗎是嗎。」
趙九兒兩隻手摸上去，翹著的唇角作勢要親他。
砰。
「尼瑪~」
趙九兒捂著鼻子眼淚要出來。
用額頭將她撞了一下的朱子修，看她這德行鬆口氣。
「新老大。」
狗蛋兒冷不丁的扒著門框問：「你在幹嘛？」
「你幹嘛？」
她氣急敗壞的把狗蛋兒嚇一跳。
小屁孩兒縮了脖子，諾諾道：「我來喊老大吃飯。」
*
大魚大肉被狗蛋兒幾個小傢伙端過來，趙九兒挨個夾過一遍，狗蛋兒幾個小孩兒就跟惡狗似的撲上去了。
見她紅著鼻子走過來，朱子修頓時把頭扭到一邊。
「不吃？」
朱子修仰了下脖子：「不。」
「哦。」
還以為她要用強，結果趙九兒拉了條凳子朝他跟前一坐，丁點兒沒浪費的把飯菜給吃了。
還舔著唇笑：「我就喜歡不吃飯的人。」
朱子修：「……」
「老大，」狗蛋兒塞了滿嘴還抽空同她說，「咱們跟大肥羊要糧食吧，別殺了他。」
「就是，」扎著倆小辮兒的小丫頭插話，「大哥哥太好看了，老大不要殺他。」
「老大你不要輸，我們可喜歡你做我們老大了。」
「什麼不要輸？」趙九兒舔舔唇，迷茫的樣子有點呆萌。這樣餘光在看她的朱子修，忽然意識到她似乎是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
結合土匪的話，她似乎不是土匪窩的人。
怎麼回事？
朱子修皺了眉，聽幾個小傢伙說：
「我們都知道打賭的事了，新老大你弄不來一年的糧食就不能做老大了。」
「哈？啥時候打的賭？」
狗蛋兒他們怎麼說的清，巴巴了一頓，飯也吃完了，端著碗碟出去。
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趙九兒，敲了敲空空的碗，問像光側臉都滿是陰鬱朱子修，「你真不吃？」
「不吃拉倒。」
她甩手走了。
*
山寨內，一老太太咧著沒牙的嘴問趙九兒，「新老大啥時候把糧食弄來？」
「幾百口子一年的口糧哪兒是那麼好弄的！」老太太的兒媳婦重重摔了門帘，進屋去了。
「唉，一場雨都不下，糧食又要欠收了。土匪也要沒得吃啦。」
老太太的話像是起了個頭，站在哪兒閑磕牙的中老年婦女們大聲小聲的說，什麼老大我們就指望你了，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啊，巴拉巴拉。
一頓飯的功夫，整座山寨就對她翹首以待了？
趙九兒翹了嘴角笑:「很好，他把我激怒了。」